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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向住宿窑洞的时候,楚天齐发现,同来的那几个人都在拓展基地玩一些项目,有的人还向他老远的打着招呼。他冲着大家挥了挥手,没有亲自过去参与,而是直接回了房间。
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后,楚天齐拿着新买的那两条烟,直接到了汪岳峰哪里。见到楚天齐到来,汪岳峰很是高兴,但没有询问对方这多半天去了那里。汪岳峰把今天上午的考察情况,向楚天齐做了简单介绍,并询问“还有什么需要考察的”,如果有的话,会尽力帮着联系。
楚天齐回答对方“暂时没有了”,并把买来的两条香烟递了过去:“汪处长,谢谢你细致周到的安排,也感谢你的热情招待。给你带了两条烟,别嫌烟不好。”
“楚兄弟,你太客气了,咱们还用的着这个吗。”汪岳峰极力推辞。
“你就收下吧,也是我的一点心意,我总不能再退回去吧。”说着,楚天齐把烟向前一推,快速退出了屋子。
来到院子里,一看时间已经五点多了,楚天齐直接来到拓展基地,和大家聊起了考察的事。众人都表示收获很大,并表示回去后,会根据实际情况,找出一些适合自己的项目来。
六点前,大家在培训基地用完了餐。楚天齐没有吃,他刚在街上吃过不到一个小时,哪里还吃的进去?再说了,他也没胃口,气也气饱了。其余众人拿上各自的随身物品,在基地众人的欢送下,上了培训基地的商务车。楚天齐还留在车下,和汪岳峰进行着道别。
“汪处长,这次考察,得到了您和基地各位朋友的热情欢迎和周到照顾,我代表我们一行,对你们各位表示诚挚的谢意。并诚心诚意的邀请你们大家,在方便的时候,到玉赤县去做客,去指导工作。”楚天齐握着汪岳峰的手,说道。
汪岳峰不停的摇着对方的手,笑容满面的说:“楚兄弟,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那样也太见外了。再说,比起你的帮助,我做的这些也太微不足道了。你们能来,就是瞧的起我们,就是给我们面子。如果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一定去楚兄弟那里叨扰几天。”
“好,一言为定。”楚天齐用劲握了握对方右手。
“一言为定。”汪岳峰松开楚天齐,做了个“请”的手势,“上车吧。”
在基地众人的掌声相送下,楚天齐上了商务车。汽车启动了,大家互相说着“欢迎常来”、“等你到来”、“谢谢”等话语,进行了最后的道别。楚天齐众人使劲挥着手,商务车也驶出了基地大院,大家踏上了返乡的归程。
当众人到了火车站的时候,正好赶上检票,于是,大家赶紧检票、候车、上车。在七点钟的时候,火车准时出发了。
回去的车票是卧铺票,四男四女正好两个小房间,楚天齐躺在了下铺。今天的温度特别高,就是现在的时间点,外边也在三十六、七度左右。外面热,车上更热,闷热闷热的。虽然同样都是晚上七点的火车,可是来的那天是从玉赤出发的,玉赤要和雁云市差上将近一个月的气候,温度低了七、八度,所以那天并没感觉太热。等到进入雁云市界的时候,也正是当地一天中温度比较低的时候。
而今天的情况和那天正好相反,是从热地方往冷地方走,现在只要一躺在铺位上,就是一身臭汗。于是,楚天齐躺下又坐了起来,后来干脆出了小房间,到了过道上。
刚来到外面,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陈馨怡,陈馨怡也看到了他,并向他走了过来。楚天齐知道对方过来,是想追问一件事,但自己又说不太清楚,就想躲回小屋去。
“跑什么跑,我还能吃了你?”陈馨怡说着,已经快步到了楚天齐身边。
楚天齐一笑,没有接她的话茬,也没有走开。
陈馨怡笑咪咪的说:“我问你个事,你能如实回答吗?”
楚天齐心里话:能如实回答吗?那还不吓死你。便搪塞道:“问考察的事吧,其它事免提。”
“想的美。”陈馨怡哼了一声,“我想问的是……”
楚天齐正想着要如何躲开陈馨怡这个问题,正好看到郝晓燕走了出来,就招呼道:“郝姐,这儿。”他这么一说话,也打断了陈馨怡后面的话。
尽管心里不甘,陈馨怡还是和郝晓燕打过招呼,然后三个人聊起来。三人无非也就是谈一些考察的感受,当然陈、郝二人也感慨了汪处长的热情,并盛赞了楚天齐的大面子。
陈馨怡一心想着问她想问的事,但看郝晓燕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找个理由,回了小房间,过道上只留下了楚天齐和郝晓燕。
见小陈走开了,郝晓燕问道:“小楚,你和宁书记怎么啦?”
