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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黄妃塔?”宋婉儿不解道。
南宫少游笑着说:“了闻大师心里急着赶回河南所以也没有细想,不然小小诡计怎么可以将他敷衍,他追踪假宋慈的途中,那些人都是用蒙古话交谈,怎么到了黄妃塔又变为什么帮会,就算是帮会,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江湖上为了钱财而去卖命的人大把,总不会因为你的名声而放弃,反正明攻不行,也可以暗算,他们在塔上的的分明是说给大师听的,大师名满天下,来到临安,有谁不认识,反倒是我们这两个无名小卒真的没人知道。”
“你也算无名小卒吗?霏霏说你在江湖上名气很大?”宋婉儿笑道。
“哈哈,名气倒是有,可是见过我的人不多,你越是神秘,在别人口中就越传得厉害。”
“哦,怪不得爸爸常说皇帝还有很多掌门帮派首领都是藏首露尾的,就是让人感到神秘,而产生敬仰。”宋婉儿旧居深山,二十七岁还是天真烂漫,但是并不代表傻,她除了不同世事,其实十分聪慧。
二人赶回临安,马上投栈,白天在客栈美美的睡了一觉,到了子时,南宫少游走出房门,宋婉儿已经梳洗完毕,在门外等他,两人会心微笑,马上向黄妃塔奔去。
此时一轮明月挂在天空,虽然还未月圆,却也照得地面一片银色,湖光相映,黄妃塔另有一番韵味,二人也顾不得欣赏,纵身一跃,上了第一层塔,宋婉儿衬着风声,掌力一套,窗户就打开了,南宫少游在她手上轻轻一捏,以示赞赏。
二人轻轻落入塔内,明月的光辉轻轻撒入塔内,竟也看得明白,他们从第一层一直上到第七层,除了看到几个睡得烂熟的塔中杂役之外一无所获,来到地下,南宫少游干脆拿出火折,将墙上的油灯点着,围着底层走了一圈仔细观察,突然灵机一动,连忙趴下。
宋婉儿看得滑稽,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只见南宫少游趴在地上,耳朵贴在地板上,用手轻敲,把全部地板都敲遍了,才失望的站起来,坐在椅子上呆呆的想着,最后心有不甘,又走出黄妃塔,围着塔走了一圈,四处敲打,走到塔后面时,看到竹子下挖的坑还在,对方干脆不掩埋,给你看得一清二楚,这下他更狐疑了,却一时想不出个头绪来。
向着宋婉儿笑了笑,“姐姐,忙了一个晚上,什么都查不出,在这美景下也不能空手而回,走。”
他拉着宋婉儿的手,来到一间通宵不打烊的酒馆,买了两坛女儿红,还买了一些熟肉,然后来到黄妃塔前,坐在湖边,脱去鞋袜,将脚进入湖中,递了一坛就给宋婉儿,宋婉儿笑着脱去鞋袜,也浸在水里,接过酒。
“哇,真清凉,这么大坛酒,若是喝不完,剩下的你要喝啊。”
“当然,我还担心你全部喝完,我不够呢,姐姐,你说我们这样将脚浸在水中,会不会有鱼儿来吃我们的脚?”
“你的一双臭脚,鱼儿闻到都逃跑了,怎么会吃?”宋婉儿咯咯的笑着。
南宫少游调皮的说道:“那吃你的好了,你的是香的,对啦,你知道这黄妃塔的由来吗?”
“知道,我在山洞时,除了练功,就是看书,你跟爸爸拿了这么多书来,我全部看完了,记得有一本,上面说这塔是吴越王下令建的,为了纪念他的一个妃子为他生了孩儿。”
“记得两年前我在这塔旁遇见一位乞丐模样的人,请他喝酒,他忿忿不平,说有权势的人生一个婴孩都要劳民伤财的盖一个塔,其实,我不是很赞同他的看法,不知道是不是我心中没有那份慈悲?”
宋婉儿夹了一块熟牛肉放到他的口里,温言道:“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其实这也是美好的,吴越王有这么多妃子,总有一天会忘记这个黄妃,但是不管多少年过去,只要她看到这个塔,起码也会想起两人的恩爱。”
两人此时再无言语,只是喝酒着,感受着盛夏难得的清凉,眼前一片美景,南宫少游不禁陶醉,伸伸懒腰,躺在草地上,“躺下来,这样看着天空,很舒服,你说我们有一天死了,天上会掉下来一个星星吗?”
