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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察看着尼瑞斯,自然注意到了四皇子眼中的血丝,略肿发青的眼圈,以及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尼瑞斯一时僵在原地,明显手足无措。
李察先恢复了正常,若无其事地说:“不请我进去吗。”
尼瑞斯咬了咬牙,终于让出道路,让李察进來。
两个人在客厅里相对坐定,尼瑞斯却转过头看着窗外,一言不发,也不和李察有目光接触。
“发生了什么。”李察直接问。
尼瑞斯只是看着窗外,好象沒有听到李察的话一样。
李察皱了皱眉,又问:“上次我派人给你送了一封信,难道沒有收到。”
这一次尼瑞斯终于有了反应,说:“那封信我已经撕了。”
李察大吃一惊:“撕了,为什么。”
“我不值得把你和整个阿克蒙德家族牵扯进來。”
李察皱眉,郑重地说:“尼瑞斯,我给了你那封信,就已经表明了我的态度,不管对方是谁,我都会保护你。”
尼瑞斯忽然站了起來,冲着李察叫道:“但我真的不值得你这样做,你知道,那可能意味着战争,也可能和传奇强者为敌。”
李察笑了,说:“我知道,我们阿克蒙德一直在打仗,和传奇强者战斗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还是那句话,不管对方是谁,我都会保护你,也有能力保护你。”
尼瑞斯呼吸越來越急促,猛地撕开自己的衣服,大声叫道:“但我不值得,不值得你这样做,你看到了吗,这就是现在的我。”
李察腾地站了起來,一脸的震惊。
尼瑞斯把衣服撕得很彻底,从内到外全部裂开,几近**。
而李察竟然在胸膛的位置看到了两团饱满的乳/房。
“这是怎么回事,。”李察惊问,他的目光在尼瑞斯下/体掠过,终于确认尼瑞斯现在的身体是彻头彻尾的女姓躯体。
可是在绿森,李察曾经和尼瑞斯并肩战斗过很长时间,同吃同住,一起战斗负伤,可以确定地说,那时候的尼瑞斯绝对是男人,所以现在李察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他亲眼所见,这就是事实。
还不止于此,在尼瑞斯雪白的肌肤上,赫然到处都是淤青和伤痕,她一只**上甚至还留下了青黑色的抓痕。
初时震惊过后,看到这些伤痕,李察脸上已满是寒霜,他不是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不用问也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
李察脱下自己的外袍,将尼瑞斯的身体包住,平静地问:“谁干的。”
尼瑞斯这时忽然像是沒了力气,用力裹紧自己,把头埋在李察胸前,放声大哭起來,或许这是这么多天以來,她第一次能够痛痛快快地哭出來。
“谁干的。”李察又问了一次。
尼瑞斯身体都在轻微颤抖,显然又有畏惧,又有愤怒。
李察却毫不放弃,继续追问。
尼瑞斯终于说:“是无定陛下。”
李察一怔,说:“无定,怎么会是她。”
尼瑞斯忽然行近崩溃,失声叫道:“她就是个变态,是个魔鬼,这个女人疯了,她什么都能干得出來。”
李察放缓了语气,拍着尼瑞斯的肩,说:“慢慢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尼瑞斯一阵抽泣,迅速收拾了情绪,擦擦脸上的泪痕,甚至还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说:“沒什么,不过就是被无定陛下给欺负了一下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女人能够对女人做什么,我只是只是心里接受不了,感觉有些难过而已,我们说些别的吧。”
李察拉起尼瑞斯的手,看着手臂上一条长长的抓痕,问:“这就是你拒绝梅克斯婚约的原因。”
“不然呢,还能怎么办,我现在是这个样子,总不能真的去履行婚约吧,他们要的不是我,而是我的血脉传承,真正有价值的,是我和梅克斯的孩子。”尼瑞斯苦笑着说。
“无定为什么会突然找上你了。”
尼瑞斯叹了口气,幽幽地说:“她一直在挑后宫宠物,但是前面几批人选中,沒有任何人让她满意,据说能够让这个疯子兴奋一下的都沒有,而我,还有另外两个人,是在一张特殊的名单上,所以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來的,据说现在,我是惟一一个能够让她感觉到兴奋的,我是不是应该觉得很骄傲。”
尼瑞斯抬起头,第一次直视着李察眼睛,说:“无定也好,梅克斯也罢,不管是谁,我都不想变成她们的配种工具,永远也不想,不管付出再多的代价,我都愿意。”
李察沒有说话,只是在认真倾听。
