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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在下只会与津川殿一人说,其他人免谈!”香西元成依然是那副拽拽的样子,看的矢岛治满真想上前抽他一嘴巴子。
“让他进来吧!”
此时,宿屋内传来了津川宗治懒洋洋的声音。
既然津川宗治都发话了,矢岛治满只好让香西元成走了进去,不过一路上矢岛治满都十分警惕的盯着香西元成,右手按住刀柄,随时都能拔刀将香西元成砍翻。
“香西元成,说明你的来意吧!”拐过宿屋中间的庭院,映入香西元成眼帘的是一个包裹着头巾,一脸欠扁样泡在温泉里的津川宗治。
香西元成也不客气的解开衣服走了进去,坐在了津川宗治的对面,两个人中间隔着至少二十步远。
“津川殿,在下一路从丰田城跟随大人到此,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希望津川殿能够帮在下一个忙!同时,在下也能让津川殿顺利攻下丹波之地!不知道津川殿意下如何?”
津川宗治不可置否的笑了笑,“丹波之地,我津川家反手便可平定,又何须你来多此一举?”
“津川殿未免太过自信了!”香西元成不以为然的继续说道“此次津川殿兵分两路,东侧的六角家等联军此时已经在京都与三好长庆接战了,若是津川殿无法及时赶到,那岂不是贻误了战机!”
“笑话,不出十天本家定让波多野家开城投降,又何来贻误战机一说?”
“津川殿无非是认为八上城内没有粮食,所以才会如此笃定罢了!但是若是在下在这里说一句,八上城根本不缺粮食呢?”香西元成一脸笑意的看着津川宗治。
津川宗治眼睛一眯,“你这是什么意思!”
“敢问津川殿,现在我们的交易可以开始了么?”香西元成胸有成竹的样子,让津川宗治也有些摸不准情况了。
“说下去!”
见津川宗治终于松口了,香西元成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缓缓的说道“津川殿!摄津高山家、荒木家已经派出援军到达籾井城!”
“同时,一批俩千石的粮食也将送进八上城内!不知道津川殿以为,在下的这个消息可还能够提起津川殿的兴趣?”
“越后守你还真是给本家带来了一个坏消息啊!”津川宗治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只是本家不明白,作为三好家家臣的你,为什么要来告诉本家这些?”
“之前归属三好家也是迫不得已,事实上在下一直都是细川家臣!”香西元成一脸感叹的说道“天文二十二年之际,在下也曾随波多野丹波以及武田伊豆一同出击丹波,并讨取了内藤备前守之首级!”
“只是将军大人和管领大人入洛失败,三好家大军云集丹波,我等功败垂成,只能暂时投降三好家,意图再起之日!”
香西元成说的还真是实话。
香西元成是四国讃岐豪族,胜贺城城主。作为细川家的忠实家臣、铁杆小弟,香西元成先后参加了“舍利寺之战”“江口之战”等,可谓是功勋卓著。后来与三好长庆对立的三好政长(三好政康之父)不敌三好长庆败死,细川晴元也被放逐到近江。
但是香西元成并没有放弃,而是跟着三好政长的儿子三好政康、三好政胜一起跑到丹波搞事情!连同波多野家和武田家一起杀了三好家在丹波的代言人内藤国贞。响应了足利义辉和细川晴元的绝地反扑,在丹波与三好家对立。
不过很可惜,细川晴元和足利义辉再次被击败,随后香西元成等人便被赶来的三好家大军给击败了。无奈之下,香西元成和三好政胜等人只好投降三好家,暗中潜伏了下来。
历史上,香西元成很快再次与三好家对立,在极其艰苦恶劣的条件下依然不妥协,直到最后战死,也算是令人敬佩了。而从这里也不难看出,类似三好政康、三好政胜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在后期三好长庆死后搞事情了,怕不是跟这起多年的旧怨有关?
“那么你想从本家这里得到什么?”津川宗治将目光投向了香西元成。
香西元成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在下希望津川殿在击败三好家之后,能够善待细川大人!”
“唔.....”津川宗治沉默了半天,然后点了点头,“本家答应你的要求,会给管领代一个安度晚年的机会的!”
“如此,在下就放心了!”香西元成如释重负的点了点头,然后起身从刚才脱掉的衣服里面掏出一张纸放在了地上,“这是明日松永长赖给八上城运粮的行军路线,至于之后该怎么做相信也不需要在下多说了!”
“告辞!”说完,香西元成便穿上了这身破烂的衣服,离开了池边宿。
津川宗治捡起香西元成放在地上的纸条看了看,然后叫来矢岛治满吩咐道“去将明智十兵卫叫来!”
“哈!”
......
京都。
这座已经饱经战火数十载的都城,再次迎来了一场规模浩大的大战。六角、朝仓联军五万余人在京都东侧的山科本愿寺旧址布阵,而三好家当主三好长庆也带着阿波、讃岐众在沿线不妨,双方围绕着京都附近的几处关键据点爆发了激烈的战斗。
六角联军交错布阵,六角定赖和浅井久政的本阵位于山科本愿寺,朝仓宗滴的本阵则在宇治川南岸的槙岛城,北畠具教的兵势则在宇治川岸边布阵。
槙岛城,历史上织田信长和足利义昭便在这里爆发过战斗。
最近几日,朝仓家的攻势不断减缓,已经快到了停止攻击的地步。倒不是说朝仓家在划水,而是以为朝仓家的总大将朝仓宗滴病了。
朝仓宗滴出生于1477年,到今年的1555年,已经是78岁高龄了。再经过连日的奔波作战,不管是精力还是体力都已经无法支撑,于是便一病不起了。
“父亲大人,身体可曾好些?”朝仓景纪坐在朝仓宗滴的身旁,一脸关切的问道。朝仓宗滴可是朝仓家的门面,同时也是精神支柱。军神病倒了,朝仓家一下子没有了士气和作战的欲望。
看到朝仓景纪哭丧着脸的样子,朝仓宗滴顿时吹胡子瞪眼道“我还没死了呢,慌什么慌!扶我起来,我还能再战二十年!”
朝仓景纪连忙擦了擦眼眶,小声的宽慰道“是是是,父亲大人还能........”
“父亲大人?”
“父亲大人?”
“父亲大人!!!”
本阵内,朝仓景纪抱着朝仓宗滴一动不动的身体哭的像个“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