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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老天,没人知道秦朗的心思。
他希望这一次真的可以一炮中的从而喜当爹,只有这样,他才能彻底的打败那只来自港督令人讨厌的飞鹰。
虽然张天海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可是秦朗的心里还有两件事悬浮着,那便是关于李子波与焦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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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将秦朗从睡梦中吵醒,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见是大哥秦天打开来的,睡意消半。
“喂,哥。”他尽量将声音压低些,避免吵醒身边的人儿。
其实,在手机响起的那刻,黄玩玩便醒了,只是懒得睁开眼。
“阿朗,有宝宝的消息了。李子波约我今晚到海皇大厦见。”秦天的声音显得既紧张又激动。
秦朗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灰灰蒙蒙的刚破晓,天际的边缘只有一线白。
今晚?那还得十几个小时呢!
啊?!秦朗猛然想起明天便是李子波约定的五日之约。
明天对李子波来应该说是极其特别的一天,它既是他爸爸的忌日,同时也是他妈妈的结婚纪念日。
“哥,我这就去找你,你先别妄动。一切等我们商量之后再做决定。”秦朗在电话里安慰着秦天。
挂断电话后,他轻轻的掀起被子钻出被窝,为了不吵醒枕边人,他特意替她拉好了被子,然后披上外套蹑手蹑脚的走到阳台。
在阳台中,他掏出手机拨通了郑涛和罗臻的号码,把这一情况如实的告诉他俩。
两人随及在电话里表示会以最快的时间赶到,大家共同商讨对策。
挂断电话后,秦朗轻轻的走回卧室,以尽量轻的动作穿上衣服与袜子。
当他准备就绪打算出去的时候,黄玩玩噌得从被窝里探出了头,瞪着依旧有些睡意迷蒙的眼,“你要去哪啊?”
“我有点事要去处理下,你先睡吧。睡好了陪妈到处逛逛。”秦朗边说边收拾着男人随身四宝:钥匙,手机,钱包,香烟。
“你是不是要去见李子波?我也要去!”
“不行!这事已经够乱的了,你就不要再去凑热闹了。”秦朗想都没想便拒绝了黄玩玩的要求。
黄玩玩俏脸拉下,“什么叫凑热闹啊?他伤害到的人不只是你,也有我好不好?我要去替自己讨个公道。”
不知为何,在她听到这个电话后,心里总有点不舒服,有些心绪不宁,觉得会发生些什么事。
正是这种说不清的情绪让她觉得自己更有必要一起去。
于是,她坚持着。
“你!”秦朗抿着唇看着她,瞳眸里有些气恼,更多的是无奈。
叹了一口气,轻摇下头,“好吧,要跟就跟吧。不过我可得先提醒你一句,到时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擅做主张。”
黄玩玩难得乖顺的点了点头,掀被起身换衣。
站在试衣柜前,借着柜前的立体玻璃,她看到秦朗走到床头,弯腰探身,将手往里捞。随后,他的手心里多了一个黑色的物体,物体虽然被他的大掌给包住大部分,但是从那显露在外的形状,她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是一把精致高性能的手枪!
见秦朗面不改色的将手枪往怀中揣,同时还刻意的往她这边方向瞟了一眼,见状,黄玩玩急忙收回自己的视线,佯装什么都没有看到。
换上一套偏向于运动型的衣服,她主动的挽上他的胳膊。
她的内心明白,走出这扇门后,等待他们的将是一个不知结果的挑战。
她默默的祈祷着,大家都能平安的归来。
楼梯走道中,迎面遇见焦晋,他正伫立在二楼走道的拐角处,手里还捏着一根冒着轻烟的香烟。
见黄玩玩与秦朗并肩走下,他微微的眯了眯眼,挤出一抺笑,“小玩子,这么早,去哪呢?”
秦朗抢先一步回答他的问题,“这里是我家,我去哪不必向谁汇报吧?再说,你这么早在这干嘛呢?”
语气中有着浓浓的火药味,呛得连黄玩玩都有些受不了。
而焦晋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般,依旧保持着微笑,“我这里看了一晚的星空。”
有病!秦朗在心里送了他两个字,扯了扯嘴角,讪讪的问:“那么请问你夜观星相一宿都看出了些什么?紫气东来还是灾星降世?”
口气中满满的揶揄。
焦晋没有正面回答秦朗的问题,而是将视线落到黄玩玩的脸上,盯着她那双明亮的眼睛说:“我看了一晚的上海夜空,始终觉得它不如家乡的夜空来得迷人。你觉得呢?”
黄玩玩自然是知道焦晋这句话里隐含的意思,暗翻了个白眼,“我从来就没有外国的月亮比较圆的观念,同样,站在中国的土地上,我也从来不觉得哪里的夜空会比较美,哪里的夜空比较丑,都一样!心在哪里,哪里就美!”
