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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可惜,她是少数派,这项实验最终被通过了。
会后,他用惋惜地目光看着她,似乎在责备她,为什么不支持他呢?
嗯哼,没听说过什么叫“因爱成恨”吗?谁让你揭露妞暗恋你了,妞就是要跟你做对!
第三个片断是在她濒死的时候。
在病房里,他深邃的眼睛注视着她,说:“琳,如果可能,我愿意把我的意识投射到一个爱你的男人身上,体会一下爱上你是什么滋味。”
她哂笑道:“可是我察看了所有的未来,你都不可能爱我,也不可能爱任何的人。”
他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伤痛。他说:“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明知自己不爱你,但是我仍然舍不得让你死……琳,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让你在另一个时空重生,我会许给你幸福的一生!”
她不屑地摇摇头,说:“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告诉你,根据我看电影得出的经验——以上帝自居的人都是疯子,想拯救世界的人往往就是要摧毁世界的人——任何人都别想以神自居,不管他掌握着什么高明的技术!”
“我是‘意识投射’技术方面的专家。你知道吗?最安全的穿越,并不是实体的穿越,而是‘意识投射’。”
“什么?你要把我的意识投射到另一个时空里、另一个人身上!”她惊道,“你明知道我反对‘意识投射’技术,你竟然把它应用到我身上?”
“可是只有这样你才能活下去!”他说,“你放心,我会给你找个最适合你的‘宿主’。当然了,我不能给你做完全的投射,因为我不能让你带着远超那个时代的技术过去。”
特么的,怪不得妞的记忆都不全面,原来那个“坏男人”根本就没有完全投射她的意识。所以她有部分记忆丢失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前世是个什么样的人、是做什么职业的!
她就像被打落凡尘的仙女,丢失了前世的记忆而且法术全无,现在她只能做个凡人了……
当林妞妞从乱七八糟的回忆中醒过来,头疼欲裂。
原来她感冒了,她刚才发烧烧迷糊了。
春天是感冒多发季节,感冒是很平常的事。
但是胡图却很内疚,他认为是自己没照顾好妞妞。他焦虑地看着她,恨不能把自己的生命力分一部分给她。
“大娃——”他摸着她滚烫的额头,叫大娃过来,“她吃过药了,怎么还没好,难道你买的药材是假的?”
大娃说:“不可能!小翠熬好汤药之后我尝过了,这药肯定是对症的!”他说,“她刚吃完药,药性还没行开呢;你一会儿,药性行开了就退烧了。”
“可我摸着她还是在发烧。”胡图嘀咕。
大娃伸出胳膊来,说:“让她喝我的血——可以好得快一些!”
胡图狐疑地看了眼大娃,他怀疑大娃总想让妞妞喝血是心怀叵测。他果断否决,说:“不行!你的血有药性,万一跟她刚喝的药冲突了怎么办?”
大娃悻悻地收回胳膊——妞妞说过,胡图是族长,所以他必须听胡图的。
胡图让小翠去请秦氏过来,对于妞妞这个年龄的孩子,还是亲娘最重要。
妞妞看到大家这么关心她,心里很温暖。她从被子里悄悄伸出手,握住了胡图的手。
“咦,妞妞——你醒了?”胡图惊喜不已。
大娃也凑过来,摸了摸妞妞的额头,又帮她把了把脉,他说:“烧退了一些,脉象也平稳了!”他又对妞妞说,“你可算是醒了,昨天晚上你烧昏了,可把我们吓坏了。”
原来,妞妞是昨天晚上睡到半夜,突然发起高烧来的。
胡图就睡在她旁边,听到她像被梦魇住一样哭泣,忙起来查看。这才发现她在发烧。他忙把大娃和小翠都叫了起来。大家连夜出去找大夫、抓药熬药。他们三个围着妞妞忙到了天亮。
幸好没有白忙,妞妞好多了,烧退了,精神也好了。
胡图见妞妞好转,开心地笑了。他用手指点着妞妞的鼻子,说:“等你病好了,我要教给你练武,省得你这么爱生病!”又说,“大夫说你这次发烧是‘积食’所致,也就是说你这病是从吃上得的——看你以后还敢贪吃!”
看着胡图漂亮的丹凤眼,听着他絮絮叨叨,妞妞甜甜地笑了。
宠爱、包容、欣赏——这些感情混在一起,即使合成出来的不是爱情,也是很深很深的感情。
那个让她穿越的“坏男人”,他自负聪明,但是一点儿都不懂感情。
天亮的时候,秦氏和林二郎都过来了。这时妞妞已经好多了。早饭的时候,她像没事人一样“呼噜呼噜”喝了一大碗清粥,随后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看着妞妞的吃相,秦氏和林二郎都松了口气。秦氏更是笑道:“没耽误吃,说明没事儿!”
