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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不大,前后也就十多个泥瓦屋的样子,从外表上看去,都已经有了一些年头,莫芸生束起了长发,又给自己幻化了一身简单的运动休闲着装,这才走出了树林,朝着村子走去。
村子中养了一些土狗,莫芸生还未靠近,便传来几声犬吠,接着,便是十多条土狗从各家各户的小院里冲了出来,朝着莫芸生等人狂吠。
“大黄,回来。”一声粗犷的声音从最近的那个院子里传出,头发花白,约莫六十多岁的老者出现在门口,冲着吠的最凶的那条大黄狗喊了声,然后才看向莫芸生一行人。
“老人家,我们几个是结伴来山中游玩的,结果看到这边有村庄,便好奇来看看,叨扰老人家了。”
莫芸生等人驻步不前,似乎是被狗群吓住不敢动一般,倒是被莫芸生抱着的三毛一个劲儿地冲着狗群龇牙咧嘴。
“瓜娃子,吃饱了没事干,这穷乡僻壤的山沟子有什么好玩的,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外人脑袋瓜子里在想些什么,赶紧离开,我们村子不欢迎外人!”
老头子似乎很是不满,出口便开始赶人,不过就在这时,隔不远的一个院子里走出了一个中年妇女,看到莫芸生这些人先是楞了一下,然后露出热情的笑容。
“他五爷,您这话我可就不同意了,人家远来是客,我们山里人虽然穷,可是素来都是热情好客的,哪有赶人家……”
“大黄,滚回来,再叫,我扒了你的皮吃肉!”老头子看了中年妇女一眼,冲着大黄狗吼了一嗓子,也不只是这些狗真听明白了老头子的威胁,还是被老头的模样吓到了,居然都停了狂吠,而那只大黄狗更是三步一回头,恶狠狠地盯着莫芸生,结果走到大门口,被老头子踹了一脚,呜咽着跑进了院子。
砰!
木头做的大门被重重的合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中年妇女看着紧闭的大门,呼吸都变得重了许多,不过,却没有多说什么。
莫芸生注意到,这时另外几个院子里也有人出现在了门口,多是一些老人,也有像中年妇女一样的妇人,但是却没有一个青壮男人或者小孩子。
这时,狗群又开始吠了起来。
“都起开!”中年妇女快步走到狗群前,将这些狗都远远的赶跑,这才笑着对莫芸生等人说道:“几位没吓到吧,山里有些野东西,所以狗凶了点,他五爷的话几位不要往心里去,他也是个可怜人。”
“没,没事,是我们叨扰了。”
“什么叨扰不叨扰的,我们这里又不是什么保护区,谁想过来,我们又没有权利不肯,这样吧,马上就要到饭点儿了,如果你们不嫌弃婶子的手艺,就到婶子家吃顿饭,算是给你们赔礼道歉。”
“这怎么好意思,我们只是路过这里,好奇看一看,这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还要往山下赶路,不然就来不及下山了。”
“你们是徒步上来的?”
“是呀,这不难得有几天的得闲,去那些旅游景点,就是看人头,所以就找了这么一个小山爬着玩玩。”
“唉,真不懂你们这些城里人的想法,这鸡鸣山小是小,可是徒步上下,也要三四个小时,而且这个季节,又是各种蛇虫活跃的时候,你们就不怕遇到危险,而且还带着孩子。
不行,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让你们走,必须留下来过夜,等明天,我让我家男人开车送你下去,照现在的天色,不到两个小时就要入夜了,山里面的夜晚可不像你们城里,到了晚上,那可真是伸手不见五指,太危险了!”
