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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男人冲出去抢蛇眼的结果就是,那两只正准备吃蛇的硕大巨齿鹰被吓得腿脚都不利索了,眼巴巴地看着那几个土匪似的人捏着骨刀将它们的食物给挖了一部分去。
对于此种行径,沙奕实在是没兴趣去评判什么。
只是,那土格确实是在面对众男人递来的蛇眼时很不给面子地吐了。
惊煞了众人,也惹得加罗忍不住回头来看了她好几眼。
沙奕觉得,其实这压根算不得是她之前所说的话预言成真,但此下歪打正着了。
土格跟她一样讨厌蛇,甚至跟她一样见过蛇吞人的场景,所以,在饱胀的情况下,面对那种恶心又血腥的东西,呕吐也实属合情合理。
可这在加罗他们眼里就完全不一样了,他们只会认为这是来自她预言先知的效果。
她的条件又有利了些。
不过,对于加罗口中所谓的“眼睛治眼睛”,她则彻底不知该怎么去解释了,最后,面对他那能瞪死人的目光,她也只得随后口说了句:“你理解错了,是盐晶治眼睛,而不是眼睛治眼睛。”
她并不打算很明了地告诉他,他却格外愿意胡思乱想,甚至还有些自个却捣鼓的意味,反复念叨着她强调的那句话。
沙奕觉着他十有**是疯癫了,不然何以至于一整晚都在追着问她“到底是什么眼睛才能治土格的眼睛?”
沙奕不想理他,决定好好休息上一夜,以便于隔天在他们谈条件的时候,她能被顺利交换回去。
加罗他们暂住的山洞很小,还是很窄的那种长直型,内里无限延伸,宽度有限。
因着她属于俘虏,她被安置在了靠近里侧的位置,又因着她的价值性比较高,所以那群人也将她跟那两个被抓的女人隔了开。
然而,她终究是在加罗的印象中留下了个污点,他不但觉得她狡猾,还觉得她脾气很坏,态度也是恶劣,所以哪怕是躺着睡觉,他都刻意跟她保持了很大的一个距离,包括他那边的一群男人,以及曼伦,他对她也再没了先前的气势,却是一副生怕被传染的样子。
但矛盾的是,他们又担心她会逃跑。
折腾了好几次,她最终被安排在了加罗他们群体中的两个女人中间,这倒也正合了她的意。
可惜的是,这一觉,她也同是睡得很不安稳,几乎入不了眠。
贴着地面睡,除了感觉到地温有些高之外,她还总是时不时听到来自地底的阵阵闷声轰响,而且这些响动间隔跟频率完全没有规律性,声音也是大小各异,听着还像是夹杂了水声,却又不仅仅只是水声而已,听着便是扰人心肺,吵杂得不行。
除此之外,也不知是不是昏睡久了,她压根就没觉着有困意,半夜里的时候,她更是听到了洞外有些许其他的声音,甚至于,她觉得她似乎还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但她没敢应声。
一部分是洞内还有两个半打瞌睡的守夜的男人坐在那,一部分是,她并不知道这处到底是什么地方,靠谱程度也自是不清楚。
……
还是一如前夜,沙奕仍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等到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大亮。
那几个男人早已醒了来,但由于前一宿的火堆熄了火,所以这会子他们正手忙脚乱准备着起火。
洞外的天光虽亮,可那却不是正常的烈阳或者暴雨天气,阴云笼罩,却又惨白得吓人,夹杂着些若有似无的水声,怎么都是怪怪的。
沙奕觉着,用不了多久,便可能要天降大雨了。
前两日的天气暴烈得古怪,竟是差不多将那地上的积水都给烤干了,尽管前一天白日里的情况她并未见到,但从夜色里判断,至少天气是晴好的。
而眼前,则不然。
根据前面的情况来看,她猜测,很有可能这处的暴雨天气就是要经过暴阳天气来加势的,正如现代时一场秋雨一场寒,这里算是一日烈阳数日暴雨,隔一次,大一级。
但若今日天降暴雨,她是支持的,加罗已经被唬住了,交易时来点大雨雷电添添乱应该是很有好处的。
四处望了一圈,她并没看到加罗,除了他,以及另外两个一直跟着他的男人,其他人都在。
没了那个最讨嫌的人压着,沙奕忽然就发现,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就连前一宿吩咐人把她当小鸡提的肥壮曼伦此刻都刻意坐到了一个离她最远的地方。
沙奕瞠目结舌。
她只觉一股自豪的成就感油然而生……她必须得承认,这确实是个雷人的成就感,但一瞬间,她立刻又想到了逃跑。
可,斜睨了眼洞口,沙奕发现,那边仍是坐了两个男人。
她心底逃跑的念头瞬间又覆灭了。
算了,该怎么就怎么吧,反正,看这情形,她是怎么都跑不掉的,与其做些无用尝试,倒不如把前一宿争取来的条件继续压死,省得再出些篓子。
坐得离她不远的那群跟曼伦一伙的男人正在费力地钻木取火,沙奕耐着性子看了一会,却愣是没见他们钻出一点烟气来。
估摸着,这个早上是没烤肉吃了,按照那几个男人钻木的技术,大约是别想钻出来了,而她是睡梦中被抓的,自然是没能带上打火机,不然……她也不会拿出来的!