最后八个字是她刻意说给焦晋听的。
没错,她现在的心落在上海,那么在她的眼中,上海的夜空是最美的。
不想再他多说,秦朗绅士的对他摆摆手,示意他往旁边靠点儿,“别挡着道了,谢谢了!”
焦晋不情不愿的侧过身,微眯着眼看着秦朗与黄玩玩从自己的身边擦肩而过,黄玩玩秀发上那淡淡的茉莉香顺着窗户上的微风飘进他的鼻翼中,沁入他的心田,让他不禁有些意乱,伸手想握住那搂青丝,却见她偎着秦朗渐行渐远。
焦晋深吸了一口气后,将一直背于身后的左手握得更紧,恨不得将手心中的那个小瓶给就地捏碎。
那是几个小时前刚从香港快递而来的小塑料瓶,里面装着浅蓝色的汁液。微蓝的色调在微黄的晨晖下泛着淡淡的光泽,透出一股清冷而神秘之感。
关于这瓶汁液的使用,Jim特别强调过一定要按量服用或注射,如若过量则有损伤大脑神经造成永久性失忆的可能。
看着秦朗那离去的颀长挺拔的背影,焦晋的虎目微微的收敛,下眼帘极轻的跳动着,双眼流露出一股不为人知的盘算。
这一刻,他改变了原先的计划。
当秦朗赶回秦家时,几乎所有相关人员都聚集到了一块。
秦老爷子铁青着脸环视着大伙,“说吧,这事该怎么办?”
“今晚我按照赴约,我会尽一切的力量把宝宝救回来的。”秦天咬着牙说。
“就你一个人去?”
“对!”
“不行!”秦老父子当即反对。
“我也去吧,这一切因我而起。是时候做个了断了。”阎清桓慢慢的从沙发中站起来,从他的口气中可以听出他是下了极大的勇气。
眼角瞟向门边的黄玩玩,嘴角泛着略为苦涩的笑。
“哥,你还是别去了,留在家里好好的照看嫂子,我保证一定会把小侄儿平安的带回来。”忤在门口的秦朗出声打断厅内的争吵。
“朗哥,我也去,多一个打手多一份力嘛!”决心当跟屁虫的黄玩玩在秦朗话音刚落之际便开口接话。
“不要,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我拒绝冒这个险!”秦朗想都不想开口拒绝了黄玩玩的要求。
NNDX,黄玩玩在心里破口大骂着。
商量来商量去的结果是除了老弱病残,但凡健全的青壮年全体出发。其中不乏雌性。
三辆豪车前后紧跟着浩浩荡荡的行驶上凌晨的上海街道,一路畅行无阻的直抵目的地:海皇大厦。
那是一幢建于九十年代,外观有些陈旧的二十一楼大厦。周边有个较为热闹的商业圈及小区住宅楼。
在大厦的一个折角的底层空地上隐约聚集了不少人,人群似乎都很有默契的做出同一种动作,昂头朝天看!
而那个位置,小车不能驶进只能步行。
坐在打头车里的黄玩玩第一个下车,下了车后一股流窜于几栋大楼间的冷风吹得她不由的一哆嗦,伸手拉了拉外套,将自己裹得更紧一些,她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此时刚过六点,这个时间点在寒冬时节里显得有些早,真正的上班族们还没有走出家门,整个城市的高峰期还没到,放眼整条街除了那一堆聚集的人群外,显得有些冷清。
出于好奇,她快步的走向那个折角靠近人群,在人群中她学着大伙的模样昂起头朝众目所归的位置看去,却只看到一个小小的黑点在风中晃荡着,“那是什么啊?”
“你没看到?那个购物篮里装得好像是个小Baby啊!”一名热心的大叔边看边回答着她的问题,闻言,她整个人便傻不拉叽的僵在那了。
远远的看到她这副反应,秦朗的剑眉一拢,直觉不会是什么好事。于是动作粗鲁的将后排的郑涛及罗臻二人赶下车。
三人快步往黄玩玩所处的方向赶去,跟在后面的两辆车也随之停下,车上的人纷纷下车,紧跟而上。
走到黄玩玩的面前,秦朗还没有来得及问她怎么回事,便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得险些魂儿飞啊魂儿飞了!
郑涛与罗臻显然也看到了秦朗那所看到的那一幕,张着嘴,不知所措。
身后追上的秦天在抬头往上看后,整个人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
视力一向很好的他清楚的看到在大约离地十几层楼高的位置的一个敞开着的窗户外悬挂着一个超市购物篮,篮内放着一个长方形的物体,从那形体上看,极像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婴儿!
