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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灵成功用以暴制暴,声泪俱下,哭爹喊娘的法子吓退了施家!
吴筱玉此刻肚子里的孩子无疑将成为她的摇钱树,她可不得豁出性命去保住吗?施家越是恐惧,那这个外孙便越值钱。
无奈下,沈灵还求助了侄女。
沈默云答应了帮忙,不为沈灵和吴筱玉,只为那个还未出世便要被父亲弄死的可怜孩子。于是,沈默云将自己手下护卫队拨了三人过去给沈灵看守院子以防施家下黑手,又让沈灵去了施家保证,一定会将吴筱玉有了身孕之事悄悄瞒下来。
施家没办法,只能默认了下来。
吴筱玉这事终于告一段落,而沈灵的烦恼还未结束。
沈灵的锦上花夜以继日赶了一个月,终于按时赶出了五千件的北军春衣,而锦瑞祥则轻松了许多,只额外多做了一千件沈默云私房银子补上的军衣。
交货那日,沈灵兴高采烈,拿来了收货单据便让沈默云带她去户部或是哪里结钱银。
沈默云只淡淡接下了单据便入了宫。
三日后,锦瑞祥和锦上花却是等来了一道圣旨,差点便叫沈灵口吐白沫一口气没接上来。
圣旨的内容大致是这样的:
感激锦瑞祥与锦上花为大周朝边关将士捐献的一份心意!这些春衣质地优良,做工精湛,北军将士身着此衣,必定英姿飒爽,器宇轩昂,有更大的动力和气劲打退所有入侵贼寇,保家卫国,扬我国威!皇帝龙心大悦,特意颁下圣旨表彰这两家铺子为大周朝做出的贡献!现各赐白银百两以示嘉奖!
什么?捐献?
沈灵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不容易打发了颁旨的内侍,迫不及待跑到锦瑞祥找侄女算起账来。
“结账?结什么账?”
沈默云却是淡淡笑着抿了口茶:“捐献,就是捐献!姑母没有听错,皇上不是下旨表彰还颁下赏赐来了吗?我当日就是打算倾尽财力,为我大周将士作些贡献,却不想姑母有这片心,定要参与进来,姑母这份气量叫侄女刮目相看!”
沈灵当时便腿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她赶紧从衣裳里掏出了挂在胸前的绣囊,拿出了那张当日与沈默云立下的字据。
“沈默云!”再看这张字据,沈灵才发现自己从头到尾都上了大当。
那单据上只说两家铺子协同为北军制作春衣,锦上花出银两千两,锦瑞祥出银五百两,最后得益五五均分。
其他,什么都没有!
当日她乐在那面上的五五收益和这买卖的潜在利益里,竟不想问题原来在这处!
“姑母,咱们一切按着字据办事!最后的得益侄女也没有吞了您的!一家铺子一百两的赏赐,很公道!”
“沈默云!你个小贱人!我要撕了你!”沈灵终是扑了上来。
要知道,她的亏损何止小小两千两银子!
最近这段日子,刚好是女眷们添置春衣的时候,可她的人工全部用在了这批军衣上,只能推掉了许多老生意,眼睁睁看着这些贵妇投去了往日宿敌们的怀抱。
而说到人工,她更是肉疼!
年后的人工最为紧缺,可工期只有不到五十天,为了不拖延进度,她更是从别家成衣店双倍乃至三倍银子挖来了十几个裁缝,二十几个小工!
宵夜,茶点,炭炉,油灯……更是源源不断供应着。
她下足了本钱,只想着军衣一脱手,将来还有源源不断的活计上门不说,更能将名头打响,她这才痛下的狠心!
就这一来一去两笔银两,她至少又亏损了三四百两银子下去!此时到了收获之时,她却发现,她二千几百两银子砸下去,却只溅回来一百两的银子的小水花!
“沈默云!你这个白眼狼!你竟然敢讹你的亲姑母!你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沈灵哪里能近沈默云的身,她尖尖的指甲连侄女的衣袖都没沾到,便叫那些厉害丫鬟们一脚给踹翻到了地上。
“姑母!你自己好好回忆下!这桩事,我从头到尾都没有邀请你参加!也从来都没有让你注资!更从来没跟你保证过得益,包括说能挣多少银两!
