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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会,两架“钻石”直升机卷着漫天雨帘,飞到建筑物上空。其中那架画着红十字标记的直升机缓缓降落在建筑物前的空地上。而另一架全副武装的v09直升机不停地绕着建筑物在那盘旋。
波兹克中尉向后挥了挥手,然后搀起艾伦小跑向那架画着红十字标记的“钻石”直升机。
直升机上跳下来一个带飞行头盔的机组人员,帮忙搀扶艾伦。与此同时,盖温也搀着受伤的杰克斯来到直升机前。
“哎呦,小心点儿!”
“你们要在基地那儿等我们,一定要照顾好你们自己。记住,别独吞我的早餐!”
“知道了,放心吧!”
安顿好两个伤员和一具尸体后,波兹克用力拉上机舱侧面的滑门,然后拍了拍驾驶室前的挡风玻璃,示意直升机可以离开。
直升机开始拉高,然后和另一架负责警戒的直升机一起飞离。
“好了,我们走!”
a排撤掉临时防线,继续前进。这回炮火声明显少了很多,只留下远处稀稀落落的枪炮声和哗啦啦的下雨声。但士兵们不敢怠慢,他们将枪托抵在肩上,把神经绷得紧紧的。
第二十一装甲师的坦克已经远去,这回只能靠a排自己了。
远处不间断地传来炮弹爆炸声以及轻武器的交火声,就像隔着山听敲鼓声一样,感觉隔得很近。实际上距离很远。
大雨依旧滂沱,根本就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a排冒着倾盆大雨,互相掩护。互相支持,利用各种掩护战术慢慢向前推进。当队伍向前推进大约六百码时,士兵们侦察到在队伍前方岔道口拐角后面大概三十码的地方有十来号人。
波兹克中尉伸出手,示意队伍停下来,然后再用手语命令一班警戒路两边,二班观察拐角,火力班待命。
二班班长奥里森中士慢慢靠近拐角。他身后的士兵们举着枪尽自己最大全力仔细检查着周围各个角落。奥里森轻轻趴在布满水洼的地上......脏兮兮的水漫进了中士的衣领里。
奥里森小心翼翼地将拐弯枪探出墙角,但是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就招来敌军一梭子曳光弹。奥里森身后的泰勒一把将奥里森拉回拐角。
啪啪!子弹打在墙角。溅起雨水和石块。
“埃德蒙!”泰勒回过头喊道。
机枪手埃德蒙挤了过来,他和奥里森换了一下位置。泰勒推开枪载榴弹发射器炮膛,往炮膛里塞了榴弹,然后再将枪载榴弹发射器炮膛拉上。
“准备好了没有?压制火力!”
埃德蒙压低身体。背靠着墙。他扭过身子。向外跨出一步,对目标扫射了一番,然后缩回拐角。过了一会他再次向外跨出一步,对敌军扫射一下,再次缩回来。
就在埃德蒙第三次探出身体向敌军射击时,泰勒抓住机会跑到岔道口的一辆破车后面。他从破车侧面探出身子,举起枪,对准目标砰的一下发射了一枚榴弹。
咻!榴弹窜出枪载榴弹发射器。飞到空中,然后咣的一下炸开。榴弹里的十几根具有自动识别定位追踪功能的小针飞了出来。它们锁定目标,调转方向,轰的一下一头扎向目标。
咚!爆炸的火光照亮了恐怖的街道。埃德蒙迅速扑倒在地上,架好机枪,将快慢机调到连发模式,对敌军实行全火力吸引和压制。波兹克趁此时机带着其他两个班朝两个不同的方向跑过岔道口。
火力班扑倒在岔道口旁的掩体后面,多伊架上机枪,朝敌军扫射。费雷德趴在一边,用短点射点杀敌人。一班越过火力班的防线,朝敌人的侧翼运动。
两个美国士兵从波亚面前跑过。波亚调转枪口瞄准了他们,砰砰打倒了一个,而另一个却没有打中。
嗒!步枪没子弹了。
“换弹匣!”波亚缩回砖瓦石块堆成的掩体后面,边拔下弹匣边喊道。屡屡白烟从弹仓和抛弹窗中漫出。波亚将空弹匣塞回弹药袋,拔出新弹匣,先在头盔上敲了两下,然后再给步枪换上。他啪的一下拉下枪栓,刚准备继续向敌军开火,结果却发现自己被敌人压制住了。
敌人的子弹啾啾地打在掩体上,打得砖瓦石块丁玲咣啷直冒刺。波亚瞥了一眼步枪上的心跳感应器,吓了一大跳:美国士兵的数量已经从十几个一下子激增到五十多个,而且他们的数量还在不断地增长!
