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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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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楼下,嘉言抬手和江玦道别,让他离开。江玦却笑着说:“我看着你上去。”抬抬下巴示意她可以上去了。

    嘉言说:“我不是小孩子了,学校附近的,还能有坏人?”

    “坏人无处不在。”江玦坚持,冲她眨了眨眼睛。

    嘉言无奈了:“好吧,您爱看就看着吧。”她转身朝楼上走去。走到二楼台阶上停下来看,果见江玦还在楼梯口,正抬头看着她。嘉言觉得心里温暖,摇手和他拜别。他才转身坐回他那辆座驾内,绝尘而去。嘉言禁不住笑了笑。

    如果她先遇到的是这个人,那该有多好?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嘉言笑了一下,返回回到楼上,拿钥匙开门。开门的那一刻,旁边却有人猛地一把推开门,捞起她的腰扔进门里。

    “砰——”的一声,门被摔上了。

    嘉言大惊失色,第一反应是遇到歹徒了,哆嗦着就去摸手机。头顶一个冷淡的声音适时地响起:“想报警吗?”

    嘉言如遭雷击,飞快地抬起头。

    俞庭君缓缓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弯下腰:“怎么不说话,刚才不是挺会说的吗?”抬手就狠狠捏住她的脸。他下午帮一个列兵修理过一辆军卡,手套上一股汽油味,熏地她别过脸去,双手按住他的手腕:“放开!”

    “很难闻吗?”他松开了她,将那手放在鼻尖下,神色如常,“受不了吗?以前我也觉得受不了,但是这四年来,我每天都这样过。我要照顾我手底下的每一个人,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别说烧饭做菜了,垦荒下地浇粪我都干过。以前你说我骄奢淫逸、自私自利,我认了,但是我这四年来,我已经学会了去关心、放下身段,我明白我的责任。我为你改变了那么多,甚至放弃我二十多年来的习惯,可是为什么,你不能为我牺牲一点呢?”

    牺牲,难道她牺牲的还少吗?她为着那巨额的债务而心力交瘁、亲人相继去世,她还失去了她的第一个孩子。这四年来的每一个寒冬,她都从内冷到外,一个人在被子里发抖。

    他还要她牺牲什么?

    去向徐正清摇尾乞怜,要他和俞梅离婚吗?她不是小孩子了,不会那么天真。而且,就算她去了又怎么样,他难道会答应吗?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她只想和徐家离得越远越好。

    有一些事情,嘉言不说,但是心里如明镜一般。她明白道理,已经过早地明白,懂得取舍。她知道什么事情值得去努力,什么事情不值得。什么事情努力了有用,什么事情是徒劳。

    “白嘉言,你说话!”他抓住她的肩膀,把她狠狠按到地板上。

    “白嘉言,你说话!”他抓住她的肩膀,把她狠狠按到地板上。

    嘉言吃痛,五官都皱起来。

    他冰冷的眼睛盯着她,嘉言浑身都颤抖起来,鼓膜突突作响,一种难言的悲戚充释了她整个心房。她伸出双手吃力地抚上他按在他肩上的手上,用力握紧,苦笑了一下:“我已经牺牲地够多了,我不想再牺牲了。对不起,你就当我是个懦弱的人,放过我吧。我……我想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他的瞳孔收缩了一下,扯了一下嘴角,说不清是讽刺还是自嘲,双手用力就把她提了起来,按到墙根,“跟江玦吗?你这本事还真是好啊,一个东子还不够,又来了个江玦。你说说,你们怎么勾搭上的?是最近呢还是四年前背着我就有了?你倒是说说啊。我洗耳恭听。”

    嘉言满腔热血都涌上了脑门:“俞庭君,你别侮辱人!”

    她的眼角渗出了眼泪。

    这个人,总是不经意地伤害她,轻易就能刺痛她的心房。

    俞庭君仔细地打量着她,面色稍霁,微微用力就把她拥入了怀里,下颌抵住她的额头,吻了吻:“嘉言,别太逼我,我真的会疯的。如果你想重新开始,就不该再出现在我面前。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怪不得我。我不会再放手了。”

    “何必呢?我们没有结果的。”在这个人温暖宽阔的怀抱里,她的心开始跳,不受控制地悸动起来,心底却是苦涩的。

    以前他习惯用中性的香水,味道好闻,但是总有股骄矜的味道,像是在告诉别人离我远点,我不耐招待你。现在他身上清清爽爽的,只有一点烟味和一点汽油、草木的味道。反而显得自然。四年不见,他简朴了很多,也成长了很多。但是有些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变的。