我曾经很明确告诉过你,为国效力不谈银子!不挣钱也要做!我且问你,有没有?”
“你是说过,可你当时分明意有所指!”沈灵咬着牙。
“意有所指?”沈默云直接打断了她,“姑母!你自个儿小人之心,认为所有人都是无利不往,便以己之心度他人之意,此刻可别拿脏水泼我身上!
你偷听我与丫头的谈话,便自以为我寻到了好买卖,一心想要从我手里分一杯羹!当日我可没打算叫你参与,是你自己一意孤行!不惜编了一堆谎话来拿捏我!
事到如今,你也怨不得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心太大,胃口太大,野心也太大!你也不想想,我虽然算是一脚踏入了贵族圈子,可说难听点,到底只是个前途不明,家族不硬,皇上内定的妾室,哪里有资格参与到这种军需项目中去?你太高看我了,不,到底还是你太贪,才不惜痛下血本!”
“沈默云!你……你竟然勾结了郭嘉,还有那个,那个李大人,一起来讹诈我!我要去……去官府告你!”沈灵气得语无伦次。
“去吧!姚黄,给姑母备车!”
沈默云唇角一勾,“您只管去告!有没有人信您是其次,咱们白纸黑字,我可从来没骗过你!郭嘉和李大人更是听闻咱们要捐献,才为咱们搭个桥,他二人都是义举!你如今倒打一耙,到时候可别吃不了兜着走!
侄女好心奉劝您一句,上了公堂,您可小心说话!你污蔑我这县君自是不打紧,可千万不要诬陷忠良,还有,您记得带了皇上的圣旨和赏银去!告诉大人们,皇上弄错了!让他们通知皇上把圣旨和赏赐收回去,把您捐出去的衣物折成银两还给您!”
沈灵瘫坐在地上,将眼皮翻了好几翻,到底还是没能成功晕过去。那是她十几年的积蓄,一下子打了水漂,她如何能忍下这口气!
没错!她如何能上公堂?皇帝一言九鼎,怎么可能收回成命?捐物国家是荣誉,还想着收回,不是不识抬举?岂不是丢了皇家的颜面?到时候,龙颜大怒,打个喷嚏都能灭了她!
转眼,演技上涌,沈灵一下子便推开了上来搀她的丫头,瞬间坐地拍着腿嚎了起来。
“云儿啊——!姑母待你如亲生!你要什么给什么!衣物,补品,首饰,银两,一筐一筐往你那送,待你比玉儿还好!可你就是这么回报姑母啊——!你怎么下得去的手哟——!你的良心呢?我真是猪油蒙了眼,白白疼你了啊——!你对得起姑母吗?”
这是老戏码,一哭二闹三上吊,沈灵的拿手好戏!凭着这分演技,她每每都能大获全胜,满载而归。
沈灵拍着地面,嚎啕大哭,泪珠子说话间便已湿了衣襟,看上去真是掏心挖肺般地痛苦又叫人动容。
只可惜,这一套对卢氏沈沐施家有用,可沈默云却已不惧。
“姑母!别嚎别丢人了!这里没有外人,我不吃这一套!”
沈默云打断了她,“这些年你对我如何,你心里很清楚!我娘在时,你给了她多少小鞋穿,您还记得?当年我们离京,您也没忘将我们里里外外搜查好几遍,生怕我们夹带了什么离开,连最后的体面都没给我们留!还有,当年就是您撺掇祖母拿我母亲的银两买园子吧?”
说到这个沈默云就来气,若不是当年卢氏与沈灵几个上蹿下跳,这沈府何至于会轻易叫贼人算计,拿了这满是秘密的东园做诱饵,害得沈府差点全军覆没,害她到今日明知那个家是个时时可能爆发的火山,却依旧只能带着全家人守在那!
“我娘的死虽不是你一手造成,与你也脱不开干系!最不济的,你也是助纣为虐!咱们心里都明镜儿似的,这些年,你更是巴不得我不回京!毕竟沈府少一个女儿,你便多一分产业!你的小动作没少做,你以为我不知道?……”
“沈默云!你含血喷人!我……你小心我,我去告你诽谤!”
