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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婉一进门,便看到王氏、楚白弛还有楚铭城、楚雪芝以及楚白弛的两个小妾在那儿。
清婉兀自笑了笑,福了福身子,道:“给王爷、王妃请安。”
王氏什么话也没说,只看了眼楚白弛,而后冲着清婉微扯着嘴角笑了笑。
楚雪芝坐在那儿,满眼的嫌恶:“你可真是我恪亲王府的好媳妇儿啊,什么事儿都是偷偷摸摸的干着,合着我父王倒成了最后一个知晓的了?”
此话一出,不出所料的楚白弛的面色冷硬下来。
清婉眉眼弯弯的笑看了楚雪芝一眼,心里微微有些惊讶,这姑娘,挑拨离间的功夫见长啊,看来,确实是需要有个对手陪练的,瞧着自从自己进了这扇门,这姑娘的战斗力是一直在攀升啊!
清婉没有理会楚雪芝,只站着问道:“王爷王妃唤我过来,是有何事?”
楚白弛此时脸上闪过深深的不悦,他轻哼一声,并没有说话,倒是按捺不住的楚雪芝,站起来说道:“何事?你还有脸问何事?我看你是从未将我恪亲王府当做是你夫家!”
清婉知晓她说的定是关于屯粮赠粮一事,她笑了笑道:“不知道小姑说我偷偷摸摸的,竟是所指何事?”
“你还好意思问?擅自屯粮可有与父王母妃商量一二?擅自赠粮又可曾同他们商量过?不是偷偷摸摸的是什么?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我们恪亲王府出了个仁善之家,可却跟我父王没有丝毫关系。”
清婉笑笑:“小姑,非是我不将王府当做夫家而是你看看,你本就没将我当做一家人,我得了个仁善的称号,你却说跟这王府无一丝一毫的关系,那不就是说我跟这个王府没有丝毫关系吗?小姑不将我当做家人,却还非得我将小姑当做家人,我活了十一年,却也从未听过这样的道理。”
王氏在一旁脸色不虞的道:“牙尖嘴利!”
清婉还是一点儿也不恼怒的说道:“王妃你错了,我这是动之以理,晓之以情。”
“够了!”
王府最大的boss听不下去了,一拍桌子,怒吼道:“还有没有一点规矩?顾氏,你该叫王妃母妃,唤本王父王的!”
清婉给自己理了理衣裳,道:“虽是两个称呼,但受了便要承担责任的。”
“反了!是那个逆子如此教你的?”
清婉谦顺的摇摇头。
王氏盯着清婉道:“你目无长辈,不知进退,也不将王府荣辱放在眼中,本王妃现在罚你去小佛堂诵经三月,茹素斋戒,你可服气?”
清婉温婉道:“王妃如此公正,我自是服气的。”
说完,带着丫鬟便离开了。
“夫人,王爷还在那儿,您怎可如此强硬?”春分语带焦急的问道。
清婉嗤笑一声:“强硬?强硬便是让他们知道,我不在乎什么名声,我一个小民,身上本就没有羽毛,他们若敢胡来,我也不介意鱼死网破。让他们有所顾忌,我的日子还更为好过!我粮食一拿出来,王氏便差人去打听了爷手里面的铺子,我若不强硬一些,你觉得他们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夏至有些不敢置信:“王妃她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强抢的吧?还有王爷在呢!”
清婉看了两个小丫头一眼:“王爷?王爷、王妃还有楚铭城、楚雪芝他们才是幸福的一家四口,我们在他们看来,不过是寄宿在王府的外人而已,若事情真的发生了,你觉得王爷会站在哪一边?”
春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所以夫人您才要如此做,便是想要告诉他们,您是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的,只要他们还要脸面,还想着爱惜那层羽毛,便不敢如何是不是?”
“春分可真是聪明的紧呢。这便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你家夫人我,便是那不要命的!”所谓有容乃大,无欲则刚,圣人诚不欺我!
