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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晚饭的时候本上神的心情很是低落。我怀疑笃行那厮为了报复本上神早晨时的行为而故意在饭菜里下了什么让人心赌的药,于是很不厚道地要求同慕寻换碗筷吃饭。
慕寻转头来看我。
我讪讪一笑:“我觉得你那碗饭看起来更好吃。”
慕寻挑了挑眉,了然地“哦”了一声,在一旁笃行咬牙切齿骂我“无耻”的喃喃声中很淡定地把自己的碗筷递给我,又将我的拿过去,继续淡定地吃饭,还不忘夹了个鸡腿放我碗里。
我于是继续低头吃饭,一点一点咬慕寻夹给我的鸡腿。然而很奇怪,慕寻吃我的饭菜并没有什么反应,我嘴里嚼着他碗里的饭粒,却仍然觉得闷闷不乐。
用完晚饭,慕寻牵着我的手在山间的瀑布落下的湖边散步。我寻了块较为平整的石头坐下来,将脚放进湖水里。不一会儿便有湖里的小鱼游水过来围着我的脚打转儿,在确定我没有杀伤力后突然便啄上了我的脚丫子。
慕寻在我身边也坐了下来,往水里望了望,勾唇笑了:“看来这鱼儿已开了灵识,知晓亲美之心。大约不日就能修炼出人性了。”
我点点头,嘟着嘴道:“可别再修炼得不男不女才好。”
慕寻笑笑,伸手揉了揉我披散的发,“便是为这个不开心么?还是因为没能把你的画要回来?”
他这么一问,本上神突然就有些福至心灵——我不快乐的原因,实际并不真是笃行他给我下了什么药的缘故,而是因为白日里见着若槐那副一会儿男声一会儿女声、不男不女的样子。其实我也知道,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若槐他化成这副形态,也算是挺正常,但是,我就是不能接受,曾经承载了我那么多快乐的老槐树,突然有天不见了,他不仅不见了,还变成了个人妖,这离我的期待实在相差太远。
而且——
“我给你画过那么多幅画,其它的带回给父神看后就都丢弃了,就只有那一幅,被我塞进了老槐树的树洞里,本来想着今天要拿回来送给你当礼物的,可谁知阿槐变成了若槐,”想到这里我嘟了嘟嘴,略有些不甘心,“原先我想着摸清楚那画在他肚子里的具体方位探手进去取出来就是,又不想慕寻你觉得我轻薄他便只好作罢了。”
“算了。”我想通了,冲他笑笑,“其实后来我也觉得那么做可能有些太残忍,他毕竟不是原先的老槐树了,我兮归怎么说也是个上神,不能丢了咱们远古神祗的脸面。”说着拉起他的手贴在脸上轻轻摩挲,“以后,我再给你画一幅吧。”说着想到自己那歪歪扭扭的画迹又不禁乐了,“到时候画得不好你可不能怪我啊。”
“其实那幅画,”慕寻顿了顿,低头去看正在啃我脚趾的鱼群,“在我这里。”
我一愣。反应过来“嗷”地叫了一声,腾地站起身来,却忘了我那双腿此刻其实是在湖水里垂着,便噗通一声掉进了湖里。慕寻的手还被我拉着,他没有防备,便又是噗通一声也被我拽进了湖里。
不同的是,我是顺着掉进了湖里,而他被我那么一拉,却是一头栽进了水里。于是片刻后,我俩从水中**地爬回到岸边上,看着对方,彼此大眼瞪小眼。
因为事出突然,两人都没来得及捻个避水诀,掉进水的时候我被灌了好几口水,一屁股坐在岸上便打起嗝儿来,口中咳出两口水来。慕寻看了我半晌,突然哈哈笑了起来。
这一笑不要紧,然而他笑声未落便打了个比我更大声的嗝儿,我不由就想笑,却看着他脸霍地一黑,忙忍住了。
结果是,用法术烘干衣服回山顶的宅子时,慕寻一路都没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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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白日里晴朗过了头,夜里入睡时窗外竟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下起了瓢泼大雨。我觉得这许是卵日星君为了保持生态平衡,特特遣了雷公电母风神雨师四位来我们头顶走个过场。
