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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声音很轻,息征甚至觉着他根本就没有发出声音,但是身边的南宫闯整个人都差点绷不住,身体向前一倾,急切看着那人,却不想那人深深看了南宫闯一眼后,果断转身离去!这决绝的背影一下子刺激的南宫闯毫无顾忌从二楼栏杆翻身而下,追上去喊道:“陛……公子!”
身边人跳楼带起的一阵风掀起了息征的刘海,他愣愣摸着额头飘起的发,看着刚刚强装镇定的南宫闯如火烧屁股般急吼吼冲了上去,当众一把从后搂住了那纤弱青年,不知道怎么弄的,一个好好的儒雅将军,抬手把人扛在肩头,脚下生风般一溜烟不见了踪影,那青年的仆从们呆若木鸡,傻站在街中央不知所措,团团转后,终于想起来了先追上去,然而,当街抢人的暴徒已然消失了踪影。
前后时间只是短短一瞬,息征眼睁睁看着唱戏的主角儿们全部消失不见,颇为无奈扯了扯自己身上粉嫩的女装,自言自语:“所以我来究竟是干什么了?”
自身后一双纤纤玉臂伸出,搂着息征的腰,清冷的女声道:“你已经起到了作用,剩下的,就要看他们自己了。”
息征转身,面带纱巾的白九溟露着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面纱下若隐若现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完全女子体态的狐妖如今身上没有了作为男子的那份出尘清冷,多了一份柔,一份媚,看得息征一个把持不住,差点沉迷在自家狐妖的女色之中。
白九溟说的没错,息征作为好友,他能帮助的也只有这么多了,那个公子和南宫闯之间,只能他们自己解决,稍微推波助澜可以,越俎代庖就不行了。
估摸着南宫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息征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襦裙,又看了眼白九溟一身白裙,嘴角坏坏一笑:“狐狸,来玩个游戏么?”
狐妖一看息征,就隐隐猜出了些什么,他好脾气配合道:“好啊。”
两个风采截然不同的女子挽着手从楼上下来,酒楼小二睁大眼揉了半天,觉着自己眼睛出了问题,不然的话,怎么上去的是一男一女,下来的,就是两个女子了?
殊不知,两个女子是假,皮下,都是男子。
息征心痒痒,强行把那一丢丢羞耻感抛在脑后,抓着恍若仙子的女装狐妖,寻了一处僻静山林,毫无尺度放肆了一把。
少女打扮的钗横鬓乱,香汗淋漓,小脸红晕不止,手抓着树干借力喘息平复心跳,眼珠一转,又看见了侧坐在地上缓缓穿戴着衣衫的狐妖背影,心神一荡,立马扭头默念心经。
适度,咳,一切都要适度。
两人胡闹了一番,天都黑了,息征也懒得回去将军府,索性和狐妖两个人在荒山野岭中寻了个山洞,舒舒服服躺在大狐狸的厚厚绒毛中睡了一觉。
昨天那身女装早已经被撕毁了,好在狐妖隔空取物,从放在将军府的包囊里移来了息征一套道袍,两人梳洗一番收拾妥当了,这才手牵着手出来山,在集市上喝了一碗甜甜的豆浆,闲逛着看了看京城的风土人情,磨磨蹭蹭等到了天近中午,估摸着南宫闯该在了,息征这才带着遮着脸的狐妖去敲了将军府的大门。
“褚道长,”南宫闯的侍女施了一礼后,对找不到南宫闯的息征道,“将军还未回来,请您稍坐。”
“还未回来?”息征瞬间就想到了一些……咳咳的事情,然后猛地摇摇头,觉着南宫闯也好,那个孱弱公子也好,都不是这样的人。
息征看了眼白九溟,想了想,道:“要不趁着这个机会,我们先去把浮汝珠找回来,之后再来看看闯哥这。”
狐妖颔首:“亦可,只是皇城有龙息,我不能太过靠近帝王,到时候我在殿外等你。”
“好,”息征凑过去隔着垂纱亲了狐妖一口,笑眯眯,“等我回来告诉你人间帝王的容貌。”
狐妖似乎是想笑,却忍住了,给了自家小道士一个怜爱的眼神。
皇城巍峨,息征看了看层层把守宫门的侍卫,想起自己身上毫无信物,索性从布褡裢中翻出一张隐身符拍在了自己身上,大摇大摆从侍卫面前走过,跟错了好几个小黄门后,最终还是在一个大太监的带路下,找到了帝王居室太和殿。
殿门紧闭,门口守着不少女官大监,全都屏息凝神,紧紧等候着室内传来吩咐。
陛下就在这里面么?息征看着紧闭的大门,他总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拉开门进去吧。苦恼地挠了一把头,息征围着宫殿转了转,发现了一扇半开的窗户。
小道士眼前一亮,一个翻身轻巧落入室内。息征整理了下衣衫,正了正头上的道髻木簪,打算给帝王拿出正天门弟子的气度来,好在交涉中取得帝王的信任。
息征站在窗台下,正在整理自己,突然听见一声细微的抽泣,短而急促。
咦?息征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却在这时,隔着隔断垂纱的内间又飘出了一声长长的鼻息,绵长而不稳。
期间还配合着一个人的低语,细微的,温柔的,因为声音太低,隔得太远,模模糊糊,听不清楚。
息征瞪大了眼。
不是吧,他撞上了陛下宣妃的时候?
