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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一个月以來,香港股市持续下降,陈康杰事先知道以索罗斯为首的国际炒家正秘密的埋伏大量卖空香港股指期货的头寸,主要的利润來源将來自这里,这个抛空股指的合约由于不能使每天的股指期货交易量出现异常的增大,所以,需要比较长的时间分散进入,股指期货的交易保证金非常的少,基本上只需要交易额的5%即可,所以,可以最大程度的放大交易金额。
与之对应,陈康杰也在不断的埋伏大量买空香港股指期货,并且两边选取的都是在四月结算,而香港恒生指数期货四月的结算日是四月二十八日,换句话说,这一天将是双方交战的临界点。
想要在股指期货上获得最大收益,进攻的一方就必须要对最实的港币和股市下手。
在国际炒家可攻击的三个目标中,港币最实,所谓实,是相比较股票、以及股指期货而言的,最实的攻击起來最难,与攻击英镑相比,在香港经济沒有太多弱点的情况下,攻击港币而导致市场预期港币与美元的联系汇率脱钩是需要较大代价的(港币联系汇率的健康程度,远远大于攻击英镑时英镑的健康强度),可是获得的收益又不大,即使联系汇率被打破,以香港经济的健康程度,也无法达致攻击泰铢而迫使泰铢20%贬值的幅度。
但是攻击港币又是必须的,因为动摇港币的联系汇率,才能真正导致香港市场的全面恐慌,才能动摇投资人对香港经济的预期,而且,由于前面对亚洲其他国家的货币的攻击都取得成功,市场是存在港币被攻击的预期的,国际炒家一定要利用这个预期,哪怕是佯攻,那怕是用真金白银佯攻。
股票与港币相比,实的成分减少,虚拟的成分增加,为什么这么说,因为股票市场交易的或者说炒作的是每个上市企业未來的发展预期,虽然有对该企业正常经营的评价,但估值更多的是依靠对该企业未來几年能够给投资人带來的收益來衡量,说白了,就是炒未來,如果未來暗淡了,估值就会下降,持有人就要抛售。
影响股票价格的因素包括该企业自己的经营状况,包括所在行业未來发展的预判,而所在国家地区经济的预期也极大的影响对该企业的股票价值的评估,特别是在一个外汇不管制,对境外投资人不限制的地区,因为该企业的收入是港币,如果港币贬值,外国投资人用未來美元对港币汇率评估收益时,发现即使港币收入沒有减少,一旦换成美元,也实际减少,这种预期一旦形成,投资人就会减少在港投资上市公司,说白了,就是抛售香港上市公司的股票。
所以,如果想操纵股市下跌,攻击港币也是必须的,在该上市公司的经营和行业未來发展都沒有问題的情况下,对汇率的攻击更是唯一的方法。
从二月二日开始,对方就先选择对香港股市进行打压,虽然汇率的攻击会是唯一的办法,但是在吃之前,他们得先将港股打压到一个合适的地位,二月二日这天港股开市,一天就下跌了两百多点。
实际上,自从东南亚金融危机爆发之后,受到大环境的影响,香港股市就很难完全坚持,1997年7月,港股还在一万四千点之上,不过经历了半年的飘摇之后,港股已经下跌到了一万两千点之下,换句话说,就这半年,在香港股市已经有近五千亿港币被蒸发掉了。
只不过这个点数还不到国际炒家真正发起正式攻击的关口,当然,港股的下跌,也不全是国际炒家所为,也还有本身的市场原因,他们的加入,只是适当的增添一把火,让港股的下跌看起來就像是正常的市场行为。
“小杰,是不是该采取一些措施,今天香港股市又下跌了190点,将近四百亿港币又不见了”,1998年西洋情人节的前一天晚上,陈康杰刚來到他在新世界中心的办公室就接到了黄振华的电话。
“不用着急,这些还只是前奏而已,我正在看香港股市今天的走势情况”,陈康杰盯着自己面前的电脑,端着一杯茶坦然的说道。
二月十四日、十五日两天学校开学,十六日星期一才正式上课,因此陈康杰这几天都可以在新世界中心呆着。
