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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会的热闹不止在于它有各式各样的花灯,更在于这是个少有的男女老少都可以出门的日子。在这样热闹的日子里,就连平时不能出门的大家闺秀也受不了诱惑,带着家丁丫鬟出门来逛逛。历年来这样的日子里总是少不了一些不和谐的人跟声音。
“那个人,一脸的横肉,长得也跟个歪瓜裂枣似的,还装模作样在这么冷的天拿把破扇子摇着,也不知道装给谁看。”虎子少有的格外嫌弃的用各种他觉得坏的词来形容那个恶霸,“他怀里揽了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大冷天的连胳膊都露出来了,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家妇女……”见珍儿嘴一抿,脸色也严肃起来,虎子忙跳过这个话题,“明明是我们先看到那个九宫花灯的,可是那女子说要,那个横肉就跑过来要抢。这诗会是有规矩的,要照花灯下的提示来作诗,诗得到认可了才能拿走花灯。春水哥作了诗,旁边的人也都来喝彩,可是那个横肉来抢,他们就不做声了。后来春水哥不松手,说让那个横肉作诗,他的诗要是能超过自己的,花灯他就能拿走。”
虎子说着顿了顿,端起桌上的茶杯来喝茶,吴玲玉听的正起劲,见他这个时候顿住,忍不住催促道:“快说,后来发生什么事了?”
虎子小眼里闪过得意,慢吞吞接着道:“后来当然是那个横肉作诗了呀!”
“哎呀,那九宫花灯不是被横肉抢走了吗?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吴玲玉很不甘心。
“谁说的,要是他抢走了你手上拿的是什么?”虎子瞪大眼睛盯着吴玲玉手上美轮美奂的宫灯叫道。
吴玲玉拿起手上的宫灯,仔细打量了一下,道:“就这样的也叫美轮美奂呀?”我在宫里看到最差的也比这个好看。最后一句吴玲玉可不敢大大咧咧的叫出来,只在心里腹诽。
这个宫灯是虎子见过最漂亮的,更何况它得来还不容易呢。
“后来呢?你们是怎么把宫灯抢回来的?”吴玲玉接着问道。
说起这个,虎子更得意了,“是铭哥哥帮我们把花灯抢回来的。”
赵旸铭还是一脸淡然的坐在旁边跟赵顺时不时说两句话,即使听到他的名字,脸上也没有什么得意的神情,这样两相一对比,虎子到是显出了些小孩子的稚嫩来。
“……那个横肉跟他后面跟的一群人说道了半天,才念了首诗出来,那诗一听就没有春水哥的好,可是他带了一群人,从他开始念诗就在旁边帮着吆喝,把别人的声音都给盖过了,我们反驳都没人听我们的。”虎子说着捏紧了拳头,小脸的涨的通红,“那横肉夺了花灯正要走,这个时候铭哥哥来了。”
大家的目光顺着虎子的手望向赵旸铭,就像他是一个大英雄一样突然出现,拯救了大家。
“铭哥哥从台阶上往下走,每走一步都能把那个横肉念的一句诗出自哪里说出来,等走到横肉旁边,他脸一肃,脸一瞪,横肉的小腿肚就开始打颤。还没等我们说什么,他就自己把花灯还回来然后带着那一群跟班跑了。”虎子想着那人灰头土脸慌不择路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这么说来那人的诗根本不是自己做得,而是有智囊从每首诗里面抽一句拼出来的。
而赵旸铭,他来铺子里的时候,除了他的那匹马也就是一个很小的包裹了,里面也带了两件衣裳,不过他的衣裳用料都很珍贵,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小伙计穿的。后来管仲给他找了身旧衣裳,他看了看却没穿,过两天就出去在成衣铺买了身棉布长衫回来了。看得出来他不喜欢穿短褐,珍儿也不强逼他,后来给他们几个做衣裳的时候,给他做得还是长衫,只不过布料跟管仲他们一样。没想到他除了挑衣服的款式,布料倒是不挑。
这半年来,他身量长高了些,再加上清俊的面容,身上隐隐带着的气势,即使穿着粗布衣衫也掩盖不了满身的风华。那人一定是以为他出自哪个大家族,被他身上的气势所威慑住了吧?
