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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是根本不大可能出现的。所以,嘉言暑假的日子根本就不出门。
她现在住的这房子是学校附近的公寓楼,八十平的小平层,两室一厅,还算宽敞,却也不显拥挤。俞庭君本来想让她和他回去他那民国洋房,嘉言讽刺了一句:“让我和韩璐住一起吗?”
他就不再说了——她总有办法堵住他的话。其实韩璐早就走了,在她离开的时候,但是,这句话他没出口。他不是个喜欢解释的人,有些话也实在难以出口。
钱多多有时候会来串门,带上点她最爱的零食。当初她得知她又和俞庭君住一起后,捧着她的脸说:“这还是嘉言吗,是不是被蛇精病附体了?”
嘉言一巴掌挥开她,双腿交叉在地上打了个坐,直接撕了包薯片就来吃,含糊道:“又不是结婚了,有什么关系?就当玩玩好了,他那盘儿,我也不吃亏。顺便从他身上榨点油水,就当嫖资了。”说得自己都笑起来,心里却觉得可笑。
“靠,你这什么比喻啊?脑子真秀逗了。”钱多多作出要伸脚踹她的姿势。
嘉言拿起薯片作势丢她:“敢把你臭脚伸过来试试?早上洗了没?”
钱多多认怂,讪讪地收回脚,在她面前跪好,作揖告饶,姿态可怜:“我错了,女王大人,请原谅小的吧?”
嘉言嗤笑一声,捻起一块薯片放到她面前:“啊——”
钱多多伸嘴叼住,闭眼陶醉地咽了进去:“女王大人的赏赐,是这世上最美味的东西。”
“贫,你就贫吧。”嘉言笑骂。
钱多多哈哈大笑,四肢朝天在地上打滚。
房子是精装修的,日式和现代混搭的风格,却不是老式的黑白灰调子,典型的暖色调,米白色的木地板,墙上却贴着靛蓝色和深米色交错的雕花凹凸版墙纸。浅褐色的落地窗帘,明黄色的圆筒形垂形吊灯缓缓旋转,阳光照进来,光影错落,特别温馨。
嘉言却走到窗边,“哗啦”一声把两边窗帘都合上了。
钱多多说:“这样也舒服。”大夏天的,也不需要晒什么太阳。这印花窗帘看着厚重,其实还蛮透光的,屋子里都是暖黄色,空调打起来,凉爽又感觉不到冰冷。
“房子也是他的?”钱多多别扭地问。
嘉言一边吃薯片一边说:“难道还要我养他啊?这地段,一般的都三四万一平了,卖了我也买不起。”
“这么看,俞哥哥对你还是蛮好的嘛。”钱多多嘀咕道。
“靠!”嘉言气得拿餐巾纸盒打她。
钱多多抱头鼠窜,嘴里告饶。两人从客厅闹到厨房,打翻了盐包和味精罐头,垃圾桶也翻了,又从厨房闹到餐厅。
嘉言把钱多多压在地板上的时候,大门“咔擦”一声开了。
二人都朝门口望去。
俞庭君也看着她们,过了两秒,才面无表情地进门,把买来的菜拎去了厨房。
钱多多下巴都看得掉下来了:“这是俞四少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爱穷折腾就让他去呗。”嘉言在地板上滚了滚,伸了个懒腰。
半个小时候后饭就好了,三个人在餐桌上各自吃,低头扒饭也不说一句话。气氛有点儿诡异。尤其是钱多多,直觉锋芒在刺,每一口饭都像是在咽沙子。倒不是不好吃,味儿还不错,但是这位大少爷做的饭,她吃得下去吗?拿着筷子的手都在抖。
俞庭君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不过沉着脸没有说话。
钱多多快速地扒完饭,识趣地告辞。
嘉言头都没抬,说:“你急着走干什么?坐下陪我聊聊天。”
钱多多欲哭无泪,如坐针毡:“我真的有事。”
嘉言笑:“你能有什么事儿啊?坐下。”
钱多多屁股正要坐下去,冷不防俞庭君在旁边说:“人家有事,你就让人家走啊,硬拉着算什么?”语气凉凉的,听不出情绪。
钱多多又站起来。
嘉言笑了声:“谁说她要走了?我说她要留,你是她朋友还是我是啊?”
