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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还未得到解决,即墨莲以为再次醒来还会得到同样的待遇,然,待她再次睁开朦胧的双目,水眸满含委屈地盯着赫连宵时,旁边的人轻柔地说道:“娘子,饿了吗?”
眨了眨眼,即墨莲不相信自己这一觉就能让顽固的赫连宵改变之前的坚定,她嗓子到时没有之前一次醒来时那么难过,即墨莲问:“你不生气了?”
“娘子,之前都是为夫的错,让娘子受苦了。”赫连宵直接点头认错。
“你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即墨莲挑眉。
“是,我错了。”比之前还干脆。
这让本打算今日来一个冷战的即墨莲完全没了施展的空间,既然赫连宵已经认错,她当然愿意接受,师傅他们的命远比自己这具酸疼的身体来的重要。
一系列想法在即墨莲脑中一闪而过,再看向赫连宵时,她已经没了往往的委屈,即墨莲道:“知道自己的错误,就要保证,任何情况下都别杀我师傅跟如风他们。”
“好。”小心扶起即墨莲,打算替她穿衣服。
“咦,为何今日我的身体不疼,嗓子也不哑了?”这是即墨莲从醒来时就一直疑惑的地方。
这话一出,赫连宵耳际有些可疑的红晕,他当然不会说是自己替她揉捏了好几个时辰,又度了些水过去。
捏了捏赫连宵的耳朵,即墨莲了然地笑了笑,顺从地让赫连宵替自己穿戴整齐。
外面管家的声音传来。
“王爷,是要在院子里用膳,还是去膳厅?”
管家的话里是掩饰不住的喜意,这让即墨莲有些好奇:“管家他怎么了?”
“无事。”赫连宵淡声应道。
思绪却早已飘到了好几个时辰之前。
那会儿自己刚想通,这才意识到昨夜跟今日清晨是自己太过鲁莽了,得自家娘子醒来定然会生气,他到底该怎么办呢?
正皱着眉回院子时,管家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见赫连宵一副被困扰的模样,管家小心地问:“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去叫朝北来。”赫连宵想也不想地吩咐道。
“王爷,您忘了朝北已经出去办事了?”
赫连宵俊脸闪过懊恼,他挥手,说道:“无事了,你下去吧。”
很少见王爷垂头丧气的样子,管家一时着急,便问:“王爷是不是因为王妃的事着急?”
这不是管家聪明,而是他了解赫连宵,伺候了赫连宵这么些年,管家当然明白,这世上能轻易挑起自家王爷情绪的除了王妃,没有第二人。
赫连宵已经抬起的步子又放了下来,他转头,回望着管家,声音有些冷:“你知道什么?”
“王爷恕罪,老奴只是猜测,老奴告退。”他怎了忘了王爷不习惯别人触及他的私事。
见管家急匆匆的离开,赫连宵突然出声:“你站住。”
“过来。”
管家恭敬地道:“是,王爷。”
半晌没见着赫连宵开口,管家疑惑地抬头,却见赫连宵满面苦恼,一副不知如何说出口的模样,这种人性化的一面还是前所未见,管家小心地问:“王爷?”
“王妃生气了,我该怎么哄?”
若是朝北在眼前,听到这话,肯定会噗嗤一声笑出来,管家到底比朝北多长了几十年,自持力稍强些,他低着头,勉强安奈住笑容,说道:“王爷,王妃生气了,你只要做一点。”
“哪一点?”
“认错。”
“认错?”
“对,这女子嘛,大多就喜欢认个死理,不管她是对是错,只要王爷你认了错,王妃就会高兴。”管家一副过来人的模样。
“你怎么知道?”赫连宵怀疑地问。
“咳咳,王爷,老奴没事的时候也会出门转转,这些都是老奴打听回来的。”管家老脸褶子更深了。
“那行,我试试。”有了办法总比没有的强。
扶着即墨莲,赫连宵看着管家的神色少了些冷淡,他说道:“去膳厅吧。”
即墨莲睡了这么久,用膳钱还是走一会儿的好。
见管家要转身,即墨莲突然说道:“让陌大夫跟莫柳烟他们也来吧。”
“是,王妃。”
管家离开,赫连宵这才说道:“娘子,为何要叫他们过来,我只想跟你一起用膳。”
“我想顺便跟他们商量一下关于米芙儿的事。”
在有些奇怪的气氛下用完了膳,几人移步到离膳厅不愿的客厅。
“陌大夫身体还好吧?”即墨莲问。
“自一早醒来后,没有其他不适,而且我自己也替自己把了脉,一切正常,昨日的事谢谢你了。”陌玉回道。
即墨莲淡笑:“不客气,陌大夫可知道为何米芙儿专门对付你?”
