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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人听到大娃叫喊,便停了下来。可是他们回头一看,见大娃只是个孩童,便不以为意。其中一个过来对大娃说:“小子,别管闲事!”随后猛地推了大娃一把。
大娃被推得趔趄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身子向后倾倒,后脑勺正好磕到门板上,他“哎哟”叫出了声。
这时,小翠在厨房听到外面争执之声,忙跑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她看到大娃坐在地上,摸着后脑勺,正疼得“哎哟哎哟”直叫。她忙上前扶起大娃,问道:“大娃,你怎么了,伤到哪儿了吗?”
大娃自打出生以来,还没吃过这种亏。因为他有小龙护体,谁敢招惹他?可恼的是梁州的冬天太冷,小龙体温随气温下降,它进入了冬眠期。若是这会儿有小龙在,小龙早把推倒大娃的那个人咬死了。
大娃心里觉得委屈,一见小翠,便对小翠诉道:“小翠姐,他们打人!”
小翠以为那些人打了大娃,心中恼怒,不由二目圆睁,瞪向那几个人,说:“你们想做什么?”
小翠身负超群的武功,当她发怒的时候,眼目中自然迸射出凶狠之意。她就像一只小猫,平时看着很温驯,但毕竟是一流的杀手,其凶猛的野性却是难改的。
那几个人看到小翠目中的凶光,楞了一下,心中竟然产生几分怯意。
不过小翠和大娃毕竟只是两个小孩子,那些人并未把他们放在眼里。他们对大娃和小翠恶狠狠地回道:“你们别多管闲事啊!”
随后他们其中一个人,把刚才被打的那个女人,一揪脖领子拎了起来,又对小翠和大娃说:“这是群芳楼里的婊|子,你们难道想管群芳楼的闲事?”
在梁州城,好人家是不会跟“群芳楼”这种地方打交道的,因为这里鱼龙混杂,不知会招惹上什么样的人。
小翠一听是“群芳楼”里的人,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眼前这个被打的女人,定是从群芳楼里逃出来的;而几名大汉是“群芳楼”里的打手,是来抓这个女人回去的。
小翠低下了头,收敛了目中的凶光。她这退让的表情,表示她不想跟眼前这群人为敌——世上确实有很多不平之事,但她只是一名杀手,她从来就没有那种叫“同情心”的东西生长出来。
小翠扶着大娃,打算回家关门。她边转身,边对那些人说:“那你们快走,别在我们家门前生事。”
这时,那个被打的女人缓过一些劲来,她挣扎着对小翠唤道:“小翠姑娘,救命啊……”
小翠一楞,又回转身来。她用目光扫了那女人一眼,不由一惊——那人正是两个月前,找她烫头的那个女人,“梁州十二钗”之一,沈丁香!
只见沈丁香衣裳狼狈,头发披散下来遮挡住了半边脸。露出的半边面颊上,有个赤红的疤,嘴角滴着血渍。
看来,这沈丁香是毁容了,难怪小翠一开始没认出她来。
不过,小翠认识沈丁香的头发——虽然那头发已经不太卷了,但是小翠做的基础发型还在。
“丁香姑娘?”小翠吃惊地叫了一声。小翠不解,她听说沈丁香自从烫了头发之后,在“群芳楼”里更红了,怎么忽然就变成了这个模样?
“小翠姑娘,救救我吧……”沈丁香继续挣扎着,想让小翠救她。
小翠眉头皱了一下,不过,她仍然没打算多管闲事。
而那几个大汉却以为小翠跟沈丁香认识,加之小翠长得细眉细眼颇有几分姿色,便起了轻薄之意。他们走过来,对小翠说:“原来你们认识啊?莫非你也是做这一行的?”说着,其中一个上前去扯小翠的包头巾。
小翠心中恼怒,却不敢轻易显露自己的武功,她不着痕迹地向后避开。
这时大娃挺身而出,挡在小翠身前,对那几个大汉怒喝道:“你们住手!”
那几个大汉根本不把大娃放在眼里,其中一个人一把抓住大娃的领子,说:“你小子也长得清秀的,送到青馆里做个小倌也不错!”
其他人便大笑。
大娃虽不知他们讲的是什么意思,但知道肯定不是好话。他脸气得通红,只恨小龙不在自己身边。
正在剑拔弩张之时,忽然听到有人高声断喝:“你们住手!是何人,竟敢在此处撒野?”
