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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眯着眼,简儿用力往床上一靠,长长地叹了口气。
其实按这信笺上的说法,这事也有可能。毕竟不管中哪朝哪代,不管这刑法制定得多么严密,这执行起来的永远是人,这只要跟人沾上了边就会有漏洞可钻,要不然也不会有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句话存在了。特别是这办起事来的时候,但凡是其实经手的人,但凡是铁了心一定要拔根毛,缕丝油的,更是石头缝里也能给你钻出两洞洞来。所以真论起来这事还真有那么几分可能是真的。
撑起了身,一脸复杂地望着箱子里的卷帖,感受到那到些卷帖,乃至于整个箱子都在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灵力。有那股浓浓的灵力为证,哪怕没有贪贪那个小家伙在,简儿都可以肯定这玩意儿绝对错不了!最起码这绝对是件大开门的东西跑不掉。但至于它是不是源自于那焚于大火中的枣木原版,那可就不好说了。别忘了,明肃府本所拓的时间跟祖本那也是差不了多少,所以光从所孕之灵力来分的话还真是不好说。
望着那静静躺在箱子里的《阁帖》,简儿既希望这是真正的《阁帖》祖本,但又担心这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在这种患得患失之心下,一直拖到了现在,简儿还是没下得了决心去查验。
“哎~,你可真够没用的,迟疑什么呢。”复杂地望了望箱中的卷帖,简儿忍不住轻敲了敲自己的脑门,自言自语地自嘲了一句。
接着又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其实这事放在谁头上也会跟简儿现在一样淡定不起来吧。想想吧,这可能是有法帖之称《淳化阁帖》呢,而且还是祖本,完整的祖本!如果是真的,其中的价值简儿都有些不敢想。良久之后,简儿才下定了决心伸出了手。
“‘澄心堂纸’、‘李廷珪墨’……”简儿喃喃地自言自语道。想起传说中《阁帖》最大的两项特征,慢慢将手落在了卷册上,一咬牙,拿起了放在最上面的那一本。
按记载,虽说这祖本与明肃府本两者之间时间非常贴近,但是它们却也是有所区别的。
记载中,《阁帖》的祖本使用的是“澄心堂纸”、“李廷珪墨”,这种纸墨可不是一般人能仿得了的,可以说是纸墨双绝。
先说这墨吧,这李家造墨向来以松烟轻、胶质好、调料匀、锤捣细面闻名,据说其存放五六十年后,仍“其坚如玉,其纹如犀”。所造墨“其坚利可削木”,抄写《华严经》一部半,才研磨下去一寸,存放数百年,研磨时尚有“龙脑气”。古籍《遯斋闲览》中载宋大中祥符时“李廷珪墨,某贵族偶误遗一丸于池中,疑为水所坏,因不复取,既踰月,临池饮,又坠一金器焉,乃令善水者取之,并得其墨,光色不变,表里如新,其人益宝藏之。”宋人称之为“天下第一品”。南唐皇帝常用李家墨赏赐功臣,宋太祖以后,凡皇帝写诏书,都用廷珪墨。每年徽州要向朝廷进贡1000斤墨。由于统治者的垄断,市上很难买到李氏父子所造的墨,宣和年间,竟出现“黄金可得,李氏之墨不可得”的奇缺现象。
这廷珪黑所书作品,简儿在卢家那些传承书卷中见过,甚至于她自己都藏有(虽说舍不得拿来用),所以这用的是不是廷珪墨,简儿自认凭着她的眼力还是有几分把握能认得出来的。
而澄心堂的纸就更好认了。“肤卵如膜,坚洁如玉,细薄光润,冠于一时。“正是澄心堂纸的特点。诗人梅尧臣为之作诗,诗曰:“澄心纸出新安郡,触月敲冰滑有余;潘侯不独能致纸,罗纹细砚镌龙尾。”以简儿的眼力,特征如此鲜明的东西那绝对是一眼货。
所以就算以自个的能力不敢出言考证这套《阁帖》的真实,但辩证这纸还有墨的能力那总还是有的吧,只要这两样被论证了,那么这套《阁帖》不是祖本那也有很大可能性是明肃府本,或南宁时期的刻本(这个可能性最低)。
对了,祖本与明肃府本这两个版本可能存在的区别是什么来着了?简儿趴在床上,托着下巴,指尖还很不老实地在那小脸蛋上轻轻地弹啊弹。努力回想着自己所看过的资料中关于这两个版本的描述,毕竟按现在的情况看,这两个版本的可能性是最高的了。
最先说这早已绝迹的祖本吧。“镌集尤为美富,摹勒逼真,先人书法赖以流传。”是史料中关于它的描述。
不过,《阁帖》起初刻在木板上,因为水份的蒸发,刻板出现裂纹,于是工匠们便用银绽锤打成锔子将裂纹锔合,这样在拓印时,拓本就出现了银锭纹,其次,就是它的纸与墨了,宋太宗在《阁帖》刻成版后,明确要求拓印时一定要用当时最名贵的澄心堂纸与廷珪墨。所以这两项是它最大的特征,同时也是最主要的辩证依据。
只是唯一可惜的,这刻本为新出土之物,并不属于传承有序之本,上边更不可能有收藏者所用的铃印,哪怕那汪姓小吏的印也没有,否则这辩证起来可就容易多了。
说完了这祖刻本,咱就再来说说这明肃府本吧。
与祖本相同,明肃府版的《阁帖》同为全帖10卷完整,宣纸墨拓。其各卷末均刻有“淳化三年壬辰岁十一月六日奉圣旨模勒上石”小篆3行,以及“万历四十三年乙卯岁秋八月九日,草莽臣温如玉、张应召奉肃藩令旨重摹上石”隶书3行。
其实说起来这《阁帖》明肃府本之缘起,在书林中盛传一段佳话。
明朝初年,太祖朱元璋封第十四皇子朱木英为甘肃肃庄王,赐宋本《阁帖》一部,以为传代之宝秘藏内府。万历年间,陕西右参政分巡临巩张鹤鸣得“李子崇藏阁帖”和“皋兰县封官本帖”,向肃宪王朱绅尧借藏帖校对。次年,宪王乃令摹刻,聘请姑苏温如玉、南唐张应昌主持此事。至半途宪王薨,世子朱识宏继承之,先后费时七年,用富平铜磬石144块,于天启元年始成,并将摹石收藏于肃王府东书院遵训阁内,视为珍宝。
