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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年轻人犹豫了一下,说:“罗伯特伯爵和希里图斯伯爵的军队都到了边界就停下了,目前沒有继续行军的迹象,除此之外,沒有其它援军的消息。”
老伯爵脸色大变,怒道:“这两个不守承诺的老东西。”
弗男子爵这时恨恨地说:“他们以为驻兵边界就可以撇清和我们的关系了,等李察腾出手來,说不定也会给他们來一下狠的。”
芬里尔脸色忽然一变,喃喃念了几遍“驻兵边界”,脸色就阴沉下來,冷冷地说:“这两个老家伙,倒是够阴险的,他们本來还是援军,现在看形势变了,就已经变成了秃鹫,只等李察走了,就会从我们身上狠狠咬几块肉下來。”
芬里尔想了想,又说:“可能这个时候,两个老家伙的使者已经到了李察面前了。”
弗男和其它银剑领主都是脸色大变,李察远道而來,沒有根基,这场战争打下去,最糟糕的结果无外乎银剑认输赔款,最多再割块飞地给李察,李察不可能驻兵在此,最多用这块土地进贡出产的名义再每年送点好处过去,说不定还能和阿克蒙德家族就此建立长期关系,但若是和同在西部边界的两位伯爵联手,却可以直接肢解瓜分了银剑领地。
眼见气氛压抑,芬里尔重重地哼了一声,怒道:“怕什么,只要剑风城还在,家族的构装骑士还在,我们就沒有失去根基,哪怕是让那两个老东西占去了几块土地,等日后银剑家族恢复元气,总会让他们加倍偿还。”
老伯爵的一席话很明显地激励了一些士气,让众人精神一振,然而,一个疑问却在一些人心底徘徊不去,把构装骑士雪藏在城内,以避免损失,真的是对的吗。
这个问題,尼瑞斯刚刚问了李察。
而李察反问一句:“如果你是芬里尔,准备怎样做。”
尼瑞斯皱眉苦思,片刻后说:“我会把侦察部队分布全境,然后放重兵在几个重要城堡内,死守不出,再集中最精锐的部队,野外机动,择机和你决一死战。”
还沒等李察发表意见,尼瑞斯就不停摇头:“这样不行,以银剑能够集结起來的那点精锐,和你这一千骑在野外决战的话,输面占了九成,该死的,你的构装骑士太多了,黯锋骑士也太多了,还有投矛手……还好他们的爆炸投矛已经用光了,不对,还有提拉米苏,他就不应该出现在战场上,见鬼,绯色,我敢肯定,当我和你决一死战的时候,她多半会在我身后插一刀。”
见尼瑞斯越说越是激奋,李察大笑,拍拍他的肩,说:“和你决一死战,还用得着绯色帮忙吗,半分钟就切了你。”
尼瑞斯一张小脸胀得通红,怒道:“半分钟,我们要不要试试。”
他这么一怒,李察竟然心跳得快了一拍,赶紧目光一偏,说:“我是瞬间爆发的打法,真要是决一死战,前面几刀砍不倒你,我就危险了。”
“这还差不多。”尼瑞斯有些悻悻地说,然后一把拉住李察,说:“老实交待,应该怎么对付你这一千多人。”
李察无奈地说:“一个就是象你说的那样,集中全部精锐和我决战,但是兵力相当的话,对方一般不会有机会赢我,另外就是集中绝对优势的兵力,攻击我不得不防守的地方,迫使我在不利的情况下决战,比如说黑玫瑰古堡,或者是哪个不容有失的位面,最后一种,就是召集足够多的强者,直接把我干掉就好了,现在满意了。”
尼瑞斯哼了一声,手又在李察肩上一搭,说:“算你答得尽心尽力,这次就先放过你了,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难道就在这座小城里闷着吗。”
李察不知为什么有些局促不安,不动声色地拍掉了尼瑞斯的手,说:“当然不是,让部队再休整一天,然后我们就该去剑风城拜访一下芬里尔伯爵了,在银剑已经浪费了一周时间,这已经到我的极限了。”
此刻李察的部队占据的是一座名为枫火的小城,小城依山面水,半城枫林,这里距离剑风城不过一百公里,以李察这支部队的机动力,用不了两个小时就可以进逼剑风城,枫火原本是一位男爵的领地,现在落到了李察手里,男爵则和一堆银剑领主们关在了一起,至于男爵三千人的私军,在战斗中大约有几十人战死,百余人负伤,投降两千八百人。
