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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6.第776章 久违的熟悉感(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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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若晴突然笑了:“走!”

    “好!”

    他应了声,驾着马跟在她身侧,两人一起离开。

    在路上,他告诉杨若晴宁肃已经带人过来接了。

    他把兄弟们交付到了宁肃的手里,这才返身去寻她。

    很快,他们两个就跟前面的宁肃一行汇合了。

    宁肃随行的兵士中,带了军医,正跟受伤的兄弟们就地处理伤口。

    两个人翻身下马,杨若晴先是去看了下王陵。

    王陵的情况被稳住了,没有性命大碍。

    部队启程回军营,骆风棠却执意要送她回客栈。

    被她拒绝了。

    “你的伤很重,我手头没药,客栈也没有,你现在赶紧跟他们一块儿回军营处理伤口去!”

    “可是——”

    “没那么多可是,是男子汉就干脆一点!”她低喝,打断了他的话。

    他看着她,眼神里都是不舍和眷恋。

    都没跟她好好说句话呢,这就又要分开了?

    把他眼底的东西看得清楚,她又不忍心对他这么凶了。

    语气稍缓了几分:“你听话,赶紧回去处理伤口。”

    “只要咱都活着,还怕没机会见面和说话么?”她哄道。

    听她这般说,他这才点了点头。

    “晴儿你等我,待我弄好伤口就去客栈找你!”

    临走前,他再次叮嘱。

    她笑着轻轻点头,“去吧,我等你!”

    在镇子外面,他们分道扬镳。

    他们回了军营,而她则回了客栈。

    此时,天快要亮了,东方已露出鱼肚白。

    ……

    驻地军营。

    当骆风棠搀着受伤的兄弟们进入军营,晨风,把那一身浓郁的血腥味吹的弥漫开来。

    他记挂着跟兄弟们的伤情,更记挂着在镇上客栈的晴儿。

    埋头赶路,并没有留意擦肩而过的某个伙头军。

    直到他们走远,身后,那个腰间系着围裙,手里领着几根黄瓜的伙头军还是朝他离开的背影张望。

    任由双脚将自己带回了熟悉的军营伙房,白老五站在案板前,还没回过神来。

    方才,那个浑身染血的兵是谁?

    为啥当那小子一身是血,搀扶着受伤的兄弟们从他跟前经过,

    自己会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呢?

    那小子的眉眼,五官,身板……

    还有那散发出来的气势。

    就好像……好像时光回流十几年,

    当初的王爷,也是这样搀着兄弟们从尸山血海中出来!

    太像了!

    白老五顾不上切黄瓜,双手往身上脏兮兮的围裙上擦拭了几下,急吼吼出了伙房。

    他可不信世上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那小子是谁?

    他得赶紧去打听打听!

    宁肃自己的营房里,军医刚给骆风棠处理完伤口。

    营房里此刻就剩下他们兄弟二人。

    宁肃跟骆风棠这详细询问了事情的过程。

    骆风棠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听到骆风棠的话,宁肃气得一拳头重重砸在面前的桌子上。

    “岂有此理,朱将军显然是对前两回的事耿耿于怀,公报私仇!”

    宁肃道。

    骆风棠也是一脸悲愤。

    “冤有头债有主,他要发难冲我来便是,拉扯上那么多兄弟丢了性命,实在卑鄙至极!”

    “这件事,我一定要跟夏侯将军那禀报,还那些死去的兄弟们一个公道!”骆风棠又道。

    宁肃却叹了口气。

    “莫说夏侯将军此刻不在军营,去了别处处理事务。便是他在,仅凭这回撒枣庄的事,我们也是抓不住把柄惩办朱将军的!”宁肃道。

    骆风棠皱眉,不解。

    宁肃便把边上一份战况书甩到骆风棠跟前:“你看过就明白了。”

    骆风棠拿起那战况书翻开,一目十行。

    然后合了重重放在一旁:“这个朱将军,实在狡猾,老狐狸一只!”

    在战略上事先就做了部署,先锋小队进入撒枣庄,不过棋盘上的一步而已。

    目的就是用以牵制其他地方的敌军力量。

    看到这张部署的战况书,实在无法挑出朱将军的错啦。

    大将嘛,运筹于帷幄之中。

    具体去执行每一步,落实到细处,却在于每一位先锋,每一位兵士。

    “在朱将军率军过来剿灭邪教势力之初,圣上有令,让我军从旁辅助配合。”

    宁肃接着道。

    “撒枣庄一役,兄弟们伤亡惨重。”

    “可是,这并不能作为弹劾朱将军的有力证据,毕竟,打战,死人不是稀罕事。”

    “退一万步讲,朱将军届时把罪过推到情报官身上。”

    “咱们依旧拿他没辙!”宁肃直言道。

    骆风棠不吭声,这个道理,他明白。

    正因为明白,才更加愤怒。

    “还有几十个兄弟留在土窑里,我带不出来……”

    他沉声道。

    莫说那几十个已经牺牲了的兄弟,就是他们这些逃出来的。

    都是因为晴儿及时赶到。

    若是晴儿没去,只怕现在,早已全部交待在那了。

    “我真是一个没用的军头,带着一百个兄弟去,只带回来四十个,我真没用!”

    骆风棠埋下头,被愧疚和自责凌迟着。

    宁肃皱着眉,轻轻拍了拍骆风棠的肩。

    “莫自责,你已经做了你该做的。”

    “出来打仗,本来就是脑袋栓在裤腰带上的买卖。”

    “马革裹尸还,别说那些兄弟,就是你和我,谁又能晓得何时会如此呢?”宁肃劝道。

    骆风棠点点头。

    “受伤的兄弟们暂且交给你照看,我得去一趟镇上。”他站起身。

    宁肃道:“赶紧去吧,晴儿都等你好久了!”

    骆风棠抬步,刚走到营房门口,一伙人气势汹汹从营房外面进来。

    “谁是骆风棠?”

    为首的一人进门便问。

    骆风棠和宁肃对视了眼,骆风棠挺直了腰杆:“我是。”

    那人的目光随即落在骆风棠身上,抬手一挥:“带走!”

    不待骆风棠反应,两个一脸威严的兵士便将一副镣铐拷住了骆风棠的手。

    骆风棠震怒:“你们什么人?干啥上来就拷我?”

    为首那人见骆风棠要挣扎,抖开一纸文书。

    “我乃飞虎军朱将军麾下军刑官,奉命前来捉拿逃兵骆风棠!”

    “啥?逃兵?”

    骆风棠大愕,抬起一脚踹在那军刑官的腿上。

    直接把军刑官踹翻在地。

    “谁告诉你我是逃兵?我骆风棠光明磊落,你再说一句试试?”

    骆风棠大怒,挣扎着就要去揍军刑官。

    被宁肃拦住。

    “棠伢子莫冲动!”

    宁肃稳住骆风棠,一边过去把那军刑官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