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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一五章 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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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有不甘的崔春霖犹豫再三后,还是一咬牙,再次砰砰冲着皇帝磕了三个头,随即隐晦地表示:在上次捐出了八千九百两银子后,侯府的手头不那么宽裕了。

    空气凝滞了一息,巨大的威压顿时从四面八方袭来。

    崔春霖周身一凛,悔意顿生。

    哪知皇帝却是笑着来了一句:缺银子?是不好办!可永宁侯府两桩婚事都关乎皇家的颜面,规模和排场是绝对不能缩减的,那……需不需要他帮忙?

    看着一脸惊喜,抬头看来的崔春霖,皇帝面上带笑,实则暗自磨牙。

    怎么?这是在哭穷?这么说,自己这个皇帝还得要感念他的慷慨?这是要自己对他家的经济负责?还是要自己赞助和弥补他一二?

    他倒是会盘算,既然自己开口对他提出一二三的要求;既然嫁入他家的一个是郡主,一个是自己表妹;既然排场和规模都要风光……那自己这个做义兄,做表哥的,自然要贴补一二。是这意思吧?

    皇帝很清楚,崔奕横既然敢讹他老子这么一笔巨款,说明这崔春霖在经济上绝对是不会缺这九千两的!这些个勋贵,家家都有不少私产,这点银子,伤不了根本!

    可这老秃驴,竟然还是开了这个口。

    哼!他若不开这个口,或许自己还真会拨下些银子作贴补。

    这会儿皇帝改主意了!这笔银子,与其便宜了永宁侯府,不如拿来添嫁妆!

    皇帝慢悠悠开了口:

    “朕倒是有个法子,朕可以提前将你府上的俸米折合成俸银结给你!反正你这永宁侯也被降等了,候至伯,很快的!崔奕横快二十一了吧,朕就按他活八十岁算,你这爵位最多也就是再保六十年。

    朕再大度一些,也不降等结算了,就按着侯爵的俸银来办。朕将这接下来六十年的俸银提前支给你,你呢,就直接将头上爵位交出来,如何?”

    陈老爷子挑了挑眉,抱了个拳,深深一躬。

    “圣上英明,老臣愿意做个见证!”

    跪地的崔春霖想死的心都有了,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若再听不明白就是傻子了。

    皇帝恼了!

    什么先结算,分明就是直接收回爵位,给他一笔抚恤罢了!

    若没了爵位,小儿子怎么办?家族生意也就倒了一半!今后郑氏,郑老太,恒亲王他们,谁还会将自己放在眼里?……

    这是皇帝在逼着自己,要么闭上嘴乖乖做事,要么就滚蛋回家歇着!

    崔春霖连连推辞拒绝,又打了自己几个嘴巴,直骂自己嘴拙,表示圣上误会他的意思了。他只是想表示,即便银子不充足,他也会尽心竭力办好两场婚事,哪怕是砸锅卖铁,也必定将两场婚事办得体体面面,绝不会丢了皇上的颜面!

    他的一片为国为民为朝廷的拳拳之心,还请皇帝一定要看清了。

    皇帝甩袖离开后,崔春霖才从愤怒,恼火,烦躁的情绪中抽离,慢慢开始思量细节。

    其他都不难,关键是那一条,皇帝说,要重装重装,该采买采买?限期只有三个月!届时,将重新办宴?

    重装?怎么重装?他进不去那孽障的院子先不说,即便他拿了皇命将那院子装得焕然一新,那逆子又怎么会满意?会不会再砸一通?那些贵公子们就能点头?听说一共十几位公子呢,到时候一人一个想法,怎么可能得到他们的一致认可?

    这不是为难自己吗?

    采买?买什么?丫鬟?什么样的丫鬟能入得了那逆子的眼?还不是如往年一样,丫头们前脚一进他的院子,后脚就被他一齐发卖了?这岂不是直接将银子送到了逆子的手上?

    这思来想去,似乎只有一个回到了起点的法子:自己给银子,让这孽障自己去捯饬!

    那搞半天,不是让逆子得偿所愿了?

    不行!他咽不下这口气!

    崔春霖这想法一出,立刻又自我否定了!

    逆子要成婚,这意味着今后这免不了的正面交锋开始了。

    今日这一桩分明就是前奏!

    自己是老子,是逆子必须敬重的天,若这第一回合就败下场,以后还有何立足之地?

    不行!绝对不能将银票送去儿子手中!

    那怎么办?……

    准备打道回府的陈老看见永宁侯还长吁短叹跪坐在地,忍不住“热心”了一把。

    永宁侯一得陈首辅的关怀,心头一热,三句话的寒暄之后,便将自己的苦衷挑了重点吐露了出来,求请陈老帮忙支个招。

    这个时候的崔春霖脑子转得很快,他一下想到沈默云原本是与陈老的二孙子订了亲的,结果那小贱人抛下了陈二,选了皇帝在先,现在又勾搭了逆子在后……

    这么个狗眼看人低的小贱人,陈老心中没有疙瘩就怪了!

    想来这会儿的陈老与自己至少是有一个共同点的,那就是对这桩婚事极不满意!看来自己找对人了,这老头脑子好,说不定能帮自己想出什么好主意来……

    陈老抬着眉毛,一眼就看穿了永宁侯的心思。

    “这又有何难?永宁侯这是困在局中,庸人自扰了!老夫倒是觉得,永宁侯此刻有个简便省事,还不留后患的法子!”

    崔春霖大喜,心中为自己求教对了人的慧眼和巧思暗自得意,面上却是谦虚感激,深揖到底。

    “还请陈老不吝赐教!”

    “哈哈哈,好说,好说!”陈老头捋着胡子,“恕老身直言,不管是装修小楼,还是采买人手,这事,永宁侯您怎么办都将是错!多了少了,重了轻了,都不好!你喜欢的,世子能喜欢?世子喜欢的,夫人能喜欢?夫人喜欢的,郡主能喜欢?即便你们都没意见,那些被宴请的公子们也不会都满意!”

    “正是!正是此理!陈老有何高见?”有人理解的感觉真是好,崔春霖赶紧拉着陈老往外走。

    “皇上不是让你去找郡主问问喜好和要求吗?那这事容易,索性便扔去郡主府呗!”

    “什么意思,怎么个扔法?”崔春霖似懂非懂,细细揣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