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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和正在宿舍看书,李科敲门进来,“小李子有人找”。
李和抬起头,看到是平松和卢波两个人,对着李科道,“谢了,这我朋友。你下午没事?”。
“怎么没事,年底都是事”,李科笑着说道,“那我先走了”。
等李科出去,李和看着垂头丧气的两个人,笑着道,“怎么了,你们两个,我这也没椅子,就坐床上吧”。
平波却突然咧开嘴哭了,“哥,我对不起你,出事了”。
李和心里一慌,问道,“什么事,先说事”。
卢波咬咬嘴唇,最后豁出一口气道,“咱被骗了”。
“怎么会被骗呢?”,李和摇摇头,甩掉自己无所谓的担心,这是破财了,他没问被骗了多少钱,只要不是人出事就好。自从做生意以来,他早就做好了所有的心里准备。
这不算最坏的消息。
“哥,我真对不起你”,平波一边哭一边道,“20万啊,咱被骗了20万”。
李和听了卢波断断续续的说,算是明白了内情,就是熟人赊购,最后货没了,人也跑了。
卢波道,“那人平常也豪气,一上货就是二十多万的,而且都是现金,人也仗义,平常咱都会在一起吃吃喝喝。这次他说手头比较紧,先赊购,顶多三天货款就给送过来,咱也没当回事,毕竟已经那么熟悉了,所以就同意赊货给他了。可这都一周了,我们还见不着人。我们就去他常驻的旅店去找,结果人早就跑了”。
李和又确定的问道,“不是人家有什么急事,突然走了?过几天就会回来”。
平松摇摇头,很肯定的道,“他不是拿了我们一家货,这样子拿了三家的货,总价有50多万。而且跟我们一样,从来也没走其他家赊购过。不偏不巧,就这一次,一次性赊购了五十多万的货”。
这是弯钩钓鱼啊,不过还算老辣,还放了饵料。
这也不怪平松他们,他们哪里见识过这种手段。
李和继续问道,“那没报警”。
卢波道,“哥,报警没用的,这种外地的,都是流窜作案的,警察也找不到人。我们只有先找到人,才能报警。罗培已经带人去找了”。
“全中国这么大,只知道是北方口音,往哪找?”,李和对找到人不抱希望,没有监控摄像,没有身份证,没有电脑信息联网,想找一个人何其困难。
李和还比较欣慰,虽然这次出错主要在罗培,但是他们几个人出了事情并没有互相推诿指责。
平松擦了把眼睛,“哥,你信咱几个,咱就一定能给他找到。之前市场里有人说跟他是老乡,还是一个乡镇的,罗培已经就是带着这个人一起去找了”。
“他不可能在本地乡镇上出货啊?”,李和疑惑的问道。
平松道,“整个京城周边,包括华北,做服装批发的就没几家,剩下的要么做的小,要么都是二道、三级的贩子,而且都是认识,我们已经一家家打电话、发电报通知了,只要遇到大批量的货,立马报告。那可是几十万的货,不是靠一个人一天两天就能销货完的,他肯定还有找下家,最重要的是咱的货好认,都是于德华厂里打了英文标牌的”。
李和道,“既然有信心找回来,你们哭啥”。
“哪万一找不回来,或者我们找到的时候,人家已经货出完了,钱花完了,怎么办”,平松又哭丧着脸道。
卢波道,“我们三个商量好了,要是真找不回来,这亏的钱,我们三个担着。自己犯的错,我们自己认”。
平松和卢波也是算计好好的,虽然这次出错是在罗培,但是他俩也有失察的责任,干脆一起担着吧,每个人平摊到头上,也才7万多,大不了就是一年白干了,他们也就不在乎了。
李和气的踢了卢波一脚,“敢情赚钱的好事我一个人占,赔钱让你们三个人赔,是这个意思不?”。
两人急忙摆手,“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
李和道,“行了,给你们一周时间,人能找到最好,找不到的话,赶紧喊罗培回来,把赔了的再挣回来,这点钱我也赔的起。不过......”。
“不过什么,哥,你怎么罚都成,我们认”,卢波坚决的表示道。、
“这个月的提成,你们三是没指望了”。
草台班子也就只能这样了,没有所谓规范的企业制度,细致的财务制度,全靠江湖义气撑着和感情维系着。
晚上,平松跟卢波回去请客,要找人就需要人脉,放消息,开赏金。
满京城能叫大饭店的不少,可是能让平松这样顺心如意包场子的大饭店只有这么几家。
整个一大厅摆了七桌,都是京城有名的顽主和大倒爷,甚至还有一些大院子弟。
先是苏明走后,后来瘦猴又走了,哪怕京城的大顽主换了好几拨,但是没人敢轻视平松这小子。
平松年纪不大,做生意是把好手,平常不在社会上混,但是在社会上混的可不敢就认为他是好难捏的,曾经有人跟平松结过梁子,不过最终都是没一个人是好下场。
平松手一招呼,也是百十号人,来文的来武的,都可以陪着玩。
就没人敢再炸刺了。
在这种场合,卢波就只能一边站着了,社会上的道行,他比平松粗浅了许多。
平松先是一桌子一桌子的敬了杯酒。
吃喝差不多了,有人还没等平松开口,就着急开口了,“松子,不就你那点破事嘛,这谁还能不知道”。
全场哈哈大笑。
“就是,你放心,我们肯定帮你找到那个骗子”。
被人打还好,顶多失点脸面,可是被人骗,就是丢智商了,就更没脸面了。
平松阴沉着脸,走到刚才最先开口的大胡子面前。
大胡子感觉到了平松的怒气,终于低了头,不敢再说一句话。
平松一杯酒一口气直接下肚,不缓不慢的道,“出门遇鬼,在所难免。我找你们来,不是来听你们废话的。人出来混,一是讲信用,二是讲义气,但是我跟别人讲义气,他们却利用我的这种义气,卷着我的货跑了。这种事保不准将来让你们给遇上。而这次这个人可不是利用我一个人,而是利用了三家,卷跑了三家的货款”。
平松又转头问坐在拐角的两个人,“吴老板,齐老板,我就不信你俩家能咽的下这口气”。。
吴老板道,“找不到人,能有什么办法”。
齐老板道,“要是能找到人,老子非剁了他”。
平松没回话,拿出一叠现金道,“今天我这话撂这,谁要是能帮我找到这个人,5万块现金奉上”。
这话说出来,许多人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虽然也有不少人大顽主,可是平常都是收点所谓的市场维持费,赚个三百五百,哪里见过这么一大笔钱。
吴老板一咬牙,大喊道,”我再加5000“。
齐老板也一拍桌子,”我也再加5000“。
平松和卢波对视一眼,都笑了。他俩就笃信,这里这么多人肯定会有人认识这个骗子,不然一个外地人,人生地不熟,不可能就轻易的下这么大套。
肯定有人给那个骗子透露了他们这三家的情况,不然一来京城进货,就找做批发最大的三家。
他俩就不信邪,有人会都六万块钱的赏金不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