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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薇月和陈沐晗都讲完了,莫安还没回来,林薇月坐在那没动。陈沐晗开始整理自己的背包,“表姐,你有时间再去家里坐坐。”林薇月嗯了一声,收回视线,对着陈沐晗凝神,想起什么似得,叫了声:“沐晗。”
“恩?”陈沐晗停下手里的动作,看林薇月,林薇月说:“可能的话,上大学之前,不要恋爱。”陈沐晗脸色依旧很淡,很平和地说:“我知道,我本来也没打算和男生恋爱的。”
“不管和谁都是。”林薇月如是说,“感情这回事,顺利的话会如虎添翼,但两个人相处,不可能没有摩擦,一旦动了心思,就会影响学习。”
陈沐晗眉头皱了一下,低头继续收拾,林薇月继续说:“除非你有很好的定力,能不被任何人打扰到。”所有人,陈沐晗都能做到,唯独面对一个人时,她不行,夏未央的情绪会牵动她的神经。
“爱情很美好,但现实很骨感,”林薇月也站起身,“要为将来做好打算,不能走一步看一步。”陈沐晗都答应下来,她东西收拾好了,翻翻手机,还是没有夏未央的消息,这个渣渣,真是不听话。
“你去哪?”林薇月明知故问。
“我去找未央。”陈沐晗背好书包,“表姐不去找你朋友吗?”
“不用找,她自己会回来。”林薇月身子一软,躺倒在沙发上,陈沐晗抿了抿嘴儿,似乎有话想说,但最终还是没说,林薇月扫了她一眼,“想说就说。”
陈沐晗双手抓着背包带,“我觉得吧,既然和人家相处,就得拿人家当回事,不喜欢就趁早分开。”陈沐晗说完,背包就走了。林薇月哭笑不得,小表妹是看出来了吗?这孩子怎么越来越吓人了,这么厉害的小表妹,怎么会来找她规划人生呢?真是匪夷所思。
林薇月的手机这时候响了,是莫安的,莫安:你还没完事?
林薇月打过去,莫安淡笑的声音,“你早就完事了,都不知道找我?”林薇月躺在那没动,“所以,你故意走远了,等我去找你?”
“我哪敢呢。”莫安的笑意淡了,良久,“薇月,我走不动了。”总是她在主动,也是会累的。
林薇月坐起身,盯着脚面,莫安说:“一次只喜欢一个人,有那么难吗?一次爱那么多人,不会累吗?”
“你在哪,我去找你。”林薇月叹气,站起身,莫安笑笑,“不用,我打车回家,今天不和你吃饭了。”林薇月怔了怔,半晌说出两个字,“随你。”
陈沐晗出了门,给夏未央打电话,夏未央声音低落,不像是在玩,陈沐晗心思一紧,“渣渣,你怎么了?在哪呢?”
“禽兽。”夏未央吸吸鼻子的声音传过来,陈沐晗心跟着一颤,这是哭了,陈沐晗真急了,“你不是和朋友玩呢吗?”
“我没去。”
“你在哪呢?快说!”陈沐晗急得凶她,夏未央更委屈了,“你凶我,呜呜。”
陈沐晗也是无奈了,“渣渣,你在哪呢,我是担心你,我去找你。”
“在路边呢。”
陈沐晗过去,就看见夏未央坐在路边,眼睛红红的,陈沐晗牵起她的手,上下打量她,人没事。陈沐晗连连问,才明白情况,夏未央刚才等朋友的时候,和莫安聊了会天,聊的话题夏未央不肯说,只说聊了个压抑的话题,然后紧着,她出门,就看见有人打架,一个男的暴打一个女的,夏未央上去拉架,也被揍了。
陈沐晗一听,脸都黑了,忙问夏未央打哪了,夏未央低头,把裙子往上一拽,膝盖露出来了,青紫一片,“那个人推了我一下,我摔倒了,感觉我自己好没用,呜呜。”夏未央眼圈又红了。陈沐晗心疼够呛,又不能骂,“好了好了不哭了,咱们先回家,给膝盖上点药。”
“可今天什么都没玩,我不开心。”夏未央还不想回去,陈沐晗拖也拖不走,“那你想怎么样?”
“我们一起做点什么吧。”夏未央拽拽陈沐晗的衣袖,陈沐晗想到她膝盖受伤了,“那走吧,我请你看电影。”
到了影院,夏未央不知道又作什么妖,非要去情侣包间,陈沐晗倒不是怕花钱,“给我个理由。”
“人家还没看过!”