“这……”
“这什么这,不要命了!听婶子的。”中年妇女走近了几步,压低了声音说道:“他五爷家的儿子就是因为半夜里下山,给摔死的,那可是村子里打猎的好手,不是婶子看不起你们,比起知识,那小子是拍马也比不上你们,可是在山里生活的能力,你们还真是些个雏儿,况且你们还带着孩子。”
“那我们就打扰婶子了。”
“这就对了嘛,这是小妹妹还是小弟弟,长得粉嫩粉嫩的,一看就不是我们山里能够长出来的,来,跟阿姨回家,今天你们可赶巧了,家里烧了一只山鸡,从山里打的,可不是城里那些吃饲料长大的。”
说着,中年妇女就伸出手,想要拉住咒童子的手,咒童子身子一闪,躲到了莫芸生身后。
“这孩子怕人,婶子别介意。”
“哪能呢,这么可爱的孩子,多招人喜欢,大家别站着了,先跟婶子回家。”中年妇女看着咒童子,脸上的笑容始终不减,说完,便带着众人朝自家院子走去。
“婶子,我见这村子里怎么只有老人和妇女,看不到青壮和孩子?”走进院子的时候,莫芸生故作不经意间说道。
“哦,今天赶集,小孩们都跟着大人坐车去山下了,大一些的孩子都住山下的学校里,放长假才会回来。”正说着,便听到外面传来了汽车的声音,中年妇女顿时喜笑颜开,“他们回来了,阿芳,出来招呼客人,我去接他们。”
说着,又给莫芸生等人道了个歉,便飞快地跑了出去,而这时,屋子里,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走了出来。
当莫芸生看清女子的面貌时,不由一愣,无他,只因为这个人他认识,是他的大学同学,季芳。
季芳看到莫芸生的一瞬间,也是一愣,不过摇了摇头,对着莫芸生等人说道:“请进来坐吧,我去给你们倒茶。”
“有劳了。”
莫芸生不露声色,装作不认识季芳的样子,带着小甲和咒童子走进屋中,坐了下来。
“这个村子有些不对劲啊。”趁着季芳去倒茶的功夫,莫芸生轻声地沉吟道。
确实很不对劲,尤其是见到季芳的时候,纵然世界上有容貌相似的人存在,不过,之前季芳那一愣神,显然,她是认识自己这张脸的。
只不过,莫芸生在这个世界已经死去,所以,她会当做莫芸生只是长的像,且莫芸生如今是一头长发,加上修炼有成,个人气质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所以,虽然容貌一致,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不似同一个人。
但是莫芸生却不会认错。既然此人就是季芳,那就有问题了,季芳的家境算不上大富大贵,但是也是富足之家,且,她的老家不再这里,为什么季芳会出现在这里?
“静观其变就是了,终究只是一些凡人。”小甲一副雷打不动的冰山脸,淡定地说道。
“也是。”
没多久,季芳便端着三个大白瓷杯走了进来,虽然穿着简朴,不施粉黛,但是依旧给人一股清新脱俗之感,与中年妇女身上的那种淳朴显得截然不同。
“山中粗茶,自家制的,比不上外面那些名贵的茶品,但是喝起来也别有一番滋味,两位不要嫌弃,小孩子就喝一杯山中野果榨的果汁吧,姐姐特意加了野蜂蜜,很甜的。”
怎么会这样,看季芳的样子,并没有什么被逼迫的样子。
原本,莫芸生是以为,季芳可能是被人贩子拐了卖到山里,可是从季芳表现出来的姿态来看,却显然不是这样。
“多谢款待。”
莫芸生端起茶杯,一股清新的味道扑面而来,他从来都不懂茶叶,且,如今修为精进,凡俗之物入口,也就是一个滋味罢了,这茶喝闻着滋味还算不错,轻轻抿了一口,苦而不涩,便有甜味在口中淡淡的弥散开来,确实与莫芸生喝过的那些茶有大大的差别。
“那里,只是一些粗茶罢了。”季芳落落大方地坐在了另一边,毫不避讳地看着莫芸生喝茶。
莫芸生放下茶杯,笑道:“可是我脸上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换做一般的女孩子,被人指出盯着一个男人的脸看,或多或少都会感到羞涩,但是季芳不然,光明正大地继续看着,道:“没有,只是觉得这世间正是无奇不有,居然真的有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存在。”
“难不成,我是长得像哪个人?”
