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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刚送走燕如玉等人,刘拙来了。
看到对方进屋,楚天齐想到了一件事,便问道:“对了,你那个朋友现在什么情况?”
“哪个朋友?”刘拙一时不太明白。
楚天齐说明着:“就是那个姓李的教导主任,第一时间给你提供电脑自燃信息的人。”他主要是上午看到杨福瑞,才想起这个人,平时事情太多,就把曾经说过的事忘了。
“您是说李雨辉呀?”刘拙回复,“昨天教育局刚把他提拔为校长,补了原来那个校长的缺,原校长由于隐瞒安全事故已被撤职查办。”
楚天齐“哦”了一声,缓缓的点点头:“看来杨福瑞挺有眼光呀。你向他提过此事吗?”
刘拙给出准确答复:“只字未提,除了向您汇报外,未再向任何人提起过。这次提拔李雨辉出任校长,也是经过了领导推荐、民*主测评等多个步骤,他的得分遥遥领先。”
“好,好。”连说了两个“好”字,楚天齐又问道,“有事吗?”
“刚才您这有客人,乔副县长就和我联系,问您什么时候方便,他想过来汇报工作。”刘拙讲了来的目的。
“什么事?”楚天齐反问。
刘拙摇摇头:“不知道,乔副县没说,不过听他的语气好像有点急。”
“那让他现在就来吧。”楚天齐给出指示。
“好的。”刘拙答复一声,出了屋子。
楚天齐简单收拾一下桌面,靠在椅背上。
“笃笃”,敲门声响起。
看着门口方向,楚天齐说了声“进来”。
屋门推开,乔海涛走进屋子,径直来在办公桌前。
楚天齐示意对方入座,同时问道:“有什么事?”
乔海涛边坐边说:“经过警方连日来的摸排,找到了秦博昭一些蛛丝马迹。一些证据表明,秦博昭似乎与前段时间的电脑采购有关,似乎有幕后操控嫌疑。”
“这倒是个新情况。”楚天齐缓缓说着,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其实虽然那个案子暂时结了,既抓住了骗子乔顺,也找到了乔顺的亲戚常联仁,还揪出了好几个经办人。但楚天齐一直觉着缺点什么,觉着好多事情解释不清,只是现在忽然冒出个秦博昭,又似乎仍然联系不上。
停了一下,楚天齐又问:“还有什么发现?你们准备怎么办?”
“暂时没有其它的了,不过我觉得这个线索倒是可以利用,可以再拿这事找找乔顺。”乔海涛提出了自己的见解,“也许那小子还藏着掖着什么东西。”
略一沉吟,楚天齐点点头:“这倒是一个切入点。有时间我也听听。”
“好,我马上去安排,正好乔顺还在看守所押着。”说完,乔海涛转身离去。
“秦博昭,秦哥,乔顺,肖……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呢?”楚天齐自语着,靠在椅背上沉思起来。
……
画面中的灯光还是那样刺眼,椅子上的人脸还是那样圆乎,似乎比前段时间更圆,显见这小子心情不错,消化吸收很好。这似乎太不合情理了,楚天齐眉头皱了起来。
这时,耳机里又响起了胡广成的声音:“乔顺,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你进来可有三个多小时了。是不是坐在那底下特暖和,特舒服?要不要再照顾照顾你,万一你还冷呢。”
乔顺怎么会冷?大灯泡简直就跟贴着头皮一样,灼热的厉害,他的脸上也已是汗痕满脸。但他不愿意说出泄气的话,便没有言声,好像是默认了对方的说法一样。
“乔顺,你也不想想,如果没有证据的话,我们怎么会把你找来?现在让你交待,是给你机会,给你立功的机会。你再想想,之前你也一直死扛着,到头来不是照样交待了吗?为什么非要不见棺材不掉泪呢?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是绝对扛不下去的,越晚交待对你越没好处。”停了停,胡广成“嗤笑”一声,“怎么?还想让你老爹跟你说说?”
“你们……你们使诈,你们怎么知道?”乔顺脸上既有惊奇,也满含怒意。
胡广成哼道:“我们怎么知道?你当时哭爹喊娘的,声音传出去老远,好多人都听到了。”
乔顺收回目光,再次没了声音,任凭对方软硬话轮番“轰炸”,就是一言不发。
“吱扭”一声,屋门响动。
乔顺下意识抬头看向栅栏对方,除了桌后的两个着装警察外,四周黑漆漆的,并没有其他人。
正这时,暗处却传出了声音:“乔顺,给你提个醒怎么样?指使你的人是公务员,还是个小头目,对不对?”