“是不是诽谤,您心里清楚!您赶紧去告我!我正想和你好好算账!我的锦瑞祥和笔墨铺子每年都有好几笔大账对不上!咱们也是时候好好算算了!你明知那是我一个孤女最后的财产,你依旧是下了手去,不是吗?”
脸皮撕破,沈灵也终于收起了她的眼泪,却是阴惨惨笑了起来。
“这么说,你这是在报复我?是吗?”
“报复?姑母?您觉得这是报复?呵呵!我娘死在你们手上,我娘的家产都进了你们腰包,我娘受了十几年的折磨,我在乡下吃了四年的苦!你们在沈府歌舞升平,烧着地龙的时候,可想过我连一百文一斤的香炭都不舍得用!
这样你就觉得是报复了?我也不过是拿回了我娘一部分的本金罢了!至于利息,我还没想好,是不是要与你收!”
“你疯了!沈默云!你疯了!”
沈灵摇起了头,如同见了鬼一般,她实在是不能理解侄女的这一行为啊!“你竟然自己折了一千两,只为叫我吃这个闷亏!你真是有病!你知不知道,你这一来,折了的根本就是三千几百两银子!你这个孽障,竟然宁可将三千多两扔水里,只为了看你的亲人痛苦!你……你真是个白眼狼!我要,我要去告诉你爹!我要去族里!我要去揭发你的行径!”
沈灵真的是晕菜了吧?连她的威胁也都一次不如一次。沈沐?丢了官的他此刻已经是只被剪断了钳子的螃蟹,早已不足为惧!族里?沈氏族里出了个县君,已是百年修来的喜事!此刻族里的大小事宜都恨不得先来请示了自己!她还能去哪里揭发?可有人信?
看着面如死灰的沈灵,沈默云终于出了口气!
沈灵这辈子珍视的只两样:银子和女儿!此刻,银子没了,女儿,前途不明,更是不好提!
“在你看来我是有病,可我心里痛快!你说的不错,我宁可将银子全部送出去,也不愿留给你们这些作威作福的虫蠹。将士们至少还保家卫国做贡献,你们呢?你们用着骗来抢来夺来的银子不心虚吗?你们可为沈家做出了一点的贡献?有好事,你们冲在前边,出了事,你们跑得比谁都快!你们有什么资格用这些银子?你该谢谢我,权当我为你们母女,不,为你们祖孙积福积德了!”
“沈默云!这么说,玉儿那事也是你一手促成?”
“还是那句话,你高看我了!当日一众男子,哪个不比那施定忠强!可表姐她自个儿对那花花公子一见钟情,我拦都拦不住。要怪只能怪表姐眼光不好!”
“你胡说!”沈灵坐在地上笑了哭,哭了笑,“云儿,你想想法子吧!我知道你是在逗姑母玩,你一定有法子的,是不是?就当姑母求你,你把银子给姑母要回来吧!那是姑母的养老银子啊!你表姐糊涂,将来就指着这银子过日子呢!”
沈默云只淡淡摇头。
“姑母,我若是你,有这撒泼的劲儿,还不如想着赶紧打铁趁热,想想法子将此次义举扩散出去,将来……”
“你住嘴!”
沈灵几欲抓狂,哪里还听得进沈默云的劝,“沈默云!你吃里扒外,你连同宗同脉的亲人都敢算计,你算是哪门子的县君?
我呸!什么义举,什么积德!说的好听,你就是见不到我们母女好!你看我与玉儿锦衣玉食,母女情深,你嫉妒,所以来破坏我们!
怪不得了,我让你想法子去伯爵府说你表姐的事,你百般推脱怎么都不肯!可我一请你帮忙守住你表姐那宅院,你马上一口便答应了!你就是见不得你表姐好!你就是要你表姐做人外室,丢人现眼!你现在看见我们母女人财两失,你是不是高兴了?”
“笑言!送客!”典型的不识好歹!沈默云再懒得与她多费唇舌!世界观和人生观不同,沈灵的脑子里永远只有自己,她永远不会理解今次自己的行为!
沈灵离开了,只留下了一句:“沈默云,咱们走着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