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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信义被押了回来,许源县公安局马上对其审问,楚天齐和曲刚进行了监听。
据吴信义交待,他是造假药公司的法人代表,但只是一个傀儡,只负责按要求签字,所有事情都是喜子做主。至于造假的那些事,吴信义都说是由喜子指挥的,这和此案其他案犯交待的一致。
吴信义说,他在聚财公司做副总也是喜子操作的,而当时喜子不过是聚财公司保安部副经理,虽然觉得奇怪,但吴信义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至于聚财公司有没有参与假药案,他不得而知,反正他没发现有其他聚财公司人员参与假药。
别据吴信义交待,当初喜子为他操作出任聚财公司副总时,他先是根本不信,只到承诺变成现实后,他对喜子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后来喜子让他担任制药公司法人时,他欣然答应而且还很是自豪。可是当他看到营业执照上“吴万利”三字,并被告之平时不得出现在制药公司时,不禁失落不已。喜子解释,“吴万利”是他另一个名字,还把对应身份证给了他,吴信义心里才舒服了一些,同时心中也很是奇怪。
在制药公司运转后,吴信义才明白是造假,顿时心中惶恐不已。但喜子先是安抚,继而威胁,吴信义才知道已经上贼船,下不来了。于是,吴信义便得过且过,除了奉命在有些文档签上“吴万利”三字外,平时就是在聚财公司做副总。吴信义还交待,在与靠山村村民所签山林租赁合同上造假,也并非是他的意愿,而是奉喜子之命行*事。
在被问到这次为何藏身北辽省,吴信义也说是喜子安排,钥匙也是喜子给的。
通过对吴信义审问,又查清了造假公司一些未经证实的消息。现在操纵者喜子已死,法人代表吴万利也已归案并交待了相关事宜,药品造假案侦破又圆满了好多。
……
虽然吴信义交待的秘密有限,但毕竟是相关案件的重要当事人。高峰也因成功抓捕吴信义,并在侦破假药案中立大功,而受到局领导的赏识。同事们在羡慕、嫉妒的同时,也不得不送上衷心祝贺,高峰俨然成为许源县公安局冉冉升起的新星。于是高峰干劲更足,在尽量履职许源镇派出所副所长岗位外,加紧对聚财公司进行调查。
又到了周末。
周六晚上,楚天齐做东,专门宴请高峰,还有看守所所长仇志慷,当然厉剑也在场。本来一开始计划让高强和周仝也到场,后来楚天齐改变了主意,他不想让人们给他扣一顶拉帮结派的帽子。虽然人们已经认为这几人就是他的铁杆,但楚天齐还是不想轻易留下让人诟病的把柄,同时也是对这些人的一种保护。
之所以这么考虑,并非楚天齐故意做作,在官场上就是这样,好多事都可以心照不宣,按潜规则去做,但却不便张扬。为此,今天的就餐地点也没在许源县,而是选在了一个旅游点,这个旅游点离县城有上百公里,再有五、六公里就出许源县境了。
因父亲性格耿直,也因自己不善“变通”,高峰这个警官学校的优秀毕业生,从一毕业,就被领导做为另类而打入另册,不受重用。最后更是被“发配”到看守所,去和那些犯错误的人打交道,而且在陈文明之外,又多了一个穿小鞋的人——乔晓光。高峰正直、纯朴,但他并不傻,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他也只得做出了妥协,即干好自己本职工作,不管其它时事,忍气吞声,挣一份太平工资。
本是上一任局长面前红人,只是随着此局长不光彩死去,仇志慷也因“站错队”,一时成为被边缘化的人。虽然还让他担任着许源镇派出所所长,但已被那些副所长架空了好多,更有取而代之的趋势,而且个别领导已经敲打他,让他“识时务”一些。一下子转到后娘手里,工作起来处处掣肘,就连家里媳妇都嫌他太窝囊而生气。仇志慷心灰意冷,每日里既谨小慎微,也对前途失去信心,心中不无自暴自弃的想法。
就在高峰和仇志慷忍受领导白眼,倍受打压的时候,新局长楚天齐来了。但他俩当时并非看到希望,他们认为既使有阳光,也照不到自己这个倒霉蛋,何况这个小年轻也未必能站稳脚跟。只到新局长展现出手腕,只到新局长伸出橄榄枝,只到双方相互交往,他俩才再次看到了希望。
在楚天齐的极力主张和推动下,全局开展了大比武,高峰和仇志慷以优异的表现脱颖而出。楚天齐让他俩以这种光彩方式上了自己战车,让二人顿觉倍受尊重。二人尽全力做好工作,既为自己的美好明天而战,也为局长的充分信任而奋起。
现在的一切都来自于局长的赏识,否则即使自己就是一块金子,也要被埋在一堆煤球中,而且是被做为煤石弃之不用。说的形象些、肉麻些,楚天齐不亚如二人的大救星。从当年倍受冷淡的受气包,到如今局长身边大红人,今天局长又亲自请客。二人岂不高兴万分,岂不“借花献佛”、频频敬酒?