夏至便在一旁问道:“夫人您要茹素三月,若是这期间铺子出了什么问题可如何是好?”
“爷既然将铺子交到我的手里,我自然不能让它出任何差错!”
回了小院里,清婉便收拾了一番,当天就搬去了小佛堂。
第二天,安康便一脸担心的过来了。
清婉彼时正在似模似样的看着一本佛经,见到安康过来,便问道:“有什么事?”
安康皱眉道:“夫人,今日我去铺子时,看到有一伙人在铺子里宣传着什么,看样子,似乎是一个组织。”
清婉脑子顿时便想起了二十一世纪的一个组织——fa轮功!当即问道:“你给我形容一下,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听着似乎是在宣传一个叫做化雨的头领,他两次祈雨,结果都下了雨,据说旱灾比较严重的地区都很信任他的。也有好些人加入了这个组织!”
清婉拧着眉,问道:“皇上没管?”
“旱灾时皇上无暇顾及,如今想管,却是很难查处源头了。皇上已经派人去查了。”
清婉点点头,吩咐道:“去各个铺子上吩咐了,不管这个组织将自己说的如何的天花乱坠,我们的人都不允许掺和其中,最好是能撇多远,便撇多远。这,不是一个正经的组织。”
安康答道:“是,夫人。”
“你下去吧,密切注意他们的动作。”
安康走后,清婉便将佛经收了起来,心里一突一突的跳动着,很是不安了一阵。
不久,王氏那边的澄碧便提着一篮子东西过来了,看到清婉便道:“夫人,这是王妃唤奴婢送来供奉的果子,您看……”
清婉笑道:“嗯,你放下吧。”
澄碧将东西放下,继续道:“王妃吩咐,佛家慈悲,本是与民共悲苦的,因此这供奉之果,怕是得夫人与菩萨同用了。”
“有这个说法?”清婉诧异的问道。
澄碧笑道:“有的,夫人便是去香火鼎盛的宁远寺问问那儿的方丈,便也能知道,是有这个规矩的,这是表达对佛祖的敬意。”
清婉点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澄碧走后,清婉便吩咐春分将篮子打开,里面的果子她从未见过,圆圆的但个儿很小,透着红润,让人一看便有了食欲。
“春分,这是什么果子?你们可曾见过?”
春分上来仔细端详了一下,最后摇了摇头,从不曾见过。
夏至也凑了上来,嘴里嚷嚷道:“什么新鲜的果子,让我也瞅瞅。”
春分稍微让开了些,努努嘴道:“就是它,看着倒是让人很有食欲。长的像樱桃一样。”
夏至一看到它,脸色便变了变,“这东西,夫人您可不能吃啊。”
清婉诧异道:“夏至见过这东西?”
夏至面色凝重的点点头,道:“这个还是我爹爹告诉我的,是一味食材,加入菜中,能够提鲜,更能够使菜色鲜亮,只是,这东西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女人吃多了,便可终生不孕。”
清婉手一抖:“这么严重?”
夏至道:“是,在一些不太正规的青楼中,她们也多是用这个果子避孕的。一般酿成酒,事前与男子共饮,它于男子而言,无甚害处的。”
春分指着那颜色鲜亮的小果子,道:“这,这么个东西,居然……夫人,王妃她还点名让您吃了。”
夏至接着道:“这种果子现在认识的人倒是不多了,其实它便是避子草的果子。或许王妃是觉得这里没有人认识它了吧,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拿出来,还点名让夫人用!”
清婉双手捏的死紧,该死的!这样一种可爱鲜亮的果子,谁能想到他的作用竟然如此歹毒!看来,王氏是等不及要向她出手了。
楚铭宣远在边疆,她的手伸不过去,反正两人绝无和平相处的可能,清婉冷着脸笑道:“你们说说,我都被人这么欺负了,该如何反击呢?”
