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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就随口胡诌了个理由,这样沈律言也不会误会她对他非分之想。
她和顾庭宣其实总共连话都没说过几句,他身边的朋友每次见了她,对她也都不太客气。个个都眼高于顶,看不上她这种为钱折腰的货色。
沈律言沉默了一阵,很久很久之后,他抬眼看向她,喉咙里挤出来的字清晰冷漠,像音符一个个跳出来,“你喜欢顾庭宣?”
中间偶有停顿。
吐字倒是清楚。
江稚没有退路,从她那天站在顾庭宣面前说出要和他做生意开始,有些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不如将错就错。
这种误会,无伤大雅。
沈律言不会在乎她喜欢谁,她思索片刻,“一点点吧。”
把话说的太满,就太假了。
沈律言好像只有好奇,神色平静打量着她的眉眼,“你喜欢他什么?”
江稚不知道怎么说才比较有说服力,她垂下了眼皮,低眉顺眸的模样万分乖巧,“可能顾先生长得比较合我的眼缘,人也还不错,条件也好,喜欢他有什么很奇怪吗?”
沈律言轻轻抬了下眉,“不奇怪。”
任何人在听见自己的妻子亲口承认喜欢上了别人,心里都不会舒坦。
沈律言记得不久之前顾庭宣忍着内心的暴躁跑来跟他说,看上了江稚,兜兜转转这两个人竟然成了有缘人。
但是沈律言觉得江稚和顾庭宣不般配。
倒不是样貌上的不般配,只是性格合不来。
江稚很安静,很沉闷,说的难听些就是很无趣。而顾庭宣平时没少在外面花天酒地,身边的女人换的比衣服还勤快。
沈律言出于好心,“他没你以为的那么好。”
他一点都没有在说别人坏话的觉悟,紧紧抓着她的胳膊,将她扯到自己面前,居高临下从容不迫看着她的眉眼,“喜欢玩小模特。”
江稚对顾庭宣的情史不太感兴趣,但在沈律言又不好表面的太兴致缺缺,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早就知道,也可以不在乎。
“以后再说吧。”
“时间过的很快,你得想好了。”
还有不到一年,就快结束了。
沈律言现在并没有那么迫切想要结束现在的一切,他私心里甚至想要延长合约的时间。这样一直下去也不错。
他的确是喜欢她的。
可惜不多。
有时候想想,沈律言也觉得自己的感情太淡漠了,一文不值。
年少时的喜欢,还有几分热烈。
成年人的爱情,掺杂了太多,总是要去权衡利弊。
“我今天喜欢顾先生,明天就会喜欢别人。”江稚不想在他心里留下一个痴情的印象,他只会觉得她很傻,爱对他来说可能是最不值得相信、也最没用的东西。
沈律言用手指蹭了蹭她的脸,“江秘书胃口还挺大的。”
江稚说:“货比三家。”
安静了一会儿,沈律言忽然开口问她:“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江稚的心跳窒了窒,她说:“沈先生是个很好的人。”
沈律言勾起唇角,笑里不见几分真心,他好像不怎么相信,“真的吗?我以为你还恨我。”
江稚静默良久,她微微撇过脸,轻声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怎么会。”
她故作释然,对他笑了笑:“之前是我一时没有想开,我想你是对的,你对江岁宁有感情有责任,我拿钱办事,确实不该想要的更多。”
这世上,哪有事事都能双全的呢?
沈律言捏住她瘦弱的下巴,指腹有意无意蹭过少年柔软粉嫩的樱唇,粗粝的拇指将她的唇瓣蹭得发红,另只手钳在她的腰间,收拢了腕上的力道,她的身体被迫迎合贴着他的身,叫她面红耳赤。
沈律言咬着她的耳边,边问:“真的吗?”
江稚的腿被不舒服,睡裙的料子本来就薄,那片皮肤越来越烫,几乎快要将她的肌肤给烫坏了,她脸上泛起潮红,“真的,沈先生,我很知足。”
她不会再去肖想自己得不到的人。
沈律言就是她这辈子都得不到的那个人。
哪怕近在咫尺,哪怕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抓不住他。
沈律言宁愿她怨他、恨他,那样至少她对他也并非全无感情,越是不在乎就越没有动情,他忽的在她耳畔笑了声:“江秘书的情史比起顾庭宣,也不遑多让了。”
“高中的暗恋对象,南城的那个律师,大学的学弟,算上现在的顾庭宣,你还真是没有谦虚,见一个爱一个。”沈律言说着已经把人扔到了床上,扣紧她的五指,死死按在被子里。
江稚发丝凌乱,浑身都热,她红着脸想要爬起来,男人的膝盖已经抵在她的腰间,将她钉在床上不得挣脱。
这个姿势,暧昧又危险。
江稚气息微喘,扭过了脸,她小声辩解:“没有的。”
她一点都不花.心。
沈律言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冷了下来,脾气来的又快又可怕,扣紧她的手腕,冷着脸用低沉的嗓音叫她闭嘴。
江稚对他的无名之火有些委屈,“。”
沈律言深深看了她一眼:“还有更疼的。”
他随手关掉了灯,仅剩了点微弱的月光,她望着身上的男人,眼神脆弱又可怜,男人抬手捂住了她的双眸,
沈律言望着她眼角的水色,抬手慢慢的抹去,“江稚,这是你该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