李察和尼瑞斯很不客气地征用了男爵的城堡,这座城堡十分精致,显然出自艺术名家之手,无论建筑、雕塑和园林都可圈可点,惟一的缺点,就是防御力几乎为零。
此刻和尼瑞斯谈完,李察正准备去看一看部队,就见一名构装骑士匆匆走进,说:“李察大人,有两个人想要见您,他们自称是罗伯特和希里图斯伯爵的使者。”
李察脸上露出冷笑,说:“那两只老狐狸终于等不及了吗,看來耐心比我预计的还要差点,尼瑞斯,你也一起來吧,看看两只老狐狸准备说些什么。”
在枫火城堡那风景怡人的会客厅内,两位使者如愿见到了李察,他们无心欣赏美景,因为早就被李察的军威所震慑,从开战到现在,李察部队的伤亡还不到百人,但是击溃了银剑数万大军,并且除了剑风城之外,其它的城市都是予取予求。
会谈的过程很简单,两位使者深知如李察这样的人最不耐烦浪费时间,所以开门见山,表达了两位伯爵的善意,并且隐晦地说,他们很愿意和李察一起瓜分银剑家族的利益,并且成为李察在西部边疆地带的忠实盟友。
听完使者的话,李察笑骂了一句:“这两个老狐狸,你们回去告诉他们,我后天就会进攻剑风城,如果他们的军队不能够出现在城下,和我共同作战的话,那么一切免谈,银剑家族的一切利益都是我的,如果他们想要动我的奶酪,最好仔细考虑一下,我这个人,一向记仇。”
其中一名使者脸色难看,忍不住说:“李察大人,合作对我们都有好处,您这个方案,是不是太苛刻了些。”
李察淡淡地说:“既然想要來捡尸体,那还用得着考虑吃相,银剑我一个人就吞得下,如果你们的主人想要分些利益,那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什么都不做也想坐地分赃,他们也未免太高看自己了,你们就把我的原话带回去,后天正午,如果我在剑风城下看不到他们的军队,那就别想踏进银剑领一步。”
两位使者喜忧各半地离去后,尼瑞斯就问:“真的要攻打剑风城。”
“为什么不。”
尼瑞斯想了想,说:“你未必打得下,而且就算打下了,损失也一定很惨重。”
李察呵呵一笑,说:“我们可以打个赌,我一定能够打得下那座破城,而且损失不会超过两百,全兵种。”
尼瑞斯哼了一声,说:“赌什么呢,要不要來亲一下。”
李察只觉骤然胸口如遭重击,一时连半个音节都发不出來,呼吸都不由自主停住,他一口气堵了大半天,才算缓了过來,盯着尼瑞斯,左看右看,甚至双瞳中射出光芒,已经用上了洞察能力。
尼瑞斯有种被上古凶兽盯上了的感觉,周身阵阵恶寒,一声惊呼:“你……你要干什么。”
李察收了洞察,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苦笑着说:“我想看看你是不是尼瑞斯殿下本人。”之前堵在胸口的那口气还沒有全部消散,他甚至沒注意到自己用了敬称。
四皇子双眉倒竖,怒道:“这还能有假吗。”
李察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说:“说不定哦。”
不得不说,尼瑞斯平时的魅力如果算惊人的话,那么现在这幅嗔怒的模样,杀伤力就直线飙升到了苏海伦、珞琪这个级别,尼瑞斯属于那种表情越丰富,魅力就越是难以抵挡的类型,所以此时被李察激得一怒再怒,李察也就越发的看得养眼,只不过这即是享受,又是折磨。
尼瑞斯似乎也觉察到李察的眼神开始有些飘忽,他腾地一下站了起來,站到李察面前,俯身盯着他,眼中几乎要喷出火來。
两个人的鼻尖越离越近,李察拼命往后缩,可后面就是沙发靠背,根本躲无可躲,所以尼瑞斯那张祸国殃民的精致小脸就越离越近,直到占据了李察全部的视野,不但呼吸咫尺可闻,甚至还能听到血脉跃动的声音。
“喂。”李察叫了一声。
“干什么。”
“你不会……真要亲一下吧,我确实会反抗的。”李察说得非常郑重庄严,惟恐尼瑞斯误会了他的决心。
但四皇子却霸气冲天:“哪里有反抗,哪里就有镇压。”
李察哭笑不得,这一幕不知为什么突然让他回忆起了在深蓝那梦幻般的一晚,情景倒是有些相似之处,可是那时李察少年情愫初开,初见苏海伦时,除了恭敬畏惧之外,内心深处其实还深藏着浓浓的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