三个丫鬟俱是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清婉却是道:“不急,咱们先给王氏送去几份大礼。”
“夏至,你去厨房,做些糕点出来,就用这个果子做食材吧。做完之后,你去送到王妃那儿,就说我知道王妃礼佛心诚,如此具有诚意的事情,怎可忘了王妃呢?顺便和楚铭城和楚雪芝也送去。”
夏至眨了眨眼睛,道:“夫人,我知道了,保证将糕点做的美味万分,香气四溢,让人垂涎欲滴,欲罢不能。”
清婉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夏至挑的时间很精准,恰是他们用完膳后的一个多时辰之后,肚子有些饿,但又没到用正餐的时候。
守在门外的黄杏一看是夏至,便问道:“有什么事?”
夏至答道:“奉了夫人的命,来给王妃送些吃食。”
黄杏没有多做为难,只是道:“你稍等,我去回禀。”
“有劳。”
黄杏转身进了正房,连个正脸也没给夏至。
王氏请夏至进去,笑问道:“你来有什么事?”
夏至将食盒打开,恭敬的回道:“回禀王妃,我们家夫人今日得了新的食材,便琢磨出这么一种新鲜的糕点,不敢吃独食,故请奴婢过来给王妃带点。”
王氏看向了食盒,一眼就看到里面装着的糕点,晶莹剔透,很是玲珑,让人看着便会有了食欲,王氏问道:“这个是用什么做的?”
“夫人说了,礼佛得心诚,就这么将果子往那儿一放,体现不出她那超越旁人的心诚,因此便吩咐奴婢做成了这个糕点。哦,刚刚奴婢还给大小姐送去了些。”
王氏脸色当即一变:“你用我送去的那果子做的?”
夏至点点头:“怎么了王妃?”
“你还给大小姐送去了?”
夏至再次点头:“夫人说,王妃和小姐她们都是诚心向佛的,这些既是做了出来,就该给王妃尝尝的。”
王氏指着夏至的脸道:“你们,你们倒真真是好得很!”
夏至盈盈一拜:“这话奴婢会带给夫人的。”
“滚出去!”
夏至走后,王氏便差人请了大夫过来,开了催吐药。
夏至回了小佛堂,将刚刚王氏的反应描述的绘声绘色,“夫人,您这一招可真是大快人心。只是您不是说几份大礼吗?还有什么?”
清婉笑眯眯道:“第二份大礼,自然会有的。而且还是王妃送来给我的呢,我想,我现在该是用不到的,包装好了,再送回去也是一样。”
这一年的除夕,照旧需要祭月,清婉也因此才得以出来。只是刚出了小佛堂,清婉便听说了一件事情,让她对王氏的愤怒达到了顶点!
正小佛堂的三个月,天气正是深秋入冬时分,很冷,清婉每天吃在那儿,睡在那儿,过的清苦无比,可是一出来,安康便拉着清婉道:“夫人,周嬷嬷前些日求了王妃,让她女儿前去北疆服侍爷。”
清婉知道,周嬷嬷是楚铭宣的奶娘,也一早便知道这个奶娘很是不安分,可未曾想到,竟是如此下作。
她身为楚铭宣的奶娘,不可能不知道楚铭宣和王氏的关系,还巴巴的去求了她,清婉这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好。
她挑了挑眉,问道:“王妃呢?同意了?”
安康点点头,道:“只说是今年正月十五一到,便是整好离开府里一周年,便让白巧儿正月十五动身,前往北疆。”
清婉问道:“我那小佛堂的清修,还有几日便期满了?”
春分道:“夫人,还有五天。”
清婉点头,不甚在意的道:“那五天后,将周嬷嬷的女儿领过来我瞧瞧吧。”
安康得了令,下去了。
春分和夏至以及秋月直在一旁跳脚,夏至更是问道:“夫人,怎么办?那个白巧儿我见过,长的很是不粗,那周嬷嬷就是将那白巧儿当做小姐在养的。我远远看着,那身段也是极好的。”
说着又瞅瞅清婉,闭口不言。
清婉失笑道:“你瞧我做什么?我现在也不过十二虚岁,那个什么白巧儿,送去了,爷若是看上了,是她的福分,若是爷看不上,那她可就惨了!”