当今陛下居然白!日!宣!淫!
目瞪口呆的息征愣了片刻,总觉着再待下去说不定要听到一场活春|宫,他还是先走一步,等着殿门打开在进去才是。
息征手刚搭在窗台上,正想发力起身,突然听见了一个脚步声,正朝着他的方向走来,虽然知道他身上有隐身符,但是这种情况下撞到了人绝对会很尴尬,息征一急,猛地跳起,脑袋却不小心撞在了窗扉上!
咚的一声,在这过于安静的室内实在是太明显了,那个脚步一顿,然后猛地加速冲了过来,一个凌厉的男声传来:“谁?!”
息征爬在窗台上,还没来得及趁机钻出去,就发现自己身上的隐身符……掉了。
不好!
息征手脚并用试图在最短的时间内从窗户爬出去,却不料被人一把拽住脚,硬生生拖着摔了出去!
息征空中一个翻身,身体刚一落地,立即大喊:“陛下,这是个误会!贫道是……”
“褚小弟?”
话音未落,息征面前却传来了十分惊讶的声音。
咦?
息征一抬头,对上了衣衫不整的南宫闯,对方一双眼中满是惊愕。
小道士愣了片刻,僵硬着脖子扭了扭,看见一个同样衣衫不整的瘦弱青年站在圆柱旁后,沉默了下。
这种情况好像有些尴尬啊。比起撞见陛下白日宣淫,果然还是见到陛下白日宣淫的对象是自己认识的人冲击力要大些啊!
“小闯,你认识?”那青年倒也没有不自在,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抬脚走来,“道士?可是之前住进你家的那位?”
南宫闯点头:“正是,他是姜哥的师侄,正天门的弟子。来京城办事,我邀他前来小住。”
息征顿了顿,终于接受了这个青年就是陛下的事实,也对南宫闯……充满了敬佩。
人才,他这个好友,是个人才!
小道士的目光太直接了,南宫闯完全领会了息征的意思,难得有些不好意思,侧过脸轻咳了一声,打算先发制人:“褚小弟,你怎么闯入宫中,还私闯陛下寝宫?”
息征慢吞吞转过身去:“这个问题,请陛下和南宫将军穿好衣服再说吧,话比较多。”
南宫闯一阵尴尬,但是息征说的没错,衣衫不整在别人面前谈正事,他们也做不到。
服侍了陛下穿戴整齐,又把自己收拾妥帖后,陛下,南宫闯,息征围坐,这才开始解释关于他闯进寝宫的事情。
“……所以就是这样,毕竟贫道从没想过传言中殚精竭虑的陛下会……咳。所以,撞到你们,纯属意外啊!”
南宫闯在这个时候很不像一个将军,倒像是脸皮薄的被调戏了的良家闺男,红着脸低头默默不语;反倒是陛下,大方款款,噙着笑:“原来如此,那浮汝珠,朕也有些印象,先帝曾提起过这有么个东西。既然是正天门宝物,朕自然不能霸占,物归原主也是应该的。”
这个陛下还真好说话!息征诚心实意道谢:“多谢陛下。”
“用不着谢,”慕容齐道,“说起来,倒是朕要谢谢你才对,昨日,是你假扮女装,陪在小闯身边的吧?”