众人一起扭头向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旁边来了一乘青呢小轿,抬轿的是四名家奴,轿边还跟着两名婆子。
说话的正是轿中之人,轿子停下,她一掀轿帘从轿中走了出来。她立在轿旁,怒目瞪着那几名大汉,又说:“你们以为这梁州城没有王法了吗?”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兰香。
兰香这几天,几乎天天都来“太平茶楼”,因为她正在帮林妞妞研发茶点新品种。
只见兰香今天穿了一件秋香色带兜帽的斗篷,斗篷所用的布料,是今年最时兴、最昂贵的布料装花缎子,外面还罩着一层羽纱,有种隐约朦胧之美。兰香个子瘦削、皮肤白皙,她穿上这件斗篷后,身姿绰约,飘飘如仙子临凡。
那几名大汉一见兰香这通身的气派,便知道她来头不小。所以,虽然兰香的姿色,比之小翠更佳,却没有一个人敢起轻薄之意。
“咱们走!”打手当中有个领头的,他挥挥手,说了一声。于是那群人便放开大娃,也不再理小翠,带着沈丁香就走。
兰香却高声喝道:“休走!”她说,“清明世界、朗朗乾坤,由不得你们想欺负谁就欺负谁!”她一指大娃和小翠,说“我刚看到你们欺负这两个孩子了,由不得你们想走就走!”
领头之人不屑地看看兰香,恐吓道:“我说你这婆娘,我不搭理你是给你面子!惹急了我们几个,把你也抓到‘群芳楼’去!”
兰香听这话真怒了,她冲旁边的婆子一使眼色,随后不用她开口,她旁边的婆子便知道要做什么。
所谓大家风度,就是不管人前人后,都不能做与身份不符的事。像这种与人当街对骂的事,自然要由旁人代劳。就像当初刘静安在书院里跟人吵架,也是要让马拴柱骂回去。
只见那婆子上前一步,紧绷着脸,对那打手喝道:“尔等休得无礼——你们连忠义侯府的人都敢得罪,是不想活了吗?”
那些人一听,兰香是忠义侯府的人,不由吓了一跳。
说起忠义侯府,梁州城里的人们,哪个不知,谁人不晓?忠义侯府可是梁州城里的顶级人家!
其他的人家,不管是经商的,还是做官的,哪家也没有忠义侯府的地位高。
那忠义侯府里,虽然没有忠义侯,但是还有个二品节孝夫人。徐夫人节孝双全,是天下妇人的楷模,若谁让她受了什么委屈,朝廷也是不愿意的——人们皆传言,当年城守崔明珍丢官,多半是因为他跟徐夫人有嫌隙。
至于现在,梁州城守正是节孝夫人的表哥,这忠义侯府更是没人敢惹了。
不过,徐夫人一向低调,任何一个社交圈里都不见她的身影。据传言说,徐夫人不要说出府,就算她住的院子,她都极少出去。
那个领头的打手,听说兰香是忠义侯府的人,不由猜度,莫非眼前之人便是徐夫人?他立马意识到,凭他刚才说的那句话——要把人家抓到“群芳楼”里去——这足以让他抄家灭门啊!他越想越怕,腿一软,竟然身不由已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他口中叫道:“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其他打手一听,领头的都叫“饶命”了,他们也都忙跪下,跟着叫“饶命”。
兰香看那些人,态度忽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先是楞了一下。随后明白过来,心中窃笑——原来,忠义侯府的牌子这么好使,只因自家太太一向低调,她竟然没有意识到。
不过听那些人叫“夫人饶命”,便知道那些人有些误会了。兰香可不想让自己言行影响了徐夫人的名声。于是她对那群人喝道:“别叫了,我不是夫人!”
那群人一听,眼前之人不是节孝夫人,不由互相看了看,猜想——眼前这人到底是谁啊?
兰香也不想跟这些人介绍自己,她问道:“我且问你们,究竟是何缘由,跑到人家门前来闹,欺负这两个孩子?”
原来,兰香以为这群人是来找“太平茶楼”的麻烦的。
那领头的打手,一听兰香话中有误会,忙解释说:“我们跟这家人无怨无仇,也不是有意跑到他们家门前来的……”说着,他一指沈丁香,说,“我们是来抓她的——她可不是什么好人,她是个jian货!她打伤了我们的客人,随后逃了出来;我们若不拿她回去,那客人就要拆了我们的群芳楼呢!”
这时,那位沈丁香姑娘,在旁边已经听明白了——眼前轿子上下来的这位姑娘,不知是忠义侯府的什么人;但是敢打出忠义侯府的旗号,来头定然不小……这可是她沈丁香的一线生机!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