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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到树梢放风的任务已经完成,我拍拍怪人准备回到地面上去,而他却不时的回头看看那个悬崖的位置,好像还在盼望着羊患能再跳回来。
我想了想,安慰他道:“你就放心吧,它长的那么大,在这山上已经生活了很多年了,肯定熟悉路况,而且刚才那种动物是死不了的。”
“为什么?”
“因为《山海经》上说它是‘其状如羊而无口,不可杀也’!”
我说完这句话,自己也愣了,古人对于羊患的描述,第一句还勉强可以理解,它的外形就是一只长相奇特的山羊,说它没有嘴巴这不可能,没嘴巴怎么进食呢?应该是它的长毛胡须太长,把嘴巴都给遮挡住了,所以看起来像是没有嘴巴一样。
而这个“不可杀也”怎么解释呢?是不可以去杀死它,还是像我安慰怪人的意思一样,它是不能够被杀死的。
“不死羊?”怪人来了点兴趣,“我不信,如果把它捉住吃掉,它还会长出新肉来吗?”
“这……”我被他问的无言以对,如果羊患真像他所说的有再生功能,那这羊绝对是饿货必备的神兽啊!
冬爷担心我们俩的安危,晃动树枝让我们赶紧下去,我很自然的拉起怪人手要走,一触碰到他,他也很自然的攥紧了手心。虽然这种身体上的接触是我们队里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可我的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一和他独处,我脑子里就会想的比较多,害的他一个劲儿的问我“有什么好笑的?”
返回树下,我把所看到的的情况一汇报,几个人就不再满脸迷茫了,喝了两口水便重新抖擞精神,向着那道陌生光束的方位再次出发!
山林间总算是也渗透进来几丝微弱的月光了,我们还摸不准那道光束的发出者是哪一派的人物,怕把他再吓跑,所以也没敢让耗子打开探照灯,只用了一支和他相似的强光手电照明前路。
我心里隐隐的觉得,这个人不像是洵山的山林巡逻员,不管是谁,在这样的大雾中进山都太过危险了,而且这儿湿度大的都快能洗澡了,不存在山林起火的危险隐患吧!
我们心里最希望遇见的那个人是姒涧澜,洵山也属于会稽山脉,会不会那张拓印地图也包涵了这边呢?可是这里的月光太难得了,入夜那么久的时间过去,他早就借着会稽山的月光走到鬼路引的指示里去了吧!
今夜出动的姒家人有两拨,那个有些蹊跷的小叔也在山里到处奔波着,他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只有一张拓印,我倒觉得他蹿到洵山来的机会才比较大。
如果和他碰了面,我们可就尴尬了,是他把我们锁起来的,就算找到了他,他也不会带着我们一块儿去找禹陵的。
有草丛的土地上很粘,有碎石的土地上很滑,这座山反正是怎么走都很吃力。我们队里的人,包括我,也算的上是有经验的探险员了,这要是让一个普通旅客进山,早就摔的半死不活的了!这大概也是这个地方人迹罕至,没人来开发的原因之一吧。
松林距离目的地的路程,也就大概十来分钟,我们即使这样拼了命的赶路,对方也不可能在这段时间里保持着原地不动的等着我们。
大家停下脚步来关上电筒,四周果然是没有那道光束了。
我们静静的等了几分钟,没有任何一丝一毫附近的脚步声、碎石声、树枝折断声,他已经走开了。
但是,一定不远!因为这一块地域,突出来许多超大块的山岩,比我们攀爬的那些还要大上一倍多,基本就等同于死路了,从这个地方离开需要手脚并用的艰难攀爬,我所看到的那束光一定是他用手电朝上想照亮山岩的高度时开启的。
这是个好消息也是个坏消息,就算这个人没走远,但路障都是相同的,我们追过去的速度也不得不放慢了。
这儿的地势比松针林还要高,我觉得这里应该已经到达山顶了,再加上这些不知道怎么突然长出来的超级巨石,我摇摇晃晃的站上去,简直感觉这是我人生中海拔最高的一次!
越往前进,山岩越高,特别奇怪!它们真是天然形成的吗?我站在下面几乎就把它当做堡垒或者石墙了!
往这边行进到底有什么好处呢?如果换做是我的话,不管是正常走路还是迷路,我自然在看到第一块山岩的时候就会绕道走了。
除非这个地方是我的目的地!
我正疑惑着,耗子哥突然半蹲在上方朝下悄声说了一句:“冬爷,哥几个,有戏……”
我心头一动:那手电光的主人找到了?