“我也没看过。”
“那正好啊。”
“渣渣,那是情侣包房,你懂不懂什么意思?”陈沐晗这么问的意思,是想说,这种包房不能随便就去看,至少想去,也是要确定关系才有意思。可在夏未央听来,陈沐晗的意思是,我只会和未来的对象一起去,你不是我对象,所以咱两不能一起去。夏未央更难受了,低头抹抹快要落泪的眼睛,“我先去买爆米花。”她一扭身,就走了。
票买晚了,挨着的都没有了,陈沐晗没有擅自买,等夏未央回来,问她:“未央,不是挨着的,你还看吗?”不是情侣包间,还不挨着,陈沐晗怕夏未央小脾气上来不肯看。
夏未央低头,盯着自己的脚面,说:“其实,我现在也不是很想看了。”夏未央心里难受,一想到陈沐晗未来要有对象,还要结婚生孩子,她心里就难受。
“你真是,不想看这个,就看别的,你想看哪个?”陈沐晗问。夏未央委屈,“那就看这个好了。”反正,禽兽也不在意她了,说话都那么凶。
陈沐晗真是无奈,“你要是不想看,我们可以换一个,你确定你要看?”
夏未央来了脾气,不耐烦地嚷:“看看看,我不是说了,我看!”陈沐晗面无表情地看着夏未央,知道她在发脾气,发得有点莫名其妙,“未央,你到底在跟谁闹脾气?”陈沐晗不喜欢这样无缘无故的发脾气,她喜欢夏未央,但不能纵容她。
夏未央一听发脾气这三字就蔫了,也觉得自己不可理喻,把爆米花塞到陈沐晗手里,低头说:“我不看了,我要回家。”说完就扭头,一瘸一拐地走了。陈沐晗憋着气,跟在后面走,午后的阳光晒人,她们一前一后走了很远很远。
陈沐晗的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想起林薇月的话,她不得不承认,感情的事,确实会影响心情的,她现在就什么心思都没有,都是在想前面那个渣渣。她对夏未央是喜欢吗?陈沐晗第一次问自己,喜欢是什么?她怎么会喜欢女孩子的?不可能的,那是不正常的事。陈沐晗头一次,有点慌神,她对什么都自信满满的,但这一次,她对于未知的一切,有茫然,有恐慌,渣渣,我这是怎么了呢?
或许是走累了,夏未央突然停下来,陈沐晗跟过去,站在她旁边。两人都不说话,夏未央始终低着头,陈沐晗盯着她的头旋儿,最后听见抽泣声,陈沐晗心里叹了一声,伸手抱住夏未央,轻声说:“渣渣,是我不好,不哭了,好不好?”
一说这话,夏未央哭得更凶了,跟受了多大委屈一样,陈沐晗抱着她,安抚着,“你想看情侣包房的,我们就去看,恩?”夏未央还赌气呢,“不去,我跟你去算什么,我又不是你对象。”心里酸的冒了泡。
陈沐晗知道夏未央是误会自己了,不过,她不想解释,“未央。”
夏未央不答应,陈沐晗继续说:“咱们两约定一下,高中时,谁都别交男朋友,好好学习,上同一所大学,好不好?”这种事,肯定是一时半会理不清,陈沐晗自己能管住自己,但她怕夏未央管不住自己,万一这傻姑娘被骗走了怎么办,这么可爱呢。所以,陈沐晗想把这个问题暂时放在一旁,先用约法三章来限制彼此,高中三年,足够让她想明白这其中一切了吧?
夏未央心里更难受了,那就是大学时,陈沐晗要交男朋友,想到这更来气,推了一把陈沐晗,“我的事,不用你管,我明天就去交男朋友!”这气话一出,本来就心烦意乱的陈沐晗登时来了气,赌气说:“好,你去交!”本就都是孩子,陈沐晗也就是比夏未央大几个月的小大人而已,陈沐晗扭身就走了。
夏未央站在原地,泪眼望着远去的身影,哭成了孩子,她蹲在马路上,像是失恋的人,禽兽欺负她,她再也不要理禽兽了。
朋友的电话过来,问她有要不要一起玩,夏未央抹去眼角的泪,“要!”
“晚上可能要喝酒的,你一个小朋友,确定要来?”对方问。
“要。”夏未央现在心情非常不爽,一醉方休正好,她也没想想,自己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