这增长速度简直比速生鸡的繁殖速度还要快!
“五十个目标,也许更多!”
“一班拱不动啦!”
“让一班他妈的马上回来!”波兹克中尉咆哮道。丁玲当啷,一枚敌军的手榴弹飞了过来,打在波兹克脚边,溅起串串水花,边翻滚着边发出微弱的蓝光。波兹克想也没想,捡起手榴弹就用力甩了回去。
咣!
一班的士兵们像摸了烧红的煤炭的猫一样在二班和火力班的掩护下赶紧从敌军侧翼退回临时防线。
砰砰!a排的身后传来友军的枪声。泰勒回过头,发现帝国师第二侦察连的弟兄们边开枪边围了上来。
第二侦察连连长威廉 马里恩上尉扑倒在波兹克中尉身旁,大声喊:“他妈的叫你的人马上后退,跟我们的人从下水道撤离,这片区域交给我们啦!”
“呼啊!”中尉大喝一声,抓起肩上的量子步话机,“一班和火力班先撤,二班二乘二掩护,地狱火!完毕!”
奥里森扬手丢出一枚烟幕弹。
二班火力开始加强,一班和火力班开始有序撤离。跑向威廉上尉所说的那口窨井。
啪!一发子弹狠狠打在亚克利特的右腿上。亚克利特感觉右腿好像被棒球棍狠狠打了一下,一麻,接着他一个踉跄。一头栽倒在地上。
水花溅了起来。
电光火石之间,周围的一切似乎一下子慢了下来。时间在打盹,爆炸停止了,子弹炮弹还有手榴弹都停悬在半空中,士兵们扭曲的面孔定格在脸上。各种奇怪的想法开始入侵亚克利特的大脑。
往日的一幕幕,大的小的,重要的不重要的事情稀里哗啦地一股脑全涌进亚克利特的脑海。亚克利特想到了自己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和兄弟姐妹,他想到了自己小时候第一次上学的情景:那天的阳光是多么的灿烂,小亚克背着书包边向爸妈挥手边跑向停在路边的那辆黄色校车。在校车上。他认识了好多新朋友。亚克利特想到了自己喜欢的第一个女孩子,那女孩子笑着闻着亚克利特送给她的花朵,使亚克利特认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那女孩叫什么来着?哦,她就是现在自己的女朋友。戴安娜。亚克利特想到了曾经的大学生活......亚克利特想。曾经的自己是多么天真和无知。如果上苍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肯定会扭头就退役,去娶戴安娜为妻,去过自己理想的生活。
他不怕死,但是他怕死后,那些生活中的人,那些点点滴滴的事从他的身边溜走。他怕死得孤苦伶仃,无人知晓。
雨哗啦啦地打在亚克利特的身上。摔得粉身碎骨。殷红的鲜血从他的腿上流出,流到湿湿的地上。被雨慢慢刷淡。
他体会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战争。
也许是为了满足少数人的需求才发动战争的吧。战争满足了,或曾经满足过人的好斗的本能,但它同时还满足了人对掠夺,破坏以及残酷的纪律和**力的**。
可是没有人在乎这些。
有人拍了拍费雷德的肩,示意下一个轮到撤退的人是他。费雷德冷静瞄准,平端着步枪放倒了一个又一个试图靠近的美国士兵。当敌人出现火力空缺时,费雷德抓紧时间站起来,拍了拍身边士兵的肩,然后朝窨井的方向跑去。正在这时,他发现了倒在地上的亚克利特。费雷德停下来,将步枪甩到背上,毫不犹豫地抓起亚克利特扛在身上。