我们都不敢大声嚷嚷,只好悄无声息的往上方努力攀爬,可耗子始终保持着半蹲的架势,头也低着,不仅不接应我们,还用脚踩了一下怪人搭上顶点的手,示意他退下去。
到底看到了什么啊!
我心痒的难受,看到耗子哥很柔软的把双脚送下来,随便找了个石缝支撑着,然后像是在偷窥一样,身体藏在山岩的这一面,只把半截脑袋露在了上头。
怪人和小王爷见状,也找了个位置趴在岩石边儿上,我听到他俩轻声嘀咕了一句什么,但是“鬼路引”三个字清晰无比的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我一下就愣住了,鬼路引?那不是在姒家老三的手里吗?难道说,我所看到的那道光束是姒涧澜发出的,而他们三个现在在上头看到的景象,是姒涧澜举着鬼路引?!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心急火燎也往岩石上的空隙爬,就恨自己的胳膊上没长着吸盘了!
摈住呼吸,从耗子哥旁边探出头,我看到在距离我们10米左右的地方,依旧是竖立着堡垒似的山岩的,那其中有一块要高于我们、也高于周围其它同类,在它的上方赫然还站立着一个男人!
月光还略有些朦胧,但那足够让我们分辨出来这个男人的身形了:他有些微胖,脚边反卡着一只看外形非常老旧的金属手电筒,他斜肩挎着一只布包,最重要的是,他高举着右手,一动也不动,似乎是和山岩融成了一体。
随着天上的雾气飘动,他的手中偶尔的闪出一丝光芒来,我知道那就是传说中的鬼路引了,而这个石化了的男人,就是姒老三姒涧澜没错!
果然“会稽”这个名字是泛指整个会稽山脉的,从禹村一直到洵山,我们都不能马虎啊!
我们不知道姒涧澜究竟在这儿站了多久,反正我们几个是大气都不敢喘的盯了他5分钟,他居然连挠个痒痒的动作都没有!
他是变成了石头了吗?
我想到大禹的妻子涂山氏都会变成石头,那么作为他们的后代,会不会……
我一摸身下的这块山岩质感,这不就是那个地下酒窖里,和香炉后供奉的石雕相同的石质嘛!
可是他的身上还挂着包呢,也就是说在10分钟以前他还是个能跑能跳的活人啊!
我觉得有些害怕了,这奇怪又古老的大山上,除了有羊患,是不是还有类似于“美杜莎”这样的怪物呢?
就在我的小腿酸的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我的眼睛猛一亮,有一道十分明亮的光芒快速闪现又快速消失,当我以为那是眼花的时候,又闪耀了一次,然后频率越来越高,最终让我确定下来,那光芒是姒涧澜手中的鬼路引散发出来的!
他在等待雾气的渐渐消散,他在等待月光在某一个瞬间照射到手中去——
终于……终于出现了,那一条月亮指引的鬼路!
我惊讶的长大了嘴巴,眼前出现的是这样一幅景象:
一缕难得清晰的月光刺透雾气照射到了姒涧澜手中的鬼路引之上,我不知道那具体是个什么样的东西,但它通体透亮,像一枚即将爆炸的光球一般镶嵌在他的手里。
我只能用“镶嵌”这个词语来形容鬼路引和那只手的关系,因为姒涧澜的手变成了一只孔雀头,也就是把鬼路引塞进了“OK”这个手势的“O”之中,那条鬼路就是从这里投射到了半空之中。
我很难相信这个场景,如果鬼路出现在地上、山岩上,我都能理解,因为只要鬼路引的通透性够好,光线从月亮上透过它在地上显现出来,这顶多算是个物理中的光学现象,可是这条路居然悬空出现了是怎么回事?!
这道鬼路的前半段笔直笔直,跟激光灯打出来似的,可是它和真正的小路一样,很宽敞,如果光线能够承重的话,我这个头都能爬上去走两步了!
在鬼路的后半段,光线渐渐暗淡,它射入了还没完全散去的迷雾里,并且转了几个弯才彻底消失。
我刚刚才把这条路线记在脑子里,也就是过去了30秒钟,山上好像起风了,一大块较浓的雾团被吹上来,将月光再次隐蔽了起来,鬼路引失去光源,立马从空中消失了,就像刚才的一切只是我的幻觉!
可我跟身旁的耗子哥对视一眼,确定了他眼中的惊讶和我一样。
我终于相信这个宝贝的力量了,它是真的可以指出一条鬼路的,在它指向的那个方位,就是大禹陵!
几千次笔触描绘出这样一个你,朝闻道,你的眼睛是我永世难忘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