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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敏只觉得背脊发凉,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是在与虎谋皮,这段时间的和平共处让她忘了眼前这些人可是冷血的疯子。
姜敏往后退了几步,说道。
“抱歉,刚才只是开个玩笑,别当真,那个人,就丢在这让他自身自灭吧,这里周围根本不会有人,恐怕等发现的时候也只是一具尸体了。”
姜敏幽幽的说着,心里也已经开始提防眼前的几个人,她现在想的就只有尽快把牧恒宇带走,从此和这群人天各一方。
那男人也没再继续威胁姜敏,毕竟还有一笔尾款没收到,不能因为想要玩个处就不要那几千万,这世道,钱难赚,可女人好找啊。
“行。”
男人简单的回了个字,随即,便招呼身后的几个兄弟开始干活。
牧恒宇就这样安静的听着,外面乱哄哄的脚步,不一会儿又是脚步声靠近,像是在搬运什么东西,几个人走路的喘气声有些粗重。
就在牧恒宇想着姜敏究竟想做什么的时候,牧恒宇看到一双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好在有面罩带着,那些人也看不到牧恒宇睁着眼。
牧恒宇就感觉自己被两个人抬着,然后哐当一声,被丢进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你们轻一点。”
姜敏的声音传来,似乎是不满那些人粗暴的动作。
男人发出了啧的一声,显然是不爽姜敏这说话的态度。
姜敏也感觉到了男人的怒意,又往后退了几步,小声解释了句。
“我是担心你们把他弄醒了,别忘了,他可是夜枭,他要是现在醒来,麻烦的也是你们。”
这么一说,那几个男人也没再说什么,没办法,夜枭的威名在他们那个群体也算是名声远播,没有人愿意和这个人正面冲突,这次要不是看在那巨额佣金的面上,他们也不愿意铤而走险。
牧恒宇现在很是郁闷,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像一件货物一样被人装箱带走。
本来他们这些天一直在猜测姜敏究竟想通过怎样的方式把他运出国,现在终于知道了。
就在牧恒宇思索见,眼前一黑,好吧,箱子被彻底封住了,他还能听到外面有人拿着榔头在钉钉子。
不过这个箱子应该是姜敏找人定制的,箱子四周有几个细小的通风口,这样也不至于让牧恒宇中途缺氧窒息。
而牧恒宇借着这几个通风孔射进来的光线,也能看清外面的情况。
那些人把他所在的箱子搬上了一辆卡车,至于那个司机,直接被这群人丢在那个房间里自身自灭了。
这倒是让牧恒宇松了口气,本来还担心这些人杀人灭口,到时候只能提前行动了。
牧恒宇的耳中,已经传来了指挥部甄先生的声音了。
“牧先生,我们将会在一分钟后实施逮捕行动,请你保证好自己的安全。”
牧恒宇没有出声,只是伸手在自己的耳边轻巧了两声,然后迅速的解开了脚上的绳子,脱下了鞋子,抽出鞋垫,里面居然藏着一把秀珍武器。
国内对这些武器是禁止私人携带的,不过现在情况特殊,这武器还是甄先生那边帮牧恒宇申请的,任务结束这些是要上交的。
牧恒宇能感觉到,他这辆车已经在开动了,而且就只有他这辆车,看来那些个绑匪没有和他们一起离开。
就在牧恒宇算着时间想着这边什么时候行动的时候,远处,传来了响声,那边应该在行动了,而他这里,牧恒宇也感觉到一阵急刹,他整个人还往前冲了一下,好在这箱子空间狭小,他本身也是卷缩在箱子里,只是微微晃了晃。
“车上的人,你已经被包围了,请放下武器,将手放在脑后,下车。”
远处,传来了铿锵的声音,而车后,牧恒宇也听到了开货柜门的声音。
“牧先生,你在哪儿?”
听到了焦急的声音,牧恒宇拍了拍自己所在的木箱,不一会儿,就听到乒铃乓啷的声音,随即,牧恒宇便看到了一丝光亮,几个全副武装的人站在他所在木箱的外面,其中一人朝他伸出了手。
“牧先生,辛苦了。”
男人是贺博文的一个手下,这次行动中全程保护牧恒宇的安全。
“没事,你们辛苦了,那个司机怎么样了?”
