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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主卧都很安静。
霍南厌守在宋喜身边,德森守着杰森。
三个男人的眼神,都投注在宋喜一个人身上。
“哗啦。”
宋喜将病例放下,转眼看向杰森,神色清冷。
“你发病的时候是不是会失去神智,无差别攻击?”
“攻击的时候极为嗜血,身边若有人,越攻击越兴奋。”
“不到自身疲累到极点,不会停下。”
听到这一连串发问,杰森和德森都瞪大了眼睛。
“对!”
德森更是手掌都在轻微发抖。
完全符合!
身为杰森最信任的管家,他时刻守在杰森身边,二十四小时看护。
可现在不等杰森神智清醒,他不敢进入房门一步。
这都是因为杰森发狂。
他发狂的时候,完全失去神智,就像是月夜的狼,确实是无差别攻击。
德森不想让任何人伤害到他,每次都让保镖不还手。
等他打累了,自己晕倒,再将他带到床上。
可最后一次,杰森攻击了德森。
那一刀,差点要了德森的命。
等这次杰森清醒后,就让德森将他关在主卧里。
清醒的时候给他送饭,送水,其他时间都一个人独处。
这样就算发狂,也伤害不到德森他们。
“这些血污,都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德森语气低落。
“猜到了。”
宋喜将病例放下,冷声道:“发狂的症状持续了多久。”
“一个月。”
她想了想,又再次问了句。
“在你第一次发狂的前面半个月,你身边可有人员调动?”
“有。”
德森对这件事最清楚。
“在那之前就进行过一次人员调动,别墅里换了保姆。”
“抓回来。”
宋喜神色不容置疑。
她漂亮的脸蛋上满是肃杀模样。
德森没反应过来,杰森倒是轻咳一声。
“是她陷害我?”
“对。”
宋喜开了药箱,开始调配药材。
“不只是她一个,我和阿厌身边怕也有了背叛者。”
霍南厌瞳孔骤然紧缩。
背叛者?
有人背叛他!
他眉头紧锁,德森也满肚子问题想问。
可见宋喜还在忙,他们识趣的没有多说,强忍着等着。
没过多久,宋喜将药材调配好。
“去找人熬制药材,加三碗水,等熬成一碗的时候,端过来。”
她想了想,又叮嘱了句。
“记住,用最小火,不要没耐心,要最亲近信任的人去熬煮。”
“这碗药要是出了问题,你家少爷就没了。”
看她说的如此严肃,德森腿打了个颤,赶紧拿着药包。
“夫人,我亲自在这房间里熬煮吧。”
若是在这房间里熬药,宋喜还能看着点。
见他害怕,宋喜没反对,只是点点头,德森立刻如获至宝,抱着药包出门。
少爷有救了!
等房间里弥漫起熬煮中药的药香后,宋喜看向杰森。
“我给你的药方,你是不是给保姆看了。”
杰森一愣。
他看向德森,德森点点头。
“对,给少爷熬药的都是保姆。”
“保姆换人后,半个月不到,你家少爷就发了狂。”
宋喜冷笑了声。
“我当初给药的时候说过,药若被人动手脚,后果怎样,你们自己清楚。”
德森额头上顿时渗出了冷汗。
“那个保姆是少爷父亲送来的,从小看着少爷长大,她……”
他说不下去了。
那保姆,也是少爷最信任的人之一。
偌大的米国皇室,留给杰森的都是冰冷。
可唯独那个老保姆,给他过一丝温暖。
如果不是她,在他年幼被继皇后惩罚,两天水米不进的时候,他就走了。
是她偷出来了牛奶干酪,救了他的命。
“那就得问她自己了。”
宋喜倒是没心软。
“她熬药的时候,有没有离开过,被人陷害过,得让她自己说。”
杰森嘴唇动了动,最终艰难看向德森。
“去问吧。”
他神情疲累,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又挤出来几个字。
“若真是……带她来见我。”
“是。”
德森低低的应了声,转身喊人进来,去审讯保姆。
“等等。”
杰森又喊住了人。
“别对她动粗,让她自己说。”
德森一滞,没再迟疑。
宋喜沉默看着,又看向霍南厌。
“阿厌,这件事你也有责任。”
霍南厌没做声。
“保姆能在杰森的药里动手脚,但她是怎么得知换成其他药的?”
她语气冰冷,不为别的,只为她的药方被人动了。
杰森是她的病人。
她和张老教授这般认真的做局,却被人破了。
张老教授告诉过她,那几种解药,只要不动最后一味药材,杰森就无碍。
那最后一味药材,是她的保命手段。
她没跟任何人说,却只告诉了霍南厌。
张老教授和她都不会泄密,唯独他。
“我明白了。”
霍南厌垂下头,握住她的手。
“你别急,我让沈风去查。”
“查吧。”
宋喜声音冷到了极点。
“那药很难寻,你让沈风去问,看采购部谁负责采购的。”
采购的人谁又跟西方的人接触过。
这样一层层揭开,自然能筛选出背叛者。
“放心吧。”
霍南厌声音凉凉的。
“能背叛我,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宋喜没再说话。
这是个毒瘤,必须要拔除。
今天可能背叛他们,将药草泄露给米国。
明天就可能将重要的商业机密,甚至是他们的生命交给米国。
不能留!
“咳咳。”
杰森剧烈咳嗽几声,看向两人。
“夫人,我还想请你帮个忙。”
他语气低沉,德森似乎想到了什么,嘴唇动了动,到底没阻拦。
宋喜有些疑惑的看向他。
“什么?”
“救救我父亲吧。”
杰森长叹了口气。
“少爷!”
德森激动的喊起来。
“他心里都是瑞德,还有那恶毒的女人,你何必让夫人救他!”
在德森看起来,他父亲还是死了的好。
人死了,杰森才能上位。
虽然这样说有些凉薄,可他父亲心底没有他。
“他到底是我父亲。”
杰森摆摆手,不让德森说下去。
“他可以为了位置对付我,可以溺爱德森,可我得认他,养着他。”
说到这里,杰森语气凄凉。
“我会养着他一辈子,让他衣食无忧,但不能再出那栋房子半步。”
他要让那个人,终身被囚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