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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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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霍景行对的她长篇大论充耳不闻,顾自拿起筷子,在那碗红油汤里,继续找寻符合他眼缘和胃口的鸡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霍景行犹如故意在考验她的耐性。申诺沉住气,接着又往下说:“霍先生,别的什么我都可以不要,只有一样东西,就是我放在我内衣抽屉里的那只钢笔,它对我真的很重要,请你一定要把它还给我!”

    她说得情之意切,霍景行却置若罔闻,肆无忌惮的玩弄着他那套“视如空气”的把戏……

    “姓霍的,霍景行,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申诺又等了一阵,终于按捺不住,“那只钢笔是我妈留给我唯一的遗物,请你马上把它还给我!”

    霍景行一怔,拿着筷子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屋子里不知何时,响起一声似有若无的啜泣,犹如一滴早春的细雨,敲碎了沉寂了一个冬天的湖面。橘红色的灯光,在地毯上拉出两道修长而静谧的影子。

    霍景行舒了口气,把视线转过来落在她身上,准确的说,是落在她梨花带雨的脸上。没有戏谑,也没有睥睨一切的傲慢,深邃的像两潭可以沉溺万物的湖水。

    他抓起桌上的餐巾,往申诺手里一塞。申诺没有接,只是哽咽地看着他,犹如一头受了伤只会咆哮的小狮子。

    霍景行也没再要求,“唿”的一下站起来,拉着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出餐厅,上了楼。

    申诺勉强跟得上他,踏着柔软的天鹅绒地毯,穿过一条灯火通明的走廊,在靠近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前,两人站住了。

    霍景行一语不发地推开门,顺道把她也一起推了进去,“你的东西,全都在这儿,还有这一箱玩意儿,已经替你备好,你自己慢慢找吧。”

    面对摆了一地的收纳箱,申诺愣住了。至于霍景行口中提到的“玩意儿”,正是一箱还没开过封的防狼喷雾,这男人……这男人真的想请她做景止的家庭老师?

    “以后,你就住这个房间。除了三楼左手边的第二个房间和景止的卧室,其它的地方任你走动。”霍景行说完,扣上房门,把申诺一个人关在了屋子里。

    这是个轩敞明亮的大卧室。墙上贴着神秘瑰丽的玫色墙纸,袖珍的茶几,舒适的靠背椅,轻盈飘逸的窗纱,还有一眼看上去,松软的就想让人扑上去的欧式四柱床。程菁不是说霍景行是个“三没青年”吗?可“三没青年”家里怎么会有个女人的房间?就算想请她做景止的家教,也不可能提前布置好这么女性化的一个房间。难道他还有个妹妹?

    申诺反手拉开门,想追出去再问个清楚,看到霍景行已经走进斜对面的一个房间。

    她心里装得全是母亲的钢笔,只好返身又回到屋里。可没过多久,她便抱着那只造型独特,与众不同的木头箱子,走出了房间。

    因为箱子上了锁,而且还是老式的密码锁。

    申诺不明白。她的内衣、裤又不是涉及到国家安全的机密,需要霍景行动用密码锁来保护吗?

    她走到霍景行的房门前,抬手敲了敲。

    霍景行就像知道站在门外的人是她:“门没锁,以后你可以直接进来。”

    申诺推门而入,看到他站在两只巨大的黑色的低音炮中间,弯着腰,在调试着音箱。这里应该就是他的卧室,可申诺暂时没有心思打量。

    她把箱子搁地上,也不跟他拐弯抹角:“箱子的密码多少?”

    “b2222。”霍景行头也不回。

    b2222?申诺想笑。把一个女人的内衣裤锁在密码箱里,这行为本身就够二b的!她跪在地上,快速拨弄密码,打开了箱盖,伸手进去摸了摸,直到手指碰到一只长条状的盒子,一颗心,才总算落了下去。

    她抽出笔盒,一脸的洒脱,“霍景行,谢谢你。不过,我要告诉你,不管你有多么的诚心诚意,我不会当景止的家庭教师,更不会住在这儿。除我妈的遗物,其它的东西,如果你愿意还给我,我会叫林老师帮我搬走,如果你不愿意还给我,那我也就不要了!”

    “林老师?”霍景行朝窗外瞟了眼,笑,“难道刚刚开走的那辆福特车不是他的吗?”

