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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嵘虽然比楚天齐矮了一些,但站在那里双手叉腰,昂挺胸,倒很有一些气势。? ?
此时,那一男两女也站了过来。尤其那个胖男人还满嘴酒气嚷嚷着:“怎……么,想和孔局……叫板?那要先看看我老……朱答不答应。”
看到此种情形,厉剑和郝玉芳当仁不让,也站到了楚天齐身后。
楚天齐回头看到厉剑和郝玉芳,笑了笑:“放心,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的?”说着,挥了挥手。
厉剑和郝玉芳明白楚天齐的意思,向后退了两步。
胖男人用手点指着楚天齐:“小子,你也不打听……打听孔局长是谁,想……想……”
对于胖男人的挑衅,楚天齐冷眼旁观,心道:现在老子一心为了催要补偿款,同时也要注意影响,否则你敢这样手指着我?早打的你满地找牙了。
“老朱,退后,我的事不需要你们插手。”孔嵘喝止道,“去把门关了,否则吵吵闹闹影响不好。”
那个胖男人果然乖乖退到后面,坐到椅子上。两个女人一同关上了屋门。
楚天齐也不愿弄的尽人皆知,关上屋门也正合心意。
看着孔嵘张狂的架势,楚天齐微微一笑:“孔局,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孔嵘也一笑:“哪样做?我做什么了?”
楚天齐朗声道:“你先是故意弄丢县长签批件,扣下补偿款,拖延时日。此事败露后,又指示手下人私自修改你手写批条日期,把今日拨款改成三月一日。你出尔反尔,究竟是为什么?”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孔嵘不屑的把手中纸张甩到地上,否定了对方的说话,而后又言之凿凿的说,“财政局是正规政府职能部门,所有事情都是按流程办理,谁也不能特殊。政府给开区这笔拨款,签批日期是二月二十六号,按照正常到帐日期应该是五日之内,也就是三月二号之前,是不可能第二日就拨付的。退一万步讲,即使看领导面子答复的话,顶多也就是提前一两天而已。何来今日到帐之说?不知你这所谓的批条从何而来?又是何人伪造?我可以随时保留诉诸法律的权利。”
“呵呵,堂堂财政局局长,竟然颠倒黑白,玩起了倒打一耙。佩服,佩服。”楚天齐连说了两个“佩服”,赞叹对方脸皮之厚,然后又说,“从这两天的情形来看,恐怕你在写批条的时候已经安上了矢口否认之心。所以,你把落款日期故意写成阿拉伯数字,然后安排手下人采取欺骗的方式,对批条日期进行修改。真是秒招啊!我真替所有纳税人、替政府担心,财政局那么多数据都是用阿位伯数字记录的,你要是随时加减一、两个零的话,那财政的钱就不知要流失多少了。”
“你是不是有妄想症啊?这奇怪的想法都是从哪来的?我忽然想到了一个词,血口喷人。”孔方继续否认着,然后话题一转,“我还有应酬,你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请回吧。你放心,我不会因为你刚才的挑衅而延缓放款的,在五日之内,也就是三月二日下班前,一定会把这笔款拨到开区帐上的。”说着,他厌烦的挥了挥手,就像轰苍蝇一样。
没想到,一个三十来岁的人,竟然把脸皮修炼到如此之厚,竟然深谙厚黑之学。楚天齐伸手捡起地上的纸张,笑着说:“孔局长,你就不怕我拿这个批条去告你吗?”
“告我?告什么?去哪告”孔嵘不屑的说,“告我没有答应你的无理要求?”
