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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破晓,当清晨的第一缕晨曦穿过云层,洒向大地时,整个东门镇,却已经热闹了起来。
“沈云,在库房磨蹭什么呢?快点儿把这两车货物给我搬进去,要是耽误了开店的时辰,当心我不付你工钱。”
“来了,陈掌柜,马上就来。”库房内,沈云扯着嗓子回答,将肩上的货物往角落里堆好。抬手抹去脑门上如雨般的汗水,还没多喘两口气,就快速跑出库房。
催催催,就知道催!三驾敞篷马车,堆成小山般高的货物。一刻钟不到,就卸完了一辆马车,还要多快才能满意?
沈云气喘吁吁地暗道。
库房外,张掌柜的在一旁腆着大肚子,不时地指指点点。也不劳他再多说什么,沈云一出来就迅速地开始卸货,十分卖力。一百五十多斤的货物,说抡就抡。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并不强壮,而且还有些瘦弱的十五岁少年,体内会藏有这么大的力量。
往复了几个来回,沈云终于在开店前将货物全部卸完。
一直叨叨不休的陈掌柜,这时才止住了滔滔不绝,上前拍着沈云的肩膀关切道:“嗯,小伙子不错。年轻力壮的,有把子力气。来,这是你的工钱,总共十五文。好好干,下次有活张大叔还照顾你。”
沈云暗地里撇了撇嘴,黑心老板还好意思说照顾。这么多货物,若是别人来搬,怎么也是二十五文钱。你丫欺负我是“外乡人”故意压了我十文钱,真当我白痴不介意么。
要不是你每次都给好评,鬼才来接这活。
“那就先谢过张掌柜的照顾了,祝您生意兴隆。我还有别的活要做,就先告辞了。”沈云拱手笑道。
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心里对张掌柜再不爽,也不会表露出一丝。
来到这个世界一个多月了,拿到这次好评,应该能够学武了吧!沈云暗自期待着。
他离开杂货店,大步赶往演武堂。他不知道,身后不远处的一条巷子里,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他,夹杂着轻蔑和愤恨。
直到他拐进一条巷子里,那双眼睛的主人才带着几个人绕到前方将他拦下。
“郑雄,你拦住我干什么?”被突然出现的几人吓了一跳,沈云没好气道。
“干什么?看来你已经忘记半个月前发生的事了吧?”
郑雄不怀好意地狞笑,身后的几人见状也跟着怪笑附和。
沈云心中一慌,不觉后退了两步。郑雄这个小胖子和他一般年纪,却是镇上郑员外的小儿子,家里的两位哥哥都是戍边的六品戎护军,权势金钱一样不缺,在镇上无人敢惹。
剩下的几人都是镇上出了名的闲汉,偷鸡摸狗什么都做,最不招人待见。三年前朝廷推广武道,这些人学了点粗浅的武功后,更是变本加厉,愈加令老百姓不喜。
他不知道郑雄的厉害。半月前偶然撞见郑雄殴打街边两个十岁大的小乞儿。一时热血,就趁郑雄不备,偷偷用麻袋将其脑袋扣住暴打了一顿,将人给救了。
郑雄的武道资质一般,平时又十分惫懒。身上的武功尚不足以傍身,也就欺负一下沈云这种人。加上没什么打斗经验,刚被沈云偷袭就慌了手脚,反被沈云这个不懂武功的门外汉给揍了。
待他解开麻袋时,沈云早已带着小乞儿们跑没了影。反应迟钝的他在风中凌乱了好一会儿才开始愤怒,可他不知道是何人所为,再愤怒也没用。
此事本该就此过去,可惜老天无眼,这事儿恰巧被一个闲汉撞见了。那闲汉为了讨好郑雄,就把事情给捅了出来。
郑雄听后怒火中烧,他堂堂郑家三少爷,竟被小小的短工所折辱,这无异于是对郑家的轻视。
当即就招呼下人满大街去寻人报仇。沈云这厮也是运气好,那天下工的时候巧遇赵教习。本着打好关系的原则,就厚着脸皮纠缠了很久,美其名曰“请教”。
气势汹汹的郑雄看见这一幕,一下就怂了。印象中,赵教习可从未和谁畅聊过这么久,心想赵教习是否看上了沈云?
若果真如此,报仇之事只能作罢。他老爹经常耳提面命,赵教习是朝廷钦派的演武教习,有功名在身,品阶不比他的两位哥哥低,是不可惹的人物。
郑家虽然有权有钱,可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东门镇地处东部边陲地带,他的两位哥哥却是常年驻守南方边塞。真要发生什么冲突,远水可救不了近火。若赵教习真看上了沈云,这口气他不咽也得咽。
就这样,一个美丽的误会,让沈云安逸了大半个月。
但误会终究只是个误会,终有解开的那一天。昨天,郑雄和演武堂的人喝酒时无意得知了真相,令他早已熄灭的小火焰又再度重燃。心中久旱的仇恨小芽瞬间就得到了甘霖的浇灌,滋滋往上长,眨眼就已茂盛无比。
这一箭之仇,终究还是要报了。
沈云一听他提起‘半月前’这三个字,便知道事情已经败露。好在他前世也见过不少世面,并没有被郑雄的气势吓住。
他虽惊不乱,急中生智,道:“原来你已经知道了。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再遮遮掩掩了。不过……”
他故意拖着音节,斜瞟了郑雄一眼。
“不过什么?”郑雄随口道,反正今天沈云是跑不了了。
沈云见郑雄一副吃定自己的模样,故作轻蔑道:“你郑雄在东门镇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可为了对付我这个不通武道的普通人,竟然还叫了帮手,真是无胆匪类!”