    林清玄走了?这怎么可能?申诺不相信。

    霍景行轻轻一甩手里的东西,让申诺看到他手上拿的正是自己的手机,“我用你的电话,给她发了个短信,告诉他,你已经同意留在这儿,答应当景止的私人老师。同时,还告诉他,你的手机快没电了,改天再和他细说。请他尽早回去,不用担心。”

    “你……你是什么时候又偷走的。”申诺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不明白像他这样的上层人士,社会精英,怎么会有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一手。

    “清玄这个人从小就很单纯。”霍景行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朝她意味深长的一笑。申诺的心一紧,不打算和他再浪费口水,走出房间,合上了房门。

    怎么办?怎么办?她头抵房门,心乱如麻。刚才之所以放心大胆的跟着霍景行上楼来,完全是仗着客厅里还有一个林清玄。现在,林清玄就这么一声不响,撂手一走,她几乎等同于形单只影,身陷狼窟。

    别看门内的那条狼前一分钟表现得道貌岸然,像个正人君子,还假模假样的为她准备了一箱的防狼喷雾,谁知道下一刻,他又会做出什么突发奇想,离经叛道的事。

    “miss申,你怎么会在这儿?”

    申诺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她猛一回头,看到霍景止不知什么时候像个幽灵,悄无声息的飘到了她背后。

    他肩头斜挎着一只手绘包,腋下夹着一只速写本,剪裁合宜的校服依旧被他穿出一身的狂野味儿,特别是那一脸的高深莫测,简直和他哥哥如出一辙。

    “你怎么……”申诺诧异。

    “今天周五,不住校。”霍景止仿佛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说着,瞟了眼申诺身后紧闭的房门,“你刚才在我哥的房里干什么?”

    不等申诺回答,他咄咄逼人的又问:“你怎么会抱着我家的密码箱?里面装得是什么?”

    “呃……”

    申诺压根没有开口的机会,他猝不及防的又是一个问题,“是我哥让你搬进来的?”

    “不是……”申诺正要解释,再度被他自以为是的打断。

    “miss申,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喜欢我哥的女人多如牛毛。可重点是,他已经有未婚妻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他的嘴角全是冷嘲热讽。语气也刻薄的不像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而且,对方长得比你正点多了。所以他对你不是认真的,一时新鲜,玩玩而已。如果你够聪明,最好离他远点。”

    呃?为什么他的说辞和程菁的完全不同。申诺不明就里,看着他气势逼人的朝前迈了一步。虽然曾为申诺的学生,但体格健壮,身材颀长的他比申诺足足高出了一个头,申诺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

    他却突然转过头,走进霍景行隔壁的一个房间,当着她的面,用力地甩上了房门。

    申诺有点惶惑:是她看错了吗?那么乖张,狠戾的一张脸,真是她口中一个还未成年的孩子的脸吗?

    正如那天他在众目睽睽下,对申诺说出那句“i'haveasexwithyou”时,充满挑衅的目光里除了张扬、傲慢,还有一份与他的年龄明显不相符的成熟和……赤//裸//裸的欲//望。

    当时就是他眼神里混合的这些东西,彻底激怒了申诺,让她头脑发热,一时失去了理智。

    更可笑的是,霍景行居然还大言不惭的说,他现在只服自己,他那像是对自己一付心服口服的样子吗?

    到底谁在说谎,申诺没心思追究。她惴着笔盒,蹑手蹑脚地摸下了楼,她要找个电话,她要报警,要打给程菁,打给林清玄……

    二楼的走廊上,终于恢复了平静。整个别墅都笼罩在夏夜的芳菲中,只有习习晚风在拂过霍景止房间的窗户时,会听到他房间里发出的,和晚风一样清脆玲珑的沙沙声。

    霍景止手执铅笔,专心致志的坐在台灯下,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几缕流海从他前额垂下来,随着他浑洒自如的手臂轻轻摆动……不几,他先前夹在腋下的素描本上,便出现了一个神似申诺,却略显成熟的女人。

    她目光坚毅,神情从容,活灵活现,栩栩如生。可景止像位巨匠级的大画师,对着自己的作品极不满意地摇了摇头。

    他果断地拿起橡皮擦,刷刷几下,把画中“申诺”的长发全擦干净,又寥寥数笔,为她勾上一个中长齐肩的短发,顿时一个年长十几岁的“申诺”,又跃然于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