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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妞听到鞭炮响,心里不由自主地有些紧张。
这时就听赵大娘喊:“来了来了,快关门。”
随后妞妞的表哥们便蜂拥而上,把大门闩了起来。小翠和招娣等人则把正房的屋门也闩了起来。
原来当地有为难新郎的风俗,娘家人总要跟新郎开些小玩笑,让新郎掏足红包,才肯让他把新娘子接走。
胡图经过重重考验,进了院门,又进了屋门,这才来到妞妞跟前。
妞妞在小姐妹们的簇拥下,坐在炕上。她感觉胡图来到近前,忍不住悄悄抬起头,看了胡图一眼。
胡图人本来就长得好看,今天穿上新郎的礼服,更是玉树临风,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
妞妞只看了一眼,心里慌得厉害,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于是众人在旁边哄笑:“新娘子害羞喽!”
妞妞被大家说臊了,把头低得更低。她恨自己不争气——两人都是小孩子,结婚跟过家家似的,有什么好紧张的啊!
忽然她感觉眼前一暗,原来是喜娘帮她把红盖头蒙上了。
这回大家看不到她的表情了,她松了口气。
随后有人把她抱了起来,放到一个人的背上。她透过盖头下的缝隙,打量那人的衣着,竟然是刘静安!
本来秦氏安排自己的侄子,也就是妞妞的表哥,以兄长的身份背着妞妞上轿。但是临时赶上刘静安休假在家,他自告奋勇,要背小妞妞上轿。
说起来,徐夫人的外祖母,是诚国公府上的千金;秦氏一家原本是诚国公府的家奴,多少算是有点儿关系。不过最主要的是,刘静安是小侯爷,还是十三岁就考中秀才的本城著名的小神童;他背着妞妞上轿,确实让妞妞够有面子。
妞妞小心地趴在刘静安的背上。
刘静安回过头,笑着对妞妞说:“太平,从前咱们出去玩儿,我们三个替换着背你;以后再出去,只能是胡贤弟自己背着你喽!”
妞妞心中一热,还真有几分怀旧感慨之情。
可是她还没感动完,刘静安一句话,就把她差点儿掉出来的眼泪,又给憋回去了。
刘静安说:“太好了,你可是越来越沉了呢!”
切!他竟然敢嫌弃妞长得肥!
妞妞着恼,真想掐刘静安一把,可又怕刘静安吃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她摔下来!于是只能忍住了。
上轿的时候,妞妞伸手一扶轿门。恰巧来了一阵风,把她手里的小手绢给吹跑了。
这可吓了妞妞一跳。因为秦氏嘱咐过她,要把小手绢攥牢了的,否则被人看到上面乱七八糟的绣工,她可就成笑话了。
幸好胡图手疾眼快,他一伸手,把小手绢当空接住了。随后他走到妞妞轿前,把小手绢塞到她手里,握握她的小胖手,让她攥好了。
大家又是一阵哄笑,笑话新郎这会儿就握了新娘的手。
胡图却是不怕大家笑,待喜娘放好轿帘,他骑上马,带着接亲的队伍往回转。
而妞妞偷偷坐在轿里,从手绢里取出一块糖来——原来,胡图塞给她手绢的时候,悄悄在手绢里藏了一块芝麻糖。
妞妞甜甜地笑着,她小心地把芝麻糖塞到嘴里,尽量不碰到唇上刚涂好的胭脂。
“嗯,芝麻糖好香好甜啊!”妞妞笑得更甜了。
来到裁缝铺前,鞭炮齐鸣、鼓乐齐响。花轿进门,新娘下轿。
胡图和妞妞拜天地、拜高堂,随后夫妻对拜,送入了洞房。
整个婚礼,就是林二郎一家在热闹,没有胡掌柜那边什么事。
因为新郎新娘年龄还小,是娃娃结亲,所以大家也就不跟他们开玩笑、闹新房了。礼成之后,亲朋好友们都去院里和前厅吃酒,葫芦巷那边也开了酒席,专为招待女宾。
新房里也摆了一桌酒席,专为给一对新人用的。
胡图给妞妞揭了盖头,只见她小脸红扑扑的,一双黑葡萄样的眼睛格外有精神。
胡图盯着妞妞看了一会儿,忽然问:“你的脸怎么红了,莫非还害羞了?”
妞妞嗔了他一眼,说:“谁害羞了,我这是热的。”
“你今天表现得真乖啊,说行礼就行礼,坐在轿上也没有闹……之前我一直担心,如果你中途哭闹起来,我可怎么哄你啊?”胡图说。
妞妞不满说:“人家一直都是乖宝宝啊,人家什么时候哭闹过?”说来也是,妞妞自从一出生,就几乎没有哭过。
“可是你之前,总是说你不愿意结婚……让我心里没底。我就怕你在婚礼上搞出什么恶作剧来,让我们大家都没法收拾。”胡图实话实说。
妞妞诡秘地一笑,说:“我现在乐意结婚了!”
