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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子就好像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杨永青眼中的愤怒一点点被恐惧所取代,气势也渐渐被大白压住。
“永青你当心,他身上还有刀子!“
杨华忠突然喊了一嗓子。
当杨永青发现的时候,大白手里寒光一闪,捏着一枚柳叶大的刀片朝他脸上划来……
杨永青心里咯噔一声响,看来自己今个得交待在这了!
屋顶突然传来一声轻响。
紧接着屋内突然光线大盛,原来是屋顶的瓦砾被人踩破了个大窟窿,两条黑影落入屋中。
一个人影直奔杨华明那边,对杨华忠说了句'我来。'便接过了为杨华明包扎伤口的任务。
而另一个人影则一脚踹向大白胸口,直接将他从屋里踹到门口的过道。
那个人影追出去,除了刀片,又将大白身上藏着的其他利器全部收缴在一个黑色布袋子里,最后将大白反绑了双手扔回屋子里。
于此同时另一个为杨华明包扎伤口的人也已经处理完毕,两人对视了一眼点点头,一齐纵身从先前的窟窿里跳到屋顶上,眨眼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除了地上那个像蛆一样挣扎咒骂的大白,屋里杨华忠几个全都傻了眼。
“这两人是谁啊?出手也太快了吧我都没看清他们长相!“杨永青一脸惊愕。
杨华忠道:“他们口鼻都用黑布蒙着,显然是不想让咱认出,但他们对咱是没有恶意的。“
杨华明虽然手掌心痛得快要断裂,但还是强撑着说:“不用猜,看这身手都是练家子,必定是晴儿派来暗中保护咱的。“
杨华忠点头,应该是的,他们几个都是普通老百姓,身边的亲戚朋友也都差不多,手底下有这样练家子的人,除了晴儿和棠伢子再没别人了。
大安身边肯定也有护卫保护,但大安人都还在路上没回来呢,所以百分百是晴儿。
“先不说这些了,快些送你四叔和你三哥去医馆!“
杨华忠收起猜测跟杨永青那吩咐。
因为下雪的缘故,白梅斋昨日就挂了牌子暂停营业,所以这会子楼上楼下就只有大白和红梅在。
先前他们四个过来的时候,红梅探了个头打了声招呼,见他们不搭理,大白就让她自己回屋休息去了。
“青小子,你过来扶着你四叔,他失了好多血头发晕,我来驮永智。“
杨华忠站起身,将杨华明交到杨永青手里,自己则走过去将已经晕厥的杨永智驮到背上。
杨永青自个也是鼻青脸肿,却还咬着牙扶着摇摇欲坠的杨华明往外走。
经过大白身旁的时候杨永青还是没控制住狠踹了大白几脚。
等到几人咚咚下了楼,红梅这才跟小偷似的从屋里出来,赶紧奔到大白身旁解开他手腕上的绳索,扶着大白起身。
“他们不是你的亲舅舅亲表哥吗?你爹娘不是托他们过来讲道理的嘛?咋打打杀杀搞成这副惨样?“
红梅扶着大白,看着他身上的伤,又看着那扇被撞坏的门,羞恼不已,心疼不止。
大白往地上狠狠吐出一口唾沫,唾沫里面还夹杂着血丝。
他赤红着眼打量着破损的屋顶和碎裂的桌椅,很不服气,他咬牙切齿的说:“娘希匹的,要不是我那个多管闲事的表姐派了练家子,今个这阵势老子不会输!”
“我当然知道你厉害了,只是,你舅舅他们太过分了,摆明着人多欺负人少,还有你爹娘,也太狠心了,若不是今日亲眼看见我真的不敢相信你以前说的,世上竟有这样狠心的爹娘,挑唆亲戚过来打自己的亲生儿子……“
红梅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
大白赶紧抬手捏了捏红梅的脸:“你千万别哭,我死不了,就算是为了你们娘俩我也得挺着!“
红梅点头,“走吧,别看这屋了,毁了就毁了大不了等雪停了找工匠来修补修补,当务之急先跟我回房我给你处理伤口。“
大雪封了路,医馆生意冷清,就留了一个坐诊大夫和一个药徒在医馆里。
坐诊大夫和药徒都认得杨华忠杨华明,长坪村老杨家,在这一带那可是响当当的大户人家呢,得罪不起。
尽管杨华忠的态度非常的平和,但这坐诊大夫还是打发药徒赶紧去把医馆的掌柜给喊过来,他一个人要给三个人处理伤势来不及。
很快医馆掌柜就来了,此时坐诊大夫已经将杨华明的伤口重新处理妥当,杨华明坐在一边歇息。
接下来坐诊大夫又开始给杨永青给伤口上药,医馆掌柜则负责杨永智。
三人中,杨永青的伤都是皮外伤,情况最轻,所以治疗的时候将他排在最后。
杨华明的伤看起来最吓人,徒手接白刃,掌心划开好长一条口子鲜血汩汩的流……
可是,实际情况却是杨永智的伤远远比杨华明要重。
他的鼻梁骨被大白给撞断了。
而鼻子是人五官里非常重要又极为脆弱的一个器官,处在眼睛和嘴巴中间,承上启下,横向又连贯着双耳,耳鼻喉一体化。
所以这鼻梁骨断了,可是很严重的外伤,若不是中年大夫临时把医馆掌柜请过来助阵,不然,仅靠他自己估计还有些驾驭不了。
“大夫,劳累你一定要治好我家侄子的鼻子,该咋治就咋治,啥药好就用啥药!“
趁着掌柜的转身准备棉球和药水的当口,杨华忠跟过来跟他这沉声恳求。
掌柜的对杨华忠说:“杨里正无需多言,医者父母心,你们信任我们医馆,我们自当竭尽所能。“
“只是,这位杨家小爷的鼻伤着实有些严重,最好是留在医馆持续治疗三五天,以观后效。“
这还要住下来啊?杨华忠还真是有些措手不及。
他下意识想跟杨华明那边商量下,一眼看去,杨华明歪着身子在那,双手手掌心白色纱布缠得里三层外三层,一张脸雪白雪白的,嘴巴都痛得歪到一边去了。
至于杨永青,也是鼻青脸肿,守在杨永智身旁躁眉怂眼。
杨华忠找不到人可以商量,一咬牙:“除了我家三侄子需要留医馆治疗观察,我四弟是不是也需要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