“待我醒来后,我发现自己手中的玉佩不见了。”陌玉脸色有些不好,那玉佩整个隐族只有两块,父亲也早就说玉佩可能还有其他功用。
“可是跟宵一样的玉佩?”即墨莲心一沉,问。
“是。”
即墨莲将赫连宵那块玉佩放在手心,仔细端详,当她注意到玉佩中的血色越来越多时,清雅的嗓音中难掩惊讶:“这是怎么回事?”
“正如你看到的,两块玉佩几乎发生了同样的变化,这其中肯定还有什么内情,既然我们那块被抢走,米芙儿很可能还会想方设法夺得你们手中的。”陌玉说道。
除了血红跟翠绿,里面一无所有,即墨莲问:“这到底有何作用?”
“大概只有找到米芙儿才能知晓。”
提到米芙儿,即墨莲这才忆起昨夜看到的内容,她看向赫连宵:“宵,可找到米芙儿的下落了?”
“恩。”赫连宵的脸色有些不愉。
注意到赫连宵的脸色,即墨莲问:“是不是有什么异常?”
“昨日到今日,已经死了十个男子,皆是被吸干精血而亡。”红眸里净是恶心跟厌恶。
即墨莲挑眉,人都说精尽而亡,其实也不过是夸张的说法,现在有了这例子,这对医者来说无疑是一个很大的诱惑。
“我想去看看。”
赫连宵冷声拒绝道:“不行。”
别的男子的身体,即便对方是个死的也不行。
“宵,这事跟米芙儿有关,我想去检查一番。”
“不管你说什么都不行。”赫连宵仍旧拒绝,见即墨莲一脸失望,心中还是有些不舍,赫连宵退一步说道:“可以让陌玉过去,之后让他将结果告诉你便可。”
这正合陌玉的心意,陌玉符合道:“这样也可以。”
“那我也一起去,我不检查,这样可以吧?”
若是再拒绝,难保自家娘子不会生气,赫连宵只能点头:“我们一起去。”
一日之间死了十人,而这十人看起来毫不相干,他们的共同点便是年轻,长相俊美,而且身材不错。
几人起身,准备离开,门外,朝南正将手中的鸟松开,他展开信,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说道:“王爷,又有一人死去。”
“地点。”
“就在王府不远处。”
米芙儿此举何意,赫连宵知道,即墨莲也明白,她勾唇,说道:“我们去看看。”
按照信上的地址,一行人来到离煞王府的一家民宅,看其破旧程度,即墨莲倒是不相信以米芙儿的心性会饥不择食。
“怎么在这里?”赫连宵也有此疑惑。
“王爷,尸体是被仍在这处的。”
门外,这几人正抱成团,瑟瑟发抖地窝在角落里,见此,即墨莲吩咐如风:“将他们带往别处安置。”
一家几人千恩万谢地离开。
这时,朝南早已将门打开,里面有煞王府的侍卫正等着。
见了赫连宵跟即墨莲,所有人均低头恭敬地请安:“见过王爷,王妃。”
“除了朝南,都离开。”赫连宵摆手。
尸体被放置在院子中央一块木板上,身上盖着破棉被,即墨莲对陌玉说道:“辛苦陌大夫了。”
“王妃客气。”
陌玉说完,提着药箱上前几步,在木板前蹲下,当他掀开尸体上的破棉被,露出底下的脸时,陌玉顿时倒吸了口气。
“怎么会这样?”陌玉惊呼。
这时即墨莲也顾不得旁的,大步往前走去,待见到尸体的脸时,即墨莲很少流露出情绪的眸子里怒火燃烧,她手握的咯吱咯吱响。
同时上前的倾玉低呼:“这人跟王爷好像。”
是的,木板上的人那张脸与赫连宵有三四分相像,不过却逊色很多。
赫连宵将怒火中烧的即墨莲按在怀中,轻拍她的背,安抚道:“没事,没事,我在这里。”
同时朝朝南使了个眼色,朝南会意,长剑刚准备挥出,即墨莲却在这时抬起头来,直接说道:“不用。”
已经恢复平静的即墨莲,定定看着赫连宵,说道:“宵,我要亲自检查。”
若说之前没怎么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这会儿即墨莲已经被完全激起了斗志,她一定要亲手结束了米芙儿。
即墨莲的小脸上是不容置疑,赫连宵只能妥协,他说道:“好。”
虽然已经答应了,赫连宵心底还是有些不愿,他看向低头检查的陌玉,恰巧陌玉抬头,似懂非懂地望着赫连宵的红眸,而后点头,在即墨莲准备检查时,陌玉说道:“你检查其他地方,下面的我来。”
说完,不等即墨莲拒绝,已经带好了手套,开始检查。
正如两人所料,这男子果真是被吸干了精血,下处还是一片狼藉,甚至带着血丝,通身一股青紫,面上更是带着难以言喻的痛苦。
没多久,两人停手,陌玉朝即墨莲说道:“这人身前嫉妒疲惫,而且不是在自愿的情况下。”
即墨莲点头,陌玉检查的结果跟她得到的没有出入,她补充道:“死者体内也没有蛊虫的踪迹。”
“蛊虫与巫族来说是珍贵的存在,特别是米芙儿自己体内的,她不可能随便用在这些男子身上。”陌玉说道:“从这尸体上你还看出了什么?”