牧恒宇一直不知道这些天给他开车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他也没有细问,所以一直以司机来称呼。
“牧先生放心,他现在很安全。”
牧恒宇点了点头,心里也松了口气,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事,而伤害到任何一个人。
现在,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了,而在这之前,他要求会会那个女人。
不过就在这时,车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
“快散开,她身上有炸弹。”
随着一声惊呼,几乎所有人都开始往外撤,牧恒宇也在几名行动队队员的掩护下下了车厢,往道路外走去。
“你们都别过来,不然,我就和他同归于尽。”
听到这话,牧恒宇没有一皱,什么情况,难道有人质。
想到这,牧恒宇转身看向了被一群行动队队员围住的姜敏,只见她敞开的衣服里面,腰间缠了一圈的炸弹。
牧恒宇定睛一看,顿时心口一悬。
这是最新型的炸药爆炸范围非常大,就他们现在这个距离,怕是所有人都要陪葬,牧恒宇也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这么狠,居然拿自己当最后的底牌。
再看姜敏手里禁锢住的男孩,对,是一个大约十二三岁的小男孩,显然他自己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整个人都处在一阵恐慌之中。
“哪来的小孩,怎么没人发现。”
现场指挥的男人很是愤怒,大家布置了这么久,就为了最后将这个女人抓获,可所有人居然都没发现这个女人绑走了一个男孩。
姜敏这时看到了牧恒宇,她露出了极尽癫狂的怒吼,眼眸猩红的望着牧恒宇,有愤怒,有质问,有不解,更多的是对这个男人爱而不得的失望。
“为什么?阿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当初要不是我求着父亲,你哪有机会站在这里。”
是的,姜敏一直觉得是她救了牧恒宇,要不是她那一段时间的保护,哪能轮到姜黎的出现,更不会有后面的营救。
姜敏一想到是因为自己才让这两个人有在一起的机会,她恨自己,但她更恨牧恒宇,这个男人,为什么不能将爱分她一点。
牧恒宇听到这样的质问,心像是被什么扯了一下。
说实话,他对姜敏心里是有一丝愧疚的,毕竟当初的确是这个女人救了他,不管后来怎么折磨他,但至少是这个女人给了他等到救援的时间。
不过牧恒宇是理智的,有救命之恩,但不代表能拿这样的恩情要挟他。
牧恒宇没忘记自己曾经穿的那身橄榄绿,更没忘记自己曾经宣过的誓言,他和姜敏,是黑与白,正与邪,这两种人,根本是不可能有交集的。
“姜敏,当初你救我的时候我就说的很清楚了,我不喜欢你。”
“为什么?我以为那段时间的朝夕相处,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冷血。”
“不,姜小姐,那段时间,对我来说,生不如死,你是留了我的命,可也将我推入了另一个深渊,我用了快三个月的时间,才重新活了过来,但我也因此离开了我最爱的事业。”
牧恒宇又想起了自己被当成玩物一样被囚禁的那段时间,那是牧恒宇最屈辱的时候。
每次想起自己被囚禁在水上木屋的那段时间,牧恒宇还是会忍不住的颤抖。
他曾经是令无数人敬重的战神,是引以为傲的王,可最终却被那一管管的药剂给打败了。
那段时间,他每天都要受到度南的人实施的鞭刑,可那种肉体的疼根本不会摧毁他的意志,真正让他失去斗志的是那些注射进他身体的药剂。
那种药剂对他身体造成的伤害是永久性的,哪怕现在已经治愈,但那些药剂已经彻底的对他的神经系统造成的损伤,让他再也不可能回到曾经的队伍里了。
别看牧恒宇平时表现的没事人似得,其实他最爱的,还是那份充满信仰的职业,他曾经想过要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那份满是荣耀的职业上,可最终,这种想法破灭了。
姜敏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她当然知道牧恒宇说的是什么,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愧疚,她要解释。
“不,恒宇,那不是我想做的,是我的父亲,是我阻止不了,恒宇,我只是爱你,我只是想和你永远在一起,这样有什么错的。”
“可我不爱你,我早就说过,我有喜欢的人,姜敏,你之前和我说过,你讨厌你的父亲,因为他逼死了你的母亲,但是现在你看看你自己,不是走上了和你父亲一样的路吗?甚至比他还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