“为什么?”胡图瞪着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好奇地问。
“因为我娘说,我结婚之后她就不再管我了,也不逼着我学绣花了!”
“为什么?”胡图又问。
“我娘说——”妞妞有些害羞地低下头,说,“我娘说,我跟你结婚之后,就是你的人了,她就再也管不着我了!”
“啊?!”胡图一楞。
怪不得结婚之前,秦氏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她以后就把妞妞交给他了;原来——原来,秦氏把这个沉重的大包袱,彻底给了他,让他扛着啊!
“图图,妞以后就是你的人了哦!”
妞妞用胖胖的小手指头,捅了捅胡图。
“嗯嗯,那当然!”
胡图这会儿当然不能说“不是”。
不过胡图总觉得,他嗅了一丝阴谋的气息——他似乎上了秦氏的当,但是这个陷阱却又是他自己主动跳进来的!
妞妞窃笑。秦氏把她交给胡图了,胡图这个温柔的“袋鼠妈妈”,可比“乳神下垂、脾气上涨”的秦氏好对付多了!
胡图察觉到到妞妞窃笑,上当的感觉更明显。他试探着说:“不对,我是上门女婿——我是你的才对吧?”
妞妞眯眯着眼,乐呵呵地说:“那样也行。”
“什么叫那样也行?!”胡图质问,又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妞妞拉起胡图的手,说:“什么‘你的’、‘我的’?你不是说,以后就是‘咱俩的’?”
胡图一想也是,以后他们是夫妻了,还分什么你我呢。她是他的,他也是她的。胡图这么一想,心里满是甜蜜的感觉,上当的感觉不明显了。
其实,胡图并不是唯一一个,在结婚当天感觉“上当”的男人。
其实,结婚就是甜蜜的圈套,甜蜜的上当啊!
新婚当天这晚上,胡图和妞妞要在一起睡。之后,胡图会搬到西厢房去住。直到他俩圆房,妞妞再搬到西厢房里跟胡图同居。
从西厢房的窗户,可以看到妞妞所住的西屋的窗户,胡图可以时刻保护妞妞的安全。
天黑了,贺喜的宾客陆续离开。
招娣娘留到了最后,她要给新人铺床。铺好床,又说笑了一会儿,招娣一家也走了。
胡图出去插好院门,家里只剩下他们自己一家人了。
妞妞晚饭时吃了一碗饺子,感觉好撑,她懒洋洋地靠在合欢枕上,不停地打着哈欠。她琢磨着,等会儿胡图进来睡觉的时候,她要怎么逗逗他。
毕竟是洞房之夜嘛,当然要令他难忘一些,快活一些……
汗,貌似想歪了,他们还都是小孩子,是史上最纯真的新婚夫妻哟。
胡图插好院门回来,没有立即进屋来睡觉。
因为秦氏叫住了他,跟他交待了一下,明天去胡掌柜家拜会亲家时,要带着的几样礼。
胡图一向帮秦氏管着帐,所以凡是动用到银钱财物的事情,秦氏都喜欢跟胡图商量。
胡图并非真正的胡图,胡家并非他真正的家,所以他对那家也没有什么感情,更不在意秦氏安排什么礼。
胡图猜想,恐怕胡八斗也所有察觉,感觉到他不是他儿子,所以胡八斗对他的感情也一般。
“八样礼,不算少了,不用再安排别的东西了。”胡图说。
秦氏又说:“等明天你俩从你们家回来,我们再去趟孙大婶家。昨天也不知怎么了,专是他们家的人出问题——大娃摔到了,小龙跑出来吓到了巧莲和孩子。”
胡图点头,表示记住了。
秦氏又说了几项事,胡图困得直打哈欠,秦氏这才说:“今儿太累了,早点歇着吧,剩下的事明天再说。”
秦氏这么说着,并没有回自己卧室,而是走进了胡图和妞妞的洞房。
只见妞妞躺在炕上,已经睡着了。原来她早就困得不行了,她原本设计的洞房项目都没有来得及实施,就靠在枕头上睡着了。
“瞧这孩子,衣服没脱就睡了。”秦氏嗔怪着,随后坐在炕沿上,帮妞妞把外衣脱了,头上的簪花凤钗也去了。
妞妞现在太沉了,秦氏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才把妞妞托起来,塞到被窝里。
帮妞妞塞好被角,秦氏长长地吁了口气。她对胡图说:“行了,她睡了,你也早点儿睡吧。”又嘱咐说,“龙凤烛是要亮一晚上的,千万别熄了它。”
随后,秦氏这才转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胡图这才明白,原来秦氏拉着他说东说西,是想做什么!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