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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常非常的困惑,林医生身上的虫卵早就清理干净了,冰雪王子还给他注射过好几次纳洛芬,这么大的毒瘾是哪儿来的?怎么小王爷和二毛身上有虫卵,都没有出现过发狂的迹象呢!
高小雅举起一只红十字箱中的小玻璃瓶,摇晃了两下,呆住了。
她凑近停靠在我头发上的孢子,光线照亮了上面的标签:
Naloxone.
林医生已经被小王爷给按住了,他的低吼会把我们的位置暴露出来的,我想不管怎样,大家得先转移到下一个相对安全的场所去。
我起身拉着高小雅想走,她却指着玻璃瓶上的标签,一脸疑惑的表情看着我。
我心说我又不懂英文啊!我只知道之前冰雪王子给林医生注射的解毒药剂叫做Nalorphine,和她手里的标签名称还蛮像的。
“纳洛芬、纳洛酮……”高小雅喃喃自语着,她的目光流转到发狂的林医生身上,突然懊恼的拍了自己一下,“错了……错了!林师兄这不是毒瘾发作,而是被引发了戒断反应!”
我和小王爷面面相觑,医生的世界太复杂了,我俩完全没听懂。
“鸦片原本是可以作为一副药材的,在医学里,含有这种成分的药剂还有很多,统叫做‘阿片类药物’,缓解阿片中毒,也是缓解吗啡中毒的主要药剂有两种:纳洛芬和纳洛酮。”高小雅语速飞快的解释着,她举起手里的玻璃瓶说道,“这两种药剂在使用的时候,必须特别控制剂量,因为它们在解毒的同时,还可能引发另一个副作用,就是戒断反应!”
我看着标签消化着她的意思:冰雪王子使用了自带的纳洛芬给林医生解毒,而在红十字皮箱里,还存放着另一种解毒药剂——纳洛酮。
高小雅有些急躁,她站起来靠近林医生接着说道:“戒断反应就是,停止阿片类药物对患者的刺激,让他身体机能无法适应突然的停药,而在生理和心里上都呈现出紊乱的状态来。”
“那通俗来说,就是两种解毒药如果在剂量上出现了错误,除了可以解除吗啡中毒之外,还会带来一个副作用,就是引发患者的毒瘾?”小王爷看着额头上都绷出青筋来的林医生,总结了她想表达的意思,“你是不是想说,林医生身体里没有渴望进食的虫卵,他的症状就是戒断反应,造成这个毒瘾发作的缘由,是解毒剂的注射错误?”
我回忆着一路上几次针剂的注入问道:“我记得第一针好像是你给打的吧,哪里错了你当时不知道吗?”
“问题就出在这儿!”
高小雅一向温柔的脾气变得急躁起来,她摸摸林师兄的额头,返回去取出皮箱里的一支很小巧很小巧的注射器来,拆开存放纳洛酮药剂的玻璃瓶,吸入了很少的一丁点儿,给林医生挣扎的手臂里打了进去。
这个效果和前几次一样,是立竿见影的,林医生马上就消停了。
“之前也是……纳洛酮吗?”他喘着粗气,慢慢把涨红的脸色平静下来,接过玻璃瓶,嗅了两下。
“那个查尔斯有问题!”高小雅突然醒悟过来一样,重重的合上了皮箱,“他把标签换了!”
“什么意思?原先注射的不是纳洛芬吗?”我问道。
“正常剂量下,这两种药的效果是没有什么差别的,都是解毒剂。我是心血管科的,林师兄是普外科,这种药物还是以前上学的时候接触过,从直观上分辨不出来。”高小雅回答道,“但是,纳洛酮的剂量一次最多2毫克,多出来就会引发戒断反应,可纳洛芬是8毫克……之前的注射剂量都是按照纳洛芬来的……”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林医生:“难道是那个查尔斯带着纳洛酮的药剂,贴上纳洛芬的标签,所以你原先接受的针剂,其实是正常剂量的4倍,即使是没有了虫卵,你也会被引发戒断反应?”
“查尔斯想干吗啊?他这不是故意害你嘛!”小王爷怒道。
林医生沉思了一下,反问了一句:“你们怎么知道那个人就是查尔斯?”
我心说小卷毛的最后一张纸条上写着啊,“照顾好查尔斯”不是吗?
可是我一看他的眼神,就感觉到他在提示另一个人:假猴哥!