“她这是警告。”即墨莲只扔下这么一句话就拉着赫连宵离开。
回到王府,首先去了浴池,将自己熟悉干净,期间,即墨莲一句话也没说,再出现时,她依旧是那份清淡漠然的样子,这却让赫连宵更担心:“娘子,我去杀了她。”
即墨莲看着赫连宵,认真地说道:“宵,我说过我要亲手杀了米芙儿。”
此刻,另一边,一处颇为幽静的院子内,米芙儿身穿一袭暗红透明薄纱,她款步走下榻,往桌前的一个男子走去。
“木伦,既然你也出来了,就该好好享受,干嘛一副不开心的样子。”米芙儿一个轻轻旋转,横坐在那执杯男子腿上。
此刻的米芙儿面上并没有跟以往一般被遮挡住,那张脸在灯光下愈显得不似真人,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笑意,这让男子不由得看痴了,男子眼中是无法掩藏的痴迷,米芙儿满意地点头,小手更是忙碌起来。
听到耳边男子的抽气声,米芙儿笑容更甚。
男子一手拿开米芙儿的手指,沉黑的眸子里升起一抹戏谑:“你还有力气,难道是我刚刚没有努力?”
“木伦,你让我很满意,看着你,我体内的蛊虫好像躁动的越厉害了呢!”米芙儿娇笑道。
身体轻轻磨蹭着身下健硕的身躯,红唇勾住对方的耳垂,舌尖轻咬,米芙儿很满意男子本能的身体反应。
大手勾起小巧的下巴,木伦调笑道:“怎么,再来一次?”
米芙儿感受到身下那处滚烫,手捧起男子的脸,眼底都是深情:“好。”
最受不了这样情深意浓的米芙儿,男子兴奋的肌肉紧绷,抱着米芙儿就往不远处的大床上走去。
很快,各种*的声响自薄纱帐内传出,让人脸红心跳。
良久,米芙儿才气喘吁吁地趴在男子身上,手指点着男子的胸膛,撇了撇嘴说道:“哼,除了他,外面这些男子还真是一无是处,相较于他们,还是我的木伦最厉害。”
听到米芙儿的话,木伦本来闭着的眸子猛地睁开,他望着米芙儿,问:“你说的他是谁?”
“就是我给你的画上之人啊,那男子是我见过的唯一能跟你相比的人,啧啧,最让我喜欢的就是他的脸跟通身暴虐的气息,一想到他,我的心就会跳的厉害。”米芙儿眼前闪现着一道修长的身影。
胸口的柔软被一只大手攫住,米芙儿耳边传来一阵阴测测的声音:“怎么?他也向我这么满足你?”
“呵呵,木伦,看你吃醋的样子我很开心呢。”米芙儿不怒反笑,她不甘示弱地蠕动着身体,一边气喘吁吁地说道:“木伦,放心吧,不管对方是谁,既然昨日我已经答应你,会让你成为我其中一个夫君,我不会食言。”
见木伦没有说话,米芙儿突然掐住他的脖子,声音依旧带着笑,不过木伦却能听出里面的警告来。
米芙儿说道:“木伦,我不希望你去杀他,况且,你杀不了他。”
木伦表情一变,脸上净是不甘,他问道:“巫女,难道我就比不上那人?”
摩挲着木伦刚毅的脸,米芙儿点了点他的鼻子,笑道:“呵呵,木伦,至少在床上的勇猛程度,你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这也是我之所以选你做夫君的原因啊。”
木伦又是一个翻身,将米芙儿压在身下,邪恶地说道:“既然巫女这么说,那我岂能不让你满意。”
自即墨莲洗漱好后就一个人进了专门为她辟出来的院子内,一头扎进书里,旁边放着各种不同形状的瓷瓶。
开始赫连宵还有些担心,在看到她心无旁骛的研究药物时,他这才出门,顺便吩咐人将陌玉请来。
两人研究,说不定比一人要快一些。
布置完了这些,赫连宵一人走向书房,朝南跟在身后。
坐在宽大的软榻上,脚旁是好久没有出来的小二小四,赫连宵摸着雪狼的皮毛,眼神悠远。
朝南站在门边,觉得一阵不适,他知道自家王爷已经很久没这么生气了,不适简单的怒火,而是发自内心的阴寒。
整个书房寒气缭绕,就连习惯了冰寒的两只雪狼也不自在地抖了抖皮毛。
过了不知多久,赫连宵沙哑着嗓子问道:“朝南,从净山那处带回来的东西可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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