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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卿月懒得搭理她的惺惺作态,转眸看向凤苍栖:“把聘礼都抬回靖焰王府吧。”
众人皆是一惊,哪有把聘礼再抬回去的说法?
凤苍栖挑眉:“不要了?”
“当然要,”云卿月轻笑,悠悠慢语:“我和五姐姐的聘礼加在一起,府上的库房肯定放不下,就抬回靖焰王府先放着吧。”
“不行!”
云老夫人急忙接话,看着凤苍栖睨过来的幽冷眼神,讪讪一笑:“......臣妇的意思是,若是库房放不下了,还可以放其他地方,府上那么大的地方,总归是能放得下卿月的聘礼,要是再抬回靖焰王府,自古以来,我们也没这个规矩。”
云卿月笑意温凉:“规矩不过是人定的,这些是我的聘礼,怎么决定是我的权利,不劳祖母操心了,再者......”
话锋一转,她笑意微深,意有所指:“把聘礼放在府上,我也不放心,还是放在靖焰王府比较安心。”
云老夫人脸色僵住,自然能听出她话里的弦外之音。
江秀娟阴阳怪气一声:“怎么?七小姐还怕府上有人觊觎你的聘礼不成?”
云卿月也明嘲暗讽回怼:“二婶母做事‘光明磊落,’自然不会做这不耻之事,但二婶母‘品德高尚,’不代表府上所有人的品德都高尚,毕竟家贼难防。”
尖牙利嘴!
自然能听出她话中的讽刺,江秀娟憋着一肚子火气。
云老夫人脸色越发不好看,云卿月口中这‘家贼,’不用挑明也知道说的是她。
云卿月这话一语双关,把江秀娟和云老夫人都讽刺了一遍。
云老夫人拉长着脸,若不是凤苍栖在旁边,她早就指着云卿月谩骂了。
方才脸上维持的慈爱有些绷不住了,她沉着脸,对云卿月摆手:“反正你从来都没听过我这祖母的话,我也管不住你,你想干什么就随便你吧。”
云卿月脸色淡漠,没有丝毫动容:“抬走。”
云老夫人是什么性子,她当然清楚,云若汐的聘礼有江秀娟把持着,云老夫人不敢乱动,但她的聘礼,云老夫人能想尽办法占为己有。
想从她身上捞好处,想都别想!
凤苍栖一切都听云卿月的,她想把聘礼再抬回去,那就抬回去。
他对漠痕和冷崖示意一下,两人又吩咐属下把聘礼抬走。
看着那一箱箱被搬走的聘礼,云老夫人肉疼至极。
孙姨娘母女俩站在旁边一直看着,她俩也插不上话,只能酸得冒泡。
三房的人就她们母女俩来看热闹了,王雨丹知道今日云若汐定亲,江秀娟肯定会在她眼前各种炫耀,她才不会没事来找不自在。
至于云知初,本就是心气儿高的人,不屑于来凑热闹,对云若汐定亲的事情也不感兴趣。
但她们两人也不会想到,今日云卿月也定亲。
处理好聘礼的事情,便是商量婚期。
现在已经是十二月底,马上要到年关了,云若汐和凤亦轩的婚期便定到来年一月中旬。
而云卿月和凤苍栖定到来年二月份,比云若汐两人晚了半个月。
等忙完好定亲事宜,已经日落西山。
今日云若汐和凤亦轩定亲本是一件大喜的事情,结果凤苍栖和云卿月也定亲,那聘礼都压了他们一大截,折辱了他们的面子,云若汐几人的好心情都没了,商量好定亲事宜便各自散场,连庆祝都没心情庆祝。
凤苍栖回了王府,云卿月也回蓉离苑,手上还抱着凤苍栖给她的小箱子。
聘礼那种大箱子不好保管,所以才让凤苍栖抬回去,但这小箱子还是好保管的。
云卿月正走着,身后传来一声甜腻的声音:“七姐姐。”
云知眠跑了过来,走在云卿月身边,看着她手里的小箱子,眼底藏着酸妒。
“恭喜七姐姐和靖焰王爷定亲。”
她脸上挂着甜甜的笑意,眼底却难掩的酸。
云卿月目不斜视看着眼前的路,脸色淡然疏离:“多谢九妹妹。”
回到蓉离苑,云知眠也跟着一起进屋。
雾雪一看云知眠来了,面上不表露,但心下有些不喜,这个九小姐喜欢耍小聪明,也喜欢占小便宜,很难让人喜欢的来。
云知眠坐在云卿月身边,眼珠子不停转着,‘心机’两字都写在了脸上。
“七姐姐,你跟靖焰王爷怎么在一起的呀,以前都没听说过你们认识。”
“偶然间认识的。”
云卿月淡淡应答,不想跟她说太多。
“还是七姐姐最厉害,以后就要成为靖焰王妃了。”
嘴上说着夸赞的话,云知眠心底别提多嫉妒了。
这个七姐姐哪里好了,除了那张脸好看点儿,也没什么本事和才华,凭什么就得到靖焰王爷的青睐。
肯定是走了狗屎运!
隐下眼底的妒意,云知眠哀叹一声:“我就七姐姐这么好的命了,以后也不知道能嫁到一个什么样的人家。”
她前两日刚及笄,已经到议亲的时候了。
云卿月轻轻吹着手上的热茶,眼皮都没抬,敷衍一声:“九妹妹惊艳才绝,日后肯定能嫁个好人家。”
“嫁得再好,哪有七姐姐嫁得好。”云知眠惆怅叹息。
这话是实话,她不过是一个庶女,身份比不过云卿月,那些名门望族她进不去,进去也是妾侍的命,想当个正妻,也只能嫁个小门小户。
以云知眠爱慕虚荣的性子,也看不上那些小户人家。
她轻转着眼珠子,笑盈盈地看着云卿月,嘟着嘴撒娇:“七姐姐以后成为靖焰王妃身份就更尊贵了,到时候可别忘了我这个九妹妹,日后我的婚事还想让七姐姐操心一下呢。”
云卿月低眉轻笑,茶水里倒映着她的笑靥:“自然是不会忘,若是有好的婚事,我也会给九妹妹牵个线。”
“那就多谢七姐姐了。”
看自己的目的达成了,云知眠便说了几句敷衍的话起身离开了。
她走后,雾雪问:“小姐,云知眠方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总觉得她没好意。
手上轻晃着茶盏,云卿月笑意微冷:“她是想借着我攀龙附凤。”
雾雪嗤笑一声:“野心还真够大。”
谁说不是呢。
既然云知眠这么喜欢在她面前耍心机,那她便陪她玩玩儿。
......
晚上,云卿月沐浴完,浑身累得不想动弹,昨晚被凤苍栖‘折磨’的骨头都散了,下午又是定亲的事情,连让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云卿月躺在软塌上闭目冥思,她正想着凤渊昨晚为何会突然把她给放了,昨晚在皇宫,凤清雅的死是姬殇给她设的局,姬殇的目的是想除掉她。
但凤渊又突然把她放了,还洗白了她的罪名,这肯定是姬殇的意思,但这其中又发生了什么。
她敢肯定,姬殇不会平白无故地放过她,这之间肯定另有隐情。
一边沉思着,云卿月不知不觉睡着了。
突然,一道黑影落在窗前,悄无声息,如鬼魅般没有一点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