“不是像,而是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因为我知道那人已经去世,当初我曾经参加过他的葬礼,我一定会以为你就是他。”
“是吗?还真是巧,我也认识一个……”
没等莫芸生将话说完,一个年轻的声音突然出现,打断了莫芸生的话。
“阿芳,快来看,我给你买了什么东西。”
便看到一个五大三粗的青年风一般跑进了院子,手中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朝着屋子跑来。
季芳笑容满面地站了起来,迎了出去。
青年人身上多半是一些油盐酱醋的生活必需品,还有就是一些衣服鞋子之类的东西,莫芸生一看便知道,多是一些小摊上买的便宜货,且样式土的掉渣,搁在从前,莫芸生认识的季芳是绝对不可能穿在身上出门的。
可是现在,季芳却满脸幸福的,拿着那些衣服在身上比划,莫芸生可以感觉到,这种情绪是发自真心的,没有半点作假。
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个人居然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青年人长得很高大,浑身散发着一种淳朴的气息,说得难听点儿,就是憨傻,不灵醒,长得也是那种中等偏下的水平,与季芳站在一起,就是美女与野兽的既视感。
看两人的样子,不是恋人,就是夫妻,多半是后者,两人亲密的样子,怕是已经完全忘了还有他们这些外人存在。
就在这时,中年妇女从外面走了回来,看到院子里这一幕,脸上是笑开了花,不过,余光扫到屋子里的三人,顿时干咳了几声:“咳咳,阿虎,赶紧给你五爷送一点东西过去,送完之后回来吃饭,今天家里有客人。”
“客人,谁啊?”
莫芸生心中翻了一个白眼,感情自己还真是被人给无视了。连忙站了起来,朝着屋外走了出去。
还没等他自我介绍,中年妇女便抢先一步开口道:“他们是来山里玩的,不知道山里的厉害,我看着天快黑了,就留他们吃饭,住一晚,明天你开车送他们下山。”
“打扰了。”莫芸生对着阿虎点了点头,道。
“原来是这样,山里确实危险,特别是晚上,这样吧,今天晚上你们就安心住下来,明天我送你们下山。”
这时,季芳已经从那些大包小包里挑出了不少的东西,朝阿虎怀中一丢:“快去快回,等你回来开饭。”
“好勒。”阿虎憨憨地笑道,抱着那些东西,就朝外面跑去。
山里的夜黑得快,吃完饭时,外面已经漆黑一片,村子太过偏僻,又在深山,一入夜,便似一个被黑暗围困的孤城,只有微弱的灯光照亮一小片的空间。
头顶之上,漫天都是星光闪耀,然而,任由星光如何璀璨,走出灯光几步之外,便是一片漆黑,黑暗之中不时传来三两声犬吠,随后便是久到让人窒息的死寂。
给莫芸生安排的房间很简陋,手工打造的桌子和板床各一张,老式的白炽灯发出散发着黄晕的灯光,屋子里显得有些暗沉,三毛一脸埋怨地躺在床上闹情绪,无他,今天晚饭时,没有让它上桌吃饭,这让小家伙非常不满。
“好了,又不是真让你啃骨头了,小甲的那份不是都给你吃了吗,都是些没有元力的东西,吃了还要费心思将废物逼出体内,你有这必要吗?”莫芸生用手揉了揉三毛的脑袋。
“那老太婆把我当成了什么?居然还用吃剩的骨头丢我,如果不是你拦着我,我早把她劈成焦炭了!”
“谁让你现在还不能化形,只能当条狗呢?人家也是好意,没看到为了让你吃饱,人家把自家的狗都给拴了起来,还不是怕你抢不过。”
三毛一爪子拍开莫芸生的手,身子在床上骨碌碌的滚到了最里面,道:“我要睡觉,别烦我。”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不扯到我身上,我也懒得管这里的麻烦事。”
手指一勾,灯光顿时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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