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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翼忱送唐潇回家,两人在未到大区前的很长一段距离下的车,说是想要走一走,聊一聊。
“潇儿…”
“嗯。”
“我……”
“别说!”姑娘连忙打断男朋友的话:“我都知道,千万别说出来,我改还不行嘛!”
“行。”
这种类似于散步的时候霍翼忱一般最不喜欢的事就是牵手,走路就走路嘛,各走各的岂不是舒服的很,牵个手什么的热不说,还浑身起鸡皮疙瘩,真是够难为情的。比以前没有确立关系时的程度还要严重一些,那时候牵手倒还可以小小接受一下,毕竟想要靠近的心情很奇妙。
唐潇见他答得无奈,抿嘴表示不满:“真是不明白一身毛病的人怎么那么好意思去要求别人?”
“你说什么?”他侧转身,看腿短的女朋友永远比他慢半步。
“…就…没什么啊,我说什么了?”
霍翼忱能听不见,搞笑:“哎,你是不是对我不服?”
“是又怎样?”
“哎哟你还敢跟我叫板是吧?”下手没轻重的人一指头弹在她的额头上:“小样。”
“走开啦!”唐潇挥走他碍事的手。
霍翼忱双手插进裤兜,姿态悠闲得俯视着小脾气不断的某只兔子:“告诉你原因吧,等你哪一天想带我去见你最亲的人的时候,你要求我改任何习惯我都照做。关键是你有这个意识吗?”
“这…”唐潇感到诧异,是见家长的意思吗:“你…想见我爹地?”
“不是我想见,是你愿不愿意把我展示到他的面前,我,霍翼忱不想谈个恋爱跟搞地下情似的。”虽然并没有偷偷摸摸,但跟彻底拿到明面上还是不一样。
“但你说过你高中不要恋爱的?”她不是要狡辩,也不是不想带男朋友见家长,只是想搞清楚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对啊,唐潇是你说你等不及了,我才跟你在一起的。”霍翼忱嘴角挂着笑,想起那天表白的她就心情大好。
“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呢?”唐潇故意装算,下手拍打着自己的脑袋:“这里面装什么了真是,没有一点印象呢。”
他被这傻逼的样子逗笑,上前一步抱住她的脑袋:“让我来看看装什么了?”于是俯身贴在他的耳边轻轻说:“那不是之前没有你嘛,这话为了你收回,好不好?”
“哈哈哈哈哈,好痒啊……”唐潇缩着脖子一个劲往后退:“痒死我了…哈哈哈哈……”
霍翼忱无奈,使劲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声音不小。然后腻着说:“这是给你下午的奖励。”
“咦…口水啊大哥。”
“你特么的敢嫌弃我,嗯?”
“没有啦没有,快停下,好痒的。”姑娘完全可以被人玩转,跟霍翼忱比起来实在是瘦小,他大手在她身上各种捣乱。
不知道这样在一起有什么意思,可能还是年纪小吧,没有意识到很多成熟的问题,玩玩闹闹就已经开心到可以满足。
——
跟这边的温馨蜜恋相比,耿非愚却在受着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煎熬。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拿我的生命开玩笑吗?”眼睛红肿的叶又青难以置信这一天之内发生的所有变故。
明明早上还在一起愉快的享用早餐,中午再张嘴吃饭却已经传来那个混蛋爸爸被带走调查的噩耗,下午两点网络再次爆出张耀光殴打公职人员的丑闻,继而是婚内出轨养小三私生子,然后是滥用职权以权谋私的渎职事件,最后是晚八点的贪污受贿,中饱私囊……
一桩桩一件件,才十几个小时的功夫,张耀光几乎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由于今天是全国高考,长源纪检委并没有将事件细节广泛发布,但这些糟烂事到底是从哪里流出去的无从得知。
“青青,你别冲动,你听我说几句,说完再发脾气好不好?”
“我不听!我怎么就瞎了眼这么相信我看上的男朋友呢?都是骗子!你们全都是骗子!”叶又青几乎暴跳如雷,她本来脾气就不小,对一直忍让自己的耿非愚从来没有客气过。
她的妈妈就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抹眼泪,闹出这种事也真是没有脸再出家门,好在外界还不知道她们母女就是小三和私生子。
“耿非愚你说你是不是真心对我?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我所有的事都告诉霍翼忱呢?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为唐潇出气?你们太可怕了,用这种要人命的方式就为了出一口气?耿非愚,我那么舍不得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那人进去了还有活路吗?我和我妈怎么办?你说啊!”
“你先坐一会,听我说好不好,你别这样动肝火,一会再…”
“再什么?再死过去是吗?怕我死吗?那你为什么要去揭穿!哪怕我死了你们再搞,为什么要让我受这种苦?还是你觉得我根本一点都不可怜,一点不值得你喜欢?”
