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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一声铃响,萧安蓉的脑中立刻清明。她猛地推开已经环着她的辛子暮,惊慌不定的深吸着夜晚的空气。
这样深呼吸了几次,她游走的神志终于清醒了很多。包里的手机还在不停的响,这样锲而不舍的精神,萧安蓉不用看电话也知道是谁打来的。
慌乱已经消去,萧安蓉镇定的掏出手机,手指还没有划开接听键,对面便传来辛子暮有些阴深的声音,“你敢接!”
看来他也知道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了。这么晚,除了他,谁还会打萧安蓉的电话!
可是萧安蓉看着辛子暮隐在黑暗里的眼睛,他的声音因为刚才的激情还带着沙哑,但是一想到自己刚才也被他弄的软化掉的一颗心,萧安蓉便紧蹙了眉头。
她决定好的,要和他断了。不能因为他这样就心软!
萧安蓉按下接听键,轻轻的嗓音却故意让对面的人听的清楚,“临谦,怎么这么晚还打电话?”
电话里有一瞬的沉默,可能是赵临谦还不太习惯萧安蓉突然间的温柔,手机里赵临谦有些艰难的咳了声,然后才尴尬的开口,“蓉蓉,你怎么了,有些怪怪的?”
自己表现的这么明显吗?萧安蓉眼角余光假装不经意的从辛子暮脸上扫过,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色,但是萧安蓉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冷气。
侧过身,萧安蓉一边按下门铃,一边对着电话假装生气,“你若没有什么事情,那我就挂了!”
口气这下子倒是正常了很多,赵临谦看看手里的手机,再想起自己打电话的目的,沉着声音故作深沉的道,“我打电话给你是想告诉你。从今以后你上下班,只要我在的话就都由我来送你!”
“什么?”萧安蓉现在的心思全在身侧人的身上,她一心想让自己表现的镇静一些,却连电话里赵临谦到底说了什么。她也没有听清楚。
“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赵临谦误以为萧安蓉是在反对,又像下午那般冷着声音哼了一声,“你最好和赵希说一声,明早见!”
一个“嘟——”音,电话已经极果断的挂掉了!
“是大小姐回来了吗?”门铃里传来赵婶的声音。
“是。”萧安蓉回了一声,很快便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
“蓉儿——”萧安蓉才抬脚,辛子暮又冲了过来,一把拉了她的胳膊,把她紧紧的递在了墙上。
“辛总裁。你是不是觉得刚才还没过瘾?”萧安蓉丹凤眼一挑,嘲讽的目光冷冷的扫进辛子暮的黑眸里。
辛子暮受不了萧安蓉这样冷淡又嘲笑的眼神,抓着萧安蓉胳膊的手紧了紧,有些艰涩的开口,“你明明也……”
“是啊。”萧安蓉不再绷紧身体,反而轻松的靠在墙上,眼睛里带着挑逗和讥讽,“辛总你长得也不错,要不要再来一次?”
“萧安蓉!”辛子暮怒极,咬着牙从里面挤出一句话,“我把我当成了什么?”
当初了什么?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份。她能把他当成什么,父亲去了,这世界上就再没有能比他更亲近的人了。
既然他们分隔了五年的时间,他也是她这辈子最信任最惦记的人,是她这辈子怎么都不能隔离的一部分!
“当成什么?”萧安蓉听到辛子暮那句咬牙切齿的话,心中便像是被千万把刀割一般的难受。疼痛的感觉似乎有些麻麻的,酸楚是说不尽的煎熬。
她心里这般煎熬难忍,脸上却是云淡风轻的笑,又或者还带了些讥讽,萧安蓉看着夜空深不见底的黑。就像她的明天,也是深不见底的绝望吗?
她讥笑自己,讥笑老天爷,整整五年的努力,她受尽艰辛,看见辛子暮的绯闻风流,本以为终于熬到尽头,两人能修成正果了。这才几天,就又砸下来这么一个大“馅饼”。
所谓的祸从天降,也许就是这样了吧。
“你笑什么?”辛子暮受不了她这样讥讽的眼神,她明明刚刚接电话的时候声音温柔如水,溺的要死了一般。为什么到他这里,就只剩下了冷漠和嘲讽。
“我笑你啊,我们本是青梅竹马的恋人,还都是初恋。”萧安蓉收不回陷在黑暗里的目光,“可是你怎么还这么天真呢,我当年能毫不留恋的离开厦市,今天又怎么还会对你有什么一往情深?有句话叫做好马不吃回头草,像我萧安蓉这样高傲的人,你觉得我还会再回头爱上你这个早就玩腻了的人吗?”