“对了铭哥哥,知县大人找你跟春水哥说了什么事?”虎子说完凑到赵旸铭身边,问道。
怎么这事还牵连到了知县?珍儿心里一惊,生怕他们在外面得罪了不能惹的人。
赵旸铭也看出珍儿的担心,不善解释的他却开口道:“周大人是微服出巡的,正好想看看今年诗会的盛况,再加上那个花灯是他贡献的,就在旁边等着有人吟出让他满意的诗。当时叶公子的诗就很让他满意,他正准备现身,那人却出来闹事。知县大人也想看看事情会怎么发展,就在旁边静观其变。后来那人走了,周大人就找我们去问了些话。”他没想到,周大人竟是那人的岳父,这关系,好像越来越乱了。
跟周家打了几年的交道,珍儿也知道周大人跟周夫人人都很好。特别是周大人,这几年为棘阳县做了不少事,很受百姓爱戴。她刚刚惊讶过后就知道,周大人肯定不会怪罪他们。
几人又说了些闲话,等人都回来了,才都洗洗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珍儿他们就忙碌起来了,正在规整东西,却有客人到访。
看到廖三,珍儿不能不说是有些惊讶的。自从他回来了以后,来拜访了一回,后来忙起来,珍儿跟叶白芷都没去廖家,也不知道廖大娘怎么样了。
“我娘身子很好,就是念叨着你跟叶姑娘。”廖三说着,搓了搓手,目光也往屋里瞅了瞅。
珍儿把叶白芷给廖大娘准备的鞋袜拿出来装好,递过去,见他往屋里瞧,鬼使神差的说道,“旁边就是白芷姐家的铺子,不过她这回没来城里。我大伯娘说过了年就要给她说亲了,之前家里一直有事,她也没想过这些。过年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突然开窍了,她一松口让我大伯娘跟二伯娘别提多高兴了。这亲事我二伯娘愁了好几年,这说亲的风声一传出去,好多媒人都过来打听,估计最早下个月这事就要定下了。”
廖三的脸一僵,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只是笑容却是干干的,“是嘛,是嘛。”
如果说经过吴玲玉的强压训练珍儿还看不出廖三的心思,吴玲玉估计就得吐血了。
“那到时候廖大哥来喝杯喜酒啊。”珍儿甜甜笑道。机会是要自己把握的,叶白芷为廖三做了这么多,她已经无悔了,那廖三呢?
“东家,东家,这丫头一直在外面鬼鬼祟祟的,一看她藏头蒙面的样子,肯定不安好心。”南星拉着个人,拖拖拉拉的到珍儿面前,指着后面一直想挣脱他手的姑娘道。
珍儿一看那姑娘的身影就觉得她很熟悉,还没等她想起是谁,那姑娘却扑过来拉住廖三的胳膊,“廖大哥,不是他说的那样的。”说着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瞅着廖三。
廖三尴尬的看了眼珍儿跟南星,把胳膊从她手中挣脱出来,解释道:“这可能是误会,齐姑娘你也认识,她怎么会误会你是坏人呢。”
珍儿看着他们,突然觉得有点腻歪,又有些替叶白芷不值。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让叶白芷转变了对廖三的态度,甚至在他出外打拼的时候还去帮忙照顾他娘,可是你带个姑娘回来就算了,干嘛还三番五次的跑到人家地盘上来炫耀?
“我看这事可能不是什么误会吧!”珍儿的神情有些冷淡,说出来的话也明显让人察觉到她心情不佳。
廖三抬头看着珍儿,不明白这个一直笑眯眯的姑娘怎么这会儿就变了脸。
珍儿斜睥那姑娘一眼,冷冷问道:“我到是想问问这位姑娘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三番五次的出现在我铺子附近,甚至还找到村里去?你想找谁,你又打的什么主意?难道是你觉得我好欺负?”
那姑娘抬起一章梨花带雨的脸,看了看珍儿,像是被吓到似的往廖三身边又凑了凑。廖三觉得异常尴尬,可又不敢真的推开她,只好一脸歉意的看着珍儿。
珍儿心里跟吃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亏她刚刚还想着要帮他跟白芷姐,就这样的混蛋,给她白芷姐提鞋都不配!
“我们这里还有事情要忙,两位慢走,不送!”珍儿说完就拿起旁边的擦桌布子使劲一甩,跟赶苍蝇似的。以前廖三曾这样对待过她跟白芷姐,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不过他记不记得都无所谓,反正从今以后他们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南星人机灵,惯会看人脸色的,知道珍儿厌烦了门前的一对男女,笑着道:“铺子要打扫,里面太脏乱,小心脏了您的鞋子,还请挪挪贵脚。”
珍儿就是心里不舒坦,可看南星这样有礼,她还是很高兴的。
“廖大哥,你看她怎么这样啊!”那女子似撒娇似抱怨的拉了拉廖三的衣袖,看着他的眼神也充满了哀怨。
廖三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不过即使他跟珍儿不熟,从他娘的口中也知道珍儿是个善良的姑娘,既然她生气,肯定是自己身边这位做了过分的事。
他们俩在门前拉拉扯扯的,南星见珍儿脸越来越黑,忙拿起旁边的扫帚,道:“你们走不走啊,难道还真要我送你们呀?”
那女子最不喜的就是人那扫帚对着她,一时气愤正要破口大骂,就看到有个人影飞快的冲出来拉住了她的手。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