    她把头埋入他的大衣里,双手环抱住他。

    “我……我不知道……”嘉言微微抖动肩膀,眼泪湿润了他的衬衣,“只要他们还在一起,在户籍上,你就是我名义上的表哥,你永远都是我表哥。”

    他摘下手套,捧起她的脸,疼惜地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水。

    嘉言颤抖着,送上自己的唇。她一边流泪一边吻他,双手在他的俊美深刻的脸上抚摸流连,一遍又一遍地抚摸他的眉眼,自己也尝到了自己嘴里的味道,像掺了剧毒的糖,为了那一点甜,哪怕知道万劫不复,也要飞蛾扑火。她觉得如梦似幻,笑出了眼泪。

    他低头吻她的眉眼,嘉言颤抖着闭上了眼睛。

    她仰起头,把手覆盖在他的头发上。他的头发一直是软的,现在剪得这么短,看上起似乎是硬了些,可摸上去还是那么软。她喜欢他头顶上那个旋儿,以前总喜欢摸。有时候觉得他没长大,有时候又觉得他又过于老成,过于独立,谁也不靠,谁的意见也无所谓,偏执地可怕。

    嘉言听到窗外的下雪声了,抬头望去。

    雪霰子“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窗上。

    那是一种坚硬而奇妙的声音。

    “专心点。”他掰过她的脸,吻上她的眼帘。

    他又低头吻到她的耳垂,吻地很慢,很有耐心,却越来越急躁,扯乱了她的头发。

    之后嘉言还在想:这个人,还是不习惯温柔啊。后半夜嘉言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被他抱到了床上。外面天空蒙蒙亮,应该已经是凌晨了。她翻了个身,身边空空如也。

    “你醒了?”俞庭君从外面进来,弯腰帮她拉了拉被子。

    嘉言垂下眼睛,有点儿挫败,有点儿尴尬。心里更有一种莫名的尴尬感。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事情的后来她没有预料到,没有想到居然变成了这样,还是变成了这样。这个人,总有办法让他丢盔卸甲。她觉得难堪,把脸扭开,往窗外朦朦雾雾的天望去。

    雪比方才更急了,扑朔朔落在房檐上,把砖红色的瓦片也覆了银白的一层,黑夜里闪着莹莹的白光。远处的湖面似乎冻结了。

    他把她捞过来抱进怀里,声音有些沉:“嘉言,告诉我实话好吗,那个孩子是不是我的?”

    “……”

    “我让老江和肖玫回杭州查过,你流产那时候,正好是我们分手后的那几天。告诉我实话。”他摆正她的脸,让她看着他。

    嘉言心里满满都是苦涩:“你不是都知道了?”

    “我想亲耳听你说。”他盯着她的眼睛,就等她一个回答。

    嘉言沉默了好久吗:“对。”

    他下一秒狠狠把她抱紧,抓紧了她的胳膊:“为什么?”

    嘉言也咬着牙,说不出是恨意还是痛苦,抬头和他灼灼的目光对上,这一次也不再躲闪:“我也不知道有这个孩子,我那会儿知道你干的那些混蛋事,我恨透了你,加上你三姨的缘故,我只想和你分手。可是你不肯,和东子打架,我就去拉你们……”

    俞庭君浑身僵硬。

    她忽然有些莫名的快意,像要报复他,一字一句慢慢地说:“……那时候穿得厚,我也不知道,以为只是撞了一下,回去以后才发现一直流血,东子把我送到医院……”

    她说不下去了,双手紧握成拳,嘴唇都在颤抖,痛苦地闭上眼睛。

    “俞庭君,我恨你!”嘉言吐字清晰。

    “对不起,嘉言,对不起。”千言万语,之后只变成了这一句。他把她抱得更紧,痛地不能自己。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偏偏是这样?虽然心中早有预料,当她亲口说出时,他依然觉得心如刀绞。不止是他们第一个夭折的孩子,还有她这四年来所受的所有苦难和折磨,他恨不能代替她尝遍。他从来没有这样深刻地感觉到有一个人是这么重要,占据他生命的核心,不能忘却,不能割舍。她每痛一分,他就加倍地痛。

    “嘉言,不要再逃避了,让我好好照顾你。”

    嘉言没有开口,她是真的迷茫。她有太多太多的顾虑和不确定,她不想再和徐家打交道。

    “好,我不逼你。不过,你不要再躲着我,好吗?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害怕,我不能没有你。”他抚摸着她的头发,薄唇贴在她的脸颊边。有一滴眼泪顺着脸庞滑下来,打在她的手指上。外面是飘零的大雪,室内温暖。隔着一层玻璃,他们在破晓前拥抱。

    不分彼此。

    嘉言想,多抱他一下也好,哪怕就这么一下。也许太阳来临,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