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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米娜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马克快速劈过来的手,身体无法动弹。这么多年来,她杀人都是用自己的特异能力,从未真正有过身体上的实质对抗,因为,还没有人能威胁她到这一步,她全然没有准备。如此近的距离,两只大手已来不及撤回保护,她下意识地一偏头,抬了一下肩膀。这个小动作救了她,马克的手刀没有击中她的脖子,却重重地打在了她的左肩上。巨大的力量令米娜半边身子都麻了,她的左手本来已将黑色巨手拉回,狠狠向马克打去,但马克的重击令她左臂无法提起,本来环绕在米娜左腕的黑气,忽然散去,失控的黑色巨手呼啸着向上飞起,砰地一声打在天花板上,顿时碎渣飞溅。
马克可不会因为米娜漂亮的萝莉脸蛋儿就手下留情,他心里清楚,对方是一个怪物!痛感穿透米娜的身体,她惨叫一声,被打得倒退几步,一下坐倒在地上,眼泪和鼻涕都流了出来。挫折和恐惧令她疯狂,她挥起右手,熔岩巨手带着一股炙热的气流,恶狠狠地抓向马克。
马克不会再给她任何机会,轻松闪过熔岩巨手,他一个上步,飞起左脚,向米娜扫去。米娜知道了马克的厉害,她哪里敢接,立刻连滚带爬地向旁边躲着,熔岩巨手无暇攻击,只能狼狈地抵挡马克的拳脚。若不是马克还忌惮熔岩巨手上面那些牙刃的威胁,她恐怕早已一败涂地了。
米娜的异能力就是两只大手。熔岩巨手的优势在于它的力道,所以是进攻的利器;左边的那只“黑影手”,则主要用于防御。马克的重击令米娜的左肩重伤,使得她无法使用左手,等于是击溃了她的防御。此时的她只能用另一只手勉强地防守着,在马克的攻势下,被逼的不得不连连后退。
甚至是一旁的亚历珊德拉都感到了马克的可怕,他如此冷静,不论处于劣势还是优势。
只有最冷静的人才能成为顶尖的格斗家,对这一点,亚历珊德拉当然深有体会。对场面、对手的准确判断是一场格斗重要的一个层面,但对于顶尖格斗家来说,他们更注重的是对对手心理层面上的影响。给对手制造慌乱、疼痛,这些肉体上的刺激与心理的恐惧混杂在一起,慢慢消耗着对手的体力,削弱着对手的意志,无形中,便已立于不败之地。
马克一直在观察,很快他便看到了自己预想的效果。
疼痛和紧张让米娜只感到一阵阵窒息,她大口喘息着,却仍然胸口发闷,蓝色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这样惨败给一个根本没有异能力的敌人,只是他的拳脚,自己便已招架不了,而对手似乎还未使出全力,这让她越想越胆怯。
也许是呼应了主人的情绪,熔岩巨手似乎在空中挥舞的益发沉重。
马克敏锐地感觉到了这种气场的变化。
他终于要出手了。
米娜已经很难再给他制造困难了。
马克看准时机,迅速出击。没有任何假动作,顷刻之际杀到了米娜面前,这次的气势与刚才那种试探性的出手全然不同。
米娜赶紧挥舞熔岩巨手,上面的尖刺牙刃全都竖了了起来。待到近前,熔岩巨手一把抓向马克。
马克弯下腰的时机正好,那大手从他的头顶呼啸而过。
忽然,刚刚消失的那只黑影手竟然缠绕着巨手一同攻来。黑影化开,变成薄薄的一层,仿佛是一个巨型水母,分裂出数十根尖细、带着纤毛的触须,几乎透明的色泽泛着冷冷的红光。显然,米娜已经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空气中细微的波动,逃不过马克警惕的感觉,他一直特别留心那只黑影手。他向前一个滑步,躲过几道触须,他并没有打开它们,而是任由这些小东西追踪着自己。它们追来的速度很快,马克却另有打算,他步子倏地移动,几下就转到了米娜的身后。
