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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房间里。”陈沐晗声音很轻,听起来不太清楚,好像还有风声,是在窗前吗?夏未央想。
夏未央看了一眼旁边的父母,往卧室里走,“哪个房间?”不等陈沐晗回答,就很是委屈地问,“你晚上不和我一起住?”
“不了,我困了,要睡了。”陈沐晗的声音和往常一样没有温度,但夏未央就是觉得,那语气比往常冷了,心里很受伤,计较地说:“禽兽!你到底要怎样?”
“以后请你叫我名字。”陈沐晗语气未变,但夏未央却觉得很冷,带着疏离,更加大声地连着叫了几声,“禽兽禽兽禽兽,我就叫了怎么样?”
陈沐晗没说话,如果陈沐晗说点什么,两个人或是吵架,或是怎样,总好比现在这样沉默着强。陈沐晗的沉默,可以吞没所有,夏未央一晚上都在委屈,从下午深情地表达思念被冰冻住,到晚上一连串的事件发生,夏未央的委屈满溢出来,化成泪水落下来,她咬着唇没有哭出声,泪水滴滴答答往下掉,明明那么想念的人从遥远的地方过来了,本该是高兴的事,可那人就是禽兽,专门过来欺负她的,“没事早点睡吧。”陈沐晗的声音轻飘飘传过来。
“谁说我没事?”夏未央凶巴巴的,但语气颤抖,陈沐晗不可能听不出来,渣渣哭了,心突然就疼了。所以,更加冷漠刻薄的话,被封在唇齿间,“有事就说。”
“我确实要说,不过要当着你的面说,你在哪?”
夏未央一再追问,才问出来,陈沐晗确实在房间里,不过是在楼下凉亭的小房子里。夏未央跟父母打好招呼再次出去,瞧见陈沐晗躺在先前她躺过的位置。到了跟前,夏未央还气喘吁吁,陈沐晗从老远就听见奔跑的声响,向着她而来,不过没有睁开眼睛。
“你到底怎么了?”夏未央抹去眼泪,还吸吸鼻子,陈沐晗终究是不忍继续冷漠,睁开眼睛坐起身,看见哭红的眼睛,皱眉问:“你又哭什么?”
“谁让你欺负我。”夏未央更加委屈,陈沐晗深呼吸似的叹了口气,想说什么却无从说起,最后拍拍旁边的位置,“渣渣,你坐下。”叫渣渣了,是不是就是不闹脾气的意思了?夏未央坐到旁边,还抽噎着。陈沐晗摸摸夏未央的头,“渣渣,我没事,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夏未央只当是陈沐晗因为父母离婚的事受了影响,难得地宽宏大量一回,“那你不早说,害得人家以为……”以为后面说不下去了,“不是你的问题。”陈沐晗缩回手,握紧手心,“是我自己的问题。”
“最讨厌,”夏未央嘟囔了一声,使劲儿踩踩地面发泄着说,“禽兽最讨厌。”
“是吧。”陈沐晗像是在笑,却又不像是,“我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挺讨人厌的。”语气透着颓废,这是很少见的,夏未央把自己的小脾气收敛起一点,别有深意地安慰陈沐晗,“禽兽,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不会是一个人。”就算你爸爸妈妈不要你了,那正好,我要啊,夏未央这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养一只禽兽也不错。
陈沐晗低着头,脚尖轻轻点着地面,情绪一直不太高,夏未央立刻进行了深刻的自我检讨,禽兽都那么可怜了,她不能再欺负禽兽,她要为禽兽撑起一片天,所以,夏未央鼓起勇气,深情地呼唤了一声,“禽兽……”
“好好叫我名字。”陈沐晗还嘶了一声,似乎在挑理。夏未央的深情再次被泼了一瓢冷水,本该受挫的,但是,陈沐晗说那句话时,不轻不重地踢了一下她的鞋帮,与其说踢,不如说是碰,那轻柔的动作,分明带着示好的意味,所以,夏未央也没计较,继续说,“好嘛,霸霸,你别生气了别难过了,好不好?”