楚天齐现在真有点理解那句话了,“人嘴两张皮,咋说咋有理”。红口白牙说过的话,白纸黑字写下的条,竟然说否认就否认、说推翻就推翻,像这样的人管理财政真有些可怕。
楚天齐又拿出那份县长签批件的复印件,说道:“你明知道这笔钱必须在二月底之前付给被征户,明知道县长在签批件上特意注明“两日内拨付”。但你却以堂而皇之的理由,却以各种卑劣的手段予以否认,甚至颠倒黑白、倒打一耙,难道我就不能向政府反映吗?难道我就不能让政府主持公道吗?难道……”
孔嵘粗暴的打断了对方:“不愧当过老师,竟然用上排比句,竟然给我上课了。哦,怪不得你这么猖狂呢,我明白了,你是**平的人呀。但我要告诉你,谁也不能代替正常程序,谁也不能凌驾于程序之上,县长也不行。你别拿**平吓唬我,他也是一个头、两条胳膊、两条腿、两个**蛋,也没比别人多一块。你不说他我还不生气,一说他我倒想起来了。
要不是有他和赵中直给你撑腰,你哪能混到今天的位置,你哪至于这么狂妄,这么目中无人?我早听说了,在这几年中,你仗着他们的纵容,把县里干部欺负个遍,简直不知道自己是老几了。你之所以能这么无法无天,追根溯源的话,他**平就是你最大的帮凶,就是罪魁祸。”
孔嵘刚才这句话,让楚天齐不禁一惊,回头去看,郝玉芳甚至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说的好……”胖男人忽然来了一嗓子。
此时孔嵘也已经是满面通红,看起来像是酒劲上头的样子。他冲着胖男人笑了笑,又转向楚天齐说道:“虽然我刚到玉赤县财政局时间不长,但是你的恶名我却是早有耳闻。刚一上班,你就挤兑你的上司——常务副乡长温斌,你……”
孔嵘就像是在开批判会一样,把楚天齐与同仁相处的种种“恶行”一一历数,期间也夹杂着孔嵘对一些县领导的指责。
听着孔嵘对主任的指责,郝玉芳愤怒不已,便偷眼去看主任。而做为当事人的楚天齐,却像没事人一样,干脆坐到沙上,饶有兴致的听了起来。
……
就在楚天齐接受“批斗”的时候,有一个人却为找不到他而大伤脑筋。但他的手机却打不通,给单位打电话,接听者又说他出去了。这个人看了看时间,已经三*点多,便翻出电话本,给楚天齐可能去找的人,或是认识的人打电话。领导正急着见楚天齐呢,必须要尽快找到他才行。
……
历数了楚天齐十多分钟的“罪行”,孔嵘舌头硬的说:“我说的不错吧,玉赤官场这么多人都被你欺负了,但好多人只得逆来顺受、忍气吞声。你今天又欺负到了我头上,我却不吃你这一套。”
“说完了吗?看来你对我还没少下功夫。你说的这些我不做解释,也向你解释不着,我就知道‘是非曲直自有公论’这句话。”楚天齐站起身来,慢慢的踱着步,“你看似说的大义凛然、公正无私,其实我完全知道你的心思。你还说什么替大多数人讨公道,其实不过是替你的哥哥和堂哥出气吧。”
孔嵘先是一楞,继而“哈哈”大笑,醉眼迷离的说:“你要这么说也可以。不错,孔臻是我亲哥,孔方是我堂哥。我哥以前名字中是那个‘峥嵘’的‘峥’,后来因为高三补习,才改成了现在这个‘臻’字。”说到这里,他猛的摇了摇头,“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就知道你以前仗着赵中直、**平撑腰,没少欺负他们,我就是要给你们出这口气。”
“那你是承认故意卡开区的钱了?”楚天齐笑着问道。
孔嵘不屑道:“是又怎样?你不就是仗着有**平撑腰,才虎假虎威吗?我不怕,我又没有违反拨款时限,到哪我都不怕。**平手再大,还能在玉赤县一手遮天不成?再说了,你有一告我还有一诉,反正都是空口白牙,又没有什么证据,谁赢还不一定呢。”
“哦,那我要是拿出证据,又如何呢?”说着,楚天齐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物件,在孔嵘面前晃了晃。
孔嵘睁着迷离的双眼,极力看了看,一笑:“什么破玩意,不就是一个录音机吗?啊,你给我录音了?”
楚天齐没有说话,而是按了一下返回键,接着又按了播放键,录音机里马上出了声音“是又怎样?你不就是仗着有**平在虎假虎威吗?我”。刚播到这里,楚天齐“啪”的一声按下了停止键。
孔嵘伸手向前一划拉,楚天齐哪荣他抢到,向旁边一侧身,躲开了。
“你要干什么?”孔嵘用手在脸上抹拉了两下,急吼吼的问道。
“干什么?如果要是郑县长听到你说的这些,会做何感想?一个因私怨而故意刁难同僚,一个随时都会修改数字的财政局长合格吗?一个对县领导大放厥词、肆意污蔑的公务人员合格吗?”楚天齐连着抛出了好几个问题。
“你……卑鄙。”孔嵘说着,再次挥手去抢楚天齐手中录音机。
楚天齐一躲:“都是被逼的,是和你学的。你就不要想着破坏证据了,还是想想如何面对县长的怒火吧。”
“你……你敢。”孔嵘面露狰狞之色。
楚天齐鼻子哼道:“有什么不敢?我现在就去。”说着,向外走去。
忽然,孔嵘大笑起来:“哈哈哈……老子不怕,想告就告。”
本已走到门口,却听到孔嵘说出“不怕”字眼,楚天齐不禁停下脚步,扭回头看着这个狂妄的财政局长。同时心中担忧起来:他连这都不怕,我又该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