清婉嘴上说的漂亮,可心里却不是这般想着的,既然周嬷嬷想送女儿,那她也不拦着,只是楚铭宣若敢收,她保证以后两人会是相敬如冰!
只是王氏如此三番五次的挑衅,实在是让人忍无可忍,想了想,便唤来轻疏狂低声交代道:“去给我查查,王氏为何这般惧怕蛇,定是有原因的。暗中查查看,她以前在家做姑娘时,是不是也是这般的惧怕蛇。”
轻疏狂领命而去,直觉告诉她,这件事会是王氏的致命伤!
轻疏狂事儿还没打听到,那周嬷嬷便搞起了事端,惹上了清婉。
夏至在院里恨恨道:“夫人,您都同意那个白巧儿去北疆了,周嬷嬷居然还敢这么诋毁您,真是气死人了。”
“消消气,生气容易老。”
“夫人,您怎么还能晓得出来?”
清婉摊摊手:“不笑我能怎么办呢?周嬷嬷这么传,人家若是不信,她再怎么传也是没用的,人家若信,我再怎么解释也是没用的。再说了,指不定我这种小民出身的,人家还不屑议论呢。”
秋月这时站出来道:“夫人您这话可就错了,人家不止议论了,还议论的很厉害呢!几乎都是在说什么,村姑就是村姑,没什么教养!替夫君纳妾本是分内,说您不只不帮,居然还拒绝,乡野村夫,就是粗野无知。”
清婉掩嘴笑道:“哦?我倒是不知,原来我已经这么有名了。”
“许是周嬷嬷听说您要见一见她女儿,怕您为难她或者不让她去,我看周嬷嬷这是在借势向您是施压,让您不得不答应了呢。”春分分析的头头是道。
清婉笑道:“春分这脑袋瓜,还真是进步神速啊!只是,周嬷嬷却是借错了势,也施错了压,旁人说我是妒妇,我就是了?别忘了我手里可还有着圣旨呢,皇上都说我好,他们敢有二话?还是谁能将我休了不成?”
说完,清婉喝了口茶,润润嗓子,道:“原先我还不想如此来着,想着她既然想去,那便让她自去舟车劳顿好了,可现在,我若没点什么行动,岂不是白瞎了京城拿起子人的议论?”
夏至笑嘻嘻的道:“不知道周嬷嬷知道了,会不会气的吐血呢。”
清婉耸肩表示无辜,即使吐血也不关我事啊。
清婉刚从小小佛堂出来,周嬷嬷便来了。
清婉喝着茶,看着周嬷嬷,也不言语,眼神似笑非笑,看的周嬷嬷心里直发毛。
但为了女儿和自己以后的荣华富贵,她还是定了定神,说道:“夫人,不知您唤小女过来是有何事?”
清婉看着她,转头问春分道:“下人见主子第一件事是什么?”
春分脸色严肃无比,“回夫人,是行礼请安。”
“哦。”
周嬷嬷听着这对主仆的一问一答,脸色也跟着一青一白,最后只得跪下道:“老奴无状了,还请夫人恕罪。”
清婉淡淡道:“起吧。”
周嬷嬷这才颤颤巍巍的起身,心里直打鼓,这个夫人虽然才十二岁,可看着真不是那么好欺负好糊弄的啊……
“听说嬷嬷是爷的奶娘?”清婉用很随意的语气问着。
周嬷嬷笑的一张老脸皱成了菊花,道:“是是是,老奴可是一直将爷奶到了一周岁呢。”
清婉道:“哦?那嬷嬷跟爷的情分应是旁人比不得的了?”