息征老脸一红,略不自然:“这个……陛下好眼力。”
慕容齐道:“如若不是你的出现,朕只怕还会故意浑噩下去……也是多亏了你,让朕觉着,必须做一个决定了。褚道长,朕要谢谢你。”
息征连连摆手:“陛下太客气了!贫道就是做了力所能及的,当不得您谢。”
这短短时间内,慕容齐瞬间扭转了关于之前息征对他的印象,只能说,不愧是当朝陛下。
慕容齐传来了大监,从库中找出了尘封多年的珠宝,亲自检查后,交递给了息征。
息征只打眼一看,就知道,所谓至宝,着实不俗。
收起了珠宝,息征又朝慕容齐行了一礼,这才丢给南宫闯一个打趣的眼神,给自己重新贴了隐身符,照着原路返回。
刚走了两步,息征只觉腰上多出一只臂膀,带着他瞬间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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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征反手勾住身后狐妖的脖颈,等身体上升停止,脚踩在一片琉璃瓦上时,息征满眼笑意:“等了很久?”
狐妖抬手从袖中摸出酒袋,搂着小道士坐在高高的宫墙顶上,饮了一口酒,息征立即凑过来,就着白九溟的手被喂着喝了两口。
“算不得久,”狐妖慢条斯理,“在我计算范围内。”
息征眼珠一转:“狐狸,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闯哥家的狐狸,是当今陛下了?”
白九溟道:“我是妖,对于人间帝王的气息很敏锐。”
如此解释,倒也说得通。息征还是有些不满:“你应该告诉我的,我就不用出丑了。”
“哦?”狐妖一挑眉,“出什么丑了?”
息征正愁一肚子话没处儿说,立即竹筒倒豆子把进去后的事儿全说了,一边说,一边还配着小酒喝两口,比手画脚着。
狐妖默默听着,时不时追问一下,等到息征说满足了,人也喝的半醉了,扑在白九溟怀里,口齿不清道:“我算是服了闯哥了……他家狐狸……那哪里是狐狸啊!那分明就是一个妖!我感觉闯哥他完了,绝对要被这个陛下吃得死死的!”
白九溟搂着自家小醉鬼,嘴角噙着笑:“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们定然自在其中。”
息征抱着狐妖叹气:“真希望还有机会能来看看他们。”
白九溟柔声道:“当然有机会,等来年,我陪你回来,去看看你师父,去看看南宫闯。”
息征醉意涌上来,有气无力应了一声后,趴在狐妖怀里慢慢睡着了。
白九溟有一下没一下拍着怀中小道士的背,眼神温柔,轻轻亲了下息征额角,静静在一片琉璃瓦上抱着小道士,一坐坐到黄昏。
京城一趟,既完成了师门任务,又看了他人间的好友,算得上是此行圆满。息征又抓着狐妖在京城逗留了几日,痛痛快快玩耍来了一番后,给南宫闯留了一份书信,悄然离开了。
息征表示想骑着大狐狸回正天门,白九溟也很配合,摇身变作一只巨大的九尾狐,趴在地上,让自家小道士手脚并用爬到自己背上,抓紧了后,狐狸脚一蹬地,腾空而起。
云流雾气之中,息征趴在狐妖背上看着身下山川河流,兴奋地松开一只手,拍了拍狐狸的尾椎骨,大喝一声:“哟——狐狸,驾!”
狐妖猛地停住前行的势头,空中一个转身,身上没有抓的太紧的小道士手一松,立刻下坠!
“唔——狐狸!”
息征感觉到身体沉重下坠的力度特别大,他瞪大了眼,手脚在空中胡乱划着,然而九尾狐只是甩了甩自己的尾巴,一个轻巧下冲,稳稳接住了小道士下坠的身体。
落在狐妖的脊背上,息征惊魂未定,紧紧抓着狐狸的毛,整个人贴在狐妖的身上,小道士嘟囔着:“吓死我了你,臭狐狸。”
狐狸:“好玩么?”
息征明明有些害怕,却莫名升起一种兴奋,拍了拍狐狸的后颈,道:“好玩!”
于是,在狐狸的配合下,息征又反反复复玩了几次高空坠落的游戏。
来自身上小道士全身心的信任,让狐狸至始至终都是高扬着嘴角,一身柔情。
妖族日行千里,更何况是一个千年修行的大妖,腾云而起,不过一个时辰,就带着息征回到了九岷山。
“回来歇息几日,算着人类脚力的时间,我送你回去。”白九溟化作人形后,牵着息征进了桃林,摘了几个今年新熟的桃子,一路走回绝穹坪,一路投喂息征。
“这个桃子就是好吃,”息征啃着桃子,叹气,“要不是因为这个,你当初骗我说是灵桃,我也不会相信啊。”
白九溟轻笑:“怎么不是灵桃,我在此山修行千年,我的灵气孕养了一山灵植,这桃树早已不是凡品,说是灵桃,也无甚差错。”
息征冷哼:“一个害的我签了六十年卖身契的灵桃。”
白九溟忍不住别过头去偷笑。
这时候,一个白裙少女和一个黑衣青年正在一棵树下相顾无言,发现息征后,涂荔立即扬着笑脸:“惜禾道长!”