“我不是这样想的。”耿非愚早就已经口干舌燥,怎么插嘴都没有说话的机会,看叶又青这样疯疯癫癫不说心疼吧,但不忍心是真的:“你坐下,我给你和阿姨解释,我保证无论对错全都实话实说。”
生病的女孩子本来就虚弱得很,再经历这样恶劣的重创早就已经吃不消,晕晕乎乎地歪在沙发上,没一会,眼泪就沾湿了抱枕:“大愚,我真的很难过……你告诉我实话吧,你参与了多少,让我和我妈知道……”
“我会的。我先……给你们倒杯水……”耿非愚若隐若现的喉结不住地滚动,将两杯水分别放在母女俩面前后才坐下叹气。
“青青…阿姨,对不起。事情是我开的头……但是,听我说完。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什么伤害你们的事,我们也差不多相处两年了,我什么样青青你很清楚,我虽然喜欢玩,但不是没有分寸。阿忱做这件事我在场,并且没有想过去阻止…因为我觉得…他没有错,只是方法欠妥。我和他,不求你们的谅解,只能说抱歉了。”
叶又青的妈妈虽然平时世俗的很,但这种事也怪不着两个孩子,他们纵使再淘再坏也没有这捅破天的本事,一切还是张耀光的错,一步错步步错,如今真相大白于天下,都是他的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女儿的男朋友说到底还是个不错的孩子,生病这么久让干什么干什么,从来不挑不拣的够好说话了。还是局长家的公子,做这些真是难为他了。
差不多虚脱的叶又青,嘴巴一张一合,事已至此她什么都不在乎了,唯一一点想清楚了解的就是耿非愚的心意:“那我呢?你怎么看我,我是不是令你讨厌到无比赞成霍翼忱做这些事呢?”
“不是。”
“去年你想跟我分手是为什么?”
“因为觉得…没意思。”
“呵…后来呢?没分后悔么?”
他不知道,跟叶又青的感情从头到尾找不到思绪,当初是怎么走到一起了呢?他被她追,闹得心烦受不了了还是因为有了女朋友觉得这事非常的有趣有面子?耿非愚面无表情地静坐着,回答的每一句话都真真切切。
“有一点,但你对我好,我很感激。”
有一点?那就是后悔咯。叶又青觉得此刻的自己没有什么受不了的打击,于是继续盘问:“我和霍翼忱你选谁?我和唐潇呢?唐潇和霍翼忱呢?”这些问题纵使答案再明确,也想要听他亲口说。
“第一个霍翼忱,第二个唐潇,第三个…不如去死好了。”
叶又青哭着发笑:“妈…你听见了吗?不管我怎么求他,还是要说这些恶心我的话,不是说陪我死掉的吗?你看看他,因为选不出妹妹和兄弟自己就要去死了?这是人说的话吗?我还是被骗了,人在我这里,心早就飞的不知去向…他怎么这么讨厌呢?我怎么那么喜欢讨厌的人呢?耿非愚一年前就想分手了,我到底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把人留住了……妈,我是不是跟你一样,是个狐狸精呢?嗬嗬嗬……”
絮絮叨叨一段话连她自己都不知所云,大腿上突然传来刺痛,被母亲打了一巴掌呢。
“你这个孩子到底在说什么胡话,你喜欢他,妈就给你留着,你不喜欢妈就赶他走…不许犯糊涂,听见没有?”
“那还是让他走吧,看他着急去找霍翼忱的样子我就烦,还有他妹妹,去吧去吧,烦死了赶紧走!”叶又青最后抽出头下的抱枕把自己的脸蒙住:“赶紧走吧,滚得远远的去吧!”
耿非愚嘴角扯出的笑比哭还难看:“再来看你,阿姨再见。”
“走吧。”
——
年龄还小,做什么事不懂得考虑后果只图一时之快可不就是孩子才干的出来吗?霍翼忱看到网上疯传的消息已经是睡前,刚结束和唐潇的聊天。
“哇哇哇…这么多,真是够龌龊的…”他自言自语,把看到的内容全都截了图发了唐潇一份,姑娘还没睡,浏览一遍之后,因为实在是心惊胆战,立马下楼叫醒了早睡的姥爷。
“阿公您睡着了吗?我有事情。”
“嗯?怎么了潇潇?”
姥爷是律师,一定知道如果查出来捣乱的是霍翼忱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所以她想在暴露之前赶紧询问一番。
坐在床边的姑娘还在考虑如何开口,嗯嗯啊啊说不出个所以然。
“是不是犯错了?没事的,在姥爷这里潇潇就是老大,尽管说,出事了姥爷给解决,好不好?”
“啊呀…就是那个…嗯……如果散布谣言的话,会犯罪吗?”
这是什么问题,姥爷没明白:“散布谣言?是谁在散布谣言?”
“您就说嘛,犯不犯罪,我想知道。”
“这个问题太笼统了,如果不描述具体内容的话,姥爷也很难判断啊?潇潇是不是有什么秘密,说出来吧,姥爷绝对保密。”
唐潇为难,但还是拿出了手机翻到张耀光各种占领头条的新闻网页。
“张耀光?这是你们校长吧?他落马这事姥爷知道,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自作孽不可活,早年就有他不少负面言论,后来给盖了过去,纸包不住火,明白吗?”