触须一接近米娜就又飘开了,她大吃一惊,左手的奇袭反倒成了敌人算计自己的工具。对方冷静、强大,而且轻易就能逼近自己,她毫无应对之策。进攻不成,她只得指挥着那些触手围在自己身边,做起了严密防御。
攻击、防御的动作相当单调、就那么几招用来用去,在没有新的技能可以扭转此时的劣势,米娜黔驴技穷。马克心想也许那两只大手还能变得更加慑人可怕,只可惜限于对手的智力、战斗经验,“超级能力”也无法最大限度的发挥。是时候结束战斗了,他血液里肾上腺素激增,旋即转身,追击米娜。
这下,米娜彻底的慌了。就像是受到惊吓的小动物,她不由自主地发出惊叫,是小女孩那种分贝很高的尖叫,叫声中充满恐惧与委屈。她感觉时间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老被欺负的日子浮现在眼前。随着力量的觉醒,记忆里的孤儿院已经被她改写了过来,曾几何时这是她最得意的屠杀场,她辉煌的开始,也是向老大证明自己价值的地方——此后她被应召加入团队,几乎一刻不停的像那晚一样战斗着。眼前形势非常严峻,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到了极限。她一边逃跑,一边屈了屈受伤的肩膀,马上感到一阵阵酸辛的疼痛,在这痛楚之下,她压根没法集中精神思考如何才能打赢这场战斗。更加让她觉得挫败的是,如果是与施展超级异能的敌人作战而落败还好,现在敌人只用普通的拳脚就已经打的自己落荒而逃,这对她简直是一个莫大的讽刺,先不说老怪物要嘲笑自己,怎么向老大交代。
这么想着,她忽然瞥到了靠在墙边的亚历珊德拉。自己怎么忘记了,老大为自己造的空间,就是自己死缠烂打,为了弄死这个贱货而设下的陷阱。如今陷阱布置妥当,自己反倒成了猎物。她越想越气,迅速朝着亚历珊德拉的方向冲了过去。心想:不管怎么说也要干掉她。
马克始终警觉的防备着米娜,把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里。见她头稍微侧移了一点,就知道她动了什么鬼心思。
说实话,亚历珊德拉并没有闲着,她一直关注着双方的战斗,对当前情报的收集、分析也同时进行着,此刻她已经可以断定,这个男生女相的人是蓝瑟公司的安保头子——马克·史密斯。据说他是个格斗高手,却从没想到他竟是如此的强悍,一种超乎异能的恐怖力量!
抬眼就看到米娜冷不防地袭来,亚历珊德拉身受重伤,已完全无力抵挡。
危机关头,马克已冲到跟前,他一个扫堂腿,踢向米娜的支撑脚。
米娜被精准的击中,丧失了平衡的她,重重地摔倒在坚硬的地板上,接着因为惯性又撞到了亚历珊德拉身旁的墙上,反弹回来还滑行了好一段距离才停下,这一下明显伤得不轻,那两只大手随即消失了。半晌一动不动。毫无疑问,她被自己的鲁莽害惨了,放弃关键的防御,暴露后背,简直愚蠢至极。
马克走到了她的跟前。
她对即将到来的恶果惊慌失措,觉得自己的腿断掉了,她双手拼命扒地,试图往墙角的阴影里躲。
马克冷冷地说道:“我劝你,老实待着!”
米娜趴在地上,立刻抽泣出声,用俄语呜咽着:“老大,救我,救救我。”
马克见女孩陷入混乱,满嘴叽里呱啦的用俄语叫着,完全无法沟通。他转回头去看墙边,那个受伤的黑人女子,对方也正看向自己。
还在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办,突然马克感到脚下的地板开始剧烈摇晃。
接下来他听到“呼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而且似乎这声响越来越大。马克专注于这个声音是从何处而来,却没有注意身旁墙上挂着一幅巨大油画死亡异动:画面上描绘着一个穿军装的大胡子的全身像,脚下还卧着两只狗。画像里的人物那黑色的胡子怪异地抖动了起来,同时画框的边缘一点红光闪耀,红宝石的光芒透过壁画,绕着画框画了一圈。
亚历珊德拉下意识地用尽力量喊了一声:“危险!”
