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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卿月瞥了云若汐一眼，看出她的笑容里有几分深意。
她把指尖搭在云若汐的手腕上，给她把了一下脉。
随即，云卿月眉心微动，面色波澜不惊：“恭喜五姐姐，你有喜了。”
怪不得今日容光焕发，气色都不一样了，原来是怀孕了。
“真的吗？”云若汐惊呼一声，佯装惊喜，“昨晚大夫给妾身诊治过，说是怀孕了，妾身还有些不相信，不过九皇婶既然也确认妾身怀孕了，那就是没假了。”
云卿月半垂着眼睑，遮住眼底的嘲讽，也懒得配合云若汐自导自演的这场戏。
无非就是想在她面前炫耀罢了。
云卿月转身先走一步，意味深长地丢下一句：“五姐姐还是好好养身体吧，没事别乱跑，你肚子里的孩子可经不起你的折腾。”
云若汐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只当是云卿月嫉妒她。
“九皇婶的好意妾身心领了，但九皇婶放心，我们瑞王府的孩子没有那么脆弱。”
是吗？
云卿月走在前面，嘴角扬起的弧度越来越深。
现在云若汐笑得有多欢，日后就让她哭得有多狠。
她方才跟云若汐把脉时就发现，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滑胎，总有一天会保不住的。
云若汐当初因为流产落下病根，身子很难再生育，虽然能怀上的机会很小，但即便怀上了，孩子也生不下来。
因为云若汐的身子已经亏空完了，根本养不住胎儿。
云卿月也不给云若汐说这件事，估计说了她也不会相信，只会认为她在妒忌她，眼红她。
云卿月最喜欢看一个人从云端跌落谷底的模样。
......
去慈明宫跟太后聊了一会儿天，云卿月才出去。
从慈明宫出来后，云卿月去了赵婉儿的宫殿。
她听说赵婉儿晋升了位份，从贵嫔升为了妃子。
她和何妃都是宫女出身，如今都是妃子的身份，这等尊荣是有些官宦出身的小姐都比不上的，后宫不乏有很多小主，是官宦小姐选秀出来的，但在后宫熬了这么久，还是婕妤答应的身份。
赵婉儿和何妃比起她们，要幸运很多。
云卿月到宫殿后，刚好赵婉儿也在。
云卿月道喜：“恭喜婉妃娘娘升了位份。”
“靖焰王妃客气了。”
赵婉儿语气谦和，虽然升了妃子，但她脸上却不见丝毫喜色，反而藏着几分黯然惆怅。
云卿月看出她的情绪不对劲，但她也没多问。
赵婉儿是个心事不外露的人，有什么事情她都会藏在心里，除非她自愿说出来，不然问她也不会说。
云卿月知道她藏了不少心事，但她却一样都没讲过。
不知道她在害怕顾及什么。
云卿月去看了一下凤彦亭，他气色还是跟以前一样，不见好转，病白的小脸有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看见云卿月来了，凤彦亭明显很高兴，病怏怏的小脸多了笑意。
云卿月突然想起，她诊断不出十一皇子的病症，他是不是中蛊了？
自从她中过两次蛊才幡然醒悟，虽然她在医术上面的造诣很深，但是蛊虫方面却一点都不了解。
蛊虫这方面比较邪乎，而且也不是把脉就能诊断出来的，她从来都没接触过蛊虫，诊断不出来也很正常。
云卿月和凤彦亭玩了一会儿后，便被赵婉儿叫了出来。
两人来到赵婉儿的寝殿，她让所有宫人都退出去，脸色带有几分慌张：“卿月，你帮我把把脉。”
云卿月疑惑：“娘娘生病了？”
赵婉儿摇摇头，没有说话，脸色却很不好看，隐隐还有几分恐慌。
云卿月给她把了一下脉，随即微怔：“娘娘您怀孕了？”
她恭喜的话还没说出口，赵婉儿的脸色却变得煞白，脸色更显恐慌，口中呢喃着：“真、真的怀孕了......”
云卿月不明所以，唤她一声：“娘娘？”
她在害怕什么？怀孕了不应该是件喜事吗？
而且像她是妃子，怀孕后不是会更加得恩宠吗？
赵婉儿却骤然抓紧她的手：“卿月，帮我，这孩子不能要......”
她话音还没落，门外就响起宫女的声音：“娘娘，德公公来了，说是皇上让您去他那儿一趟。”
赵婉儿瞳孔一缩，身子像是条件反射的颤了一下。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下情绪：“本宫知道了，马上就来。”
她焦躁地看着云卿月：“你先等我一会儿，等我回来我们再说孩子的事情。”
云卿月颔首：“好。”
赵婉儿走后，云卿月就在宫里等着她，暗思她为何不要肚子里的孩子，难道说，这个孩子会给她带来灾祸？
既然是皇上的孩子，也没这个道理啊。
大概等了有半个时辰，赵婉儿回来了。
她身边还跟着姬殇。
看到云卿月在这里，姬殇眸色微动，弯腰行了一礼：“见过靖焰王妃。”
云卿月略微颔首，神情冷淡。
姬殇身后还跟着一众宫人，他们手里都拿着不少锦盒，像是礼物。
姬殇看向赵婉儿：“婉妃娘娘，这些都是皇上赏赐您的礼物，如今您再次怀有子嗣，皇上欣喜至极，”他的眸光扫向赵婉儿的腹部，眯着高深的眼眸：“日后娘娘做事的时候要注意点，别把肚子里的孩子磕着碰着了，皇上可是很看重这个孩子。”
他这番话，云卿月听出了深意。
而赵婉儿垂着头，肩膀轻轻颤了一下，“还请国师大人和皇上放心，臣妾会好好照顾肚子里的胎儿。”
姬殇点点头，嘴角笑了一下，似是很满意。
等姬殇走后，赵婉儿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地上，云卿月赶紧搀扶住她。
赵婉儿凄凉苦笑：“终究还是没隐瞒住。”
云卿月沉思：“方才皇上找您过去，有何事情？”
赵婉儿坦然：“皇上让太医给我把下脉，知道我怀孕了。”
“这不是喜事吗？”云卿月不解，为何她看起来那么痛苦。
赵婉儿苦涩摇头，她没说话，云卿月也从她眼底看出了苦楚和无奈。
云卿月问：“方才您说，孩子不能要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