打火机岂能便宜了这帮子土匪!
摸了把空落落的肚子,沙奕百无聊赖地转过头去,继续看洞口外的惨白天色。
也就是在这时,她看到老远的半空中有个黑色的东西正在极快地逼近,等到飞近了,沙奕才看清,那是一只巨齿鹰,而它的背上坐着那个野男人加罗。
沙奕发誓,她从未想过骑鸟,即便已经听过西伊的话,她也是连想象都不曾有,现下骤然见了这种场景,说心里不震惊是假的。
正感慨着,沙奕忽然瞧见那大鸟身上的加罗一张脸都给扭曲了,懵了两三秒,她一下想起了西伊所说的巨齿鹰落地不稳的事,连带着也想到了前一宿看到的那秃鸟屁股,当即很不厚道地扬唇笑了。
果不其然,她刚刚露出笑容,山洞外就传来一声巨响,不小的撞击力下,洞顶的尘土草叶纷纷落下,那身形巨大的巨齿鹰也随着咕噜咕噜地滚出了老远。
愣了下,沙奕正打算起身到洞口看看仔细,却是未料,洞口那股子薄薄烟尘还未来得及散去,洞口上方再次落了个“大物件”下来。
沙奕只听得一声“蠢鸟”的咒骂,甚至连个人影都没瞅清,便见洞外地上突然就多了个人——加罗直挺挺摔在了那里,莫名喜感。
洞内其他人的心里却跟她不一样,她笑得直不起腰的时候,那群人则一窝蜂似地冲了出去,七手八脚将那又撞又摔差点背过气的高壮男人扶了进来。
似是撞到了腰臀,即便是被众人支着,加罗还是忍不住伸手去揉着,一脸痛苦却仍是不忘碎碎叨叨地咒骂制造了祸端的巨齿鹰:“该死的蠢鸟,整天拿鼻孔看路,眼睛搁那拉屎的吗!”
沙奕这次没憋住,一下子笑喷。
门口处的加罗几乎是闻声而怒:“我摔了你很开心是吗!”
“难道我不该开心?”沙奕立刻反驳。
被一句话堵了口,高壮男人顿时臭了一张脸:“你等着,我迟早也让你摔次过过瘾!”
“不劳费心,过了今天你我就不会见面了。”指了指自己,沙奕笑道,“今天你肯定得拿我去交换食物。”
似是不喜自己的想法老被猜中,加罗很不高兴地唱起了反调:“我明天再交换!”
“明天绝对雷电暴雨,今天就下下来,想被雷劈那你就明天交换好了!”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沙奕耸耸肩,“反正你得吃好喝好供着我,我没意见。”
“无耻!”伸手指着沙奕,加罗半天才蹦出两个字,摔撞疼痛中,整张脸都有些抽搐,“要不是看在你……”
“要不是看在我有价值的份上,你早就宰了我。”不客气地打断男人的话语,沙奕决定继续用唬他的那一套,“好了我都知道了,快去起火吧,你可亲可爱的同伴们捣鼓了老半天也没见丝火星,我这都快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赶紧地。”
被气得不行,加罗本欲发作,却又忽地笑起来,呛声道:“今天没你的份,反正待会要把你换回去,你又不会饿死!”
语毕,他便不再理她,径直甩开了众人,往那老男人土格的面前走过去。
沙奕这才注意到,那货的侧腰上挂了只半死不活的兔子,敢情这货一早就去抓兔子了,眼下,他每走一步,那兔子便是随之蹦达一次,看着都眼疼。
加罗却是无暇顾及,等到站定在土格面前,才伸手抓了那兔子冲他扬了扬:“兔子,吃不吃?”
凑近瞧了又瞧,直到被那有气无力的兔子蹬了脸,土格才缓缓地点了点头:“吃。”
“那你先把兔血喝了,好不容易抓的。”伸手摸了骨刀,加罗立时就抹了那兔子的脖子,也顾不得那兔子还在抽风乱踹,直接提着递到了土格嘴边,“喝。”
这次,土格没反对也没拒绝,听话地张了嘴去接那吐血。
然而,才几口下去,问题再出——他又吐了。
加罗当场傻眼,懵比了好一会,怒气冲冲地捏了土格的肩膀疯狂摇起来:“这是兔子血,不是蛇血,怎么还喝啥吐啥,你想折腾死我吗!”
处在呕吐中,又被猛烈摇晃,土格吃不消地剧烈咳嗽起来,一时也没了力气再去回应男人的怒斥。
沙奕有些看不下去了,想阻止加罗的瞎折腾,又不十分情愿介入到这一个群体中,矛盾中,见那老男人咳得一发不可收拾,她才有些纠结地开了口:“加罗,你别摇了!”
他压根无视了她的话语。
“你再摇,他就得死你手里了,他已经很老了!”