从霸王宝藏出来以后,我们就知道有个藏在背后的组织能够得知我们的一举一动,之前冒出来一个跟耗子死去的师兄差不多样子的假猴哥,他莫名其妙的突然出现在我们身边,和队伍一起进入了地下,最后是什么结局也没办法知道,难道这个突然出现的查尔斯也是个骗子?
可是他带着小卷毛的字条和通讯器呢,这个总不能作假吧!如果查尔斯是来祸害我们的,那小卷毛也脱不了干系!
小王爷却非常绝对的说,全天下的人都可以怀疑,只有这个小卷毛不可能是叛徒,他不是锦夜的人,但他也不属于任何一个其他机构,他这个人往那儿一站,就是中立的代表,谁都可以跟他做生意,但谁都不可能拉拢他。
这我就觉得奇怪了,J-11上有很多外国人的,我觉得我好像在那儿见过他一次,难道他呆在船上并不是普通干活儿的船员,而是一个外面的人搭船跟小卷毛做生意的?
不管是他到底是有什么目的,我们都没空再耽误了,林医生迅速的取出了嵌入小王爷皮肉中的最后两只虫卵,大家把吃的喝的一口气全吞进肚子里,披上半截衣服、带着那瓶救人于水火的纳洛酮轻装上阵,继续我们的躲猫猫游戏。
其实我们也很想把二毛胸口的虫卵取出来,可是她的身体实在是太娇嫩了,轻轻一碰就乌紫一大片,如果在她皮肤上划开刀口,就等于杀掉她了。
我们迈出去几十米的步子,到了一个岔路口,我刚刚想开口讲一讲后头的路线,林医生就突然拉了我一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仔细一听,距离我们身后没多远的地方,发出了轻微的“咔嚓”声,有人在大家刚刚呆过的地方正试着扭动半月机关!
我们的防御方法是每走过一扇门,就用粗麻绳把机关镶嵌的凹槽堵住,这样从外面来说,门是打不开的,我头上的假发都成了珍贵物资了!
所以这一路上,我们还比较安全,凡是我们经过的冰门都从外头打不开,唯独刚才那扇头顶的月牙开关我没堵住,我进去以后还得下来,是没办法从里面对凹槽做手脚的。
看来是有人在我离开后进入了巫师们的车间,他正在扭动开关,马上就要跳下来了!
高小雅赶忙用大袖子捂住了一只发光的孢子,这冰墙能看见人影,我们才动身几十米,万一被看到了,岂不是就要坐等被围堵?
林医生默不作声的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在漆黑中蹲下来,等等情况再说。
好在这条路我跟小王爷曾经来过,还算是熟悉,我们摈住呼吸往边儿上靠了靠,把身体贴近岔路中的一支入口处,聆听着后面那个家伙的动静。
他如果没走这边没发现我们,大家就接着躲,如果他有别的动作,必须得在他发出声音前干掉他了!我这么想着,悄悄活动了一下指关节,觉得自己的心态比一年前要彪悍多了。
“咚”的一声钝响,那个人很轻盈的跳了下来,这让我感到有些意外,金属盖子旁边就是短梯,巫师们如果要进出的话,肯定要用到那个工具啊,这里地面到盖子的距离两三米呢,他就不怕摔断腿?
不过这也是件好事,这说明他是单独一个人没有同伙,我没听到盖子被闭合的声音,说明他无法像我一样踩着另一个人的肩膀把那扇冰门恢复原状。
他踢到了我们散落在地上的空水罐和红十字皮箱,他摆弄了好一阵子,然后停顿了一会儿,朝着我们的方向过来了。
我觉得他很难不发现我们,二毛身上的血腥味儿有点大了啊……
脚步声果然越近越缓慢,有点儿奇怪,和巫师比较起来,这脚步声沉重了一些,我记得当巫师们把二毛从队里带走的时候,我们一队六个人可是什么动静都没听到的。
我蹲在地上踮起了脚尖,做好了蹿出去打架的准备,虽然我没什么好身手,但从这个角度突然扑在地上抱住他的腿,摔他一跤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脚步声在距离我三米左右的地方停住了,像是发现了什么,我感觉到林医生把手伸过来按住了如箭在弦的我。
我伸长了脖子从黑暗中探出头去,没看见旁边站着的是谁,却突然看到那条路的尽头处,有一两点闪烁的微光!
我的视力是很不错的,那光芒从几乎察觉不到,逐渐变得清晰了,我突然反应过来,那是巫师胸口的夜光蝴蝶!有巫师正在从远处也在向这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