周嬷嬷刚想点头,却又发现不对劲儿,当即摇头道:“老奴一截奴才,怎么敢跟主子提情分。”
清婉抿唇笑着,“怎么不敢?我看你那胆子是向天借的吧?”
“老奴不敢。”
“行了!”清婉忽而怒声说道:“是不是我平日里太宽和了,导致你们一个个都不将我放在眼里了?嗯?”
那个‘嗯’字,音调往上,撞在周嬷嬷心上,当真害怕的紧。
清婉紧接着冷笑一声,道:“你想让自己的女儿前去北疆,趁着我不在时,跟爷搞好情分,当我不知?竟敢直接跳过我,去问过王妃!你当我当真如表现的那般宽仁不成?”
周嬷嬷身子一抖,当即跪了下去。
“想说王妃答应了是不是?我也不好拦着是也不是?还在外宣传我善妒的名声,连个小妾也容不下,连爷上次散妾也栽到了我的头上是不是?想这样逼我同意?你太天真了!我若这样就被你这个奴才给拿捏住了,我还混什么?”清婉声音透着怒意和冷意,每说一句,周嬷嬷身子便颤抖不止。
“奴才就要守着奴才的规矩,不懂规矩的奴才要来何用?”
周嬷嬷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但心里却是不乐意的,她虽是奴才,却是周家的奴才,卖身契现如今也是在楚铭宣手里攥着的,凭着她奶过楚铭宣的情分,想来他也不会太过为难与她。现在,她想的就是要成功的把女儿送到北疆去。
爷如今已是正五品的守备,她可是听说了,这官虽不大,但胜在得了皇上青眼,那升官还不是皇上一句话的事儿?
清婉也从周嬷嬷的语气听出了几分味道,当即冷笑道:“将白巧儿领过来给我瞧瞧,是不是配得起爷!”
周嬷嬷跪在地上只是磕头。
清婉便道:“春分,夏至,你们去请!”
“是,夫人。”
不久,白巧儿便被带到了,清婉抬眼轻轻瞥了一眼,随即道:“倒真是个好模样的,怪道上赶着做姨娘呢。只不知有没有那个福分了。”
白巧儿在家里是被周嬷嬷当做大家小姐教养的,端的是一派端庄娴静,但身段又是极为风流的,端看她走路的姿势,摇曳生姿,步履蹁跹,便知道是个尤物。
在家里白巧儿也很是读了些书,想来周嬷嬷便是将她往姨娘的方向发展的,只是书读的多了,却也凭添出几分傲气出来,看着清婉的眼里,怎么的都带着一丝轻蔑。
见着清婉,她只是微微福了福身子,道:“给夫人请安。”
动作随意至极,看着还有几分不耐在里头,清婉转过头向春分询问道:“不知道白巧儿如今是自由身,还是算家生子?”
春分道:“回夫人的话,是家生子。”
清婉又道:“既是家生子,那规矩上定是不差的,怎的连上下尊卑都不分了?我倒是不知,一个家生子居然也能与我同辈论交了。”
白巧儿本就是被娇生惯养的,哪里有人敢这么对她说过话?当即脸色一白,恨恨道:“我虽是家生子,可却也是爷的家生子!”
清婉被这句话给气笑了:“爷的家生子?你的意思是,遇上爷你可以跪,旁人都无所谓了?”
白巧儿倨傲的抬起下巴,道:“爷小时候还与我一同玩过的。”
清婉简直想要打开白巧儿的脑袋瓜,瞅瞅里面装着的是什么,尼玛小时候一块儿玩过,那便是青梅竹马了不成?那大户人家的子弟,岂不是会有许多个青梅竹马!
“北疆战事吃紧,你还是老实的在京里呆着吧!”
“不行!”白巧儿急急的分辨。
清婉笑看着她:“不行?春分,张嘴!”
看着春分一步步往自己这边走来,白巧儿顿时乱了方寸,嘴里直嚷道:“你你别过来,你不能打我的!我娘只爷的奶嬷嬷,打了我,爷不会放过你们的。”
春分一个巴掌落下,其中无丝毫水分,一个巴掌,便将白巧荣打的蒙了,直到过了许久,白巧儿才道:“你居然真的敢打我?”
