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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凯薇拍下了他清晰帅气的正面照。他正浮在水里,水刚好到他的胸膛处,让他还有足够的力量可以沿着深水一步步的朝面前的瀑布爬上去。
只见他徒手扣着岩壁缝隙,迎着上面不断洒下来的溪水,咬牙逆着瀑布向上攀爬。爬到一半的时候,头发已经湿透,俊脸上也满是水珠,但他依然兴致勃勃朝下面的人群招手吆喝着什么。
付凯薇看到他喊完以后,抬起头来,居然又朝她自己看过来。在烟雾迷蒙的瀑布掩盖下,她还是能看清他冲她微笑的那张脸,这让付凯薇更加大胆的拍起照来了,全然忘了绘画,把他们溯溪的过程都拍了下来,尤其是对那个领头的男人有很多张特写。
可在这里写生的其他同学,却对此有意见了。他们只觉得这群户外驴友打扰了绘画的兴致,弄脏了那边清澈见底的小溪,于是都骂骂咧咧的,说这些人纯粹就是吃饱了没事干闲的蛋疼,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的跳水和攀岩,不作就不会死!
眼见那男人逆着瀑布,沿着倾斜的布满流水和青苔的悬崖壁爬到了最上面,然后扔下一根保险绳,让其他的队员们都可以拽着这根保险绳爬上去,不久,待所有人都爬完以后,他们在最上面拍了一张合影,叽叽喳喳的笑着聊着,像是到达了溯溪之路的终点站。
那些人拍完照以后就沿着另外一条路走远了,而那个高大的男人也逐渐淹没在人群和峡谷山林里,消失在付凯薇的相机镜头里。
她怏怏不乐的坐下来,打开相机再次查看了刚才拍的照片,被其中一张震撼到,只见这男人头发湿漉漉的,同时正用粗厚的大手拂去脸上的水珠,那野性而粗犷的男人气质,竟令年仅20岁的付凯薇,有点微微的脸红~或许,她拍下这些照片,都是为了激发自己作画的灵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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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付欢接到了付凯薇报平安的电话,说她一天都在山谷里,信号不好,晚上已经跟老师同学一起回到了当地的宾馆,一切安好,不用挂心。
付欢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过了半会儿又接到了林晚霞的电话。
“妈,薇薇刚给我回了电话,她已经平安到家了。”付欢一接通电话就跟林晚霞这样说。
“我知道她到了,她也给我打了电话,我是给你说另外一个事。”林晚霞顿了一下,“听凯薇的辅导员说,她今年的学费还没交,你那边是怎么回事啊,还给她交吗?”
“还没。”付欢心底一沉,“我……这段时间很忙,都把这事儿忘了。”
“怎么,是不是拿不出来?”林晚霞善解人意又带着忧伤的调调,“我知道,你手头也很紧,上次凯薇生病,你那里帮着给了几万,哎,要不我再想想办法吧,我身上还拿得出来一点,到时候跟你姨妈他们借几千块就凑齐了。”
“不用,妈、这事儿你别管,我有钱。”付欢故作开心的笑道,“你以为你女儿这么没用,两万块都拿不出来啊?你放心,我、明天就去给薇薇交学费。”
“那行吧。”林晚霞想的也是,她工作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拿不出这点钱,况且不还有个柯嘉年吗,于是她又问,“还有啊,这嘉年很久都没有给我打过电话了,你有跟他说我来s市工作照顾凯薇了吗?”
“没说。”付欢一直把柯嘉年出轨的现状瞒着林晚霞,就是不想让她担心。
“这样,我看什么时候去柯家坐坐,我也想绵绵了。”
“还是不要吧。”她很是为难的说,“……我最近跟他妈闹得不是很愉快,以后再看吧。”
“你那个脾气还是改一改。”林晚霞叹着气,自从丈夫付国华去世后,她沉郁萧条了几年,也看淡了很多,对付欢道,“她再有不对,也是长辈。她不都快60岁了嘛,年龄在那里,要改也改不了了。倒是你跟嘉年,看能不能单独买套房子搬出去住?眼不见为净。”
“……”付欢沉默。
“喂?怎么不说话了?”
“妈,先不说了,我还有点事情。”
“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林晚霞到底是听出了异样。
“哪有,你想多了。”
“那好,你看这周末跟嘉年带着绵绵一起来看我,反正我还真不想去他们柯家。”这么多年了,林晚霞只去过柯家两次,且每次都跟卓美珍闹了些小矛盾,现在她亦是能不见到卓美珍就不见了。但她倒是对柯嘉年这个女婿印象很好,觉得他工作上有能力,也会做人,貌似对付欢对绵绵都很不错。
“我周末没空。”
“没空没空,你一辈子都没空!”林晚霞也气了,“你又不是月薪几万的经理总监,哪里有这么多事情要做?还有绵绵,你把她接回去了究竟交给谁在带?你跟嘉年都要忙,不会真的是她爷爷奶奶在管吧?”
