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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每天的例行见面,不过那么一刻。就算张牙舞爪,秦可儿也不怕。横竖还有个皇后坐在那儿呢,司徒贵妃也得顾忌自己的形象。
走出中宫,秦可儿才舒了一口长气。
她低头缓行,不想与人搭讪。在宫里,她仍然是一个异类。
想到冷宫里的梅妃,什么时候,让梅妃也赦了出来,那才好呢!她的身子,可禁不起冷宫里的潮湿。
她因为出神,便没有提起裙摆。长裙拂过青绿的草茎,微微的细响,给人安宁之意。被踏碎的青草,散发出阵阵的清香。
“呀……我可把小草给踩了!”秦可儿惊呼了一声,连忙走上了鹅卵石铺就的小径。
“反正一到冬天,这些草都是要枯死的。”绿仪跟在身后,不以为然地说,“对了,紫莞姐姐说,咱们晓清殿里,还要添几个人来。内务府也请示主子,有没有相熟的人。”
“相熟的?”秦可儿稀奇地问,“往常不是内务府自己派了人来的吗?”
“按例是这样的,不过主子如今圣眷正隆,那几个势利眼,谁还不懂巴上来呢?”
秦可儿点了点头:“嗯,原来如此。不过我在这里两眼一抹黑,又没个亲戚在京时在,就算真想提拔谁,也没人。那……你和紫莞有相熟的,便叫过来罢。”
绿仪喜孜孜地福了一福:“谢主子的恩典。”
秦可儿忽然心中一动:“往常服侍梅妃的那几个,可分出去没?”
“还有几个剩下的呢!”
“如果还剩得人,就把那几个也添进来罢。”
绿仪答应了一声,却仍然迟疑着。
“怎么?这样也不妥吗?”
“主子。”绿仪诚恳地看着她,“主子若要一个两个,倒还不妨。若是要把那几个都添进来,怕是不妥。”
紫莞也说道:“主子尽量别跟梅主子走得太近,给有心人看在眼里,怕又要生出事端。到时候主子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想要照拂梅妃也不能够。”
“哦。”秦可儿有些失望,“那就你看着办吧,能添几个尽量添进来,尤其是梅妃从娘家带过来的。”
这些事,紫莞自然能办得妥帖。
大将远行,司徒贵妃这一向风头无两,连皇后都对她的飞扬跋扈,怒而不言。
“把弓张得这么满……恐不是幸事呢……”秦可儿独自在烛光下读书,正翻到后妃一章,忍不住摇头叹息。
“以小充大,也不害臊!”
熟悉的声音,让秦可儿顿时精神一振:“你……”
来人,果然是她日思夜想的三皇子皇甫敬轩。
窗棂下,月光里,是凤尾竹的倩影,影影绰绰,却像带来了一阵寒意。
秦可儿咬着唇,瞪着他却不说话。
“怎么,怨我这一向没来看你?”皇甫敬轩笑嘻嘻地从凤尾竹的阴影里跳了进来。
“你前途似锦,怎么会有空来看我?”秦可儿故意板着脸,可是眼尾的那两条笑纹,却泄露了她的内心。
虽然皇甫敬轩没有解释,但这些日子,她也明白了他的无奈。没把她从冷宫里捞出来,非不为也,是不能也。况且,那时候她也确实觉得冷宫挺好……至少不用面对皇帝和**里的风风雨雨。
况且,在他的眼里,她也不过如此,并不值得他押上身家性命,押上似锦前程。然而,秦可儿还是觉得遗憾。
“人小鬼大!”皇甫敬轩笑骂,手指却亲昵地捏住了她的鼻子。
“要被你捏红了啦!”秦可儿不妨,惊叫了一声,才压低了声音。
“主子?”门外绿仪的声音,带着两分担忧。
“没事,刚看书瞧见了一桩异事,所以才叫了一声。绿仪,你们自去睡吧,我这里不用服侍。”
绿仪不疑有他,秦可儿看书喜欢乍乍呼呼,这么一声,也不见得有多么突兀。
皇甫敬轩却吃吃地笑,仿佛看到秦可儿出糗,便是天大的快乐似的。
“有什么好笑的,还不是你……”秦可儿佯怒。
“我的错!”皇甫敬轩举起了两手,却在秦可儿刚以为得计的时候,一下子扑了过来,不偏不倚地把她扑到了床上。
秦可儿一声低“呀”,仿佛叫在喉咙口似的,咬着唇笑。
微乱的云鬓下,双眉飞扬,脸色霞红。虽然已经卸了妆,仍然明艳照人,不可方物。
“真美。”皇甫敬轩喃喃地低叹了一声,一俯首,唇就碰上了她的。
软软的,还带着甜味,让人不肯骤离。
不知名的虫子,在窗户上扑闪着翅膀,发出吱吱的轻响,却像是替他们所作的伴奏。
夜空幽邃,那一点暧昧不明的月光,沿着窗棂透进来,已经更加黯淡。
“真甜。”皇甫敬轩看着被他吻得昏头昏脑的秦可儿,一双唇已经微微有些红肿,一缕鬓发散落在额前,更觉得触目惊心的美丽。
低垂的纱幔,也似乎感染了她的羞涩,微微一荡,便纠缠在了一起。
皇甫敬轩狠狠地咬了一下她的耳垂,秦可儿闷哼一声,那声音,却是从鼻腔里哼出来的,带着一点点沙哑的情氛,让他更加把持不住。
一只手,便从她的锁骨处,滑进了她的胸衣。
“不行……”秦可儿用残存的理智,把他的手及时阻住。
“你不喜欢我吗?”皇甫敬轩在她的耳畔低喃。
“嗯,喜欢。”秦可儿叹息了一声,放弃了自己的坚持。
她知道,她是喜欢他的。梦里梦外,还不都是他挺拔的身影,和那个似笑非笑的脸庞?
皇甫敬轩察觉到了她的顺从,顿时大喜。
扭攀,一个个地被解开。
看着他熟练的样子,秦可儿忍不住又冒出了酸涩的泡泡。
他修长的手指下,不知道脱下过多少女人的衣服……
她的头微微一侧,不想再对上他戏谑的眼睛。
他的束发冠子,被解开的发梢,偶尔掠过她的脖子,忍不住让秦可儿深吸一口气。要咬着牙齿,才能够忍住那种由里及外的快意。
心跳一声比一声更响亮,强烈得像是随时要跳出胸膛。
她不知所措,连手脚都僵硬了。未经人事的身子,被他颇有技巧地一下拨弄,顿时只觉得有些什么不知名的感情,像是要喷薄而出。
这和皇帝压上来的感觉,完全不同。
“哦,该死的,不行!”皇甫敬轩抵在秦可儿柔软的一角时,忽然清醒了过来。
一个翻身,就侧躺到了秦可儿的身畔。
秦可儿浑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那股快乐的源泉,倏然地就枯竭了。她仰起头,看着半破败的大殿顶端,然后才茫然地转向了衣饰褪下一半的皇甫敬轩。
他喘息着,胸膛起起伏伏。额上的汗珠,足有黄豆粒那么大。
“怎么了?”她不解地问。
皇甫敬轩好半天才喘匀了气,笑容很苦涩:“你还没有被破身,我不能……”
秦可儿愣了一愣,才明白他说的意思,顿时脸色飞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