俞庭君说:“我和她不熟,但脸色还是会看的。人家想走就走,你何必强人所难呢?”
嘉言轻嗤一声,丢了筷子抬起脸来:“你也知道不要强人所难啊。俞庭君,你自己做的又是个什么事儿?”
俞庭君猛地拍下碗,压抑了两个多月的怒气实在忍不了了:“我做什么了?我低声下地地讨好你,给你洗衣做饭,我就快成一个保姆了,你还是看我不顺眼。甭管我怎么对你好,你就是对我有偏见!你连和我独处都不愿意,床也不让我上,是几个意思?”
“我让你做饭了,我让你洗碗了?你自个儿犯贱,怪谁呢?”
钱多多在一旁听得头皮发麻,恨不能立刻找个洞钻进去。完了完了,她会不会被灭口啊?眼角的余光果然看到俞庭君的脸色已经难看地要滴水了,她蹑手蹑脚地后退,逃也似的奔出了门。
门一关,他快步走到她面前,直接把她扛到肩上就往房间里走。
嘉言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的血液都倒流到脸上,失重感仿佛就要坠到地上了。她奋力地挣扎起来,手脚并用,拼命地踢打着他。俞庭君嗤笑一声,进门后,抬脚就把门踹上,直接把她扔到床上:“就你这点儿力气,跟棉花似的,还是省点儿力气吧。”
他抬手就开始解扣子,一条白衬衫,很快就敞开了大半。
嘉言双肘撑着抬起半个身子,往后退,被他一把抓住脚踝,用力就给拉到身下,双手直接按住她的肩膀。
“我就看出来了,甭管我怎么对你好,怎么讨好你,你个没良心的小蹄子就是不放在眼里,你就喜欢粗暴的是不?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是不?真当老子给你孙子呢!得咧,那我也不矫情了,咱们直接做儿。做/爱做/爱,这爱不就是做出来的嘛。”
“俞庭君,你不要脸!”嘉言双眼喷火地望着他,双手捶打他压下来的胸膛。
他抽下皮带,把她不安分是后捆到床头,一圈一圈绕紧了,也不废话,直接撕她的衣服,不一会儿就给她上半身剥了个精光。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眼睛里有一团火,又冰冷彻骨,怒气到了极点。这姿势,嘉言不由有些气短:“看什么看?”
俞庭君这就笑了,捏住她一只胸,揉了揉:“你看好哪。”
嘉言说:“你放开我!不然你试试?”
“我这不就要试了吗?”
嘉言才知道他这是真的火了。本来依俞四少的性子,他就不可能会伺候人,这低声下气给她装孙子装了两个多月,都没和她红脸,今天被这遭事儿一刺激,算是濒临界点,终于给爆发出来了。她也有些犯憷,这人发起疯来,还真是挺可怕的。
不过,她倒也硬气,咬着牙,等他:“强~奸是犯法的!”
俞庭君乐了:“你都跟我同居两个多月了,还犯法呢?搁警察局去,人也说你们小两口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婚内强~奸还犯法呢,我跟你半毛钱关系没有!你有本事威胁,你有本事继续强~奸啊?”她也是豁出去了,“就像你之前那样,从后面来,你来啊,你上啊,你还可以扇我巴掌、拿皮带抽我呢!”
看到她讥诮的眼神,俞庭君忽然就哑火了。他伸手抚向她的面颊,嘉言以为他要打自己,反射性地闭上眼睛。俞庭君都气笑了:“我又没把你怎么样?怕就别逞英雄了,你怂一点会死吗?死鸭子嘴硬。”
“你才是鸭子!你松开我咱打一顿试试?你绑着我算什么?”
俞庭君揪住她的头发,狠狠揉了揉:“死丫头片子,臭脾气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啊,你凶什么啊?这么些年装乖乖女,獠牙都磨平了吧?还敢逞凶!”
“你他妈有胆放开我,找个机会,咱俩单挑!”
