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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青柚对巫灵族的抵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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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

    看到云卿月,青柚一脸欢快,搀扶着云卿月坐直身子。

    云卿月怜爱地摸摸她的小脸:“怎么突然就来了,也没打声招呼。”

    几日不见,小姑娘长开了许多,之前圆润的下巴变得尖细,肤若凝脂,身姿纤长,出落的越发精致漂亮。

    青柚把身子靠在云卿月身上,小脸蹭蹭她的肩膀,软软撒娇:“我想姐姐了,就让凤逸尘带我来找你了。”

    她对巫灵族的感觉不是很好,从父母死后,她一直对巫灵族都有排斥感,但她很想念姐姐,知道姐姐回巫灵族是来找姨母的,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姨母。

    她心里一直牵念着姐姐,忍不住来找她了,她也怕姐姐在巫灵族有危险。

    “小师妹看着脸色不大好啊。”

    一声悠悠轻叹,含笑散漫的语声传过来。

    云卿月抬眸,只见凤苍栖和凤逸尘并肩走过来。

    凤逸尘手里拿着玉骨折扇轻摇,一派风流恣意,看着云卿月眼底的青黛,戏谑打趣:“多日没见,难不成九皇叔‘虐待’小师妹了?”

    云卿月含笑盈盈:“看三师兄这般恣意潇洒的模样,身上伤应该好得差不多了,难不成皮又开始痒了?”

    凤逸尘连忙讪讪摇头:“不痒不痒。”

    笑话,还没好利索呢。

    凤苍栖眼风如刃,薄凉刻骨:“皮不痒,嘴痒?”

    “......”

    凤逸尘“唰”的一下打开折扇遮住自己的嘴,立马噤声,不敢再戏虐云卿月。

    他可不想被九皇叔甩几个大嘴巴子。

    ......

    青柚好长时间没回巫灵族了,凌晏晏也好长时间没和她在一起玩儿了。

    两个小姑娘一天到晚都粘在一起,互相倾吐这段日子遇到的好玩的事情。

    青柚还给凌晏晏说她和凤逸尘的事情,也就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就是她以后要嫁给凤逸尘为妻了。

    凌晏晏才七八岁的年纪,感情之事自然不懂,只会满眼高兴地给青柚说祝福。

    晚上,两个小姑娘玩儿的难舍难分,最后达成一致,睡觉也要睡在一起。

    是夜,山风清朗,徐徐拂面,今晚的山上格外安静。

    屋子里的两个小姑娘相互依偎,睡得很香甜。

    忽然,一道身影落在床前,席卷起微风轻轻撩动轻纱幔帐,来人高大修长的身形在幔帐上落下深影。

    青柚紧闭的睫羽轻颤了一下,似是有些不安稳。

    男子黑纱遮面,只留一双微冷的双眸,大手轻轻拨开幔帐,看到床上躺着两个小姑娘时,他眉心轻蹙,凝了一下眼眸,似是没想到凌晏晏也在这里。

    无视旁边的凌晏晏,他朝青柚出手。

    正在睡梦中的青柚猛然惊醒:“啊!”

    看到一只大手正朝她的伸过来,她吓得惊叫一声。

    来人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突然醒来。

    趁着他愣神的空隙,青柚从枕头下掏出一把粉末扔出去,化成浓郁的白色烟雾。

    趁着那人一时间看不清东西,青柚又从枕头下拿出一把匕首朝他刺过去。

    这匕首和烟雾粉都是凤逸尘留给她防身用的,青柚经历过这么多危险,也磨炼出了沉着冷静的一面。

    遇事不慌,冷静应对。

    感觉到一道寒光刺来,那人抬手挡了一下,匕首划过他手背留下一道血痕。

    那人扬手打掉青柚手上的匕首,一手掐住她的脖子。

    凌晏晏已经被吵醒,小脸一片苍白惶恐,看着那人正掐着青柚的脖子,她想也没想的便扑上前,张嘴咬上那人的手背。

    男子似乎疼得眉心一皱,用力甩开凌晏晏,却没有伤及她一分。

    他的目标也不是凌晏晏,只有青柚。

    “救命!快来人!”

    “有人要杀青柚姐姐!”

    恐慌到极点的时候,凌晏晏也不知道害怕了,拼命地大喊。

    男子眸色一沉,掳起青柚就要离开,凌晏晏却捡起掉在床边的匕首,惊慌失措地朝他刺去。

    男子手心凝聚掌风,扬手一挥,凌晏晏手上匕首没握稳,不小心刺到了自己的大腿上,血染衣衫,腥红一片。

    男子眼底一颤,似乎有些不忍。

    在他愣神间,青柚从他手上逃脱,惊慌大喊:“凤逸尘!姐姐!救我!”

    听到外面有动静传来,男子眼神一眯,纵身离开屋子里。

    “晏晏!”

    青柚爬到床上去看凌晏晏的伤势,她腿上插着匕首,小脸惨白,已经昏迷过去了。

    “小柚子!”

    房门被凤逸尘踹开,灌入阵阵冷风,看到他的小姑娘没有大碍,他才放松一些。

    凤苍栖和云卿月随后跟来,凌采薇闻声也赶了过来,看到凌晏晏受伤昏迷,她慌张害怕:“晏晏!”