今天都是自己人,气氛又十分融洽,本就是要好好交心一番,众人都喝的很多,也很尽兴。当然,厉剑一口未喝,他要时刻履行好职责,为局长的出行安全负责。
整个酒局直到将近零点才结束,喝酒之人都已醉意薰薰,而且在两个多小时前刚下过一场雨,现在又响起了隆隆雷声。于是,楚天齐接受厉剑建议,决定住下来。
就在厉剑正向老板询问房间情况时,高峰的手机响了。
看了眼来电显示,高峰眉头微皱一下,按下了接听键:“你好!……啊?着火……啥时候事?……我马上去,马上去。”不等再次回话,高峰按下了挂断键。
看着沙发上的楚天齐,高峰焦急的说:“局长,邻居打电话,我家老房子着火了,我得赶回去,你们在这住吧……”
“住什么住?马上一起回。”楚天齐迅速从沙发上起身,向屋外走去。
这还有什么可犹豫的,众人都跟了出去。
“轰隆隆”、“轰隆隆”,天上雷声阵阵,越野车里的人们心急如焚。一边赶路,楚天齐一边拨出了多个电话。
黑色夜幕中,伴着“隆隆”的雷声,越野车先走砂石路,再走柏油路,疾驰着奔向县城方向。
随着时间推移,汽车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就在隐隐看到县城光亮的时候,“啪啪啪”,豆大雨点敲打在车顶和车窗玻璃上。紧接着,“哗”的一声,黑色天幕终于不堪重负,泄下了积蓄已久的水幕。
在倾盆大雨中,前行的速度受阻,但众人心情反而轻松了不少,因为大自然这个消防员帮忙了。就看它出手的架势,宛若牛刀杀鸡,要灭掉那点火应该不在话下。
进到县城的时候,雨势小了一些,但依然是中雨的架势。街上几无车辆和行人,越野车仅用七、八分钟,就到了那条不怎么宽敞的路上。把车停到路边,众人立刻下车。浓重的烟薰味夹杂在水汽中,冲进众人鼻管,众人不由得吸了吸鼻子,奔向左侧巷口。高峰更是连伞都没打,直接向巷口冲去。
顶着中雨,仍有撑伞或身穿雨衣的人们聚在巷口和巷子中,一边叽叽喳喳议论着,一边看着正走进巷子的众人。
来到失火现场,进入眼帘的是,房子上盖已经不复存在,门窗也已了无踪迹,只有房子四周的墙体还在,但这些墙大都比平时“矮”了多半截。在强光手电照射下,一缕缕灰白的雾气升腾向上,异常显眼。
见局长到场,先期到达现场的曲刚迎了上来:“局长,接你电话后,我马上通知高强到场,同时联系了消防队,我自己也从家里赶了过来。到现场时,火势正旺,噼噼啪啪做响。当时东西两家的居民正从家里担水,帮着灭火,但显然那点水不管用,反而像是火上浇油。看到这种情况,我便让居民集中精力,把水浇到自己家的外墙和房顶上,尽力以此阻止火势蔓延。
很快高强带人来了,加入了救火队伍。但他们也只能控制火势不烧到相邻房屋,并不能灭掉正燃烧的火焰。消防车来的时候,稍晚一些,而且只能停在路边,根本到了不近前。就在消防车刚停下时,大雨来了。这雨真够大,而且雨势很猛,几分钟就灭了火。于是消防车根本没工作,就又返了回去。这两间正房和院里小南房彻底毁了,所幸的是没有引燃邻居家房子,否则就更麻烦了。”
扫了一眼左右邻居家被薰黑的墙体,楚天齐道:“这主要是得益于你正确的救火思路,否则不但这个院子保不住,邻居家房子也要遭殃。”
曲刚说:“主要还得感谢老天爷,要不是它及时下大雨,邻家屋子也未必就能幸免。火势如果再蔓延,要是引燃东边邻居家屋顶电线的话,那后果就更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