尼瑞斯将长袍拉开了一线,露出一抹**,然后指着自己,苦笑着说:“在我们的血脉觉醒到第二阶段后,就有一次全面改造自已身体的机会,从头到脚,从里到外,肌肉骨骼脏器都可以改变,按照古老秘法,这本來是全面提升力量的一次机会,但我却用它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女人,彻底的女人,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疯了。”
李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有叹息一声,说:“如果只是为了无定和梅克斯,你不必这样做的。”
尼瑞斯轻声说:“如果只是为了她们确实不值得。”
她忽然提了提精神,说:“李察,你不知道,女皇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这是因为当年在我母亲的挑拨下,才有了无定和菲利浦及梵琳的决战,那一战之后,重伤落败的无定远走外域,而梵琳也受到很大影响,据说为了救回父亲,自己从此只能永居永恒龙殿,再后來,母亲成了父亲的皇妃之一,然后就有了我,只是谁也沒有想到,无定居然从外域回來了,而且还成了女皇,所以,李察,她既不会放过我的母族,更不会放过我,之所以前段时间她一直沒有动手,应该是想要我们天天在惊慌惶恐中度曰。”
李察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
尼瑞斯凄然一笑,说:“你并不完全明白,不过我也不会让她好过的,撕毁和梅克斯之间的婚约就是其中一步,我的做法对梅克斯和她的家族來说都是重大羞辱,现在千年帝国那边已经有人扬言要报复,甚至开战的提议也有,既然无定想要收了我,折磨我,那就把这份怒火也一起承担下來吧,虽然我知道这沒有什么大用,那个疯子根本不会惧怕任何人,但是但是”
李察也叹了口气,说:“但是我可有些害怕來自千年帝国的麻烦,梅克斯身后可是有藏剑和帝君两大强者呢,你啊,可真会给我找麻烦。”
尼瑞斯一怔,心跳忽然快了些,说:“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察握住尼瑞斯的手,把她拉了起來,说:“去换身衣服,收拾下东西,跟我走,我们离开这儿。”
“离离开。”尼瑞斯的头突然有种晕晕的感觉,一时什么都想不清楚。
“我说过,不论什么情况下都会保护你的。”说着,李察就拉着尼瑞斯走向更衣室。
尼瑞斯几乎是被李察拖着走,一边挣扎一边说:“你这是要和女皇陛下对抗,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李察干脆利落地把尼瑞斯扔进更衣间,顺手拉上了房门,说:“给你三分钟时间换衣服。”
尼瑞斯一声惊叫:“三分钟怎么够。”
“怎么那么麻烦,换个衣服也要这么长时间,跟个女人似的。”
“我现在就是女人。”
“”这次是李察无话可说。
在好几个三分钟之后,尼瑞斯终于换好了衣服,重新出现在李察面前,她换的是中姓装束,可是配上妩媚到了极致,又有些憔悴的面容,反而更有一种妖异的魅力,以致李察都不敢多看。
“跟在我身边,别太远也别太近,另外等会不论发生了什么,你都站在一边看着就是,不要插手。”李察淡淡地吩咐着。
尼瑞斯忽然觉得此刻的李察身上透出一种含而不发的强大气势,竟压得她有些窒息,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李察向院外走去,顺手把长廊上一尊装饰用的盔甲武士手中长剑摘下,在手里掂了掂,就随意挂在腰上,推开院门,当先向外走去。
那只是把样式精美材质普通的长剑,和盔甲一样属于装饰之用,剑锋上纹有精美繁复的纹路,锋锐度可以杀人,仅此而已。
走出院门不远,旁边就响起浊流那阴柔独特的声音:“李察殿下,尼瑞斯殿下,你们这是要准备出游吗。”
李察转身看着从一条小路上转出來的浊流,从容地说:“随意走走。”
浊流微笑道:“您可以随意行走,但是很不巧,我有些事想要和尼瑞斯殿下谈谈,她就不能和您一起出去了。”
看到浊流,尼瑞斯身体立刻颤抖起來。
李察伸手把她拉到自己身后,挡在浊流之前,淡淡地说:“她也会和我一起走。”
浊流笑得意味深长:“那这可就让我为难了。”
“沒办法,只好为难你一次了。”
“霸气。”浊流竖起了大拇指,赞得真心诚意,然后他的目光落在李察腰间的佩剑上,瞳孔微微一缩,说:“这是装饰用的样子货吧。”
李察从容持剑在手,说:“需要的时候,也能够杀人。”
浊流双眼闪亮,说:“那我想试试。”
“不,”尼瑞斯只叫了一声,就忽然被寒意笼罩,一个字都说不出來。
李察和浊流突然就都不动了,宛若两尊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