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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廖春荣有条有据又不容置否的分析,裴氏一下子便蔫了下来……
沈默云看了眼那廖春荣。
这人头脑灵活擅分析,记性很好,做事又缜密,是个真实厉害的!看他年纪轻轻,却有胆识,有魄力,还有决断力,将来前途绝对不可估量!
“好了!在下解释完了!夏夫人可还有其他对本官工作的不满之处?您大可以提出来,本官一定耐心与您解释!”
裴氏脑袋都要炸了,自然不愿再过多纠缠,只一个劲儿摇头只想着赶紧做个了断。
“这么说,在下刚刚所言,您也都能认同?”
裴氏一滞,自己说不过他,又什么都没证据,偏偏还没有可用的帮手,还这就应了那句“强龙不压地头蛇”,只能悻悻然点了点头。
“大伙儿都听到看到了!夏夫人承认刚刚对本官的指责都是空穴来风,无稽之谈!廖某还请诸位做个见证,以免将来会有这些莫名其妙的谣言出来,坏了我兵马司的名声,廖某,沈府,以及沈小姐的名声!”
众人连道自然。裴氏总觉得他这话有什么不对劲,可又偏偏不知道问题出在哪,敢如何反对,一时间脑子有些混沌。
“那么夏夫人,既然你之前所说都不成立,那么在下觉得您要向我们兵马司众人道个歉,给救了您命的陈侍卫道个歉,表个谢意,您说呢?”
裴氏愕然!
可是,她分明看见廖春荣将他手指的关节捏得“咔咔”作响,又暗暗将手中的佩剑拔出了一两分。
除了认怂,她还能如何!
人在屋檐走,哪能不低头?
罢了!道歉就道歉!只要能将这事赶紧糊弄过去,她就吃些眼前亏!只要留得青山在,将来她一定要将这些贱人恶霸都烧成灰!
于是,在那廖春荣的威逼下,在众人的围观中,那裴氏竟然真的道歉了!虽不甘心,可到底也是低声下气。
沈默云也没想到,那廖指挥竟有这等本事!连她都差点给廖春荣鼓起掌来!
这事若是自己出手,叫裴氏认输不难,可要她道歉,只怕还是很有难度的!
这样一来,她便等于承认了她之前的言语都是诽谤和诋毁!说明她的品行有问题!说明她的所作所为不可信!
那么,有众人的见证,将来要给她定罪也就容易了许多!
而还有叫人惊叹的,是这位夏夫人还赔礼了!对象自然是陈胜!
她竟然拿出了两百两的银票递了出去。
陈胜被这天上掉下的馅饼砸中,双眼都冒起了金光。
沈默云自然示意他收下!
白捡的,不要白不要!
这也是对他今日受伤的补偿了!
看到廖春荣满面春风的笑意,裴氏终于舒了一口气。
裴氏调整了呼吸,赔出了笑脸,“廖大人,您看,咱们这道歉了,也赔礼了,是不是可以离开了?”裴氏悄悄眨着眼睛,白嫩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荷包,这意图很明显了!
廖春荣却只低低一笑,视若无睹抬眼便看向了沈默云。
沈默云会意,清冽的声音不容置否。
“不行!夏夫人走不得!夏夫人,刚刚我问过了大夫,我的丫头被你的鞭子打伤可能破了相,而她的胸口更是被您的车夫踢中,此刻咳嗽连连,心口疼痛,只怕是受了内伤!
而我们沈府的守门婆子被你打耳光在先,马车冲撞在后,此刻更是受了惊吓,整个人都呆呆愣愣……不知我家婆子做了什么,竟惹得您非要杀了她不可!”
众人刚刚只顾着留意马车事故,围观夏夫人出洋相,帮忙廖指挥打嘴仗,围攻夏夫人出口恶气……这才想起这所有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这位夏夫人的嚣张跋扈,对沈家家奴的大打出手!
那珊瑚此时正奄奄一息,俩婆子要抬她进后院去治伤,却被她拒绝了。
而守门王婆子则刚刚才被人从雪垛上搀扶而下。
那刘大夫小眼珠子一滚,马上便抱了拳上来。
“官爷,珊瑚姑娘细皮嫩肉,哪里经得起马鞭。这几鞭子下去,鞭鞭都深入皮肉,直达肌骨,破相留疤是一定的!而胸口那一脚正中姑娘肺部,此时姑娘气息紊乱,脉搏不稳,只怕是内伤不轻,有些不好,小人还得要多观察一些时候,才能下论啊!”
这大夫都能领略的意图,王婆子自然拎得清,马上表现得目光呆滞,六神无主,在丫头们的拉扯下也半点反应没有,不言不语,痴痴傻傻。
刘大夫则一个劲儿地边把脉,边摇头,只道这婆子脉象虚弱,受了刺激,只怕要休息一段时日才能完全恢复。
众人议论纷纷,对夏夫人的恶行的狠狠斥责同时,也有些纳闷,刚刚大小姐最后半句什么意思?
杀?
是大小姐故意夸张,还是刚刚的马车不是真的受惊,而是夏夫人故意为之,目的是要杀害王婆子?
不得了!只怕这事不简单啊!
左邻右里赶来的夫人小姐们也纷纷感觉这一趟来得真是值啊!
将所有人的反应看在眼里,此时沈默云更是正气凛然,一开口便叫众人停止了议论。
“廖大人,这夏夫人的所作所为在你我眼皮子底下发生,我作为沈府后院的掌家人,如何能坐视不管?如何能看着我府里的婆子受冤受欺,被人打杀而不为她们出头?
今日我若不能讨个说法和公道,为我沈府众人挣回这颜面,岂不是叫所有人寒心,岂不是纵容了恶霸恶行,岂不是叫兵马司众位兵士都白白跑了这一趟?
所以,夏夫人,您可不能说走就走!
此刻我人证物证俱在,我要状告夏夫人,还请廖大人为我做主!”
“好!既然廖某与在场诸位都看在眼里,廖某自然不敢推辞,敢问沈小姐您要状告夏夫人何等罪名?”
“是!民女要状告夏夫人在我二门意欲不轨,意图行凶!暴打我沈府奴仆在先,驾车谋杀守门婆子在后!”
暴打便罢了,哪里来的谋杀?
这本就是无稽之谈,可裴氏莫名感觉气血倒流,头皮发麻,生出了些不好的预感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