可是在越来越嘈杂的噪音下,这个声音实在太小了,马克并没有听见她的警告。与此同时,红线切开的画像后方快速推出一个平台。而这只是开始,随着红色光束四下闪耀,附近的墙面上一个个台子凸了出来。
好在马克身手了得,并不慌张,躲开一个个伸出的矩形平台,在它们之间翻腾跳跃。
亚历珊德拉刚喊完,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被猛地向上拉去,一瞬间失重让她心中忽悠一空。等缓过神儿来,才发现是背后的整面墙向上方抬去。
马克也吃了一惊,自己这侧墙壁出现凸起的平台,黑人女子所在的那面墙竟然硬生生的被抽离,升到天花板上。曾经在侧面墙壁上悬挂的东西,壁画、镜子等等,因为地心引力,开始纷纷坠落。
他即刻低头去看那小女孩摔倒的地方。
所有的东西都在晃动,小女孩的身体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就像是一种空间坍塌是的疏离感。当米娜从马克的视野中完全消失的一瞬,脚下的地板开始倾斜。
四壁楚歌,整个空间在分崩离析。屋里所有的东西都在向一个方向滑去,那个方向从墙根开始断裂。他只能选择跳上凸出的平台,再从边缘观察现在的情况,判断下一步的行动。地面上撕了一个口子,地板逐渐崩塌、消失,变成了吞噬一切巨大黑洞。
亚历珊德拉紧紧抓着一个挂壁画的钩子,悬在半空中,因为受伤了,她的力气眼看着就要耗尽,会滑落在无尽的深渊里。
情况紧急,由不得多余思考。马克连着跳上了几个平台,来到离黑人女子得最近的地方,他尽力向前伸出手,对着她喊了句:“跳过来,我接住你!”
“砰”地一声有什么东西断了,旁边挂着一个画框掉了下去。亚历珊德拉感到手中钩子也开始松动了,正慢慢从墙体里滑脱了出来。再看一眼下面,这是空间进入了临界状态,只是谁也不清楚这么掉下去究竟会怎么样?但至少不会是亚历珊德拉想要的结果。
“快点!”马克催促道。
亚历珊德拉闭上眼睛,试着放松身体,她想要调动身体里仅存的一点能力。
以为黑人女人不敢跳,马克走到了晃动着的台子的最边缘,尽量把手伸向她。刚想再催促时,就见对方忽然间松开了抓着画框的手,掉了下去。同时,她把手也伸向了马克。
马克没想到女子只是直直的落下,并没有助力,哪怕跳那么一下,他的心一紧:这么远的距离明显够不到她。
另一边,下落的一瞬间,女子手掌心闪出一片绿色光芒,许多绿色藤枝“嗖嗖”绕着她的手臂迅速地窜了出来,马克先是吃了一惊,却没缩回救助的那只手。那些植物一样的物质如绳索一般盘住了他的手臂。藤枝一绷紧,他另一只手也抓住藤蔓,用力往后一带,亚历珊德拉的身子随即被拽了过来。
亚历珊德拉几乎是瘫倒在马克怀里,马克此时才发现她的伤势非常重。眼下的危机并没有结束,整座图书室像一块苏打饼干似得,碎成了一块块的渣滓,最终掉落入黑暗深渊已经是早晚的问题。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他看了看缠绕在两人手臂上的藤枝,说“算了,这个问题你等会再回答吧,你知不知道怎么能回到原来的地方?”
“这里……是被一个可以制造出空间的超能力者操控着的,刚才的女孩子应该是被人强行施行了空间跃迁。至于这是几位维度的?我判断不出来……”亚历珊德拉断断续续地说着,心想:也许苏琪能查出来。接着又道,“怎么出去,我一点头绪都没有,怕是下面连接到一个永远出不去的空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