“对。”付欢觉得怕自己说着说着会因为辛酸而透露真相,只得先挂了电话。
此时已经晚8点,她这才想到女儿,不用说已经是柯嘉年去接了,于是她给他打电话问他在哪里,她现在必须把孩子带回去。
“我晚点自己会带绵绵回家。”柯嘉年在电话里说到。此时他刚回到与连静文同居的地方洗完澡,手机放在客厅开着免提,两手拿着干毛巾正擦头发。
“把你地址说一下,我来接孩子。”付欢说的坚定,冷冰冰不带任何情绪。
“都跟你说了我要回来!你还来干嘛,现在这么晚了,你又没车,过来也不方便~”
早就把他们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连静文,从房间里走出来就故意在免提的手机面前大声说道,“那你听好了,我们住在洛江北路32号绿茵雅园2栋1102!要来就来吧!”
说完,连静文就把两人的通话挂断了。
“你干嘛啊?”柯嘉年瞪着连静文,“谁让你多嘴的,还嫌日子不够乱?”
“凭什么不能告诉她?她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关系!”连静文振振有词的说,“反正让她找到这里了,到时候还可以让她来接绵绵回家,你也就不用那么晚还回去了。我说你也真是的,一周回去一两个晚上也就是算了,还天天回,不知道装给谁看。”
“你懂什么?”柯嘉年多少还是有一点底线的,虽然现在他跟连静文之间,就差一张结婚证,可他再怎么说也还跟付欢保留着正式的婚姻,他可不想真的被扣上重婚罪的帽子。
连静文哼了一声,说,“我上次找她谈过。”
“你是不是有病啊?”柯嘉年一听就炸毛了,他沉着脸问连静文,“你都跟她说了什么?”
“我劝她跟你离婚咯~”
“这是你该说的吗??”柯嘉年吼了一句,气得一把就捏住连静文的细腕,“你是什么意思?以前是怎么跟我约定好的,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拆我的台是吧?”
“你……弄疼我啦!”连静文甩开他的手,“有病的是你好不好?她不爱你,你也对她没感情了,干嘛还吊着不离婚,你以为我真想一辈子做见不得人的小三?是,我是告诉过你我不计较名分那些,我也可以忍辱负重的跟着你,可你愿意你的儿子一出生就被人指指点点抬不起头来吗?”
“我的儿子?”
“……”连静文瞪了他一眼,又故作忧伤的转过脸,“我一直没告诉你,是怕你又要求我把孩子打掉,所以没说。实际上,我已经两个月了。”
“有了就生吧,到底也是一条生命。”柯嘉年听说她怀孕了,没有多大的反应,表情很淡。其实他真的不想再要孩子,他只要绵绵一个女儿就行了。
孩子多了,增加他的经济压力和责任,也会分散他对绵绵的爱。其实绵绵还没出生以前,他巴不得可以丁克一生,可后来看到绵绵落地的那一刻,他又父爱泛滥了。至于现在,若不是家里的父母用传宗接代的那一套来逼他,要他必须要有个儿子,他这次也想叫连静文去堕胎算了。
“我在想,我们不是每次都用套的吗,你怎么怀上的?”
“……”连静文听到这里,不满的叫道,“你什么意思,我从20岁到现在就你一个男人,难道你怀疑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种,你就这么没良心?你以为避孕套就是万能的吗?而且,你在所谓的‘安全期’不也没戴过套吗?”
“你小声点!”柯嘉年瞟了一眼正在里面弹钢琴的绵绵~
“这里又没人听到你怕什么?”连静文看到他刚好洗了澡就抱着他想亲热一番,却被柯嘉年随手挡开了。
“累着呢,明天再说。”
“你累?”连静文气愤的叫道,“你凭什么累,你说,是不是又跟家里那个老女人做了?你不是说已经彻底对她那种黄脸婆没兴趣的吧?怎么还是憋不住?”
“我不管,你今天必须要满足我!”连静文说着就拖着他要在客厅的沙发上来一场~
“别闹了,小心被绵绵看到!”
“看到又怎样,她怎么小的孩子懂什么。”
“她不懂?别看她那么小懂的比你多!”柯嘉年虽然每天把绵绵带到这里来,但他会坚持一个原则,就是绝对不当着绵绵的面,跟连静文做亲密的事,最多把卧室门锁上,两人在房里偷偷进行,总之就是不让小女儿发现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