他故意将最后四个字的音节重咬。
“你说谁是无胆匪类?”被沈云当面讥讽,郑雄立即就炸了毛,指着沈云叫嚣道:“臭卖力的,今天你要不说清楚,向本少爷服软认错,本少爷一定打断你的腿。”
郑雄怒气冲冲,显然已是气极。
真是少年人火气大,随便几句话就被激怒了,乖乖的钻进他的圈套里。
沈云比他气势更足地说:“想打架?当我怕你啊?我只怕你不够我打的。”
“哈哈……真是笑死本少爷了!”原本怒气冲冲的郑雄,似是听了天大的笑话般,突然指着沈云捧腹大笑。
玛德制杖!笑点真特么低。沈云暗槽了一句。
好一会儿,郑雄才道:“一个不通武道的臭卖力,也敢扬言打我,真是笑话!”
“很好笑吗?也不知道半个月前是谁,被我这个臭卖力的打成了猪头。”沈云轻飘飘道。
会武功很了不起吗?小爷早晚也能学到。
“臭卖力的你还敢说,本少爷今天非弄死你不可。”郑雄再忍不下去,撸起袖子就出手,这是他迄今为止最大的耻辱,不允许再被别人提起,尤其是沈云!
跟在他身后的几个闲汉,见势也抡起了拳头上前。
沈云哪儿敢和他们真打,都是一群学过武功的,就算再差,揍他也跟玩儿一样。
“慢!”他伸手大喝制止。
“怎么?怕了想求饶?”郑雄身形一滞道。
“怕什么怕,这里太窄了。要打,我们换个地方。”沈云大吼着给自己壮胆。
“哼,换就换,臭卖力的虚张声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路不明,赵教习不准你学武功的事。真是可怜,还弄出什么一月之约,好像今天就是考核的最后一天了吧。做梦!告诉你,只要小爷一句话,就算所有人都承认了你,赵教习也会卖我面子,不让你学武。”
郑雄得意洋洋,让身后的闲汉退到宽阔的大街上。
而沈云却呆立在巷子里一动不动,脑海里回荡着郑雄刚才说过的话。
郑雄要断他的武道之路!
那句话就像一道魔音,盘桓在脑海里久久不散。蓦然间,他想到自己前程黯淡,以及穿越过来所受的苦楚,顿时百感交集,齐齐涌上心头。
许是受到了刺激,沈云的双目突然变得赤红,毫无征兆地发起了狂,抄起一旁的圆木棍子就朝郑雄等人冲去,拼命地一通乱扫乱砸,浑然忘记了自己不会武功的事实。
边砸还边叫嚷“断我前程,断我前程,砸死你!砸死你!”。
郑雄等人当即傻了眼,他们虽学了些武功,可受资质所限,平时又疏于练习,纵有内力在身可也极其有限,十分功难用出三分巧,欺负一下人尚可,真要拼命立刻就怂了。如今见沈云发疯,又是手持‘利器’。反观自己,赤手空拳的,上去岂不是要吃亏?
情急之下,众人急忙朝两边闪躲避让。
“郑少,这小子,这小子疯了。”一名闲汉惊道,他正被沈云追着打。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才一个恍惚,那闲汉就被木棍砸了个实,疼得他龇牙咧嘴,惨叫连连。其他人见状更不敢拦。
疯狂中的沈云,蓦然被这惨叫惊醒,霎那恢复神智。想到此时不是纠缠的时机,抢在郑雄使绊子前去演武堂先把内功心法学了才是正事。
他心思百转,只一滞又继续乱砸起来。他心知此时若停手,怕是走不出巷子。见众人四散的狼狈样,便知他们也不愿意和疯子死磕。
“既然发疯是一种优势,那就索性疯到底好了。”他暗暗想着,抡着棍子一面乱扫乱叫,一面脱离众人朝演武堂跑去。
疯子耍起狠来就是没轻没重,还好没被伤到。
郑雄等人受他惊吓,一时尚未缓过劲儿来,见他疯了似的离去,不思去追,反倒觉得心安了不少。
众人这般心怯怯,反倒让沈云有惊无险地逃过了一劫。
“呸,奶奶的,这臭卖力怎会突然如此,莫不是真的疯了?这贱骨头,差点就打到本少爷。嘿嘿,不过疯了也好,省得本少爷再费手脚去断他习武之路。贱骨头就是贱骨头,永远也翻不了身。”
郑雄对着沈云的方向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心有余悸道。
没教训到沈云固然心有不甘,可他已经疯了,今后算是彻底废了。这一想,心情立刻又好了许多。随手扔了点银两将闲汉打发掉,郑雄就唱着小调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