宋婉儿并没有躺下,幽幽道:“少游,你会不会觉得和我出来很气闷,和霏霏出来,她一定活泼很多。”
“当然不会,跟你一起,我感到无拘无束,十分自在,要笑的时候便笑,要哭的时候便哭,心里有什么话都敢讲出来,但是有些话在其他人面前未必敢讲。”
“你也会哭吗?”宋婉儿也躺了下来。
“很少,几乎没有。”
二人就这样躺在草地上,说说笑笑,不经意已经天亮,打鱼回来的渔民看到两个青年人躺在湖边,窃窃私语,但他们也懒得理会,南宫少游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立刻跳起来,倒把渔民吓了一跳,“大叔,昨晚打了什么新鲜的鱼虾,卖一些给我。”
“公子,都是交给酒家的,不能给你。”
“南宫少游拿出二两银子,放到渔民手中,渔民大喜,“昨晚手气不好,但也打了一尾金色鲤鱼,足有四斤重,还有一些小鱼,虾蟹,全给你了。”
南宫少游接过,来到酒馆,吩咐小二拿鲤鱼去做一道糖醋鲤鱼,小鱼做汤,虾蟹蒸了,小二笑道:“公子这般新鲜的鲤鱼,最后清蒸,或者煮汤。”
南宫少游挥挥手,示意他照办就是,不一会儿功夫就做好了,“小二哥,你们这里有做湖州粽子吗?”
“没有,只有东坡楼里面的一个湖州来的师傅会做。”
南宫少游给了一两银子让他去买两个回来,剩下的打赏给他,小二欣然前往,看着桌面上的红烧鲤鱼,还有湖州粽子,他把周凉母亲的事跟宋婉儿说了,宋婉儿脸上露出凄然神色,南宫少游突然长啸一声,惊得四下客人都以为他疯了。
长啸过来,“姐姐,我们今天就吃这湖州粽子,糖醋鲤鱼怀念一下老太君吧,吃这虾蟹最后是喝花雕,小二,打五斤上好花雕。”
二人这顿早饭一直吃到午时,也没有说话,宋婉儿陪着他喝酒,反正自己经常一个人不说话,也不觉异常,南宫少游一边喝酒,一边想起周老太,心中不是滋味,又想起慕容霏霏,更是愁上加愁。
“姐姐,既然昨晚打探不到什么消息,今天干脆大摇大摆的走去,将把守黄妃塔的小贩捉来直接问话就是。”
中午时分,在塔外已经聚满游人,可是任凭他们怎么寻找,也找不到之前那些小贩,甚至连一个会武功的武夫也难得遇见,后来索性走进塔内,问里面的杂役,杂役都笑他们傻,说他们每天晚上在里面睡觉,怎么可能有人在三层塔上聚会,会不知道。
就这样连续寻了三天,竟然一点信息都寻不到,南宫少游觉得莫名其妙,“姐姐,寻了这么多天都没有消息,也许是我太多疑了,今天就到湖上游玩一番再说。”
二人雇了小船,船上还请了一位弹琵琶的小姑娘,在上面弹奏,他俩就坐在船上,听着小曲,喝着酒,十分惬意,突然从湖面上也传来琵琶声,附近却没有游船,只是远处有一艘大船,如果说琵琶声从大船传来,也十分不可思议,相隔起码有四五里。
然而不管这边的小姑娘如何弹奏,也掩盖不了远处传来的琵琶声,大家都被吸引了,甚至连弹奏的小姑娘也不自觉的停了下来倾听,只听得那琵琶音,犹如浩瀚大漠,牛羊相往,雄鹰飞翔,一片开阔之境。
“是皇宫里面那个羚妃。”宋婉儿道。
待大船驶近,只见船上坐着十几人,最显眼的是坐在首席的一位青年人,二十来岁的样子,但是神情十分彪悍,不怒而威,自有一股皇者之气,这种气质跟赵盷十分相像,但赵盷却没有他那股英气,南宫少游觉得十分眼熟,这人仿佛在哪里见过。
“弹琵琶那个就是羚妃。”宋婉儿道。
南宫少游一看,只见弹琵琶的是一位英俊的男子,但眉目之间跟那位羚妃相似,只是衣衫十分宽阔,看不出女儿相,当看到他那双眼睛时,南宫少游十分肯定就是她,那种似笑非笑,勾魂夺魄的眼神只有她一人专属。
只见羚妃向着南宫少游微微点头,嫣然一笑,然后转过脸,显然不想他相认,大船驶到黄妃塔右边几个大柳树旁停下,那位青年人站起来走入船舱,余下众人也跟着进去,羚妃也进去了,此后再没有出来。
过了一炷香时间,大船驶走,南宫少游付了船资给船夫,打赏了小姑娘,待大船驶近时,拉着宋婉儿的手飞身而起,跃到大船上,惊得船夫和小姑娘合不了嘴,船夫见多识广,未免惹事,立刻将船驶走。
南宫少游朗声道:“羚妃,我们又见面了,南宫少游有礼啦!”
却听不到回音,他又叫了三次,还是没有回答,这时船上走出二人,看打扮是船夫,但身带武功,南宫少游懒得跟他们胡扯,出手如风,点了他们穴道,和宋婉儿直接走人船舱,奇怪的是,搜完整只船,竟然除了几个船夫,找不到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