“挑什么挑?”俞庭君失笑,低头和她脸贴脸,吻了吻她的耳垂,轻轻地咬了一口,“你要想挑哪里还用另外找时机啊,咱现在就挑好了,在床上挑。看谁更能,看谁先趴下?”
嘉言咬牙切齿:“你敢碰我试试看?”
他用实际行动直接证明了,俞庭君还真没有不敢干的事。不过,嘉言意外的是,这人看着雷霆震怒,倒没有把她怎么样,还算温和。当然,那是和以前比。要说多温柔嘛,还真称不上,他压根就不会这东西。
禁欲了两个多月,俞庭君一贴上去就带着一股劲,亲她、抱她,把她揉在怀里,恨不能团成一个团。
他的身体是火热的,紧紧地贴着她,只有脖颈上那一枚牵着红绳的绿玉观音碰在她的肌肤上,是微微地凉,随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一下一下若即若离地在她的胸口摩擦。
嘉言用力挣扎,使劲把头别到一边,逃避他的亲吻和吮吸,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的。空调打得有点低,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俞庭君顿了一下,起身捞了床头柜上的遥控就给调高了几度,低头继续吻她的脖颈,手在她光滑的马甲线上游移,一点一点点火。
嘉言喘息着,难受地绷起了身子,眼泪也从眼角飞出来,说不清是要还是抵抗。他的眼睛里都是火,衣衫半敞的,露出结实平展的胸膛和小腹,但是,他似乎很有耐心,抚摸着她的脸颊,修长的手指从她的脖子抚摸到胸部,再到小腹。嘉言弓起身子,想要坐起来,手上被禁锢的力道又把她拉回。有汗液从她额头滑下,她怔楞地望着他,有点儿痛苦,有点儿祈求,此刻的表情可怜又脆弱。
可是,他一点儿也没有同情她的打算,这个可恶的女人。他神色冰冷。
他开始慢慢地动作,像是摸索,像是探究,又像是要把她虚伪的面具都撕碎掉,挖掘出她最真实的一面,所以动作更加缓慢。嘉言只觉得无比煎熬,身体原来越软无处着力。她祈求地看着他,动了动被皮带勒出一道道红痕的手腕。
“想要我放开你吗?”他伸手抬高了她的下巴,吻下去,一触就分,在上面凝视着她的眼睛。
嘉言咬着牙:“你个王八蛋!你他妈最好干死我,不然,我……唔……”后面的话被他吻进了唇里。
他微微仰头,轻嘘了一声,笑骂:“这都多久没碰你了?饥渴成这样了?”
嘉言气急败坏,咬在他的肩膀上:“要做就快点!啰啰嗦嗦的烦死了。”
他再不废话,腰肢发力,有汗液从他的额头落下,划过脸颊,低落在她唇上。嘉言抬起头,发现他微微蹙着眉,似乎痛苦,又似乎欢愉的样子,紧抿的薄唇微微翕动,偶尔发出一些低沉的无意识的声音。
俞庭君这个人,在床上一点也不聒噪,甚至是惜字如金的,也不怎么说有情趣的话,只是眼神火热,让人倍感压迫,仿佛要被他拆吃入腹。
根本不需要多余的话,嘉言不得不承认,这个样子的他很性感,尤其是□□时那对修长笔直的浓眉紧紧皱着,微微仰头、喉结滚动的模样,就让人忍不住伸手想去抚摸。
释放之后,他倒在她身上微微喘气。
嘉言也在不断喘气,但是她很快就意会过来:“你戴套了没?”根本不用问了,她自己都感觉到了,脸顿时黑了,冷冷地瞪着他,“你弄进去了?”
他撑起身子,感觉火又起来了,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发,笑了笑:“没事,一会儿我去和菲利普斯拿点中药。”
“你可能误会了。”嘉言说,瞟了他一眼,吐出两个字,“恶心。”
他愣住,仿佛兜头一盆冷水,刚刚燃起的火就这么熄灭了。过了好久,他低头解开了绑着她的皮带。嘉言跳下床,拿了内衣就去了浴室。
“砰——”门拍得震天响。
俞庭君杵在原地,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心里堵得慌,又是一阵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