    “晏晏不怕,阿姐带你去找大夫。”

    凌采薇把凌晏晏抱起来,云卿月却按住她的手,从容自若:“我是大夫,我来。”

    凌采薇质疑的看着她,犹豫一瞬,又把凌晏晏放在床上。

    青柚也受了惊吓,怕她看到凌晏晏的模样更害怕,凤逸尘就先带她去他的房间休息了。

    云卿月镇定自持,坐在床边帮凌晏晏看伤势,红唇轻启:“让人打来一些干净的清水来。”

    凌采薇一言不发,亲自去打水。

    云卿月拔掉凌晏晏腿上的匕首,还好伤的不深,不会对她日后走路造成影响,若是伤到经脉,她这条腿就废了。

    凌采薇端来一盆清水,云卿月用干净的棉布浸湿,给伤口擦拭干净,随即又涂上金疮药,把伤口包扎。

    看着云卿月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动作,凌采薇绷紧的脸色略有松动,看云卿月的眼神也缓和几分。

    不似之前那般敌对。

    给凌晏晏处理完伤口,云卿月给她又吃了一颗药丸,探了一下她的脉搏,已经平稳下来。

    “晏晏!”

    凌啸疾步走了进来,一脸的担忧,身后还跟着灵婆。

    走到床边,看着昏迷中的小女儿,凌啸眸中浮现心疼:“晏晏怎么样了?”

    云卿月起身应答:“我已经给她处理好伤口了,没有伤到要害,不打紧,晏晏受到了惊吓,让她休息休息就缓过来了。”

    凌啸松了一口气:“多谢卿月了。”

    “凌伯父客气了。”

    云卿月垂眸颔首,眼底微深。

    事情都发生有一会儿时间了,凌伯父和灵婆怎么这个时候才现身?

    灵婆睨了云卿月一眼,浑浊幽深的眼底不辩情绪。

    “青柚丫头刚来我们巫灵族,就出现这等祸事,是我们巫灵族的亏待,一会儿老身让人去查一下,是何人胆大包天,敢在我们巫灵族图谋不轨!”

    语气凌厉,带着身为族长的威仪。

    云卿月默不作声,心知这是灵婆的场面话,她也不多搭腔,即便心中有疑惑,就算问出口灵婆也不一定能解答。

    还不如一会儿去找青柚问问。

    凤苍栖站在旁边抱着胳膊,姿态懒散漫不经心的,跟个透明人似的。

    只要无关月牙儿的事情,他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

    凌啸叹息,一番过意不去:“没想到接二连三出了这么事情,昨晚是魔人上山,今晚又是青柚遇袭,真是对不住你们。”

    云卿月轻笑,不堪在意:“凌伯父哪里的话,只怪我们时遇不对,遇到了这些事,怪不得你们。”

    “唉,多谢卿月体谅,”凌啸更是难为情的模样。

    随后,云卿月和凤苍栖离开,去看青柚了。

    走廊上,云卿月问凤苍栖:“你觉得,这事是冲着谁来的?”

    “青柚。”

    凤苍栖薄唇轻吐,语气懒散。

    云卿月眉间覆上凝重,她心里也清楚,这事是冲青柚来的。

    青柚今日刚回巫灵族,就发生了遇袭的事情,看来背后之人有些迫不及待。

    只是不知道背后之人这么着急找青柚干嘛。

    来到凤逸尘的屋子里,青柚正在床上坐着,凤逸尘坐在床边正安抚着她。

    在凤逸尘的安抚下,青柚惊慌的脸色已经好多了。

    云卿月坐在床边,握住她的小手,感觉到她小手微凉,知道她惊慌未定。

    “青柚,你看到今晚那人的样子了吗?”

    青柚摇摇头,气息微虚:“没有,他蒙着面。”

    看来是有备而来,又或许是熟悉的人,怕青柚认出他?

    云卿月心思流转一圈,摸摸青柚的小脸安抚:“没事了,有姐姐和大家都在,不会让别人伤害到你。”

    青柚握紧云卿月的手,小手的温度又冷上三分:“姐姐......我怕,我想起我爹娘了......”

    今晚的画面,让她想起了爹娘惨死的那晚。

    也是有一个蒙面人闯到他们屋子里,想要把她掳走,爹娘拼死不让,最后却死到了蒙面人的刀下。

    爹娘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让她跑,跑的越远越好,让她去外界找姨母灵黛,这才有了和姐姐相遇的事情。

    云卿月感受到青柚来自内心的恐惧,也明白了她对巫灵族为何这般抵触。

    .....

    后山,是巫灵族的禁地。

    至于为什么是禁地,是因为这里是供奉“巫灵”的地方,只有每任灵子和灵女献祭的时候,后山才允许族人靠近,平日里都是设着结界,不让人靠近半分。

    一道消瘦单薄的身影走在夜色里,身后披散着黑白相间的白发,犹如夜里移动的鬼魅。

    她手里拿着一个篮子,里面放着的是刚摘的桑果。

    阿嬷弯着腰身,走进一处山洞里,随着越走越深,山洞渐渐发出灯火的亮光。

    山洞深处,是一件布置的厢房,里面干净清幽,桌椅床被都有,跟富家小姐的厢房无异。

    只不过这厢房是在山洞布置的。

    石桌旁,坐着一位女子,素白衣裙不加点缀,长发如绸缎倾垂至腰间,她垂着眉眼,手上正在编织着一个花环。

    跟上次凌晏晏送给云卿月的那个一模一样。

    女子一身淡雅,嘴角轻扬,泛着柔和的笑意。

    即便她坐着不动,身上温婉恬静的气韵,像是江南诗赋里的词韵,泼墨出的一副丹青水墨画。

    阿嬷隔着一道铁栏,把装有桑果的篮子从下面递过去。

    隔着这道铁栏,阿嬷进不去,里面的女子也出不来。

    一困,就是十年。

    “你下次别常来了,被凌啸发现了不好。”

    女子头也没抬,专注着手里的花环,嘴角轻勾着笑意,柔和清淡的嗓音,在石洞里尤为空灵。

    “这段时间他不会来,”阿嬷嗓音枯哑难听,像是厉鬼哭泣,让人听着瘆人阴森:“因为你女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