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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楼夜渊精致若美瓷的脸顷刻间乌云密布,山鹰展翅般的眉尾,因愤怒而高高挑起,犀利的蓝眸似插入深海中的利剑,散发着幽蓝而又邪肆的冷光。
周身萦绕的魔气如火焰般越演越烈,让他整个人仿佛化身成迷雾中的魔物,摄得苏陌凉血液凝滞,如坠深渊。
在混沌的魔气中,她看到楼夜渊从卧榻缓缓起身,撩开幕帘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来。
高大的身躯如席卷而来的黑夜,将她笼罩在一片窒息的黑暗中,冰冷的声音比冬夜里的寒风还要凛冽的扑打在她的身上,“本尊不配,谁配?”
说着他微微倾身,凑近她的面颊,猛地一把擒住她的下巴,魅惑迷人的凤眸,扬起说不尽的讥讽,海水般蔚蓝的瞳孔炯炯发光,像是荆棘丛里的火,“君颢苍吗?”
苏陌凉被他摄得呆了片刻,随即讽刺的勾了勾唇,“既然知道,又何必再问。”
楼夜渊被她堵得一梗,越发恼怒,手里的劲儿不自觉大了起来,渐渐在她的下巴掐出了一道醒目的红痕,“又是这个眼神,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个眼神!你到底有什么资格恨我!”
苏陌凉望着这张她爱慕至深却扭曲成魔的脸,想到前世零碎的画面,眸底不禁浮起一层怜悯,“我不恨你,我只是可怜你罢了。”
“可怜我?我楼夜渊,不管前世还是今生都是魔界的主宰,用得着你来可怜!”楼夜渊眸底掠过冷笑,一把甩开她的下巴,重新居高临下,像神一般俯视着她。
苏陌凉打量着他高傲自负的轮廓,嘴角浮起一丝讥笑,“我可怜你自己得不到爱,就恨不得全天下所有人都得不到爱,你扭曲嫉恨的面容,实在丑陋!”
“你!”楼夜渊被她字字诛心的话气得眼皮子暴跳,杀气冲天的掐住了她的脖子,咬牙切齿道,“你是最没资格说这话的!”
在外人眼里,他满手血腥,背了太多人命,的确不是什么善茬!
所以世人恨他,怪他,讨厌他,甚至想尽办法讨伐他,他都欣然接受!
可独独她不行!
他爱她入骨,宁负天下人也从未负过她,她有什么资格和立场来指责他!
难道就因为他爱她,他就活该忍受她的践踏和背叛吗?
此时的苏陌凉被他凶悍的力道掐得白了脸色,难受得透不过气来,可当对上眼前那双怒得发狂,却闪烁起泪光的猩红眼眸,她竟是觉得脖子的痛竟不及心口上的万分之一。
此时望着那在眼眶里打着转,倔强着不肯落下的泪花,苏陌凉的心头涌上前所未有的惊讶,这一刻她仿佛切身体会到了他的悲痛和绝望,心脏好似被钉满了钉子,钻心的疼!
她第一次知道,楼夜渊这样的大魔头,居然也会有眼泪,居然也会脆弱。
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她居然会为楼夜渊的眼泪而痛,为他们的前世而痛!
原本她以为失去前世记忆的她,对他们曾经的过往是没有知觉的,可没想到她心口的痛楚竟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深刻。
他悲愤的眼泪,痛恨的神情,他因受伤近似哀嚎的低吼,每一帧都仿佛锥进了她的骨髓,让她撕心裂肺,难以招架!
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真实的有血有肉的楼夜渊,不是在虚无缥缈的幻境里,不是在遥不可及的传说中,是眼前切切实实的这个人!
苏陌凉不禁释然了,楼夜渊有什么错呢,他虽然永远夺走了她的君颢苍,可他也是个被爱情伤得遍体鳞伤的可怜人啊——
被深爱之人背叛,抛弃,还因此葬送了魔族基业和一干兄弟,他承受了太多,背负了太多,这世间对他本就不公平,又凭什么要求他善良。
他说的没错,她的确是没资格去指责他怪罪他羞辱他,毕竟他所有的悲剧都是云浅歌造成的。
想到这里,苏陌凉忽然涌上悔意,索性昂起脖子,闭上眼睛,任他泄愤。
只要能让他解气,怎样虐待她都行!
楼夜渊见她如此,只当她是破罐子破摔才摆出这么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心里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许是被怒火蒙蔽了五感,他竟是没察觉到有人进入了内殿。
直到冉舒清发出一声惊叹,楼夜渊才猛地抬头发现了她的存在。
“谁让你闯进来的!”楼夜渊几乎是下意识的一个挥袖,魔气瞬间朝冉舒清翻涌而去。
尽管只是一道风劲儿,冉舒清那虚弱的身板依然承受不住的被打翻在地,手里拿着的食盒瞬间摔得七零八落,洒了一地。
冉舒清被楼夜渊的威严所慑,摔在地上的身子顺势匍匐跪地,惊魂未定的回话,“臣女听闻魔尊这几日闭关不出,担心魔尊身子,所以送了些补汤过来给魔尊补补身子,不曾料苏姑娘也在这儿。叨扰了魔尊和岁姑娘,是臣女的不是,还望魔尊恕罪。”
因为冉舒清的出现,苏陌凉终于从楼夜渊的手中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不由得回头望了她一眼。
很显然,冉舒清是特地来救场的。
不然以她聪慧的头脑,怎会做出这么冒失的事情。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个冉舒清居然敢顶着魔尊的怒火施以援手,不得不说是个令人敬佩的勇士。
不管她到底有什么企图,这份情她受了。
楼夜渊自然也不是傻子,只是听她特意送来了补汤,顿时让他生出了别的心思,这才缓和了语气道,“可惜汤都洒了,倒是白费了你一番苦心。”
“本尊也的确有好几日没有进食了,既如此,你便留下来陪本尊用膳吧。”
能陪魔尊用膳,这是多大的殊荣,冉舒清顿时被突如其来的喜讯砸得晕乎乎的,愣了一会儿才欢天喜地的领命。
见她上道,楼夜渊满意的微微颔首,朝着外边朗声吩咐,“摆驾餐厅!”
说罢,他扫了一眼苏陌凉,“光是用膳似乎太单调了,你就弹琴给本尊和乐清公主助兴吧。”
苏陌凉原本以为有冉舒清在场,楼夜渊多少会有所收敛,没想到竟然还不打算放过她。
还要给他们弹琴助兴,伺候他们用膳,还真是把她当成供人消遣的风尘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