叫霸霸了,陈沐晗的心里居然真的好受了一点,“我没有生气,也没难过。”切,口是心非,夏未央当然只在心里说说,“是是是,霸霸怎么会生气。”两个人莫名其妙地闹了别扭,又莫名其妙地好了。夏未央是脾气来得快,走得也快,尤其对着陈沐晗,从没有真的有脾气,都是在闹而已。而陈沐晗看似和以往一样,但又和以往不太一样,哪里好像不一样了,陈沐晗知道自己的心里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从南方回来,第一件事,是取通知书,陈沐晗说:“渣渣,你自己去吧。”夏未央顿觉被抛弃,“霸霸不是说好了吗?和我一起去的。”
“我最近一直有点累。”那天回来,又是晕机,陈沐晗难受够呛。夏未央很不情愿,不过还是自己去了,老师也是感慨万分,嘱咐夏未央,“未央啊,你脑袋挺灵光,就是没用在学习上,把学习语文的劲头用在数学上,数学也会很优秀。”
“可语文我根本没学啊。”夏未央说的是实话,语文课本,她是班里最崭新的一个。老师嘴角抽了抽,决定不再说教学习了,“高中的时候别早恋,知道吗?你……”
“老师。”夏未央突然打断老师的话,“什么时候恋爱才不算是早恋啊?”
“至少要大学。”
“噢。”夏未央恍然,心里哼了一声,那只禽兽就是在等着考大学之后恋爱吧。回家的路上,夏未央边吃东北大板边哀伤,上了大学,禽兽恋爱了,她要怎么办啊?呜,真是越想越苦,嘴巴里的雪糕也变得不好吃了。夏未央丢了手里的另一半,做了个决定,她一定要比陈沐晗先恋爱,她不要做被留下的那一个。
从南方回来,夏未央就是觉得哪里不对,以往陈沐晗也不主动,但现在,那个感觉尤其明显,但她打电话过去吧,陈沐晗的反应还和平常一样。有时候,夏未央会为了确认,亲自跑到陈沐晗面前,见她还是那副面瘫脸,并没有不一样啊。夏未央脸上都是迷之费解的意味,陈沐晗怎么会读不懂,只不过假装不懂,傻瓜,变化,都是在心里的,你看外面,哪里能看得到呢?
“霸霸,你不是说要去寺庙的吗?”马上都要开学了,陈沐晗就跟要消失了差不多,每次,夏未央也是很想要骨气的,但最终都忍不住。
“噢,我已经去过了。”
“什么?”夏未央感觉自己受到致命一击,“霸霸你怎么能这样?答应我的事要做到啊!”夏未央的失望掩不住,“居然抛弃我自己去了,那你是不是打算自己学跆拳道了?”
“如果你不爱学,那我就自己学。”陈沐晗很淡的语气,听得夏未央直生气,赌气地说,“好好好,你自己去学。”反正该死的禽兽总想着抛弃她啊,呜呜,禽兽太讨厌了啊,臭霸霸。
夏未央最后是自己去的寺庙,自己报了跆拳道,都没有告诉陈沐晗,陈沐晗也没问。一眨眼就开学了,两个人有幸分到一个班级,再决定谁和谁坐同桌时,夏未央是很渴望和陈沐晗一张桌的,但陈沐晗坐在窗边,眼睛望着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周围吵闹翻天了,但陈沐晗就像是被隔离大气层的人,和她们隔着一层薄薄的膜。
老师这时候进来,“座位,按照成绩划分。”一句话打破了刚才所有人的心血,夏未央也蔫了,算了,反正那只禽兽都不理她,那就谁都不要理谁就好了。
夏未央能明显感觉到,从南方回来后,陈沐晗对她有些爱理不理的。原来不是朝夕相处不明显,可现在不一样了,她们每天一起上下课还要走同一条路回家,陈沐晗似乎更加寡言了,以后禽兽是不是会变成哑巴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夏未央故意踢着路边偶然出现的石子,目标是陈沐晗。陈沐晗也不搭理她,偶尔石头撞在她的鞋帮上,陈沐晗才回头看夏未央一眼,夏未央龇牙咧嘴做鬼脸。尽管陈沐晗不理夏未央,但夏未央问什么,她还是会回答的。
可感觉就是不对了,哪里不对呢?想来想去,在语文课上睡得口水横飞的夏未央突然就醒了,对,禽兽不管她了!接下来几天,夏未央为了验证似的,连着睡了几天,她敢打赌陈沐晗肯定看见她睡觉了,因为她的座位排在陈沐晗前面,可放学路上,陈沐晗什么都没说。
夏未央只感觉天都塌了,禽兽真的不要她了,根本不用等到上大学啊。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夏未央思考着这样的人生,每天和陈沐晗一起走的时候,总是无比幽怨地看着陈沐晗的背影,偶尔目光对上,夏未央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陈沐晗好像表情越来越冷淡了。
呜呜呜,可恶的禽兽,怎么能这样对她?禽兽就这样不要她了,如果不能被禽兽管着学习,那上学还有什么意义?这样想着,夏未央在开学的一个月后,做了一件让陈沐晗忍无可忍的一件事——逃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