“奉夫人之命而已。”
青蛙坚决不同意,于是白巧儿终究是没有去成北疆。
“夫人,这个周嬷嬷,明显的藏了那起子鬼心思,可真是惹人讨厌!”夏至在周嬷嬷走后抱怨道。
清婉摇摇头,道:“这种心思一眼便能看透的,才是最好拿捏的,那些个什么都藏在心里的人,才是最危险的,懂了吗?”
夏至点点头,复又问道:“那夫人打算如何处置呢?”
“我不是已经处置过了吗?白氏如今已经一十有四,该是到了议婚的年龄了。”
周嬷嬷和白巧儿都不是事儿,她自信能够拿捏住,但是王氏的蹦跶却实在是膈应人,她有必要让王氏也膈应膈应。
想了想,随即吩咐道:“去将晚荷领来。”
春分应是退了出去,夏至在一旁问道:“晚荷长的那副样子,得亏了爷不在,不然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儿呢。”
说到这儿,夏至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皱了皱眉头。
晚荷到了,便朝着清婉盈盈一拜,“奴婢见过夫人。”
语气中竟然含着一丝感激,这让清婉大感意外,道:“起吧。”
晚荷起身,恭敬的站在一旁,清婉问道:“你,感激我?”
晚荷点点头。
“为何?”
晚荷便道:“奴婢以前是在王爷书房伺候着的,本也是做着打扫的事儿,只有一日王爷喝醉了,见了奴婢便欲意轻薄,奴婢不依还将书房的花瓶打碎了,终是惹来了些人,后来王妃也闻讯赶来,见到奴婢跟王爷衣衫不整,便给了奴婢一耳光。”
说到这儿,她便轻轻啜泣了两声,才接着道:“做奴才的被主子打骂本也没什么,只是王妃后来竟是,竟是给奴婢灌了绝嗣药,然后又找了人过来,想要……想要奸污奴婢……亏了奴婢的一个老乡机灵,奴婢躲过一劫,可留在王妃那儿,却总是惶惶不可终日。”
清婉听完之后,不免要为王氏感慨几句,尼玛你就会这么一个手段吗?绝嗣绝嗣绝嗣!尼玛不会想点新招啊?剥夺了那么多女子做母亲的权利,死后是会下十八层地狱的!
清婉笑道:“后来我要了你,你便留在这个小院里,一开始以为我是要用你固宠想要送给爷的是不是?”
晚荷红着脸点了点。
清婉继续道:“后来发现在我这儿寻求庇佑,确实不错是不是?”
晚荷又点了点头。
“想报仇吗?”
晚荷抬起头,看了清婉一眼,眼底尽是茫然。
清婉又问了一遍:“想不想报仇?就凭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做母亲了。”
只这一句,便让晚荷抬起了头,问道:“可以吗?”
清婉道:“这话可别问我,而是问你自己,想不想?”
晚荷思考良久,才终于点头道:“想!”
清婉满意的笑了笑,然后附耳在晚荷耳边说了些什么,晚荷一一点头。
就在三天后,晚荷成为了楚白弛后院中的第三位姨娘,而沉寂已久的冬雪,也成为了楚铭宣的通房,事情扎堆而来,让清婉顿时生出一种无力之感。
直到后来,在荷姨娘的信件中,清婉才知道,原来晚荷那个时候并不是特别想报仇,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如何也是不可能斗得过王氏的。但是,她的心里,一方面在憎恨着王氏,她也想有个自己的孩子,听着孩子唤自己娘亲,可这个权利已经被王氏剥夺了!但另一方面,她觉得清婉这个小院很是不错,平日里没有旁人打扰,住着也能省去很多事情,她在这儿过的很开心,这样的状态让她不想打破。
但是,她心里到底是感激着的,她知道冬雪心思大,偶尔还会劝说两句,有时候还会为清婉感慨几声,得亏了爷那个时候便去了北疆!