此时他的这个办公室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还有六个人的助理团队,这些人是都是卓越的金融专家和数学家,其中两人陈康杰1989年就认识,另外的四人是韩庚和欧阳震华塞选出來的,绝对可信任。
这六个人目前的名义是coy公司的投资顾问,实际上他们每天都会在陈康杰的办公室盯住全球个主要市场尤其是香港市场的变化,稍有异常,他们都会向陈康杰报告,算是对陈康杰不能每天都呆在办公室的弥补。
“我怎能不着急,香港才回归半年,就面临如此艰难的情况,我们面对的国际舆论压力很大的,现在有很多媒体都在说,香港股市之所以会大幅度下跌,就是因为投资者对回归后的香港不抱信心,认为一个社会主义政府是不可能管理好一个资本主义自由大都市的”,黄振华声音洪亮缓慢,并沒有像他说的那样显得焦躁。
做到副国级别的领导人,是不可能像普通人一样遇到一点压力就风声鹤唳,沉稳已经成为他们最大的标志,如果遇事不稳,是很难担当重任的。
“这不是扯淡嘛,最近我沒怎么关心媒体新闻,不过,,,,,,要是真的有这么一股思潮的话,那就正常了,不值得大惊小怪”,陈康杰说道一半,停顿沉思了一会儿才接着沉声继续说道。
“正常,那样还正常,作何理解。”,黄振华问道。
“当然,西方国家对我们有负面新闻难道不正常吗,况且,这不仅仅是金融领域的一场战争,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自然而然会牵扯到政治和宣传领域,这种思潮的出现,实际上就是造势,他们要在整个舆论领域渲染一种香港衰落的假象,这会造成市场的更加恐慌,当大家都会香港持怀疑态度的时候,这对他们攻击香港金融市场是百利而无一害的”,陈康杰练达稳当的说道。
“有道理,有道理”,电话那头的黄振华靠在沙发上摇头晃脑的说道。
“这种情况,目前沒有应对之法,尤其是中央政府很难应对,打国际文宣战,历來不是我们所长,只能交由特区政府自己处理,只有将这伙强盗打退,香港金融市场恢复生机之后,一切言论才会不攻自破”,陈康杰出主意道。
陈康杰的话稍显有些不客气,但是那就是事实,在国际舆论领域,我们的发言权是很少的,国际舆论风向是由西方社会把持,他们通过一系列的大新闻机构牢牢的控制着舆论话语权。
要改变这种情况,非一日之功,舆论宣传能力是软实力的一个重大表现,这除了我们的机构体制需要改革,手段需要创新,思维需要走出去之外,更重要的是我们的国力必须够强,否则,沒有谁关心我们在说什么。
国内舆论宣传,我们可以通过行政等一系列手段牢牢控制,在国际上,我们的确还很弱小,不说别的,光新华社,央视,人民日报等新闻媒体都还沒有做到真正走出去,他们发出的声音和评论西方舆论界极少关注和引用,要拿到信息传播的发言权,十几二十年之后也许会好很多。
“那就任凭香港市场这样沉陷下去。”,黄振华想了一会,问道。
“目前情况下只能如此,必须让他们看到希望他们才会下重注,也只有那样才会将他们一下子打疼,让他们不敢再其觊觎之心,这就像一场战斗,如果我们现在就发起反攻的话,形成的就是阵地战局面,不但时间会旷日持久,双方都会损失不小,最关键的是,那种局面会对香港造成极大的伤害,所以,我们只能将阵地战想办法变成围歼战,要做到这样,前期必须付出一些损失,放弃外围防线,只有将敌人的实力全部放进來,才來一举歼灭之,如果我们打胜了,不但前面的损失能够捞回來,还能以最快的时间结束这场危机,这就是我的战略,我知道你们的压力会很大,不过如果相信我,就只能这么干,也许一两个月内你们都得顶住这种压力才行”,陈康杰为了安黄振华的心,也是安中央的心,不得不不厌其烦的说道。
陈康杰的想法不是沒有和黄振华沟通过,而是当实际情况出现之后,想法就会变多,陈康杰理解他们的压力,但是这个时候沒有退路,只能按照既定战略进行。
“我们当然相信你,中华书记也有这样给我叮嘱过,要不然也不会我都得听你的,以后我不再问了,就按照你说的决定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