肃府贴自刻成后,曾多次遭到破坏。?明、清之际,帖石佚失,损坏多块,清顺治11年(即公元1654年),洮岷道陈卓聘邀陈曼仙、毛香林补摹40余版(处),帖文补全,复成完璧。尔后康熙14年又遭兵燹险些全毁。
所以光凭着这拓印的册页所显示的效果,简儿就可以肯定,要么它就是祖本,退一步来说,哪怕它是明萧府善本的话,那也得是用的早期的原石初拓本。至于它会不会是假的,简儿表示,光凭其上散发出来的浓得可以腻死人的灵气,就已经完全可以断定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过不管是哪样,那都是绝对属于无价之宝的行列啊!即使它不是祖本,是明肃府本也一样。毕竟哪怕是明肃府本,在书画界也是同样的赫赫有名。
清代书家倪苏门《古今书论》就曾云:“淳化帖在明朝,唯陕西肃王府翻刻石最妙,谓之肃本。”他之所以这样说,一是明康府本的底本同样出自于皇家内府,并按北宋祖本勾勒摹刻。肃府本诸跋对其底本的出处交代得十分清楚。肃世子朱识鋐在尾跋中说,“太祖高皇帝赐之以宋人淳化阁帖,无亦以文德足以柔远,干羽可以格苗之意”。大学者王铎也说:“淳化初拓诸亲王各赐一本,非两府初拓不能得其容。”
二是明肃府本的刻工精细,出自名家之手。朱识鋐云:“摹勒之工先后七年,新旧不爽,毫发俱在”。而温如玉、张应召是当时刻石名家,工真隶篆,尤喜钩临法贴,故有“笔势洞清,妙意尽传”的佳评。肃府本的初拓本,就算在当时那也是价格不扉之物,据前清书法家陈奕禧《皋兰载笔》称:“初拓用太史纸、程君房墨,人间难得,拓工间有私购出者,值五十千”。
“纸与墨都不相同啊!”想清楚了两者最大的区别,简儿这才小心地鉴别起来。
咚咚咚……,简儿感觉她可以听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声。而且那声音越来越响,让简儿有种自己的心脏会从喉咙低跳出来的感觉。甚至加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了起来。
“慢点,慢点,这还只是第一第呢,不知道其他……”简儿跳了起来,朝那书箱扑了过去,小心地针那箱中的书册一本一本地捧了出来,不多不少,正是10册。放在床了,深吸了一口气,拿起了第二本《阁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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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简儿将10本册子一一翻过后,简儿有种自己快要麻木了的感觉,呆呆地望着铺了一床的册子,不敢相信自己得出的结论。
“呵呵,说不定是我看错了呢。”简儿扯出了一抹不知是笑还是别的什么表情,“对,没错!我想我需要再仔细鉴定一次。”
“我想,或许我该再看一次?!”又是一翻仔细地鉴定。一次又一次,直到简儿感觉自己的双眼都有些发花后才像是被抽掉了全身气力一般瘫坐在了地上。
“难不成,这,这真的是《淳化阁帖》祖本?!法帖居然在我手中现世?!”虽说一次又一次,每一次给她的答案都是同一个,所指向的答案也是同一个,但是简儿却依旧有些不敢相信。这也是第一次,简儿对自己如此没有自信。
“不行,我需要更多的证据……”简儿咬了咬唇,拿起一旁的手机直接拨了过去。
“嘟、嘟、嘟、嘟……”没有人接听,咬了咬牙,再拨!这回终于接通了。
“吵什么吵,你知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电话那头的声音睡意朦胧,好几个音都像是含在嘴里,大有马上再入梦乡跟周公再大战三百回合的感觉。
“宋老爷子,是我,简儿。”简儿急忙自报家门,生怕这老爷子当真再睡过去。
“简丫头?”宋老爷子的声音变得清醒了不少,“我说,丫头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打什么电话啊?”
“什么大半夜啊,这太阳都晒屁股……”反映过来不对了,自个昨天挑战夜战熬了一个通宵,这专等了天大亮给宋老爷子打的这电话,却不曾想,她居然犯了一个最最低级的错误,她居然忘了时差!这F国跟咱Z国可是有着时差的,六、七个小时的时差啊!所以这头是阳光明媚,可在另一头,那可绝对是大半夜的节奏啊!于是急忙道,“对不起,宋爷爷,我忘了我这跟国内有时差了。”
“哦,没事就好。”宋老爷子松了一口气,调侃道,“怎么了?丫头这大半夜打电话过来不会就是想跟你家宋爷爷说你跑国外玩儿去了吧?”宋老爷子这会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
“当然不是啦,我只是有点事儿想请您老人家帮忙呢。”简儿道。
“说吧,什么事?反正都被你这丫头给吵醒了,这会我也睡不着了。”宋老爷子问道。
“嘿嘿。”简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个,宋爷爷,有认识上海博物馆的人吗?要那种能作主的。”
“你问这个干嘛?”大半夜地打电话吵醒他就是为的问这个?这丫头这是吃饱了撑得荒吗?不过还是答道,“不认识。”
“这样啊……”简儿有些失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