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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萍晚上倒是有点纠结了,六王妃、大公主都不算是个事儿,但是安家怎么办,那可是自己女儿的公公,还有那么一大家子人,除了老太爷、老太太,女儿竟然也摊上了一屋子极品。之前还想着,她嫁的老三,将来公婆总归不会归他们了。现在好了,她现在觉得这家人比曾家人还烦了。
曾家好歹只是欧阳氏有点讨人嫌,但说实在的,欧阳氏没什么文化,她的所求也少得多,而曾家老二、老三也算是被教得很成功。老二死守老家,老三外放为官,各守一方虽说总会有些麻烦找上门,但绝不会给他们添堵。
“萍儿,你怎么啦?”老太太还挺高兴的跟曾凡说了半天大公主的可爱,结果一回头发现女儿走神了,以为她不舒服,忙把大公主扔在脑后,急急的问道。
“没事,想别的事,皇上说让大公主跟我学点东西,而且是出宫学,所以她能常陪您玩,没事。”
“这样好吗?毕竟是公主呢!”老太太虽说有点寂寞,但是人家是大公主,真的跟着她玩,她也觉得不太好。
“没事,在我们家还安全点。”李萍顺口说道。
曾凡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却没说话。
“老爷,你是不是忘记跟我说什么了?”李萍原本就有七窍玲珑心的,看曾凡那样,突然灵光一闪,这些日子,曾凡一起对安家的事表现得极淡然,自己不知道的事,不代表他不知道。每天可是有不少朝臣给他写信的。况且,还有何仲羡呢!何家能不把安家的事跟何仲羡说说?
“那都是小事。”曾凡眉头一挑,他自是知道妻子今天一定会知道的,自己歪头想了一下,假笑的说道。
“什么事啊?挺麻烦的吗?”老太太可听不得他们说哑谜。
“麻烦,我做错了一件事,我把我们溪儿嫁进顶顶麻烦的家里去了。”李萍摆手,面若死灰。
“萍儿!”曾凡是男人,他评估问题的角度永远跟李萍不同。他知道安元抽鸦||片的事,虽说也十分惊愕,但他觉得反正已经辞了官,影响不大。而安家的那两位大爷的事,他们之前已经谈过了,觉得这两位还不如死了算了。所以曾凡就觉得,这不是问题。
“老爷,恩师他们多大岁数了,真有什么事,该怎么办?”李萍说得有些含蓄。
“能怎么办,以恩师的性子,只怕会有决断。”曾凡顺口说道。
“什么叫决断,他能把他的儿子,孙子全杀了吗?在我看,安亲家怎么样,不影响大局,麻烦的是那两大伯子,大事不成,小事不做。还贪婪成性。简直就是麻烦中的大麻烦。”李萍也不想再跟曾凡说什么废话了,直接吼道。
当初她和曾凡讨论的,只是针对他们侵吞了南边的产业这事上。当时就觉得这俩是不是有点蠢?有偷自己钱的傻瓜吗?在她看来,安海的两个哥哥就是傻瓜,把父母让他们看守的产业谋在他们自己的荷包里。然后失去父母,祖父母的信任。其实也是失了自己的官声。
官场之中哪有什么隐私。连自己父母的钱都要侵吞的主,他会不侵占公家的?所以他们之前在南方做官做得好好的,结果一回京,就被弹劾的原因。不仅是因为他们失了靠山,更重要的是,没人敢信他们。大家的眼睛自然就盯着他们。人最怕的,就是被人盯着,谁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之下,毫发无伤的出来?
之前李萍可没多想,现在联系自己的女儿,她就有点郁闷了在李萍看来,安元反而不是问题,有问题反而是这两个哥哥。。这两位都有自己那一大家子人。回了京,把官位丢了,还想谋老太爷的产业。这个简直就是连脸都不要了!将来女儿回归,安海真的能对自己的哥哥视而不见吗?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们倒是说清楚啊!”老太太都急了,直拍着桌子。
“别急、别急!”李萍可不敢把老太太急坏了,忙把事情一说,边说边气,“得亏海儿从小被带出来了,不然,真的被那两口子带大,也只怕都毁了。”
“也不能这么想,我梦里,安家老三就还不错,所以说,这错是谁的?”曾凡摇头,他脸色并不好。他回京之后发现之前自己的好友,还有梦里的那些亲家们,一个个都跟梦里不同了。曾经他们休戚相关,大家携手共进,虽说儿女不很幸福,但是他们朋友之间的合作却是不错的。
但因为战争迅速的结束,而战后的重建也找到方法,还有工业化进程的加快,原本在曾凡看来都是好事儿的。结果进京之后,当年还想拉自己下马的贺大人已经乞骨回乡了。
贺大人的长子也是他的骄傲,如梦中一般,留下两个孩子消然死去。而那位儿媳远不如他梦里的长女那般坚忍,直接投环自尽,贺大人与老妻还得养孙子、孙女,哪有什么心思再管那些政事,结果犯了错,上头看他打击过大,于是让他辞呈了。
其它的几位也都没有什么好结果,明明都是能吏,只是因为自己走上了另一条道路,与他们渐行渐远,于是就换了一个结果。这让他心里极为不安。他会禁不住的想,会不会是因为自己的改变,而让这些曾经的朋友们的命运一下子都得到了改变。
“老爷,你怎么啦?”李萍看曾凡现在也觉得他不对劲了,赶忙问道。
“你说,梦里是真的,还是现在是真的?”曾凡放下了没扒两口的饭看着妻子。
“你的梦?”李萍想想问道。
“当然,难不成你也有梦?”曾凡有些哑然了,觉得妻子真是问得好笑了。
“若是我有梦,我就会觉得现在好。现在有老爷,有孩子,有爹娘,有干娘,一切都很好,我才不要回到梦中呢!”李萍说得锵锵有力。
“我也是,若我梦里没有萍儿,我也不会觉得梦会好。那我会不会是陈家最可怜的那个人?人家一家人欢欢喜喜,我就是个外人?”老太太想想,也摇了一下头。
曾凡看着妻子和老太太,想想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是啊,此生对我最重要的就是你们,其它又有什么值得我挂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