看见白九溟后,涂荔嗫嗫:“……山主大人。”
那黑衣的狼妖朝白九溟略一颔首:“山主。”
然而又对息征露出了一个有些僵硬的笑:“道长,你回来了。”
“涂荔,小黑,”息征笑眯眯朝自己山中两个好友招了招手,“许久不见。”
涂荔看起来有些怕白九溟,藏在小黑身后,露出半个脑袋来,怯怯对着息征一笑:“道长这次回来多久?”
息征虚了虚眼,很快笑道:“待不了几日,等几天,我还要回师门。”
“道长几时回来?”小黑道。
看见狼妖,息征笑容中多了一丝真诚:“大约过几个月,我就要做九岷山常住居民了。”
白九溟在一边等了等,看着息征还要和那狼妖说话时,淡然开口:“以后有的是机会。惜禾,回来。”
息征对两个好友挥了挥手后,走到白九溟身边,直接一摊:“狐狸,我懒得走了。”
狐妖二话不说,直接蹲下去背起自家撒懒的小道士,一个眼神也没有给树下的兔子精和狼妖,一步一步,接着往回去的路走着。
“喂,狐狸,”息征等到他们走到了被禁制的范畴内后,戳了戳狐妖,“你怎么不搭理涂荔?她这么可爱的小兔子精,又和你一起修行过。”
白九溟淡然:“我为何要搭理她?以及,你怎么知道她和我一起修行过?”
息征眼珠一转,笑嘻嘻道:“涂荔告诉我的啊!”
“如果在同一片夜空中吸收过帝流浆也算的话。”白九溟走到绝穹坪后,把背上懒散无骨头的息征放下来,解释道,“六十年一度帝流浆,全部的妖都会在那一夜去吸食。涂荔在九岷山修行了也有三百年有余,一起吸食帝流浆,大约有五次。”
“三百年啊……”息征似笑非笑,“一个小妖精,拼着被大妖怪吃掉,也要到你身侧去吸食帝流浆,啧啧啧,狐狸,你懂这什么意思么?”
“不管是什么意思,对我而言都没有意思。”白九溟弹了弹小道士的额头,“想那些没用的,倒不如想一想,咱家的房子要怎么弄。”
息征以后就要在九岷山长期住下去了,之前那个简陋的木屋实在是有些不适合两个人长期居住,是时候,绝穹坪要进行一场改头换面了。
这话果然得到了息征的关注,小道士抱臂,煞有介事:“唔,贫道自幼修行道法,对于风水还算略知一二;新房建造,这位施主找贫道就对了……”
白九溟摇了摇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息征:“道长,醒醒,房主是妖,你还记得么?”
息征怒:“我是人啊!”
“你是入赘,”白九溟一本正经道,“九岷山,你主外,绝穹坪,我主内。”
息征喜笑颜开:“说的没错!听你的!”
狐妖的打算完全调动起了息征的热情,小道士围着绝穹坪转了好久,从山下背上来的宣纸铺了一屋子,挽着袖子的息征不断写写画画,绞尽脑汁构思着这余生绝大时间要度过的地方。
白九溟趁着小道士全神贯注的时候,就在榕树下修炼,他已经度过了无数个全心全意修行的日子;而之后,他大约会用更多的时间,陪着他的小道士。
一片白雪皑皑之中,蔚蓝的晴空逐渐汇聚了一朵朵乌云,山风呼啸,带着力拔山兮之势,吹得积雪纷飞,绝穹坪一片混白。
在小木屋中的息征听见外面的动静,扔下笔,推门出去一看,整个人愣住了。
乌云之间不断闪烁着火花,大雨倾盆而至,风中带着一丝阴冷之气,纯白的绝穹坪早已狼藉一片,飞雪之中,他脚步一深一浅,朝着榕树下走去。
“小道士!”
那个他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从漫天飞雪之后传来:“不要过来。”
狐狸的声音带着一丝从容,甚至是很淡然,对息征道:“外面风雪大,快些进去,把门关好。”
息征透过风雪,看着他家狐狸,满是茫然:“狐狸……你这是……”
榕树下,盘坐的白衣狐妖嘴角噙着笑,带着温柔,用无限缠绵的眼神隔着风雪雨雾,对他的小道士说道:“不过一个小小雷劫,不要害怕,小道士,你进去,一会儿就好了。等会儿,我陪你去画图。”
息征愣愣看着他的狐妖,抬头看看天空中的异响,他呢喃道:“……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