啪!一枚子弹刺破弱不经风的纳米武装背心,洞穿了费雷德的身子。“番茄酱”飙了起来,费雷德脚下一滑,差点跌倒。
啪!又一枚子弹飞来,打在费雷德身上。啪!啪!第三枚,第四枚子弹跟着飞了过来,嵌进费雷德的身体里。费雷德咬着牙齿,喘着粗气,低吟着忍着剧痛,艰难地将亚克利特丢进窨井,然后自己也翻了进去,哗啦一下跌进下水道。
窨井口上装着两个诡雷。
守在下水道里的帝国师第二侦察连的弟兄们抓住他俩,把他们带到下水道深处。
费雷德和亚克利特在众人的搀扶下,在下水道齐膝深的污水中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挪。当费雷德被士兵们从下水道里拉上来时,他早已经失去了知觉。
士兵们把他俩拖到一栋被炸得残缺不全的房子里。“医护兵,操他妈的医护兵!把你的肥屁股给我挪过来!”恍惚中,亚克利特听见有人在咆哮。
第二侦察连的一个医护兵跑了过来,他跪倒在费雷德身边,摘掉头盔,丢在一边,然后扒开费雷德的防弹背心。
这种防弹背心根本就防不住美国人的子弹,用士兵的话来讲,这玩意儿除了能防水和增加士气之外,简直就是一件装饰品。医护兵用力扒掉费雷德的防弹背心,往边上一丢。费雷德身上的四个血淋淋的弹孔露了出来。
“哦,见鬼!”医护兵嘀咕着,他使劲拍了拍费雷德的脸,喊道:“嘿!哥们,醒醒!你可不能死在这里!”
费雷德艰难地睁开双眼,血从他的嘴里咕噜咕噜地冒出来。医护兵上前压住他的伤口。费雷德瞪着医护兵,然后就不动了。医护兵看了看他的眼睛,发现瞳孔已完全放大。他叹了一口气。慢慢合上费雷德的双眼。
雨水如同从淋浴喷头里喷出来的水一般,嘶啦嘶啦地从残破的屋顶上倾泻而下,浇到屋内的士兵们的身上。
这时候。有人挤过围观的人群。亚克利特定睛一看,发现原来是波兹克中尉和医护兵托里斯。
“费雷德和亚克利特怎么样了,他们还好吗?”波兹克抓住那个第二侦察连的医护兵的肩,问道。
“这个家伙死定了,他失血过多,已经来不及抢救了。而这个家伙很幸运,只是腿部中弹。你们只需要把那枚留在他大腿里的子弹取出来就行了。”陌生的医护兵朝他们点了点头。然后站起来,抓起自己的步枪和自己的弟兄们一起离开。
波兹克叹了口气,他撕开费雷德的衣领。将费雷德脖子上的身份牌摘下来,塞进口袋。
“对不起,长官,都是我的错。”
“把你的鸟嘴闭上!这不是你的错。过来。托里斯。把他抬到那个桌子上。”
泰勒快步走到桌子边,一下子将桌子上的所有杂七杂八的东西全部扫掉。接着,波兹克和托里斯用力抬起亚克利特,将他轻轻放到桌上。
埃德蒙卧倒在墙上的一个弹洞后面,确保机枪枪管不露出弹洞后他架好机枪,警戒着屋外。
“听着,亚克利特,待会儿我们要帮你取子弹。而且我们不会用麻醉剂。你要忍住,因为这会非常的痛。”托里斯边换卫生手套边说。“泰勒,过来一下,帮我们压住他。麻将,待会帮我把他的伤口撑开。”
泰勒走过来,将步枪甩到背上,然后腾出双手,死死地压住亚克利特。波兹克摘掉战术手套,卸掉亚克利特右腿的护膝和绑腿,然后嘶啦一下撕开他右腿裤脚管。血肉模糊的伤口露了出来。
“准备好,我数到三。”
亚克利特抬起头看着自己的伤口,他脸色苍白,喘着粗气,等待着那巨大的疼痛。泰勒立刻伸出手将他的眼睛蒙上。
“三......”托里斯抬起头看着波兹克,朝波兹克使了个眼色。作为回应,波兹克点点头。
“二......”