那日忽然听到夫人如此一问,她便知道夫人跟王妃之间的博弈才刚刚开始,前几日的就只是开胃小菜,试试水的深浅的。
她自是看出了夫人的打算,想着如此这般的也不错,至少还能借此还了恩情。
看到这封信时,清婉已经想不起当时见晚荷是个什么场合什么状态了,可到底还是记住了她这个人。
冬雪成了楚铭城的通房,这事儿让夏至她们几个很是憋屈了一阵,曾经四人关系好的如同四姐妹,如今却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清婉偏生的还调笑道:“冬雪如今都成了通房了,要不要去随个礼啊?”
春分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夏至决定不要理会这个神经时常抽搐的女孩,秋月则是没给过一个眼神,一句话!
晚荷爬上了楚白弛的床,那算得上是清婉一手安排的,但冬雪跟了楚铭城,这却是一个不小的收获,自己用过的人自己知道,向冬梅那样的人,便是天生的大嘴巴,藏不住话,且还很是记仇!
有的那母子俩受了!
不过想到自己居然给公公房里安排人,清婉想起便是一阵恶寒……
几天之后,轻疏狂和安康将调查的王氏以往的事情取来了。
安康还埋怨道:“夫人您不知道,这王氏的事情可是难查极了,不过得亏了有轻疏狂在。”
清婉挑眉看了一眼那个武艺高强,却一天到晚都不说不到一句话的男子。
男子回以一个笑,倒是将清婉给吓了一跳!
“原来你除了绷着脸,还是有其他表情的啊?”不觉间,这话便问出了口。
轻疏狂脸色一红,有些支支吾吾的不知作何回答。
清婉望天,原来冷峻男一般都是这么害羞易调戏的么?
真是很难想象,轻疏狂脸色大变的模样是何等容姿呢!
清婉甩甩脑子,清走满脑的yy,仔细看起了安康和轻疏狂搜集的资料,原来这王氏以前还真不怕蛇,不仅不怕,更是连吃也是敢的!自己在心里默默的算了一下时间,王氏俱蛇,可不就是在周氏去了的那个时候开始的?
虽然只是猜测,但这还是让清婉产生了一丝兴趣。
她皱着眉头,向春分她们问道:“你们怕蛇吗?”
夏至首先摇头,蛇也是食材之一,若是怕,她怎么还敢去做?
春分却是猛烈的点了点头:“夫人,奴婢最怕的便是这种滑不溜秋,浑身无骨滑腻腻的东西了,简直是太可怕了。”
秋月在一旁应和:“奴婢看,也只有夏至这个眼里只有事物的变态才会不怕那玩意儿,不仅不怕,还敢抽筋剥皮,红烧煮汤!”
夏至很是傲娇的将头扭到了一边去了。
清婉听后又接着问道:“你们觉得那一日王氏俱蛇的那副模样正常吗?”
春分边回忆着,边摇头道:“我不知道正不正常,但是奴婢虽然惧怕蛇,但也没有她那种反应的。”
清婉点点头,或者是王氏做过了什么坏事,是与蛇有关的?
偏偏王氏的事情还没点眉目,事儿有找上了她了,安康和轻疏狂盯了那个神秘的组织许久,却在这几天忽然销声匿迹了,且京城之中也失踪了不少人口。
清婉头疼不止,最后竟是摆摆手道:“这事儿不是我们该管的了,还是让皇上去操心吧。”
天佑十八年五月,北疆传来捷报,由守备领五千人马大破北疆三万敌军,帝大喜,乃封楚铭宣为正三品的参将!
然,给清婉的诰命诏书也同一时间送到了恪亲王府,从此清婉也是诰命在身,府里的奴才虽然大多还是信奉王氏,但对于清婉,多少没那么轻视了。
诰命服是由皇帝身边的李公公亲自送来的,同时送到的还有皇帝不知数的赏赐,这让清婉有些受宠若惊,旁人却是羡慕嫉妒恨!