虽是这么说,秦氏还是留在了茶楼这边,专心地照顾妞妞饮食起居。
几天之后,妞妞的感冒完全好了。她怕秦氏耽误生意,让秦氏回裁缝铺去。
秦氏说:“不急,有招娣帮忙看着呢……”又说,“招娣比你稳当多了,人也老实。”
妞妞哂笑,说:“我可没看出来!我觉得她跟马拴柱一样,表面看着笨笨的,其实有些小聪明!”
秦氏反对,说:“她才跟拴柱不一样!”又说,“你猜当年我是怎么知道,你的零花钱跑哪去了?”
“是啊,你是怎么知道的?”妞妞好奇地问。她一直不明白,她收买招娣当枪手的事是谁向秦氏告的密。
“是招娣自己告诉我的!”秦氏说。
“不可能!”妞妞叫道,她当时第一个就排除了招娣,她一直以为是胡图告的密。
秦氏解释说——招娣胆子小,听到秦氏盘问妞妞了,怕秦氏查出究竟来,于是自己主动跟秦氏坦白了。
妞妞撇嘴,她没想到自己这么高的智商,却完全猜错了。原来自己看人还真是不准。
说起零花钱,妞妞又想起她的大苹果扑满来。她的大苹果一直放在爹娘的卧室里,为得是她爹给她放钱方便。她问秦氏:“娘,我很久没去动我的大苹果了,那里面现在应该有不少钱了吧?”
秦氏哂笑道:“你让你爹往扑满里放钱多麻烦啊,你干脆直接从你爹的工钱里扣多省事啊!”
妞妞把秦氏的话当真,说:“这样也行。”
秦氏不愿意了,叫道:“什么叫‘这样也行’?!真不要脸,都跟我们分家了,还跟我们要零花钱!”又说,“你敢少给你爹一个工钱试试?”
妞妞低下头,悻悻地说:“不敢。”
“还有——我们帮你买粮食的钱,二十两呢,记着赚了钱还我们!”秦氏提醒。
“好吧。”妞妞继续低着头,悻悻地说。
其实,妞妞也想硬气些,不再跟林二郎要零花钱了。可是最近茶楼生意清淡,每天的营业收入勉强能维持人工开支。也就是说,茶楼现在几乎不赚钱。她想扩大经营,把新开发的茶点推出市场,却没有启动资金。
她和胡图去年赚的钱,大部分投资买了奶牛,而饲养奶牛真是件很奢侈的事情,不仅需要专门雇个饲养员,还要专门购买饲料。
眼看生意上吃紧,妞妞不由开始琢磨,怎么能再让她发一笔财就好了。
如果沈丁香还是群芳楼里的红牌姑娘就好了——她隔三两个月就要让小翠做回头发,每做一回就是十两银子,这钱来得多容易啊!
可惜,沈丁香再也不是“梁州十二钗”了。而且她是净身出户,她在群芳楼攒下的私房钱也被花老板昧下了!
沈丁香自从被大娃赎了身,就一直住在茶楼的后院养伤。她情绪低落,懒得见人,几乎不出房间一步。
伤好之后,她来找林妞妞和胡图。她求他们收留她,说自己愿意在茶楼里做个粗使的婆子,做工来偿还大娃为她赎身的帐。
妞妞看那沈丁香,跟从前一比就像变了个人——人瘦得了两圈,身上只剩了副骨头架子;脸也毁了容,右颊上落下一块可怕的伤疤;倒是一双大眼睛还是那么漂亮,只是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娇媚,有的只是一片凄惶无助。
“一代佳人”现今如此落魄,怎能不让人同情?
妞妞说:“沈姐姐只管在我家住着,有我们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我们决不会让人欺负你的。”又说,“你是位才女,闲着没事儿的时候教教大娃认认字、读读书即可,粗活儿是万万不敢让你做的。”
哪知那沈丁香却拒绝了妞妞的好意。她用身上仅剩的一件首饰,她的一副耳环,换了套粗布衣裳来。她穿上粗布衣裳,头上包着头巾,整天在后院里打水扫地,抱柴烧火,涮锅洗碗,完全就像个粗使婆子一样。
看她拖着瘦弱的身躯,做这些粗笨的活计,真让人心里不忍。
不过妞妞还是由着沈丁香去了。也许,身体上劳累,更容易让人忘记精神上的伤痛——沈丁香做这些粗活,说不定可以恢复得更快些。
这天,吃过早饭,大娃像往常一样要去药铺里上班。临出门却忽然被妞妞叫住了。RS