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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棠老弟,你的心意愚兄心领了。”左君墨开了口。
“且不说县太爷府护卫森严,不是我们能轻易闯进去的。”
“而且此刻整个湖光县全县戒严,只怕你前脚刚进城,后脚就被人盯上了。”左君墨道。
“我会小心谨慎的。”骆风棠道。
左君墨摇头:“如何跟赵博生接洽,我再想其他法子。总之,我不想你以身犯险,就这么定了!”
探讨暂且到此为止。
大家赶了一日的路,精神都高度紧张,到了这会子都累了。
于是,各自散去歇息。
杨若晴来到后院。
灶房里亮着灯,孙氏还在里面忙活。
她来到灶房里,看见孙氏正在那扫地。
将灶底的灶灰,抓了几把出来撒在地上一滩污物上面,再轻轻扫到用来装脏东西的簸萁里。
“娘,咋这会子还在扫地呀?”杨若晴问。
走了过去,伸手要接孙氏手里的笤帚。
被孙氏让开。
“娘来扫,你边上站着就成。”妇人道。
污物被撒了草木灰,可杨若晴敏感的鼻子还是嗅到了一些怪气味。
“娘,你这是在扫啥呀?”她忍不住问。
“臭臭的。”
孙氏道:“先前从前面收拾碗筷回来,地上就有这个了。”
“怕是家里的猫夜里吃多了,吐这了吧。”妇人道。
杨若晴恍然。
家里日子过好了,粮仓满了,于是老鼠也就来了。
老鼠到处咬东西,烦人。
刚好桂花婶子家的老猫生了一窝小猫,孙氏就抱了一只小花猫家来。
养到如今,也三个多月大了。
饿了的时候就跟在你脚边喵喵的叫,很漂亮的一只咪咪。
“娘,我去倒脏东西,你赶紧去洗澡吧,烧了一夜的饭累坏了!”
孙氏最终拗不过杨若晴,由她拿着簸萁出门了。
脏东西,全都倒在院子后面的一个粪包那里。
粪包相当于是农基肥的一个储存和发酵地,等到种田种地的时候。
挖开来,运去田地里,可滋养庄稼了。
杨若晴打开了院子后门,把脏东西倒了后,打算顺手过去那边的池塘边把簸萁洗一下。
才走了几步,她突然停下了步子,朝着右手边某处望了过去。
右手边,是一大片的田地。
有稻谷,是晚稻。
长坪村这带在地理位置上偏南,气候的缘故,一年水稻两熟。
所以每年暑天开始的时候,第一季水稻成熟收割。
村民们会乘热打铁赶紧把第二季稻给种下去。
俗称早稻,晚稻。
今夜有月亮,夜风吹来了阵阵晚稻的香味儿。
在一大片稻田中间,还有一些棉花田点缀其中。
棉花杆子已经长了快一人高了,枝繁叶茂,有的还开了花。
在棉花地里,有异动传来。
虽然隔着一段距离,可没逃过杨若晴的耳朵。
起初,她以为是田地里的土蛤蟆,或者蛇,或者野兔啥的。
没大在意。
可是,没过片刻,那边又传来一阵怪异的声响。
啪啪……
啪啪啪……
就跟手掌心拍在一起的声响,却又不及抚掌的清脆。
杨若晴打算过去看看。
于是,她悄无声息朝棉花地那边靠了过去。
她蹲在棉花地一端的地埂上,一条一条地沟的望了过去。
然后,在某一条棉花地沟里,看到两个白花花的身子重叠在一起。
就跟两只超大号的白皮土蛤蟆似的,叠在一块儿手舞足蹈做着最原始最本能的事情……
那像抚掌的啪啪声,就是他们制造出来的。
这是谁跟谁呀?
杨若晴诧异着。
从她的角度,只看到两个白花花的身子,上面那男的,又白又胖。
一对白色的腚儿在昏暗的棉花地沟里上下的晃动,就跟两个大大的面团似的。
动的带感。
他们的衣服,甩在一旁,零零散散。
杨若晴看到距离自己最近的,是一件男人的外衣。
深灰色,袖口的地方留着一圈白色的边襟。
大伯?
杨若晴被自己的发现吓了一跳。
再看那正在忙活的白胖背影,越发像是大伯了。
她捂着嘴,怕自己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很想看一下跟大伯一起嗨翻天的那个女人是谁。
就在这时,那边后院门口,传来孙氏唤她的声音。
“晴儿?晴儿?”
杨若晴没有应声,悄无声息又溜了回去。
看孙氏径直往池塘那边寻去,杨若晴小跑着追了上去。
“娘,我在这呢。”
她脆生生道。
孙氏回过头来,看到杨若晴拿着簸萁站在那,讶问:“你跑哪去了?我还以为大晚上的你去水边洗簸萁了。”
杨若晴道:“正准备去洗呢,突然看到这边有只野兔子跑过去,就追了两步。”
孙氏道:“不追了,时候不早,咱赶紧回屋睡觉去!”
“诶,好嘞!”
母女两个进了院子,杨若晴最后朝棉花地那边瞥了一眼。
那个女人,肯定不是大妈。
会是谁呢?
棉花地这边,
声音传过来的时候,棉花地沟里正在忙活的二人猛地僵了下。
两个人抱在一块儿大气不敢喘。
后院这块,孙氏母女两个的对话,他们听得一清二楚。
真怕这母女两个过来逮兔子,那可就丢脸丢大发了!
听到两人回院子并关上院门的声响,两人都长吁了口气。
杨华安还想接着再来,刘氏却不想再接着要了。
“下去下去,那么重的身子压在老娘身上,骨头都散架了!”
她不耐烦的道,抬手把杨华安推到一边,坐起身来抓起挂在棉花树杆上衣服开始穿。
杨华安一副憋屈的样子。
“这还没完事儿呢,咋就要走了?”他嘀咕道。
刘氏嗤了声:“跟你没得比,你是吃饱喝足有劲儿没处使。老娘我可是空着肚子陪你瞎折腾,折腾不起了!”
杨华安就诧异了。
“夜里老三家弄那么多菜,你不是也过去吃饭了嘛,咋还空着肚子?”他问。
刘氏摇头:“甭提了。”
“也不晓得是不是夜里亮了肚子,往常那些好东西我是咋吃咋不够。”
“今个夜里,嗅着气味儿就想吐,全吐空了。”
两个人絮絮叨叨了几句,各自穿好衣服往村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