“嗯…明白是明白…就是……”唐潇心跳加速,如果姥爷知道了这始作俑者是霍翼忱会是什么反应呢:“阿公,您说过要给我保密的。”
“嗯,没错,放心说吧。”
“这个呀…”姑娘指着张耀光的新闻:“是…阿忱搞的鬼…他先在微博散布了谣言……然后就…出现了一大箩筐的事…。”
久经沙场的姥爷初闻此消息也是惊得嘴巴能塞下一个鸡蛋:“你说…这,这是阿忱做的?那小子有这么大的本事?”散布谣言做得到,可是一天之内将张耀光身败名裂确实是让人难以置信。
“是的…所以我想知道他会有事吗?不会被抓起来询问吧?”
姥爷顿了一下才道:“这里面还是有分别的。未成年人散布谣言之后,如果被害人自诉告发,法院受理,并调查事实情况确实如此,那么此人要根据判决结果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但如果是‘严重危害社会秩序和国家利益’而被害人不告诉或者是不能告诉,人民检察院应提起申诉。那么阿忱这件事呢已经证实,所以不会构成例如诽谤罪的犯罪行为,所以不用担心,知道吗?好在张耀光现在也是个犯人,否则泄露了别人的*造成一定后果也是要承担民事责任的。”
唐潇听的脑袋晕晕乎乎根本就没明白多少,但有一句听清楚了,就是霍翼忱啥事没有:“喔喔,是这样的啊?”
“没事的,放心好了,阿忱的妈妈是个有本事的人,闯了天大的祸也不会让自己儿子吃苦,没事的,安心睡觉吧。”姥爷拍拍可爱孙女的脑袋笑了笑:“你们这群熊孩子还真是什么都敢做,你是女孩子,可不敢这样瞎闹,弄不好影响声誉,嗬嗬嗬…去吧,好好睡觉吧。”
“好吧,谢谢阿公,您晚安。”
“嗯,晚安。”
真不知道姥爷说林阿姨本事大那话到底是在夸奖还是贬损啊,听着怎么那么怪异呢?不过只要霍翼忱没事就好了,她不管别的。早料到那家伙可以全身而退了,她男朋友可真是胆子又大又厉害呢!过来询问也只是不放心而已。
——
翌日
高考第二天,全城还处在未结束的紧张状态里,感觉所有人都好像在为考生服务似的,一切公共设施私人设备什么的都先紧着要去决战命运的人来。
霍翼忱一大早边走在长源的某条主干大道旁边的人行小路上,途径这一切景象简直想笑,不就考个试,至于嘛,没事找事。反正与他无关,他现在要去找小兔子。
时间尚早,路途尚远。不知道谭辛蔚那个大恩人醒了没有,反正走着也是走着不如先打个慰问电话过去。
“神姐?”
‘啊——走开,我操你大爷!’
霍翼忱被电话里刺耳的尖叫吓得差点扔了手机:“你骂谁呢?”
‘喔,嗬嗬嗬…不是骂你呢,咋了,啥事啊这么早?’
“感谢你呗,很满意我看到的结果。”
‘是嘛?也不看是谁出马…啊——薛凌彻滚蛋!喔,不好意思啊,我这边有点事,回头见,先挂了。’
“唔?”霍翼忱盯着还在计时的通话,她是不是没按住挂断键啊,听她那边一片混乱的,应该是在忙吧,可是这是忙什么呢?还骂老公…等等,什么声音?嗯…啊……
“卧槽!”慌乱的少年听到一些不该听的声音后立即挂断。他开始脸颊泛红心跳加速,似有唾液分泌似的不自觉就想要咽喉咙。
这大早上的,不太好吧……霍翼忱低头看了自己的身下,他正是发育的高峰期,每天晨起时身体的变化都会很明显,原来是…天哪,谭辛蔚和薛凌彻是他的性启蒙老师吗?这叫什么事啊。
一直到大区的小巷,他都没有恢复往日的淡定,脑海里总会不受控制地出现唐潇的影子。
“姥爷开门,是我!”
“阿忱来了?吃早饭了没?”
霍翼忱进了大门:“没呢,过来蹭饭。”
“你妈妈上班去了?”
“嗯,今天可能有事,走的特早,我醒来后就没人了。”坐在沙发上,该少年没有任何拘谨地拿起桌上的杯装豆浆就吸了一口:“这杯归为咯!”
“好,你自己先吃,我上去叫潇潇起床。”
“好嘞。”真是懒蛋,七点半了哟喂,还想睡到日上三竿啊。
七点半不算晚吧,放假了睡到几点都可以被原谅,某男纯属就是没事找事,自己起了也不让别人睡。
不过话说回来从他自己家到这边不堵车的话至少要三十分钟,刚才又走了一段路,那么至少是已经出门了四五十分钟,可见这人起的是真早啊。富豪区打车真是好打呢,说来就来了。
姑娘眯缝着双眼下来时看见了昨晚在自己梦中使劲搅和的坏蛋后才睁开眼睛:“你到底是不想让人好好睡觉啊,霍翼忱……”这么早又来了。
“来都来了,你还想赶我走?一会去找大愚吧,赶紧洗脸刷牙吃饭,然后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