“一!”波兹克将手指扎进亚克利特的伤口,将它撑开。“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刺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
黏稠的殷红色鲜血顺着波兹克的手指间流了出来。托里斯抽出一把细长的手术夹,顺着伤口塞了进去。
“啊!!”亚克里特杀猪似地惨叫着。
波兹克的手指随着亚克利特的大腿不停的颤抖着。突然,嘶啦啦!一股鲜血从伤口处喷出,溅得波兹克和托里斯满脸都是。
“啊!!”
托里斯当机立断,迅速抽出止血钳,夹住亚克利特的大动脉。大出血止住了。波兹克回过头问:“刚才怎么回事?”
“我想我们碰到他的大动脉了。”托里斯腾出一只手扶了一下护目镜,。鲜血不经意间被抹在护目镜上:“在那!我看到了!麻将,稳住!”
亚克利特像个老爷火车机车一样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他的忍耐力已经到极限了。这时他竟然想到了胡克定律,他在想波兹克和托里斯在他腿上施加的力是否遵循胡克定律。
“那里!那里!”波兹克掰开血淋淋的肌肉,他几乎看到了那条被肌肉包围着的红兮兮的骨头。一粒黑黑的小子弹头露了出来。托里斯将手术夹伸过去,快速夹住子弹头,然后将子弹头拔了出来。
桌子上,地上,波兹克和托里斯的靴子和绑腿上都是血——亚克利特几乎流了一夸脱的血。
“我的天哪!”托里斯往亚克利特的腿上注射了一剂盘尼西林和一剂凝血剂,然后拿掉止血钳,在动脉血喷出来之前用纳米纱布将亚克利特的右腿伤口包得严严实实。他拿起那枚子弹头,用袖子擦干净,然后塞进亚克利特的怀里,“喏,这是一件非常好的纪念品,好好留着它。我们会将你送回去,别担心,不到一天的时间,你的伤口就可以愈合了。”
“但愿如此。”亚克利特心想。
波兹克中尉的量子步话机突然响了起来,里面传来威廉上尉的声音:“中尉,守住你正面两个街区,纵深一个街区的区域。我们已经在你的防区前方设置好地雷和工事了。敌人要上来了,祝你们好运!”
“王八蛋,连个休息时间都不给我们!”波兹克暗叫一声。
莎莉下士从窗角探出头向外看了看,然后回过头喊道:“两百个敌人,也许更多,具有五辆重型装甲车!他们正在呈钳形攻势向我们攻来!”
“泰勒!快!帮我把亚克利特抬到后面去!”波兹克中尉喊道。
莎莉举起步枪,用枪管将窗户捅破。
“奥里森,带你的二班守住那边的房子,看好左翼!唐纳德,带你的火力班扣住街道!彼得,带你的一班护住右翼!”刷,波兹克抽出锋利的刺刀,咔吧一下扣在步枪枪口上。
“呼啊!”
莎莉挺直身子端稳步枪将枪口架在窗户角上。
科尔跑进一栋偏僻的废墟楼里,他取下背在背上的遥控装置和三脚架,将它们组装并架设在一个隐蔽的弹洞后面。
然后他在架设好的遥控装置上架上备用狙击步枪,再用伪装网将狙击步枪盖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