“李公公,不知道这仗还得打到什么时候?”
李公公笑眯眯的回道:“不管什么时候,参将大人总能够平安归来就是。”
清婉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问出什么来,便闭口不再言语。
天佑十九年五月,清妍十五岁,正行及笄之礼,清婉添了好些东西随礼,加之本身又是诰命在身,到让京城的贵妇们不敢小觑了这次顾家长女的及笄之礼。
但其实,真正让众人看中的,却还是离山县主的到来!
说到底,在京城权贵人家看来,顾家不过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典型,如今便只有一个女儿是正三品的诰命,一个女子如今在国子监教书,顾家在他们看来,还是脱不了乡下人的那层皮,一个女儿的及笄之礼而已,还犯不着他们大动干戈。
但,问题是人离山县主到了!
这让不少人风向为之一变,离山县主,今年三月行了及笄之礼,诚邀顾氏清婉,当时大家都以为,人家县主那是看在了恪亲王府和楚铭宣的面子,可没想到,五月份顾家女儿的及笄礼,县主也到了,竟然还随了一份大礼!
众所周知,县主是深受皇宠的,有时候县主的风向标,在一定程度上,还是代表了皇上的态度的,县主如今如此做,是不是代表着皇上对这个顾家有了什么想法呢?
这番下来,竟是导致了清妍的及笄之礼空前的盛大,让顾德生和顾郑氏还好一阵惶恐了一下。
天佑十九年八月,顾家嫁女,顾氏清妍从此便从顾家女,成了刘家妇。顾家女婿刘辰东,参加了会试,中了举。
天佑十九年十月,顾家发生了一件大事,起因是飞扬与两老的争执。
顾飞扬在国子监教了两年书,其后由唐老写了推荐信,让他去了北疆,等到飞扬回来告知二老时,北疆之行,已经是势在必行了。
顾家二老便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如何舍得?于是便争执不下。
飞扬走的前两天,楚洛璃去找了清婉。两人坐在一起,便如同闺蜜一般的聊着天。
“清婉,你知道我对你哥哥的心思的吧?”
清婉点点头:“嗯,你还真是执着。”
想想,一个县主,为了一个乡下的穷小子,从他在京都13-看-网时,她便一直留在京都书院,到他在国子监教书时,她又女扮男装走了后门当了他的学生!
楚洛璃抬起头,眼神坚定:“我还执着一回,我要跟他一起去北疆!”
清婉吃了一惊,有些不敢置信。
楚洛璃缓缓道:“他若是不去北疆,身上没有点皇家看重的地方,我母亲和皇上是不会答应将我许给他的。所以他去北疆,我不反对,但我想跟他一起!母亲和皇上太后都已知晓我的心意了,却都是认为,我不过是小孩子胡闹罢了。我证明给他们看,我是认真的。”
“他们会担心的。”
清婉只是轻声说道。
楚洛璃点头:“我知道,可我放不下。这么追随着,已经有三年了……”
清婉点点头,忽然记起,她跟楚铭宣通信也已经两年多了,有两年多不曾见面,这一刻,她的心底竟然涌起了丝丝的挂念……
最后,她轻轻的拍了拍楚洛璃的背,道:“害不尽的相思,扯不完的离愁,人生总该疯狂一回,老来回想时,不至于后悔遗憾。你想去便去吧,我不拦着。总要做些痴狂事,好留着以后,给儿孙们说道说道不是?”
楚洛璃咧着嘴笑了:“就知道,你是懂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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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更送到,累死了!
头重脚轻,嗓子很疼,浑身没力气,码字到最后好想放弃,说今天不万更了吧,但想到昨天就没万更,今天还是咬咬牙,码了这么多!
实在不行了,这两天的更新都会有点晚了应该……
生病的娃子伤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