唔,卵日星君在尽职一事上,的确比本上神我做得好上许多,好上许多。这么感叹着,我的眼珠儿转了两转,顿时又眉开眼笑起来,于是伸手去拉被子的手便在半空中一改,将整个被子抱了起来,又抓了父神给我做的药枕,捏了个诀罩住周身就出门往慕寻那边跑。
哈,天公作美,慕寻方对本上神黑了脸我就找到了让他的脸不得不再变白回来的理由。
因为,本上神着实很讨厌雷这个东西。这事儿说起来其实不甚光彩,父神方造出我时,为了让我能早日化出人形曾往我体内渡了两万年的修为。这在旁人眼里简直是天大的殊荣,众人都忙着对父神的慈爱感恩戴德,借着向我恭贺的借口一拨儿又一拨儿地往甫越山上驾云。父神平日里最烦这个,便将我同慕寻往宅子里一扔,一个人去了大荒游玩。
于是某日我枕着那方小药枕睡得正熟的时候,忽听得耳边天雷滚滚,一开始还以为是要下雨便并未在意翻了个跟头继续睡,谁知下一刻那滚滚的天雷便落在了当时方化出人形连个小仙都算不上的本上神身上。那时候我法术什么都还只学了个皮毛,挨这一下非同小可,痛得整个人便从床上滚了下来,尖叫着想要去找地方躲避。
然而自然是避不了的。本上神这二十余万年人生中的第一场天劫随着这惊天动地的天雷而来,非得落在我身上才能罢休。我疼得满地打滚,叫声惊来了慕寻。他那时也不过是个不到两万岁的样子,自然是没法子帮我反劈了那天雷,只好扑过来抱住我尽量用修为为我俩挡着和我一同受了这罪。
于是父神被惊动赶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我和慕寻被天雷劈得好似焦炭的模样。据父神后来说,我当时还什么表情也不会做,便只一副面瘫的神情,顶着被雷劈焦向上硬硬竖着的头发紧紧抱着近乎拼尽了修为而昏迷的慕寻,见到他急着让他就慕寻,一开口连吐出的气体都是焦黑的。
慕寻那个时候为了我差点死掉,我自然也是受了刺激,往后再每次遇着打雷的天气都要跑过去抱着他才能入睡,这个习惯一直持续到六万年前那件事发生之后。不过既然现下我同他和好了,那就自然也可以一并将这旧习惯也捡起来。如此看来,今日卵日星君在甫越这一方地界所设之天气,不能不说是为本上神我量身订造。
这样想着,一回神发现自己离慕寻的寝室已经不远了,我正准备再加个脚力快些过去,一抬眼,透过瓢泼的雨帘却发现一个人影竟先我一步闪到了慕寻房门跟前。我揉眼仔细一看,竟是白日里见着的若槐,不由得暗骂一声——他姥姥的,他这个时辰跑来敲慕寻的房门,难道是想要和本上神我争宠不成?!
我几乎就想立刻扔个术法过去灭了这厮。然而再一看,却又觉得不对。若槐此时跑得非常狼狈,浑身上下都被豆大的雨点浇了个湿透,他若真是来向慕寻邀宠的,又怎么这个样子过来?我皱了皱眉,要上前仔细查看时若槐却已被瞬间打开的门后面的力量吸进了屋内,而那两扇门随即又立刻紧紧地闭合了起来。
我不由地停下脚步来——虽然方才几乎只是一瞬间那槐树精就从我眼前消失不见,但他嘴角的血痕我绝不会看错!而且我还奇怪,方才就感觉到他的身上有股子似曾相识的气息,细细一探下,我浑身都是一震,不会错,那道熟悉的气息,不是旁人,正是慕寻那本该早已凐灭无迹于这世间的徒儿,芷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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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在国外两年了的朋友从国外回来,我得出去一趟,不过大家不用担心,昨儿晚上加码了很长时间把明日那章也码好了。在此不得不再感叹下没有存稿的泪奔感。
另:木有人好奇慕寻是怎么拿到那画儿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