“你是谁?”乔顺使劲前探着脖项,屈着眼睛,想要找到那个熟悉的声音。上次就是这个声音让自己发誓,结果晚上自己就见到了老爹,让老爹教训个半死。
“我姓楚。”黑暗角落里再次传出声音。
“姓楚?你是楚天齐?是县长?”乔顺反问着。
“不错。”应答一声,楚天齐从黑暗中走出来。
看到对面的高挑身影,乔顺脸上神色数变,心情异常复杂。又沉吟了好久,才叹一声:“哎,也罢,遇上你算我倒霉。怪不得他说你把他治的人不人鬼不鬼,让他有家难归呢,你连我爹都能拘上来,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知道就好。”楚天齐声音阴冷,充满着警告意味。
乔顺又说了话:“在你没来之前,他一直当着太平官,朝九晚五上班,月月按时开工资。可是自从第一次见到你,他的倒霉日子就开始了,先是失去了分管工作,后又被你处处盯着,最后更是让你抓进了大牢,他这……”
对方还在喋喋不休,但楚天齐却疑惑起来:这似乎讲的不是秦博昭吧?
疑惑的不止楚天齐,胡广成也不明白,还在监控室的乔海涛照样犯糊涂。
“乔顺,你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没必要绕弯了,直接说出名字完事,也省得耽误大家时间。”楚天齐打断对方。
“还用我说吗?谁不知道他姓贺。”乔顺声音很是懒散。
贺?楚天齐差点说出声来。刚才虽然觉着那人不像秦博昭,但也没来得及细想,但现在听到这个贺姓,也不禁惊诧。他既惊诧怎么会是这个人,又惊诧为什么是这个人指使乔顺。但他掩去惊诧,厉声质问着:“你纯属就是属牙膏的,挤一股出一股,就不能把名说全了?”
乔顺回复:“我就知道他姓贺,不知道他叫什么,倒是刚才那些事都是听他说的。我俩就见过一面,根本就没来得及问他名字。那人四十来岁,方脸,留着毛寸短发,眉毛很浓。”
贺国栋。没错,就是这个家伙。现在虽然已经确定人选,可楚天齐同样疑惑颇多,便又道:“上次警方那么问你,你一直都没交待这个人,为了什么?希望你不要再心存侥幸,最好痛痛快快全交待出来。”
“交待,全都交待,我已没有再能隐瞒的东西了。”感慨过后,乔顺讲说起来,“在今年九月中旬的时候,具体哪天我忘了,忽然我就遇到了这个姓贺的人。当时我正在省会一个小旅馆住着,也不怎么他就找到那了。见面他就说有笔发财的买卖,问我做不做。我问他是谁,他说你别管,然后就说了采购这批电脑的事。也不知他怎么就知道了我和常联仁的关系,还让我向常联仁打听,然后他就离开了。
我听他说是将近百万的项目,还听说我姐夫管这事,就心*痒难耐,没敢向我姐夫打听,就偷偷问了我姐,果然有这么回事,只是我姐夫好像决定不了。第二天,这个姓贺的人就打来电话,追问这事,还说只要我想做,他就能帮忙。我问他要什么好处,他说只要事成之后给他几万好处费就行。我俩一拍即合,然后我就开始运作,就把这项目拿下来了。”
“听你说的倒是轻松,他具体说是帮什么忙?”楚天齐追问着,“对了,你怎么知道他姓贺,他和你介绍了吗?”
乔顺回答:“他没细说怎么帮忙,就说让我对付那些经办人员,上面不用我管。我之所以知道他姓贺,是在那次他离开后,我在地上发现一个纸片,是从身份证复印件上掉下的,上面有他的头像,姓名处只有一个‘贺’字。”
“哦,原来如此。”,楚天齐缓缓点头,忽又追问着,“不就这么点事吗?那你上次为什么没说?”
“哎。”乔顺长叹一声,“在我揽下那个项目后,刚刚收到货款的时候,他就知道了消息,立即打电话向我要好处费。我就准备用三万块钱打发他,可他说‘你一下收了六十万,怎么也得给我个大子吧,我又不是叫花子’。听他说要十万,我坚决不给,可他早知道我准备好了劣质电脑,威胁要举报我。被他捏住把柄,我只好答应给他十万,不过要两次给他,就先转去了五万。可是等电脑自燃的事发生以后,他又打电话,既要剩下的五万块钱,还威胁我要是敢把他供出去,就刨我家祖坟。我已经够不孝的,要是祖坟被刨,那就更无颜见列祖列宗了,我怕呀。所以上次我宁可供出我姐夫,也根本没敢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