整个购物篮就靠一根绳索垂挂着,而绳索的那一端只是随意的系在一根露天晾衣杆上。凡是在上海呆过一段时间的人都应该很熟悉当地这种将衣服露天悬挂在窗外的独特晾衣方式。购物篮远看就像一只随时会断线的风筝在风中晃荡着,时不时的随着冷风打个转儿。这些个转儿拧着地面上的人们尖叫连连。
最让秦天等人肝胆俱裂的是那从半空中隐约传来的婴儿啼哭声。这些撕心裂肺的啼哭声无疑是在告诉他,那个购物篮里装的的确是个活着的小婴儿。
黄玩玩呆呆的转过头看向秦朗,“这……”她承认自己结巴了。
“上!”秦朗最先回神,迈开腿拨开人群便往大厦里冲,郑涛等人回神后也紧跟其后。
狂奔中的他们隐约听到风中传来的警车鸣报声,也许是哪位热心的群众拨打了110。但此时的秦朗等人非但不感谢这位群众的热心,反倒在心底咒骂其多管闲事。因为他们的内心是害怕的,怕警察的出现会更加的刺激李子波,万一情绪失控的他将那条绳索割断……。
在大厅的电梯前,秦朗猛的抬脚狠踹下电梯门,愤怒的低咒声,然后转身往一边的楼梯奔去。
傻乎乎的跟在身后的黄玩玩这才注意到电梯居然没电,再看看头顶上那明亮耀眼的吊灯,再傻也知道是人为的了。
一口气狂奔上十六楼这绝对在黄玩玩以往的生命里是史无前例的!
拖着两条发软打颤的腿,吐着舌头如狗狗般喘着粗气的她在回头看到身后那两位比她还狼狈的公子哥儿郑涛和罗臻时,不由有些得意的笑出声,对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原来,她还挺厉害的嘛!呵呵呵……
听到她那如同魔音贯耳的笑声,郑涛与罗臻两人极为不爽的分别赏了她一记大白眼。
然后如烂泥般倚靠在楼梯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秦朗嘴唇微白,脸色微涨,呼吸显得有些气乱,他正双手撑着膝盖上方略弯着腰调顺着呼吸,眼睛紧紧的盯着眼前的那扇写着1603的房门。
一分钟过后,他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那把精致的小手枪,握在手中,闪到一边。
冲着郑涛努了努嘴,“上,把门给我踹开!”
郑涛张了张嘴,有些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我?”
大哥,你难道不会用眼睛看吗?不会用脑子想吗?且不说此时李子波极有可能正躲在门外等着他一脚踹开这扇门,然后再赏他一发子弹吃。单凭他此时的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能踹开这坚固的门吗?能吗?
就是踹开了,他也趴在地面上爬不起来啊!
用手肘捅了捅身边同样累得如死狗的罗臻,示意让他替自己去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罗臻摆了摆手,“我不行了,让我再喘会,再喘会……”
秦朗看着眼前这两位扯后腿的好友,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恐怕猪一样的队友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应该就是遇到如死狗般的队友,而且还是两个!
“我来!”黄玩玩冲着秦朗举了举手,压低着声音说。
她的这句我来让身后的罗臻与郑涛两位大男人涨红了脸,郑涛挣扎的起身却不争气的腿下一软,算了,还是不要这个脸了,让她来吧!
同时心底暗暗的发誓,回去以后一定要加强锻炼,以雪这次的耻辱!
秦朗轻皱着眉看着黄玩玩,有些忧心的问:“你行吗?别逞强!”
在目光越过她身后的两位如死狗般瘫软在地的大老爷们,他对她就更加的怀疑了。
知道她会些拳脚,但现在毕竟比得是体能。他骨子里始终觉得女人的体能天生就不能跟男人比。
“行不行试了不就知道了!”黄玩玩轻挑下秀眉,有些狡黠的看着秦朗。
咦?这句话怎么觉得有些耳熟呢?秦朗有些疑惑的盯着黄玩玩。
当他想起这句话是自己之前在准备办某件有意义的事情时对她所说的后,俊脸变得有些尴尬与难堪。
轻咳声试图掩饰这份尴尬,冲着她点了点头,眼里有些无法掩饰的担心,“小心点,门踹开的那一刹千万记得要闪开!”
黄玩玩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慢慢的往后退,退到离那扇门大约十来步的位置时停下,她轻揉着手腕关节,脚尖在地面轻旋着,随后一个加速助跑,越跑越快。
只见她在离那扇门只有四五步的时候猛得一个凌空飞腿,一直细腿笔直的直抵房门。
看着她的姿势与凌空之时的爆发力,秦朗在这一霎间改变了之前的看法,原来有些男人天生就不如女人,比如眼前的那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