“萧——安——蓉——”辛子暮另一手又掐住了萧安蓉的下巴,他用蛮力强行让萧安蓉的目光转向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高傲自尊如他,必定受不了自己如此奚落嘲讽的话!黑暗掩盖了一切,可是有心的人却能发现黑暗中的每一个细节。
萧安蓉看着辛子暮额头因暴怒而鼓起的青筋,眼中刺痛,他现在必定很生气很怨恨吧!
“辛总裁也是有身份的人,大家何必把关系搞得这么僵硬呢,白白失了你的风度!”萧安蓉不去想那双眼睛里的黑暗是什么,也不去看那眼睛一簇簇的火苗是什么,她只能颤抖着声音,说出这世界上最无情的话。
“风度?你现在和我谈风度?”辛子暮的眼睛在萧安蓉的脸色来回扫了一圈,像是有些不认识了一般,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萧安蓉怎么会和他说这样的话。“就是因为那个姓赵的?所以你就这样对我!”
“临谦他很好,和这样的他相比,我这样对你有什么不对吗?”萧安蓉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所有的神情只在说到赵临谦的时候才露出一丝温柔。
“他很好,他很好,难道在你的眼里就只看到他对你的好吗?”辛子暮终于忍受不了萧安蓉在他的面前提及另一个男人的好,赵临谦他对她好,难道自己对她的好,她就都看不见吗?
他大声的对着萧安蓉的耳朵喊出内心的折磨,嘶吼的怒喊从他的胸腔里穿破涌现了出来,可是为什么却到达不了他朝朝暮暮思恋之人的心里。
“别幼稚了,”萧安蓉一下子挣脱辛子暮的禁锢,抬手揉了下耳朵,挑眉笑道,“你这样可是让我觉得很可笑!”
起身,萧安蓉便离开了一直紧靠着的墙壁,那上面一片冰凉,冷冷的气息直渗入她的身体,让她的心也忍不住冷的发颤。
“你觉得我幼稚,觉得我可笑,可是我等了你五年……”辛子暮转头看着这个一脸嘲笑想离去的女人,“五年的时间,你知道有多长吗?”
五年的时间有多长她当然知道,因为就算她把时间分割成一个有一个的会议,一份又一份的文件,一次又一次的谈判,可是每到了深夜,那时间又会变成一分一秒,每一下时钟的走动都是对她的凌迟。
所以她宁愿把文件带回家,她把所以她能掌控的时间都用来工作。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会觉得时间也不是那样难熬。
熬着熬着就习惯了,再难熬的时间被她变成了习惯,她也变成了建硕的机器,一个人人都称道的美女总裁,不过是沦为了时间的傀儡。
分离有多痛,这样的滋味她知道,所以她才会在心里害怕,有一天再把他也变成这样的傀儡。外表的光鲜亮丽,可是没有人知道,这样行尸走肉的生活有多恐怖!
她不想看到,如果有一天自己不在了,他也会变成那样。
现在这样就挺好,他雷厉风行的商场作风,风流精彩的多情生活,只要他这样精彩的活着,有一天他必然会重新遇到一个女人。
一个不需要完美不需要出众不需要像她这样精明强干,但是却能细心体贴却能极温柔地待着他的女人。
“临谦和我认识了五年,我觉得有些短又有些长,”见辛子暮几乎喷火要杀了自己的眼神,萧安蓉挑了下眉头,有些冷笑道,“我忘了这样的场合提到他,你可能会不舒服。”
叹了口气,萧安蓉整理一下手臂上的包,“可是怎么办呢,我看到别的男人,却总是会想到他,似乎这世界上所有的男人,也没有哪一个能及得上他。其实你很好,不过你不及他温柔也不及他会哄人。你要是知道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好,必然是先从体贴开始的……”
“砰——”的一声,辛子暮抡起拳头狠狠地砸在萧安蓉身后的墙上,拳头挥出时带起的风势拂起了萧安蓉额边的碎发,萧安蓉张了张嘴,却再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一拳似乎不够,辛子暮抬起手狠狠的砸在了萧安蓉的耳边,本来已经愈合的伤口又一次崩裂开来,鲜艳的红迅速的渲染了白色的纱布。
萧安蓉不用转头,她耳边只听着那声响,她也知道辛子暮每次对自己,都是毫不吝啬的狠戾。而让他变得如此狠绝的人,便是自己。
这样也好,他对自己都这么狠,那以后应该会恨她吧。
相爱的人,不是除了爱便是恨吗,自己这样恶毒,被他恨应该是最好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