可那愤怒中的男人哪听得她半句劝,仍是疯狂推摇着快断气的土格,而那一众男女也是谁都不敢上前,只木愣愣看着。
沙奕实在忍无可忍,怒道:“你撞墙摔地抓兔子为的什么,附加交换条件又是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了治好他的眼睛让他教你们辨识可治伤的植物吗,你真要放弃这个让你坚持了这么久的人吗?”
她这一怒一吼,高壮男人几乎是应声停了手,不可置信地转过身来瞪着她:“你要插手我的事?”
“别扯远了。”指了那仍是咳嗽着的老男人,沙奕干脆道,“你要放弃了土格的话,就直接让他去我们那边,治眼睛的条件也不需要交换了,给你全部的食物就是了。”
这算是她故意说的话了,虽然,最主要只是她想阻止加罗对土格的歇斯底里,但次要目的也还是有的,还是那句老话,让他没有狮子大开口的机会。
而关于土格,尽管看起来他懂得不少东西,但他年纪确实大了,盐晶能帮助他恢复视力不假,可她并不能确定他是否能再活上一段时间,其次,当时治疗眼睛的交换条件也只是打压加罗的权宜之计,她不得不豁出去了一次,没想到他会很快上钩。
说起来,若真要带着土格回聚居地山洞,恐怕她也只是有心无力,毕竟西伊他们这边从来都没有骑巨齿鹰的习惯,偶尔几次也只是好奇与兴趣使然,他们也确实也没有这个天然条件。
可加罗他们就不一样了,巨齿鹰的栖息地本就跟他们的常住地在一起,再加上他们似乎可以指挥着巨齿鹰来来去去,一旦遇上水灾,他们便可以通过巨齿鹰很快撤离。
不过,她想着,加罗也不至于会放弃土格,坚持了那么久先不说,光就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怕就足以让他不痛快得一塌糊涂了。
眼下,他看着她的眼神也是捉摸不定,相当复杂,闷声了半天,才吐出一句:“你想得美!”
话是这么说了,他却也敛下了暴怒,将兔子扔给某个男人后,他没再为难土格,转而去接了那一直钻不上火的几个男人的活。
沙奕再次坐回去,盯着奋力钻木的加罗看了会,才收回目光。
加罗仍是有火气压在心里。
从他钻木的动作情况以及表情完全能看出来,尽管没再吭声,但他也没掩饰自己的心情。
其实不光是火气大,只怕他心下还有些自己都觉得的别扭的矛盾心态,更可能有些许委屈。
譬如,他这么折腾着,想方设法,却是对土格丝毫作用都没有,到最后,仅剩的希翼也被现实打破,换谁大概都是不能分分钟就接受,而她所提出的条件,此刻又成了他唯一能有所寄托的机会,所以也难怪他这么纠结。
另一边,土格逐渐停止了咳嗽,喝了一个女人递来的水后,总算是恢复了些神采。
她眼神从他身上掠过的时候,土格也定定地看了她几眼,可眼神不好是个大问题,他瞪大了眼看了好几次才确定下来,冲着她点了点头,隐有感激。
沙奕不知道该做什么表示,毕竟这也的确存在些利用成份,当下也没了那脸皮子去接受他的感激,飞快地侧开了脸躲避他的目光。
片刻后,沙奕便感觉自己的腿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磕碰到了,等到低头去看时,便是见自己身前多了颗不大的绿色果子。
也就是她捡果子的瞬间,又一颗野果骨碌骨碌地滚了过来,沙奕一惊,条件反射向那果子的来源处看去——对面,土格正掐着他身边一个男人,那男人手里还抓着两个绿色小野果,正打算继续给她丢过来。
沙奕被雷了,但那仅仅一小会,稍后心下便是满满感动了。
土格是感激她,但她现在在他们的群体里,身份尴尬,而加罗也还在,土格不好表达他的感激,便想了法子将那野果丢了给她。
他该是听到加罗说不让她吃东西的话了。
沙奕不动声色收了那些果子。
加罗的取火技术确实比曼伦那边的几个强多了,只是片刻,他便将火堆起了火。
那去处理兔子的男人也很快将处理好的兔子肉给带了回来,相对地,一早就不见了踪影的另外两个男人就差远了,他们在处理兔子的那个男人后面回来的,一人手里的叶包里放着前晚那只被放干了血又被去了皮的蛇,剩下一人则是抱着一大叶包果子。
加罗示意他们放下东西时,那个抱着果子的男人则像是有急事似地,匆匆放下果子到加罗耳边低语了几句。
沙奕看到,加罗于一霎那变了脸色,扬手示意洞口那男人推巨石将洞口堵了后,他便转了头来看她,目光中再次浮现出一丝狠意。
沙奕心下打鼓,他却又立刻露出了一个不明意味的笑容,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坐到了土格身边,一双黑眸却紧锁着她。
那是种古怪而沉冷的眼神,沙奕一时搞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为了撑足前一宿谈条件的底气,便也鼓了气按捺下心中不安,直面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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