“没怎么呀。”楚天齐若无其事的说。
“今天她打了好几个电话,都说找不到你,心急火燎的。刚才我打电话过去,告诉她你已经回来时,她为什么除了哭就是说‘不想听’呢?”郝晓燕盯着楚天齐道,“小楚,我并不是想打听你们的私事,只是觉得你俩都是好人,平时处的又不错。所以,不想看到你俩互相折磨着。恋人之间包括夫妻之间无所谓对错,有时只要互相退一步就好了,有时可能就是个误会,解释开也就没事了。”
“郝姐,我知道。我俩没什么事,可能是她最近家里有事,心里不痛快吧。”楚天齐淡淡的道。
“好吧,理解万岁。”郝晓燕叹了口气,又忽然说了一句,“好像你身上的半袖,不是早上穿的哪件吧?”说完,向自己的小房间走去。
过道里只剩下了楚天齐,还有一些素不相识的人。
……
看着窗外飞速“驶离”的树木,看着渐渐远去的楼房,楚天齐感觉今天就跟做梦似的,同时也感叹世事无常。今天要不是有偶然因素,现在自己还不知道在哪呢,也许活着,也许连命都没有了。可是“劫后余生”的幸福还没享受到,就连着挣了三个“混蛋”。自己觉得做的没错的事,怎么却得到了这样的待遇,难道就因为自己没解释清楚吗?可自己又能解释清楚吗?
郝晓燕刚才说到了“理解万岁”。没错,“理解”确实可以“万岁”,可那也需要相互的呀。今天冒着生命危险,去赴了那个约,自己虽然没法说清楚,可你们也应该理解一些呀。尤其是宁俊琦,你就更应该理解我了,我是个什么人,你不知道吗?可你以关心我的名义,把所有人惊动个遍,我怎么感觉你的骨子里就是在监视我呢?你的关心只是你的借口而已,当然也可能你没感觉到罢了。
楚天齐平时自认是一个豁达开朗、心胸宽广的人,可今天他却是越想越委屈。明知道宁俊琦可能是误会自己了,自己也可能误会了她,可他就是不想去解释,不想去主动沟通。
楚天齐这么想不开,主要是源于今天的经历。平时他也经过不少阵仗,但都没有像今天这么感觉无助,他从接到威胁电话开始,就不知道对方是谁,对方要把自己怎么样。接着就是经过转运,被放到了昏暗的通道里,那种无助的感觉就更重了,这种感觉一直延续到二次下了“桑塔纳”汽车的那一刻。所以,当他脱离险境、站到地面上,真实感受着身边的景物时,才有了那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可是,接下来的一通电话,尤其是那三句“混蛋”,一下子把他压下去的无助又捅了出来。尤其是那种不被理解的无助,更是让他情绪低落无比,心胸也一下子狭隘了。
站了很久后,楚天齐消极的自语了一句“误会就误会吧”,然后走回了那间小屋子,躺在了铺位上。
……
宁俊琦哭的眼睛通红,只到室友来到身边,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时,她才意识到天已经黑了,自己起码在操场上站了有三个来小时。
自从接完楚天齐的电话,宁俊琦就一直哭着,一会是出声的大哭,一会又是无声的呜咽。她都不知道,尽管她身处在广阔的操场上,尽管她站在广场的角落里。但好多人都看到了她耸动的双肩,也听到了她悲伤的泪水。要不是室友从外面回来后,听到别人的讲说,恐怕她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待上多久呢。
“走吧。”室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挽起她的手臂,向宿舍走去。
宁俊琦走的很慢,她的整个大脑里,还是回响着他那句冰冷的“不管拉倒,心静”。以前他也曾经对她出言不逊,可那是什么时候?那是两人刚刚有交集,刚刚有误会的时候。
“误会”,当这个词涌上心头的时候,宁俊琦一激灵:难道今天是误会?嗯,很有可能,他平时可是不瞒自己的,包括欧阳玉娜、岳婷婷有几次找他,他都“坦白”了。那今天究竟是什么事,他为什么就不说呢?他可能是去干一件有意义的事吧,只不过是他不想现在说,也或者是不方便说而已。
想到这里,宁俊琦一下子觉得心宽了不少,但马上又心中哼道:误会你也活该。谁让你不明说,谁让你鬼鬼祟祟呢?你不主动我才不主动呢。大概这正好应了那句话吧误会是恋爱的开始。
……
看来两人是准备误会下去了,在这里,作者都忍不住要提醒二位主人公了:误会是魔鬼。等你们被“魔鬼”咬上一口、鲜血淋淋的时候,恐怕才会知道它的可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